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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像


自然是极好看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秋水之姿。饶是见惯了美人的费曾,也不得不承认,唐府里的这对姐妹花清姿夺魄,每每看到总是赏心悦目的。

        更为难得的是,唐家并蒂双姝,犹如桂馥兰馨,美得各有各的风格。却是如出一辙的聪明。

        “嗯哼?”费曾撑着头望着她,半眯着眼睛,似是已经觑见了她的意图一般,反而气定神闲不多说话了。

        唐疏篱长睫一抖,在他的锐利目光下,如坐针毡,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情,我想了许久,偌大唐家,早就摇摇欲坠,若是还有人愿意花费大力气支起来,那图谋的,便只剩下人了。”

        “既然如此,我和阿姐又有什么区别?”唐疏篱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垂眸道:“您方才也说,阿姐是为了我护我,才甘愿受你驱使。”

        “不若,您放了我阿姐,转而利用我吧。”

        “你的好意我替你阿姐心领了,可我不收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费曾终于扯开了嘴角,毫不留情道。

        唐疏篱:“。。。。。。”倒也不必如此无情。

        唐疏篱被他不留情面的话气得颤了颤,却拿他没有办法,抬起妙目瞪着他,似乎要将他瞪出花儿来。

        马车里一时尴尬又静谧,唐疏篱是气得说不出话,费曾却是说不出来。

        强装着的淡定在不断颠簸下逐渐瓦解。为了不让唐疏篱看到自己的伤口,费曾从上了马车就是面对着唐疏篱侧卧着。那只在亭中草草包扎的伤口随着颠簸越发崩开,绵密的痛意撞得他脑门直跳,饶是费曾也不由得时不时地吸着气。不用摸就知道背后全是渗出的血。

        连唐疏篱都后知后觉发现了周围的血味越来越重。望了眼费曾那明显不正常的脸色,眼神闪了闪,问道:“你需要我帮你包扎吗?”

        “你知道你和你阿姐哪里不同吗?”费曾仰着因为失血有些过分白皙的脸,轻喘着气,斜瞥他一眼,执拗道:“若是这个时候是你阿姐,我早已经被止了血,包扎好,闭眼无忧了。”

        “可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唐疏篱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坦然道。

        费曾:“。。。。。。”好嘛。

        全赖唐疏篱一句话,让费曾没了说话的欲望,抿着有些发白的唇,硬扛着背上的疼。因着赶路,青松驾车驾得不慢,直颠簸得费曾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那痛意暂时缓了过来,便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继续望着自己。

        唐疏篱半跪在他面前,犹豫道。“你可有事?”

        “不”费曾刚想拒绝她,却只见一只白嫩的手已经试探性地朝着自己的额间碰了碰。

        只刚触到他的皮肤,那明显不正常的温度,便让唐疏篱脸色一变。

        “不,用你管!”费曾费力道,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妙,伴着那灼热的呼吸,连着伤口都开始热了起来。刚想打掉她的手,却连着眼皮都睁不开了,只能无力地趴在原地,闷声轻哼。

        “方才对不起,是我利欲熏心,你可原谅则个。”唐疏篱慌了神,扶着马车过去,看到费曾背上翻着肉的斑驳伤口才暗恼自己疏忽,方才竟然被他风轻云淡的样子骗了。

        天大地大,性命最大。费曾与阿姐的交易不是一天两天,自己想要分担也该徐徐图之才是。怎能在人生死关头,这般要挟还说着风凉话,把费曾气得连着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了。

        费曾若是死了,她们唐家早就风雨飘摇,只会鸡飞蛋打,定然得不偿失。

        所幸费曾做事滴水不漏,上车的时候竟然还带进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包裹。唐疏篱借着昏黄的灯光,捡着费曾用过的瓶子,抖着手要来替他重新敷上。

        却被费曾一把擎住手,咬牙道:“不用你管!”

        唐疏篱愣了愣,眼里宛如一汪秋水,在烛火下莹莹地闪着光。主人轻启着唇,神色淡淡道:“我方才已经听到了,你已经拒绝了我。万不会再借机要挟你。”

        “救你是因为唐家和你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覆巢之下无完卵,我是在救我自己。”唐疏篱转着泠泠的眼睛,到底是有几分气性的,将腕上那已经有些发热的大手猛地挣开,不理会箍出来的淡淡红印,咬着唇凑过去。

        费曾的脑子有些混沌,只仰头望着她,半眯着眼睛,静静看着唐疏篱在昏暗灯下的轮廓。白瓷色的脸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暗影,像是在夜间卓然开放的白昙花。带着一股冷清的温柔。

        费曾逼人的目光逐渐失神,斑驳难明的神情下突然乍现出一抹深沉笑意,阖着眸子轻轻呢喃道:“真像。”

