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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彼岸


  “默,传说原来巫界更广大,但神灵发生了惨烈战争,巫界被打碎,神灵也战死了,他们的鲜血将血海染红,于是血海除了血虫兽外,再也没有其他生灵。”融部的少族长说道。

  传说,在没有证实之前,是不可能全信的。

  即便是巫界的传说,经过了无数代人,甚至比地球的“代”还多了千倍万倍,同样也不能完全相信。

  程默看着东方。

  东方同样血雾弥漫,不过以他的视力,能看到两三千米外大约的景致。

  两三千米外,除了安静的血海,什么也没有。

  融部少族长又说道:“昨天听了桴的建议,我们在海边插了一根木桩,喏,就是哪里,战堤确实在延长着,不过延长的不足一步远。”

  战堤尽头确实插着一根木桩,延长一米,在巫界真的不算什么,一年下来不过三百几十米。

  然而不是如此……

  程默走过去,迅速用长矛将几只正在爬行的血虫兽杀死。

  几个部族的战士齐声夸赞。

  在巫界生存,强大才是本源。

  程默走到战堤尽头,抽出背后的一根短矛,用力的掷射出去。

  短矛在空中划出一道悠美的弧线,落在近百外步,立在海面上。

  也不是立在海面上……

  程默说道:“之所以战堤延伸,乃是血海的水位在下降。如果真的有一道长堤,只是这道长堤比较矮,因此它一直隐藏在血海海面下。然而血海水位继续下降,长堤说不定会全部露出水面。血海两岸的人,可以通过这道长堤来往。”

  血海水位是或深或浅的,但只要程默猜测是对的,它又被人发现,再加以利用……接下来就简单了,派人挑堤坝吧,一米高度不行,两米,三米。

  它不是填海,也不是海,以巫界漫长的时间,强大的体力,只要派出几千名战士,一半战士保护着安全,一半战士筑堤,那么血海迅速不再是天堑。

  “你们看短矛未露出海面的长度,虽然昨天仅露出不足一步远的堤岸,只要海水继续下降半尺,便最少延伸出一百步远以上的堤坝……”

  “为什么以前没有人发觉?”桴问。

  程默摊手:“得回去问巫了。”

  战斗结束。

  叶部这次比较幸运,只伤了八名战士,但没有牺牲一个战士。飞足部则属于不幸运的,他们整整牺牲了五名战士,以至少族长虫畈一张脸阴沉得就像一个死人。

  第二天各部战士带着他们猎杀的血虫兽,来到南边十几里外的青鸟山。

  不是青鸟兽一定就栖息于此山上。

  这种荒兽数量很庞大,血海海畔边,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不过周边的青鸟兽是多栖息于此。

  看到人类来了,懂的,是荒兽了,智慧也不会低的。

  大群大群青鸟兽飞了过来。

  程默仔细地注视着这些荒兽,它们与程默的印象不符合。

  巫界的一切,在程默心中是放大的,高大的山,宽阔的河,庞大的巫兽。就像那头屏豕兽,还有他们来的时候杀死的甲蚺兽,腰围整达到四五米,吞下一个人,都看不到它会鼓的,长度更达到了惊人的三十步,五十多米。

  然而这种荒兽体型并不庞大,大约相当于两个丹顶鹤大小,在荒兽中恐怕算是迷你版了。

  不过它长着发达的羽翼,它们必须飞翔于血海,猎食血虫兽,如果没有一对发达的翅膀,被几只血虫兽跳起,只要沾到海面,只有死路一条了。那怕它是荒兽。

  它有着一张长长尖锐的嘴巴,泛着玉色的寒光,青鸟兽厉害就厉害在这张长嘴上,据说皮质最厚的荒兽,也能让它啄破。并且它们又是一大群,因此在巫界,青鸟兽可以说几乎接近于无敌的存在。

  各个战士将血虫兽尸体倒在地上,各只青鸟兽迈着高傲的步伐,将血虫兽吃进肚子。小金鼠站在程默肩膀上,用爪子将眼睛捂住,那意思是,这些都是什么鸟儿,连这个东西也要吃。

  程默隐隐有些失望。

  与它们的战斗力无关,而是灵性。

  地球上也有青鸟的传说。

  汉武帝于承华殿斋戒,正午时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于殿前,汉武帝问东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来也。不久,王母至,有两青鸟如乌,侠侍王母旁。

  故以青鸟为信使的代称。

  这是传说了,不过现在传说不能完全相信,也不能一味地否认。

  但这种青鸟兽岂能是服侍西王母的神兽?

