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一年
程司湛把头凑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便起了床。
“宝宝记得下楼吃早餐。”
“累。”叶书浔软绵绵地趴着。
“累？我都还没说累呢。”程司湛挑了挑眉，坏笑道。
“昨晚不是挺舒服的吗。”他又补了一句。
叶书浔咬了咬牙，“程司湛。”
程司湛不再继续逗她，过了几分钟，他从楼下端了一碗粥上来。
程司湛看她软绵的趴在床上，确实蛮心疼她了，便好生伺候着她。
两个人在房间呆了一会儿，才下了楼。
“我过两天要和同事去岚沅录制素材，所以这次可能你去了不太合适。”
好像又怕程司湛吃醋生气什么，她又淡淡地说。
“是和女同事，不是男的。”
程司湛闻言抬头看她，留下一阵沉默。
叶书浔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看起了手机。
外面下起了雨，南方的湿冷天刺痛到人们的骨子。
程司湛把室内的温度调高，又给她披了件衣服，裹住她的小脚。
叶书浔低着头，思索着他锁骨处的那块文身。昨晚叶书浔就观察了文身的图案，是一片被焰火包裹的叶子。图案简单美丽，线条流畅自然。叶子不断往前延伸，冲突火焰的燃烧，茂腾不息。
叶书浔不知道这片叶子的文身是什么意思。
“你锁骨那块文身是什么时候纹的？”叶书浔好奇地问他。
程司湛顿了顿，“二十一岁的时候。”
程司湛当初文上一片叶子，是觉得每一片叶子总会落叶归根，就像他一样，总有一天也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他感觉人的一生就好似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断漂泊，没有终点没有方向。
叶书浔亲了亲他的嘴角，笑起来双眼上翘：“司湛哥，从此这个文身又多了一个意义。”
程司湛疑惑地嗯了声。
“因为我就是叶子啊，当你想到这个文身，就可以想到我。”
这样我也算是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了。
这处文身，可以不只是落叶归根的意思，也可以是代表他心爱的叶子。
程司湛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注视着自己，随后他的吻狠狠地落在她的唇上。
不是江南绵绵细雨的温柔，而是夏日磅礴大雨的粗犷。
……
叶书浔去了岚沅之后，程司湛也飞去了新加坡，只不过他没有告诉她。
如果一些地方能承载他的执念，那江县和新加坡就是了。
江县这个地方让他们相遇，新加坡这个地方让他们相拥。
程司湛把行李放到东海岸的公寓后便去了医院。
这次他来这里也不打算停留多久。
医院内。
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放下手中的工作本：“我们已经帮你联系先进医技的医生了，应该春节后不久就可以手术了你。”
程司湛点了点头，跟医生道了声谢。
“徐叔，如果失败了呢……”
“手术成败的概率一样大，手术失败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
程司湛点了点头，他清楚。
出了医院之后，天色已经暗了。
程司湛打车到公寓，打算住一晚明天再回国。
他现在正好好的接受更好的治疗，他想早日康复。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他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因为你，我愿意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想成为你的包袱。因此发奋努力只是为了想要证明我足以与你相配……”
他不想丢下她，让她痛苦。
世上最大的痛苦无非就是面对爱的人离去的那刻，而自己对于命运却无能为力，仍要努力地活着。
回国后的第二天，程司湛又跑去了火车站接叶书浔回来。
自己已经四五天没有见到她，每天两个人也只能通过电话聊聊天。
程司湛真的烦这种生活。
他恨不得把叶书浔包养起来，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诶，我听同事说三十一号晚上海沙广场会有烟花秀，我们两个也去凑凑热闹吧。”她一脸诚恳，眼神充满了期待。
“哦，你想去就去？”程司湛忍不住逗逗她。
“程司湛，你完了。”叶书浔威胁他来。
“嗯？在床上玩？沙发玩？还是浴缸上玩？”他话里满不正经。
叶书浔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
叶书浔觉得她对程司湛这人真的是认错了，一开始她还以为程司湛是单纯地一个人，没想到全是伪装的。
果然日久见真面目。
叶书浔不再理他，自己低头看着刷起微博。
自从孟楚欢和她的男票复合之后，叶书浔和她见面越来越少了。
上次孟楚欢约她出来，而她人却在岚沅。
程司湛把她送到小区楼下，他走到她旁边，想亲亲她，叶书浔却别过头不让他亲。
程司湛忍不住轻声一笑：“宝宝我错了好嘛。”
叶书浔继续往前走，故意没听见他说的话。
“只要你有想做的事，我都陪着你呐。”
“宝宝你就原谅我了吧，我不应该逗你玩儿。”
“宝宝…你就认领一下我这个帅哥吧。”
叶书浔服了，认错的同时还不忘强调一下他是帅哥。
叶书浔转过头来，模仿着他在车上说话的语气：“哦，你说原谅就原谅？”
程司湛见她模仿起自己，嘴角忍不住微笑。他舔了舔嘴唇，上去牵住她的手，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
三十一日晚。
程司湛和叶书浔在他的屋子吃完饭之后才出门，因为是跨年夜，路上这点钟还是有很多人。
沙海广场是在竹江上的一个洲岛，离市中心也有一段距离。
车子开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两个人才到达洲岛上，车位也不剩几个，程司湛把车子停好之后两个人便牵着手往江边走。
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程司湛一直牵着她的手防止两个人走丢了。
广场对面的高楼鳞次栉比，发出绚烂的灯光照耀，电视塔上映着“我爱怀川”的灯光字样。
出门时程司湛就叮嘱了叶书浔要多穿点，叶书浔为了风度并没有穿太多，此时她觉得冷的发馊。湿冷天气也是很可怕的。
程司湛注意到她的异样，便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去。
叶书浔真的觉得自己作死，她皱了皱眉头：“你不冷吗？”
“那你穿这么少的时候你没想过你不会冷吗？”程司湛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广场对面开始了灯光秀，人们开始躁动起来。
电视塔周围的灯光渐渐暗淡下去，随后电视塔放射出绚烂夺目的灯光，跟随着振奋的音乐，灯光随之变化。
灯光秀持续了差不多五分钟，空中就发出震耳的声音，千架无人机横空出现。无人机像萤火虫般绕着电视塔发出点点星光，音乐慢慢进入了高潮，无人机同电视塔的灯光摆出各类的造型。
临近新年的最后一分钟，周围的建筑都亮起灯光，硕大的led屏幕上开始出现新年倒计时。
人声沸鼎，叶书浔听见周围的人都开始跟着屏幕一起倒数的数字喊了起来。
“30、29、28、27……”
叶书浔也被氛围感染，跟着对面的大屏一起喊了起来。
“15、14…11…”
广场对面的高楼的led大屏都显出硕大的中国结。而无人机开始摆出最后的数字方针。
“7、6、5、4。”
“3、2。”
“1！”
零点一到，绚烂的烟花腾空而起，夜幕被照亮了一个度。与此同时，周围的人大声喊着“新年快乐。”
程司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叶书浔环住他的脖子，给他回应。
周围的世界，都在欢呼着新年的到来，热闹的气氛洋溢在这里。
焰火在夜幕中拉出漂亮的线条，而他们在绚烂的烟花之下热吻。
程司湛继续热吻着她，并伴随含糊不清的话。
“叶子，新年快乐。”
希望我能陪你一年又一年。
岁岁都平安。
而我，只求健康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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