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荆忆受伤
宁温公主自从入住万仙阁之后, 每天都会派人观察里面的人,想着一见到竹沥,就来个偶遇。可是一连好几天过去了, 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没出现, 宁温不禁开始急躁了。
这天,宁温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要主动出击, 于是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朝密堂那边看去。
她打听到万仙阁的两位主人都是住在密堂的, 若是她能进去, 那还怕碰不见竹沥吗?
一天,夜黑风高, 宁温穿着利落带着贴身丫鬟就往密堂那里面去了。那丫鬟很害怕, 因为越靠近密堂,她越能感觉到阴森恐怖, 就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边。
丫鬟颤颤巍巍道:“公主,这个地方不安全, 我们回去吧。”
宁温回头警告:“别再说这样的话, 我宁温怕过谁?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酒楼,还能吓到我?”
丫鬟明白宁温公主的性子,可就是忍不住腿发抖。宁温嫌恶地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摇摇头, 继续往前走。
可是越走, 宁温也越能感受奇怪,名扬天下的密堂附近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守, 这下宁温也觉得有些诡异, 但是她已经快到了, 此时回去算什么?
她硬着头皮想要推开密堂的大门, 祈祷着能快点见到竹沥。可是没等她见到竹沥,一个不速之客就先来到了她身边。
她脸色没有血色,身体如纸片一样薄,面无表情,一直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言语僵硬:“密堂不能入内!”
宁温被这一幕给吓得忘记了做出动作,等她回过神来终于有了反应,大叫一声:“啊!!”
边叫便往后退,还将已经吓蒙的丫鬟推到了纸人的面前:“不要杀我!啊!!”
丫鬟本能地想逃离,可是宁温的手劲大到她无法动弹。眼泪决堤,身子如漏筛一样抖个不停。
宁温还在尖叫,纸人还在重复那句话:“密堂不能入内!”
“我不进去了!不进去了!你快点走啊!”宁温早已经泪流满面了,松开丫鬟往回跑。丫鬟得到自由,也连忙跑开。
宁温一直跑,后面的纸人却没有再跟过来。等宁温跑到隐约看到人影的时候,她们刚刚出了密堂的范围内。
宁温弯腰喘气,头发凌乱,冷汗直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两人心里还在后怕着,站在原地慢慢的平复气息,便顺气还边往后看,害怕它又追过来。
这时,一抹淡绿身影缓缓进入她的余光中。宁温一顿,这个女人的身影有点眼熟,她仔细想了想,灵光一现,是那日那个男人房间内的女子!
宁温赶紧伸手拦住她,对方停下 ,一双丹凤眼定在她身上,疑惑又散漫。
宁温缓了缓,道:“你就是那日在竹沥公子房内的女人?”
荆忆有些莫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吃错葫芦里的药了吗?她没理宁温,绕过她的手,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宁温见这个女人如此嚣张,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怒气四起,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狼狈。
她快步绕到荆忆的面前,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高傲且自负:“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宁温公主!你居然敢无视本公主,是不要命了吗?”
荆忆不耐,停下脚步,那双美的仿佛装下一片星辰的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也是这样面对面,宁温才真正看清楚了对面这个女子的相貌。
肤若凝脂,乌发闲散不失唯美,红唇小巧,鼻梁微翘,此时眼眸带着冷意,犹如冰山中的圣女。
宁温在她面前气势瞬间减了一大半。对面那个女子红唇微动,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仿佛置身冰窖:“你若想入阴曹地府,我可以帮你。”
宁温的心脏似乎被打了一下,她不自觉让出了位置,还后退了几步。
荆忆斜斜地看了宁温一眼之后转头离开。宁温心有不甘,趁着她还没有走远,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句:“你别得意,竹沥公子迟早是本公主的!你且等着!”
荆忆顿住,缓缓回头,却看见那个傻子已经跑走了。荆忆回想她那句话,眼眸一转,这是竹沥引来的桃花?
夜深人静,竹沥踏着漆黑回到了密堂,他习惯性地先往荆忆房内看去,今日她居然还没有歇下。
竹沥有些惊奇,走了进去,就看见荆忆要睡不睡地靠在贵妇踏上,手里还拿着一本即将脱手的游记。
竹沥走近,轻轻拿走书,这一动作也把荆忆给唤醒了,她坐直了身子,嘴唇微抿。竹沥知晓这是渴了。
他转身倒了杯茶递给他,荆忆随手接过,喝了一口解了渴,竹沥才好奇道:“今日怎的如此晚睡?”