  只是同音而已,我又多想了,程默心中笑道。

  青鸟祭结束。

  这次叶部大出风头,与战斗无关,而是文字以及即将出来的各族详细大地图。

  大伙开始返回各部族,不过回来的路上,那一晚没有平静,几个部族的战士被几百头巫兽包围,好在他们人多,进行了一场惨烈战斗后,有的巫兽被杀死,有的落荒而逃。

  大家也不敢呆在这个临时营地,立即抬着战利品,转移到下一个营地。

  第二天中午时分,叶桴带着大家返回叶部。中途时,程默站在一个山坡上,遥望了一眼甲蚺谷,心里想着,那三条甲蚺兽到底在不在甲蚺谷?

  …………

  巫与婆翻找着巫纹,这些巫纹全部绘制在一些特殊的兽皮上,兽皮也有一些特殊方法处理的,可以让它们保存很久。

  一些重要的巫纹,甚至刻在石板上。

  看着这些复杂的线条,程默仿佛在看天书。

  然而巫与婆能看得懂,权当它们是一种记录着各种信息的特殊代码吧。

  找了好一会,他们找出几张巫纹。

  巫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参加青鸟祭吗?”

  程默摇了摇头。

  撼与桴也不明白。

  这次程默虽不是几十名战士中最强大的,但表现得十分机警,有着极强的战斗天赋。

  可之前,程默毕竟一次也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

  “三十几年,参加青鸟祭的各部战士也发现战堤忽然延伸。当时,他们与你们一样,都有些惶恐不安,害怕血海有变。那时我还小,刚刚随老师学习。”

  “老师翻找叶部以前的巫纹,发现七十几年前,血海也发生一次类似的现象。随后各部交流着相关的消息,保存巫纹最多的白氏部传来一条消息,说是一百多年前,血海同样发生了一次类似现象。”

  “大巫,你是说这种现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相隔时间也越来越短,而且是以成倍的速度缩短着?”程默紧张地问。

  “似是如此,每次延伸长度也在增加……只是时间隔得太久,直到这次青鸟祭来临,你说的地球,我又想起来了,恰巧又到了它发生的时间,如果巫纹记载没有错误的话。”

  巫让他参加青鸟祭时,程默没有其他的想法,相反的,心里面十分欢迎。

  巫界的人称为血海,他知道那不是血海,只是一条很宽阔的血色长河,河那边还有一个广大的世界。

  程默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仙”呢。

  而且他至今没有打听到小妹与欧阳姐妹相关的下落,包括那两千多名同来的地球人,也没有听到相关的消息。

  在这个危险的世界,程默多少有些急躁了。

  于是他心中有个想法,说不定小妹他们,被传送到血河那边的世界里。

  他看到长堤,立即问叶桴。叶桴说那是战堤,程默失望了。

  随后又传来战堤延伸的消息,说不定延伸到了彼岸呢。

  大巫的说法,使得他这个想法不再是一个想法,担忧了几年,在这一刻程默脸上露出了喜悦。

  不过大巫沉思的表情,让程默又冷静下来,忽然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巫界隔了三十多年,确实很遥远,如果长堤一直延伸着,许多人会关注着它。但随后它又还了原,时间又久,则不会有人注意了。

  可程默带来一个消息,说是血海不是海,而是一条河,河那边又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巫可能与自己担心的是同一件事。

  比如说地球。

  若是巫界能与地球交通,巫界的人到了地球,以他们的力量,地球可能会迎来一场灾难。

  然而地球的人类想要反击,巫界会迎来更大的灾难。

  核弹在这个世界破坏力会变得很小了,可一颗不行,几千颗几万颗呢,不管巫界的人类力量有多强横,也能让巫界毁灭。

  这就是文明的力量。

  程默也说过了。

  河那边的世界,一直与巫界隔绝着,谁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发达的文明,如果有,并且其人类又不像地球的人类那么弱,两界沟通,对于巫界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程默真弄错了大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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