        说罢卸了身上的力道,头一歪,“咚”地从榻上掉到地上。

        “小姐怎么了?”车外的桂香听到异响,侧着耳朵问道。

        “没事。”唐疏篱脸色不变,将被子垫了厚厚的几层,才又给他挪上去,声音沉稳道:“我歇息一会儿,你们莫要进来。”

        费曾能带上的都是好药,没一会儿便止住了血。虽然还是有些发热,却是让唐疏离舒了口气。只是那包扎的样子实在是难看。所幸费曾识趣地昏了过去,没有因为这拙劣的手法说什么风凉话。

        。。。。。。

        青松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开城门的时间,只能将马车停在城外的一间客店旁,朝着唐疏篱为难道:“二小姐,城门关上了,咱们只能明日一早进城。”

        城门上的火把映天红,不少的士兵密密麻麻地站在楼上,带着股肃杀之气。唐疏篱撩开帘子望了望,只觉得比白日守城门的士兵多太多了,奈何原主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出门的经验,只能皱眉问青松道:“守门的军爷一直这么多吗?”

        “哪儿能啊,二小姐,小的经常出城,第一回见到这么多守门的军爷。”青松利索答道,和唐疏篱一样朝着城门上望去,惊奇道:“真是稀罕,二小姐您看,城门上还有一个俊俏的大人。”

        唐疏篱哪里有心情看什么俊俏的大人啊,胡乱应了一声,放下帘子,为难看了眼已经烧得脸色通红的费曾,想到怀里的账本,下意识觉得心里一紧,想了想还是咬着唇道:“咱们还是不住客店了,明日开城门就赶紧进去。”

        。。。。。。

        费曾在第二日晨光熹微的时候才皱着眉醒来,身体烧了一夜,只觉得浑身痛热,多亏了他体质惊人,才算是扛了过来。只刚动了动眼皮,便惊动了身边的人。

        唐疏篱一夜没睡,看到他挣扎的眼皮,忙凑上去给他喂了口水,小心问道:“你可好一些了?”

        “现在在哪儿?”费曾沙哑着声音,半垂着眼睛,虚弱问道。

        “现在在城门口,我想带你进城,可是昨日太晚,城门已经关了。”唐疏篱那漂亮的脸上满是疲惫,却丝毫不敢放松,待到费曾喝完了水才忐忑问道:“现在城门上站的全是军爷,你老实与我说,他们可与你有关?”

        费曾勉强睁开了眼睛,望了她一眼,才神色一淡。不由放低了声音道:“怎么,现在害怕了?”

        “害怕是真的。”唐疏篱老实答道。“可你这般说,我倒是心里有些底了。他们是来抓你的?”

        “不是抓我的,难道还是迎我进去的吗?”费曾又有了些力气,够和唐疏篱回嘴了。

        唐疏篱却是没心情和他斗嘴,捏着帕子,顺手替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好声好气问道:“你做事向来稳妥,既然都知道为自己准备伤药,定然也猜得到他们会堵你,那你可想好怎么混进去?”

        “我没想过。”

        “嗯?”唐疏篱抬了眼,低嗔道:“这个时候了,别闹。”

        “我真没有想过。”

        “所以,你当初只是打算死在外边吗?”唐疏篱紧皱着眉,不虞道。

        “这就和你无关了吧?”费曾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你”唐疏篱只恨不得将那张嘴堵上,可又不能真的不管他。只能深吸口气,想了想,伏在他耳边皱眉道:“昨日我在寒蝉寺是不是你找宋家小姐替我解的围?”

        “二品左都御史家的小姐,你说请就请,你身份定然不凡。”唐疏篱轻轻道:“如此不凡的贵人,若说看上我阿姐,这我也是不信的。”

        “你昨晚上还说我看上的是你阿姐这个人。”费曾嗤笑一声,深深的剑眉下,那双眼睛狭长又幽深,打量地望着唐疏篱。

        “那是吗?”唐疏篱定定和他注视,漂亮的颈微微昂着,不紧不慢问道。

        费曾不置可否,乖戾地弯下眉,半阖着眸子不怎么精神。

        “还有一点,你许能看得上。”唐疏篱轻飘飘道,一双眼睛却是落在费曾脸上,舍不得漏掉他的任何表情。“还有我爹的死于非命。”

        “青州的盐商向来富庶,可那些银子,多少是白的,多少是黑的。除了他们自己人,谁也说不清楚。”

        “可即便别的地方是铁板一块,可能被自己人处理掉的地方,必然不是铁板。你当初就是为我爹来的吧?您想要找的,恐怕是那些与尚活着的人有关系的证据吧?亦或是,一份账本?”

        “你见过?”费曾猛地抬起头,病恹恹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问她道:“唐疏影尚且不知道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是不是和我有关了?”唐疏篱面色不变,心里却是嘘了口气,心想自己赌对了。索性半坐在地上,故作镇定道:“如何?你不若先将你如何进城的计划告诉我,待到你安全了,日后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费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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