荆忆放下杯子,反问道:“你最近怎的如此晚归?”
竹沥闻言笑得风度翩翩:“你在关心我?”
荆忆不理他的调侃,开始认真思考了他的人生大事。这个男人已经成熟了,相貌还算过的去,除了性格有些表里不一之外,确实有吸引人的能力。他归根到底是一个凡人,心里也会渴望七情六欲吧。
竹沥见荆忆没说话又陷入她自己的思绪当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以示存在感。
荆忆感觉到头顶的温热,对着他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
竹沥动作一滞,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女子终于发现了什么。可是看到她认真的疑惑,心下叹了口气,放在荆忆头顶上的手换了个位置,改牵着她的手,无奈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这个问题?”
“今晚有个自称什么公主的说你迟早是她的。”荆忆感受到温热,冰冷的手此刻有些温暖了起来。
竹沥没想起他和什么公主有过交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对自己的感情太过迟钝了,看来他得要更加明显才行。
竹沥轻扯过她的手,将她拉的靠近自己,他凑近脸与荆忆几乎要鼻头相撞了,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我出去找一些东西,找到了,或许你就可以完全好起来了。”
荆忆一愣,“你想帮我?”
“对呀。”
荆忆不知该作何心情,因为她知道她自己的情况。活了这么多年,身上的诅咒早已深入骨髓,哪能说去除就去除。
“我可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别白费力气了。”荆忆往后靠了靠,退开些许距离。
竹沥眼底暗流涌动,对于她的抗拒丝毫不意外:“是了,荆忆很强。”语气低迷了些,“可是我总想着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用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做出这样失落的表情真的很让人怜爱,就连荆忆也不例外。
但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拉回最开始的问题,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气:“你若喜欢那个什么公主,劝你早些放弃,你是我的人,而我的身边可不会出现第二个人。若是不喜欢,那就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话音一转,她又是那个清冷,不留情面的荆忆。
竹沥遗憾于她的变化,但是还是很乖巧的应了一句:“好。”似乎不管她说什么,竹沥都不会拒绝。可是他连那个公主是哪个都不知道。
今夜的小插曲给终于让两人进入到“喜欢与不喜欢”的阶段了,虽然事情不如竹沥像想得那般,但总归有了点进步了。
隔日早晨,宁温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时头脑发昏,好一阵才缓和好。吃早膳时,想起昨晚的那个女人,最后她好像是往密堂那边去的,她是什么人?是密堂的守卫?还是
想到了什么,她惊讶地微张嘴巴,手里的筷子也停了下来。难道是那位和竹沥公子形影不离的女子,荆忆?宁温难得聪明了一回。
宁温觉得这会是个难缠的角色,不过她没放弃,咬了一口肉包,又再次开始了等待观察。
晨风徐徐吹来,鸟儿早起觅食,河水叮咚,岸边铺着一些石子,以防过路人脚底沾满泥巴。
这条小河在高阳城的郊外树林里,小河的某一处横着一个小堤坝,堤坝较低的一边有许多的小鱼,而另一边却只有一条鲤鱼,孤零零的徘徊在那里不肯离去。
荆忆蹲在那条鲤鱼的旁边,对她说:“你想回去?”
鲤鱼闻言趁四下无人,化身成为一个小女孩。红发带扎着两个小辫子,衣裙也是鲤鱼跃水图案。
她神色委屈,哭着说道:“我越过了龙门,可是龙门这边的世界不好玩,我一个朋友都没有,等我想回去的时候,却再也跃不过去了,呜呜。”奶音哭腔,好不可怜。
荆忆站起来,望了望那边的那群小鱼,再看了看小鲤鱼,只觉得头疼。这只小鲤鱼一根筋,明明跃过龙门的她已经化形了,想回去轻而易举。
但是她却还想着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导致现在这已经成为她的执念了。不过就算这样居然还知道执灯者,也不知道她是幸还是不幸。
小鲤鱼还在哭,双手抹着眼泪,可怜又可爱。现在要是其他人在场可能就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惜的是荆忆并没有多余的兴趣安抚一个爱哭的小孩儿。
只见她提起小鲤鱼地衣领,把她扔进了水里,小鲤鱼化作原形。荆忆一只手捏出一个光团将平静无波的水面卷起一波对它来讲不小的浪,小鲤鱼再次一跃,直接跳过了堤坝成功地回去了。
小鲤鱼高兴的化作人形,跑到荆忆面前,眼里还盛着未及时落下的泪,这会儿又兴奋地说道:“谢谢姐姐!”
