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沈莉和陆源一直处在一种会聊天交流谈论生活事物但不让对方插手的关系上。说是好朋友吧，平时又不怎么交流，又不愿意让对方过分入侵自己的生活。说不是好友吧，聊天的时候无事不谈，甚至一些不愿意我知道的事情都会坦然的和对方讲，请对方提建议。

        沈莉家。

        又一次她们结束讨论，收拾着讨论时记录灵感的纸笔。

        我走过去问“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一个两个都搞神秘主义，作为哥哥我很好奇啊。”

        “朋友。”陆源。

        “对手。”沈莉。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啊。

        “哎，小莉你是这么想的啊。”陆源软绵绵的童音无波无澜的说道。

        “你老是占据沈远哥哥的注意就算了，有些地方还麻烦死了，谁要和你做朋友啊。”沈远的抱怨声抑扬顿挫。

        “没关系的，我把沈莉当朋友就可以了。”陆源捧起沈莉的手。看着沈莉的眼睛认真的说：“沈莉是对我好的人，所以，我会对你好的。如果不高兴，一定要和我讲，我会视情况改动的。”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慢慢地说出来。

        那样的语调和神情，会让人恍惚是不是要和她荣登婚姻殿堂，而最魔性的是直面的人一般来说还真难以拒绝或者说不愿意陆源的因为拒绝受伤。

        我在一边看，在心里憋笑。

        自从有一次我出于恶趣味教她有时候可以直白一点，多一点肢体接触与他人交流，这才是大多数人喜欢的交流方式。她就无师自通了这种交流方式，那时可没想到会展现出这种魔性的魅力。

        沈莉脸红起来，烫到一样把手抽回来，“行了行了，知道了。”也不知道是气闷的还是害羞的。我看着沈莉扭过头瞪我，我瞥了眼陆源看着她的眸子，看到沈莉因此注意到陆源，有又不自觉添了一句话“会和你讲的。”语气柔和。意识到我在看着她，直接给了我一副面无表情的脸。

        我看了看沈莉，看出她表情下懊恼，又看了看陆源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无害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陆源看着我说“沈远哥哥你不要笑，沈莉会不高兴的。”

        于是我笑得更大声了。

        事后送走陆源，我玩笑一样问沈莉觉得陆源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莉少见得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和我说：“你不要逗陆源，至少在她学会开玩笑之前不要逗她。陆源这个人是非常真的一个人，她会把你的话当真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陆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样子，其实什么都清楚，看人上我不如她。”

        她看着我的眼睛“哥哥，你是万事不在乎的态度，她就是完全相反的事事都在乎。”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

        “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和新的在乎的人了。”我毫不在意地想到。

        “这种人，对于一般人而言只是觉得性格好的人，需要相处久了才会明白这是个好人。对于对人心、人性看得多的人只会觉得难能可贵。”说到这里，沈莉有点迟疑。

        “所以说，在人心上浸淫越是久的人，越是明白她确实真心实意的对人。而她的性格里的固执刚好可以保证这种好就像一面不会倒的旗帜一样。‘只要你转头，她就在那里’这种安心感在现实居然存在真是不可思议。”我用咏叹调为沈莉的话做了总结。

        “你相信了？”我的声音一定很漠然。

        “这就像是一个良性循环。”我保持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给她拓展，“她保持这种好，吸引你们这种人。然后你们中有人踌躇不前，或是利用她。她会包容你们，而已经站队她的人一定会有不高兴的。然后你们拼，她保持这种好，对了，应该还会帮站队她的人，又不会对不站队她的人下死手，毕竟保持这种好是需要原则的嘛。接着原来观望的人就会忍不住加入一部分，然后接着重复。如此一网打尽。或者也有可能她先稳不住，因为总会有一些人牵动她的神经让她下场的嘛，那时候就是反弹了吧。”

        我必须承认，我是比沈莉更冷血的人，所以在揣测上我更为恶意一点。

        “也不是不可能你们都不下场啦，但是她也不会在意就是了，说不定会被算计死在自己的坚持下呢。”我用邻座女孩常用的甜腻声线说道。

        沈莉死死地看着我。她知道我们提的都是以一生为概念的假设。

        “动摇了？”我凉凉地回视着沈莉。“不，只是被我的话给牵动了神经吧。”嘲讽语言一句接着一句。“也是呢，你还小，心智不坚也是正常的。”我觉得我现在一定像反派，不然怎么会这样冷然地对待自己带大的妹妹。

        沈莉颤抖了一下，低下头说“对不起，哥哥。”

        我看着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无趣感。“啊，这样的妹妹也只能到这样的吧。不如去找另一个玩玩。”这样的想法刚出现在我的心里就被我否决。

        “原来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冷血的人啊。”

        这样的话出现在我心里。

        “原来只要让我不满意我就会厌弃吗？”我挑着眉自顾自想道。这些脸色变化，沈莉都没有看到，因为她一直低着头。

        “这样失望的心情，可真是少有啊。”我对自己这么说道，就要离开。快走出门时候，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角。

        “放开。”我轻声说道，笑着一点点把她的手拿开。

        我从沈莉家出来，坐车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书店。拿好一本之前自己看好的书，在阅读区找位置，惊讶的看到了陆源。我就悄悄走到她旁边，拍了她一下。

        陆源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还有心情把之前她用包占好的位置给我请我坐下。

        “怎么？都看到了。”（我之前和沈莉讲得都看到了，什么感觉？ps：沈远试探也没有看到沈远和沈莉谈话，也可以认为在问怎么也在这里）我问陆源。

        “掉了点东西，猜到了。”（因为掉了东西，回去拿看到了。你以前经常来这家店看书，猜到你会来。ps：肯定沈远的猜测，说明自己是专门这里等的）陆源回答。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我摊着手问。这种理由，算了，随便吧。头一次在外面卸下了伪装，反正一直做也觉得烦啊。

        “柔和一点，也是行的吧。”（认可你的想法，但是希望手段柔和一点。）陆源。

        “嗤，行吧。”（那好吧。）我把脸埋到书里，趴着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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