荆忆冷漠:“不用谢,付钱就行了。”
小鲤鱼听了这话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手指相对道:“可是我没有钱。”
荆忆早就知道,扯了扯小鲤鱼的发带:“那就用你的东西换吧。”
小鲤鱼见这个姐姐很喜欢自己的发带,这个发带是她化形时随身出现的,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可是她确实应该回报这个姐姐。
两厢纠结之后,小鲤鱼非常不舍的把一边的发带取下递给荆忆,委屈说道:“那姐姐可要好好保护它啊。”
荆忆:“”
小鲤鱼还是很执着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荆忆的身影,似乎她不答应就要一直看着她。
“我不是要你的发带,给我你耳朵上的环扣吧。”
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是她的环扣还是愿意给出去的,即使她也很喜欢,但还是比不过她的发带啊。
“姐姐真好。”她把发带重新系了回去,然后快速地取下环扣,放到荆忆手中,那模样生怕荆忆会反悔。
荆忆自己揉了揉额角,河里水流击中石头般清脆的声音没好气道:“交易结束。”
小鲤鱼蹦蹦跳跳地回了河里。荆忆拿着这枚环扣边走边看,看不出什么别的花样来,自嘲一笑,随手吸收掉。
环扣消失,荆忆也准备回去了。可就在这时,一条粗壮的虎鞭从某一处袭来。荆忆眼眸瞬间变得冰冷,闪身跳开。
与此同时,树上落下一道身影,水蓝色的衣裙在空中晕开,像一点蓝色的墨落入地上。
妩媚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这位姑娘,你身上的神魔之力给我可好?”
荆忆闻声望去,那是一个极为妩媚的女子,眼神闪烁着兴奋,拿着虎鞭的手青筋暴起,显示着主人正在极力地压制住内心的激动。
荆忆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清声道:“这天下能抢夺我的东西的人还未出现,你算什么?”
擎雁此时完全陷入欣喜之中,她一直在寻找的神之力和魔之力居然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姑娘,若是你主动交出,可免除皮肉之苦哦。”她没在意荆忆的话。
荆忆微微抬起下巴,姿态悠闲高傲,眼底沉着复杂的内容,令人窥探不到内心。她声音如冬日寒雪:“你可试试。”
擎雁见她不准备束手就擒,便狠狠地往地上抽了一鞭,对着荆忆说:“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下手重了。”
她手中的鞭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瞬间长出几倍,粗壮如蟒蛇,攻向荆忆。荆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虚托出白玉剑,身后霎时出现无数剑影,她手挽玉剑带着利影冲向擎雁。
荆忆身轻如燕,快得只有残影,灵活绕过虎鞭,剑影纠缠着鞭尾,而荆忆不一会儿就绕到了擎雁的背后,对着她耳语:“抓到你了。”然后玉剑刺向擎雁。
擎雁反应也极快,施展术法,逃开玉剑攻击范围。尘土四起,荆忆却还是一身清爽干净的浅绿裙衫。而擎雁的身上已经带了点红,灰尘已然压住了水蓝的艳丽,擎雁显得狼狈不已。
荆忆将玉剑竖在身后,等灰尘落地,她才慢慢地走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你是谁?”刚才的交锋能看出来这个女人是妖族,强,但还是无法入荆忆的眼。
擎雁虎鞭如木棍一样竖直,擎雁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荆忆停在了她面前两步的距离,白玉剑轻挑擎雁的下巴,待她眼睛露出来时,凶光骤现,“吾乃密灵领主!”
话音刚落,荆忆头顶便出现了几只通体蓝色的虎扑向荆忆,擎雁勾起邪魅的笑容。
荆忆皱了皱眉,眼底没有丝毫惊慌,只有不耐,都没回头看,直接释放神力,将它们震散。同时擎雁也受到了波及,五脏六腑剧痛,吐出一口鲜血。
她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神魔之力该是越来越弱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释放如此强大的气息!
荆忆不看她惊讶的神色,直接滑向她的喉管,就要一击毙命了。擎雁还有后手,粗使了一下金盾,趁着空隙往后退了好几步。虎鞭再次攻向荆忆,这回是实打实的全力。
荆忆甚至都没用到另一只手,玉剑空画出十字,形成利刃将虎鞭切断了一小节。虎鞭瑟缩回去,荆忆乘胜追击。
可就在擎雁即将死在荆忆剑下的时候,荆忆的眼前发黑了一瞬,剑路歪了。
擎雁看准这一时机,用剩余的虎鞭抽中了荆忆的手臂,即使荆忆恢复后及时反应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擎雁抽完那一鞭后就化身为虎跑进了树林深处,不见了身影。
荆忆没有追,她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密灵领主?这就是那个要抢她生意的密灵?呵。
擎雁住的地方,默沉正在收拾回去的东西。擎雁猛地推开房门,连连咳嗽了几声。默沉听到声音赶紧扶着她坐下,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领主如何受的伤?”
擎雁捂住胸口,眼神温柔道:“我找到可以复活他的力量了。”
默沉的手一顿,也只有一瞬就恢复正常,擎雁没发现异常,接着说:“那个女人拥有的神魔之力没想到如此强大,我不是她的对手。”
话虽如此,擎雁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她想到最后的时候,那个女人有瞬间的迷蒙,或许这是突破口也不一定。
她神色重新变回自然,优雅的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吩咐默沉:“我们不回去了。”
默沉继续帮她治伤,道了声“嗯”。
而离擎雁住的地方隔着三条街的万仙阁里正在进行一场或许关乎赤轩国命运的交谈。蒋临又找到了晁武,这回他还是那样的势在必得,他的对面是依旧苍白的将军晁武。
蒋临和煦地问道:“将军这回可考虑好了?”
晁武没有血色的脸上有着动摇。
蒋临继续说道 :“本殿会帮助寻遍名医治疗将军的。”
晁武想了一会儿,似乎还在挣扎。最后似是终于想通了一般,叹了口气,“那就有劳就大皇子殿下了。”
蒋临眼眸闪过自信和一丝试探:“将军大可放心,不过,本殿想知道,是什么让将军做了这个决定呢?”
晁武眼中升起悲愤,“木安国放弃了我!”
蒋临想到确实晁武受伤这段时间,木安国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以为将军中了毒必死无疑,派人来接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吧?毕竟从木安国到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蒋临眼神闪过轻蔑,果然是小国,上不得台面!
蒋临心中的疑虑被消除,对着晁武的态度平易近人:“将军能想通是最好的,那今后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晁武咳嗽一声回应道:“嗯。”
“那现在本殿就有一事需要将军的帮助。”蒋临直接开口道。
“殿下但说无妨。”
“薛太后有一支军队,那支军队若是到了本殿手里,那赤轩国的天下就到手了。”蒋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晁武又咳嗽了几声,在蒋临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亮光,他虚弱道:“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大皇子分忧。”
蒋临满意,又安抚了几句,就带着手下离开。但是离开万仙阁的时候脸是黑的,似乎还带着气愤。外面探查的耳目将这副表情尽收眼底,并上报给了薛太后。
薛太后对此不置可否。她将寿宴上刺杀的两个人处理掉之后,对于知晓她过去的人重新开始了调查,这样的事情她不允许再出现,所以目前的对于万仙阁这边就是先盯着。
万仙阁因为晁武和宁温的入住,周围多了些若有若无的视线,荆忆回来的时候瞬间感觉到有一些视线落在她身上。
因为她确实不常出现,乍时间,一个美如九天玄女的人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伤,怎么能不引起注意?
荆忆因为在想着事情所以也没太注意其他,直接就进去了。掌柜连忙出来迎接,关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哎呦,让华神医帮着看一下吧。”
荆忆摆摆手,这点小伤她不在意,只是她预想到后面的事情可能会麻烦不断,那个什么密灵领主对她身上的力量好像势在必得啊。
“不用。”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穿过此时安静的大堂。
直到荆忆离开后好久,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好奇地问掌柜:“掌柜的,这是谁啊?连你都如此恭顺!”
要知道万仙阁望缘堂的掌柜可是一直是被恭维的存在啊。
掌柜捋了捋胡子,平静的说道:“她是万仙阁的女主人。”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他们还想知道什么,但是掌柜说什么也不肯再多透露了。
晁武听着下面的议论声,面色没有变化。可是宁温见这些人对荆忆评价如此之高,几乎要咬碎银牙。
宁温没看见晁武,可是晁武看见了她,还看见了另一个人,是赤轩国的大将军唐世海的女儿唐语,宁温看起来和这个小姐关系很好。晁武心生一计,想试探试探。
唐语看起来温润无害,清纯甜美,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
她劝说道:“公主不必生气,您是公主,而她只是一介平民,无法与您比肩,还不如去散散心,参加三天后的诗会吧。”
宁温听了这话很是舒心,满口答应,“好,诗会我会去,你且等着。”
唐语柔柔一笑,为她斟满茶杯。她邀请宁温只是为了去撑撑场面,因为诗会是皇城小姐争奇斗艳的地方,她需要一个后盾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人相约三天后唐语来接她。唐语走后,宁温出去望缘堂的后院,只想找个地方蹲守竹沥。不过没看见他,倒是看见了晁武。
宁温觉得反正也是无聊,遂上前搭话:“晁将军怎的一人坐在此处?”
晁武回头,面色苍白,虚弱不已,浅笑:“呆在房中无趣,想出来透透气。”
“养伤确实无趣。”宁温点点头。
“前两次见面颇有些误会,还望公主见谅。”
宁温无所谓道:“你道歉了,我便原谅你呗。”宁温对于英俊的人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况且她已经找到更帅气的男人了。
晁武松了一口气似的:“那就好。”接着闲聊般的问起:“公主平日里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事可做?”
宁温想了一下,说道:“就蹲蹲竹沥公子,最近就是参加诗会。”
晁武对前一件事选择性忽略,语气似乎很感兴趣:“诗会?”
“对,是唐将军女儿唐语举办的诗会。”
晁武怀念道:“我之前无聊时也会和三五好友一起办诗会,好不惬意。”
宁温见他的样子是真的怀念,心想,一个将军居然也会作诗?不过看他养病这样无聊,那她作为赤轩国的公主理应款待客人,于是大方邀请道:“三日后的诗会,将军和我一起去吧,高阳城也会有一些公子参加,你不会孤独的。”
晁武似乎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欣喜道:“如此就多谢公主了。”
宁温笑了笑,在好看的男子面前,倒是出奇地好说话:“不用谢。那本公主就先回去了,三日后万仙阁门口见。”
“好。”
宁温走后,晁武默了一会儿,开口:“告诉蒋临,我三日后会去唐将军府上探查一番。”
“是。”
荆忆穿过望缘堂回到密堂自己的房间后,抬了抬还在冒血的手臂,眼底透着淡淡的自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淡笑一声,“还真是克我啊。”
然后什么也没管,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荆忆才感觉到有人在她的手臂上弄着什么,鼻尖充斥着熟悉好闻的味道还夹杂着药味。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就看见竹沥正在仔细地给自己上药。
竹沥似乎还没发现荆忆醒过来了,头都没抬一下,气质冷冽,仿佛在和谁置气一样。
荆忆动了动手臂,想起身。竹沥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轻柔的扶她起来。
“我是又不是不能自理。”荆忆不满竹沥对待病人的态度对待她。
竹沥瞥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还有些硬:“你连受伤了都不知道治疗,这就是你说地自理?”
荆忆觉得这个人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现在居然敢凶她!
她想抽出在他手里的手臂,可是被他抓地纹丝不动。竹沥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圈住荆忆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
“别动。”竹沥制住她,手里的药粉还在轻柔的洒着。
荆忆哪能说不动就不动,催动灵力,刺向竹沥的手掌。竹沥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最后还是竹沥败下阵来,他怕她再这样损耗灵力就要伤到身体了。
他放开荆忆的手臂,对她说,“你需要包扎。”
荆忆抽回手臂,看着即将完成包扎的伤口,自己动手圈了一圈细布,身体力行地告诉竹沥她在自理。
竹沥无奈,抱歉道:“说话重了些,是我不好,我只是太过担心你。”
竹沥眼中还有未散去的后怕,他刚一进门,就看见随意躺在床上的荆忆,手臂上还在滴着血
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妖力了,呼吸紊乱,几乎是踉跄跑到荆忆身边的,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呼吸。
感觉到荆忆平稳地吐气,竹沥这才慢慢收敛气息,头埋下去,被发丝挡住的眼眸暗得可怕。
荆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总有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让她改变。本来以往的她,遇到这种事哪还会和这个人拉扯这么多,直接就是一击震开。
可是刚才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竹沥或许连她都无法推开了。
竹沥见她沉默,站起身来,坐在了她的床边,和她面对面,“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竹沥从来没有见过荆忆受伤,这是第一次。他眼眸温柔,面带微笑,可是荆忆知道他笑得越开心,心里的杀意越盛。
她满不在意道:“今日是我一时失手,她并不是我的对手。”
“他是谁?”
“你之前说的密灵领主,来抢我神魔之力的。”
竹沥眼眸暗了暗。吐出一口气,“我去解决他们。”
荆忆拦住他,平静地说道:“不着急,我想知道密灵里面的神力是什么。”是里面藏着幸存的神,还是有着古神的东西?
竹沥只得停下,但握紧的双拳还没有放松,“可是她伤了你。”
“无妨,她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
荆忆就是这样,自信高傲,浑身散发着光芒。竹沥暗自平复自己快得不正常的心跳,又想到她刚才说的‘失手’,遂问道:“你如何会失手?”
荆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精神不佳而已。”
竹沥不知道是信了没信,英俊的脸上笑容更加嗜血,只是回了她上一句话:“既然是荆忆想知道的,那我就再等等吧。”
夜幕降临,黑暗为很多阴暗的地方提供了保护。
竹沥这次并没有听话地等着,而是在整个高阳城内散出千丝万缕的黑线,那些黑线细得几乎无法看见。可是又条条相连,好似一张无形的网罩住高阳城。
黑线无声无息探查着五年前的气息。房内的竹沥骤然睁开眼眸,勾唇一笑:“原来在这里。”
风过留痕,痕消人散,这时,竹沥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夜色黑沉,擎雁正在里面休息,默沉在外面守着。他看着今夜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感觉到风止树静,危险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接近。默沉现出双刀挡在房门外。
一身墨袍的竹沥就像是地狱派来的使者,手里泛着黑气的折扇蓄势待发。房内的擎雁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打开门出来,就看见默沉已经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打起来了。
刀光剑影,默沉全力迎击,可却是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竹沥明显占上风。擎雁眼眸一冷,飞身过去与默沉一起。
双方气息凛冽,院内的一片狼藉,又是一招,双方分开。这时擎雁才有机会问出自己的问题:“你为何突然对我们发难?”
擎雁受伤,只发挥了三成的力量,默沉全力应对,也没有伤到竹沥分毫。
他手中的折扇幻化为一支羽箭,被男人修长的大手把玩着,一步一步走向擎雁,带着不达眼底的微笑道:“你伤了她。”
擎雁莫名,脑中快速略过最近做的事情,她只对今天那个女人动了手。她猛地意识到什么,“你们就是那对执灯者?”
默沉也反应过来了,她今天受的伤是因为那个神秘莫测的女子!他眼中顿时戾气横生。
“你伤了她,那我得替她讨回来才行。”竹沥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能让对面两个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冷意。
“你好大的口气啊。”擎雁绝不允许自己的气势输给她。可是她还没有动作,身边的默沉就已经冲向前去。
两个男人的身影都是黑色的,快得如一阵风。竹沥面对突然爆发的默沉还是那副闲适的样子,黑色羽箭左挡右挡,好似在逗他玩一样。
默沉显然也意识到被耍了,直接退开一些距离,捏出一个决。竹沥周身瞬间出现细细的红光,红光所到之处,皆是四分五裂。
眼看着红光就要碰到竹沥了,只是眨眼功夫,竹沥就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安静得可怕。
默沉警惕地向周围探查,没等他探出竹沥的方位,擎雁那边就传来一声闷哼。他迅速转身,想回到擎雁身边,可是那边的场景却不那么好看。
竹沥将黑色羽箭刺穿了擎雁的腹部,他笑容如鬼魅:“这一箭便是我为她讨回来的,若这回你不死,那便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完又猛地拔出羽箭,鲜血如水柱般流出。默沉被挡在结界外无法进来,全力攻击却无法撼动竹沥丝毫。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竹沥睥睨地看着他们,嗤笑一声收了结界,然后毫发无伤地飞身离开。
默沉立刻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擎雁抱到了床上,为她止血疗伤,等她终于不流血了,才传了信回密灵,命令药医过来。
整个过程他都是沉默不语的,他知道那个男人也是凡人,可是他的强大却远超乎他的想象!
竹沥回到密堂,荆忆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他站在自己的门前看着那边,心里依旧很不爽,眼底的杀意怎么样都挡不住。
那两个人在他眼里早已是一个该死之人了,只不过取他们性命是早晚的事。
过了良久才轻叹一声,回身进房。
三天后,诗会如期而至。
唐语带着唐将军府上的马车来接宁温公主,没想到她旁边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
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那种从骨子里带来的英气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宁温因为一次竹沥的面都没见着,心里正烦躁着,对着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自顾自的甩开布帘进了马车。
晁武朝着唐语点点头,唐语有些受宠若惊。
在将军府很少有人会对她平等相待,她叹了口气,也跟着上了马车,而晁武则是坐在外面。
薛太后很快知道了晁武去将军府的事情。她闭眸思索,这个晁武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呢?试探?还是有别的目的?
她睁开眼眸对静圆吩咐道:“去和唐将军知会一声,稍稍试一试下他。”
静圆还没回话,一道爽朗的男声就传了进来:“这是要试探谁?”
静圆闻见其声,便识趣地带着众人退下了,殿内一下子只有薛太后和唐世海两人。
薛太后见到他,神色终于不再蹦着了,松怔了很多。唐世海径直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依儿,你要试探谁?”
“晁武,他去了你府上参加你女儿举办的诗会了。”语气中有着酸味。
唐世海哈哈大笑:“晁武?那小国的将军?你对他那么小心作甚,小小木安国翻不起什么大浪。”
“你可不要小瞧他,这些年和我明里暗里的牵扯多着呢,是个聪明的。”薛太后提醒他。
唐世海有些不高兴了,“依儿最近对这个人如此上心,倒是把我忽略了。”
薛太后没好气的用拳头锤了他两下:“怎么对你不上心了?我不是帮你找到治疗白毒的解药了吗?反倒是你,你那女儿大张旗鼓地办什么诗会,看着碍眼!”
唐世海见她委屈的样子,不高兴也消失了,忙安慰道:“好了好了,知道依儿想着我,我就是与你玩闹呢。唐语那丫头你不喜欢,就随便打发个人,把她嫁出去就是了,何必动气呢?”
“哼,还用你说。我早就给她物色好了,有多远嫁多远,还以为能靠这场诗会挽留,痴人说梦。”
“依儿英明。”
薛太后小女人姿态依偎在唐世海怀里,两人又你侬我侬地温存了好一会儿。
最后唐世海带着满身好心情回到了将军府。
此时将军府上的诗会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可是除了几个姑娘家,那些公子一个都没来。唐语脸色一白,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明明他们当时都答应得好好的。
宁温觉得这场诗会真是没有意思,人又少,还没有好玩的项目,当下就坐不住了。
“唐语,你这还会不会来人啊?这么少人算什么诗会?”宁温语气不善。
唐语抿唇,望向门的方向,心急如焚。不多时,那边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却不是唐语想的某个公子,而是她的父亲。
唐语不自觉后退两步,有些害怕。
晁武坐在一旁安静不语,两国将军的第一次会面发生了。
唐世海经过唐语的身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无声的警告。唐语怎么会看不懂,可就是因为看得懂才更加心寒害怕。
唐世海脸上扬起笑,五十多岁的年龄,面容像是三十岁一样依然俊朗,对着晁武说:“晁将军莅临本府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作准备啊。”
晁武淡笑:“我只是趁着诗会出来透透气的,就不想劳烦唐将军了。”
“不麻烦,不麻烦。晁将军年轻气盛,困在房内难免无趣。理解理解,哈哈。”他拍了拍晁武的肩膀,看似平常的一个动作,其实是施加了压力的。
晁武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依旧笑着。唐世海疑惑,这人不是中了白毒吗,怎么还有力气?
就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样,晁武坚持了一会儿后就像是撑不住了一样,弯下了腰,就要倒下。
唐世海抓住了他,趁机对他的脉络探查了一番,果然是虚弱无力。他对着晁武笑道:“晁将军中的毒还没好,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晁武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了,他勉强笑道:“多谢唐将军关心,不知将军府上更衣之地在哪里?”
唐世海了然,这是被落了面子,乘机逃开呢。他心里蔑视晁武,但是还是关心的表情:“我让下人带你过去。”
唐世海随手指了个下人,那个下人领命带着晁武往里面走去。
唐语还在怔愣中,刚才她看到她父亲,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在做无用功啊,唐语自嘲一笑。
薛太后和自己的父亲有私情,而她这个亡妻的女儿是薛太后的眼中钉,她必除之而后快!所以才把她许给在边境的二世祖少爷,她的父亲对此似乎并没有为她争取过什么。
唐语还在冰冷中,唐世海就已经走到她面前,语气极为不耐烦:“安分点,不要妄想自己不该想的东西。”
直到唐世海走了许久,唐语都没有从悲伤中出来。宁温对唐语的事情并不同情,自己没本事罢了。
她没打招呼,直接就走了。这个诗会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唐语腿也软了,如果不是贴身丫鬟拉住她,她可能就要跌倒在地了。
可是,她这个样子也和跌倒也没什么区别。
晁武这边被引到一间房内,一路上他将能看见的地方都记了下来,那个下人对晁武说:“晁将军可去里间更衣,小人就在此处等着。”
晁武点点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整个过程很自然,但其实他已经对这附近的位置进行了一个比较清楚的探查了。
回去的路上,晁武状似随意问道:“唐将军如此神通,保卫赤轩国,定是一个极为机敏的人吧。”
那个下人点点头骄傲道:“我们赤轩国将军可是战无不胜呢。”在此之前,晁武和唐世海两个人并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
晁武语含羡慕:“赤轩国之大是我们不可比及的。”
下人与有荣焉。晁武继续道:“赤轩国真是个神眷顾的的国家。”
那个下人脱口而出:“那是,我们将军每次出战前都会进厨房烧一桌好菜,祈求上位神仙的帮助。”
晁武闻言顿住一瞬,然后又轻叹一口气,“或许我们也应该拜拜神佛。”
那个下人没说话,心里想的是,就算拜神佛也没用吧,你们木安国如此弱小,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吞并。
晁武看出他所想,但是他并没有在意。皇宫戒严,暂时还无法穿透。他只能从那薛太后的骈夫唐世海这个角度出发。
等晁武回到刚刚诗会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他转身对着那个引路人说道:“请转告唐将军,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咳咳。”
“是。”那个下人眼含轻视,敷衍道。
唐世海得知晁武回去了没太在意,只是将手中的信封起来,命人送到薛太后手里。
宫里的薛太后打开信封,唐世海前面半页纸写了一些酸话,薛太后看着心中盛悦,但是面色却不显。
后面说了晁武也就是表面坚韧,内里已经虚弱不已,即便是有人压制住了白毒,也活不了多久了。
薛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写了封回信给他,让他好生休息,养好白毒带来的损伤,还让他尽快肃清叛徒,别再像上次一样被摆了一道,导致中毒。
这边两人在互通信件,而远在另一边的花景国国君正在安排着渡人计划。
花景国国君是一个女人,事实上在花景国的历史上女国君不在少数。
但是这任国君有点不一样的是,她并不是花景国人,而是一个游方和尚带来的孤儿,后被国师看上收为徒弟。
上任女国君死之前,身边没有一个子女。于是她看上了这个还未满十七的女孩的才华,不顾他人反对,强行把国君之位传给了她。
那个女孩上位初始很艰难,但是她很有耐心,让所有人看到了她的治国才能,即使是最危机的时候,花景国依然是有条不紊。
渐渐的反对的声音就少了,而且后来她也将自己的姓改为‘花’改名为无心。从此便真正成为了花景国的一员。
现在,她正在安排进一步的计划。在之前,她已经和木安国的晁武达成了约定,两国合作。
因为赤轩国在里面的制衡作用,他们无法明着来,只能暗中谋划。
花无心对着薛依有恨,可是现在更多的是想要赤轩国不再变成花景国的威胁,花景国能安全无忧。
万仙阁
宁温回到万仙阁,气势冲冲,她今天必要找到竹沥!她抓着鞭子的手一把拍在掌柜面前的桌子上。
“老头,把你们竹沥公子叫出来,今天本公主一定要见到他!”她已经完全不耐烦了,软的蹲不到,那他只能来硬的了。
掌柜被吓了一跳,抬头,语气安抚但是眼神丝毫的慌张都没有:“公主这是做什么啊?我只是一个掌柜,东家的事情哪能轮得到我来说呢?”
“我不管!你必须让竹沥给我出来!”
“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呢。”掌柜叹气。
宁温干脆一鞭子打向掌柜的面前的桌子,一条裂痕立马出现。周围的人对着宁温指指点点。
“宁温公主原来是为了竹沥公子啊,可惜他本人并不怎么出现。”
“公主也太大胆了吧,万仙阁都敢惹,那可是连太后都放任的存在啊!”
“谁知道不是啊。不过要是闹大了,竹沥公子会出现吗?我有些期待呢。”
“去去去,就算出现了又怎么样,这万仙阁还有个女主人呢,拿来轮得到你啊。”
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宁温气急攻心对着他们道:“你们这些欺侮主子的刁民,信不信我叫人来把你们统统抓进大牢?!”
下面闹哄哄,上面华古端着瓜子边磕边看戏。还没听够,就感觉到后面一道冰冷的眼神。他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就看见竹沥的俊脸含着冷笑;“看够了吗?”
华古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冷,小心找不到媳妇!但心里的腹议自然不敢说出来。
华古脸上堆起笑,伸手迎他下去,简直狗腿至极。竹沥懒得见他的嬉皮笑脸,带上更冷的脸色下了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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