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暴怒的四公主
文玉婧和李娇娇被送出了长乐公主的公主府。
文玉婧上了马车,回头望着公主府的大门。公主府门前蹲着两只凶猛的霸王貔貅,三间朱红色兽首大门,门上悬着气派的匾额,公主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在阳光下光彩晕染。
“文姐姐看什么呢?”李娇娇柔柔糯糯地问道。
文玉婧放下车帘,坐好,掩藏起眼里的讥诮光茫,微微摇了摇头,“没看什么,走吧。”
李娇娇怎会感觉不到文玉婧对她的不喜,想到今日在习墨桓面前出了丑,心里羞恼不已,又想到方才长乐公主对她的态度没有对文玉婧的好,这心里更是嫉恨万分,看着文玉婧的眼神就带着愤懑之色。
公主府里,长乐公主自文玉婧和李娇娇离开后,就吩咐了人去睿亲王王府传话,叫习墨桓一回去,就得把习笑交到公主府来。
“公主这是不舒服?”
驸马燕无双从屋外进来,瞥了眼长乐公主的脸色,上前去,轻轻挑起长乐公主的下巴,观察着长乐公主的脸色。屋里伺候的人立刻低下了头,有两个小丫头更是立刻羞红了脸。
长乐公主伸手抚开燕无双的手,如玉的脸上也有可疑着的两团红云,瞥了眼屋里的丫环们,长乐公主嗔了燕无双一眼,燕无双看到长乐公主如少女般害羞的模样,心情顿好,轻咳了下噪子,“下去吧。”
方嬷嬷抬头瞥了眼长乐公主,见长乐公主微微点头后,方嬷嬷才挥退了屋里的人,和众人一起鱼贯而出,退到了屋外,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两人时,长乐公主立刻被燕无双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记缠绵的热吻过后,长乐公主喘着气,等气息稍稳后,便飞了燕双无一眼,娇嗔道:“你也真是,当着那些奴婢的面,没个正形。”
燕无双在长乐公主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低哑着噪音说道:“玉辰,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
长乐公主一噎,瞪了眼燕无双,抓开他在她身上惹火不安分的大手,挣脱开他的怀抱,坐到椅上,以右手撑着头,微皱了下眉头。
“怎么?真不舒服?我这就叫方嬷嬷去请刘太医来给你看看。”
燕无双说着,便要叫方嬷嬷,长乐公主一把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无碍,不过是费了些心神,不用请太医来。”
燕无双想了想,坐在长乐公主身边,又拉了长乐公主坐到了他的腿上,才说:“是为睿亲王的事在烦心?”
长乐公主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嗯,还不是为了他的婚事。皇上为了他,已经数落过我多次了,正巧前几日见到的这两个姑娘,觉得不错,便想叫他看看,谁成想,他居然把人家当刺客往顺天府的大牢里送。”
燕无双“呵呵”一笑,轻扣着长乐公主的手腕,抚摸着她如玉的柔荑。
“你还笑,我都快气死了,你居然还笑的出来。”长乐公主听到燕无双的笑声,一下子恼了,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燕无双抱的更紧了。
“玉辰,你气恼什么,我又不是笑话你和你的好儿子,我只是在笑那两个女子没眼色,做了出格的事惹恼了睿亲王,才会失了面子又被羞辱了,这和你无关,是她们自己惹的事,理应由她们自己尝食恶果。”
长乐公主停了挣扎,靠在燕无双的胸膛上,幽幽地说道:“瞧你说的,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能对桓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无非就是桓儿不喜她们,又因我的关系,便想出这么个欺辱人的法子来,给她们难堪。”说着,长乐公主脸上涌上了些哀怨之色,“也是皇上非要我给他挑挑人,要不是为了顺了皇上的意,我何苦让他这样来挖我的心啊!”
长乐公主四十岁了,可得天独厚的美貌再加上日复一日的良好保养,整个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此时,她眼角流下两滴清泪,缓缓地滑下肤如白雪的脸颊,一双清水般的眼睛带着泪花幽幽地仰望着抱着她的燕无双,美人在怀,燕无双的呼吸瞬间就乱了。
微哑着噪音,燕无双强压下身体的异样,轻轻地为长乐公主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玉辰,以我之见,睿亲王必是要选他中意的女子为妻,他的王妃人选怕是就连皇上也不会强加指派,所以,你也莫为此伤心气恼,他的事他自己有主意,你只需在他需要时,为他操持他的婚礼便成。莫要气了,看你这样,也只有我会心疼。好吗?玉辰,答应我,不要为难自己,一切顺其自然,日后他有了儿女时,会体会到你的难处。”
长乐公主心中一滞,眼里的泪越加的流的厉害起来,泪眼朦胧中,抬起手来,轻抚着燕无双英俊的脸宠,吐气如兰,哽咽着说道:“无双,因为我,你受累了。”
燕无双轻轻一笑,“玉辰,娶你,我无怨无悔。”
乾清宫。
庆宣帝在圣旨上盖好玉玺,缓步走下龙椅,负手在后,凝眉轻语,“给桓儿挑选的王妃,不仅要出身名门才貌双绝,还必须贤淑、恭孝、宽厚。你说,桓儿到底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嘉公公跟在庆宣帝的身后,知道庆宣帝并非需要他回答,便默默地不作声。
果然,庆宣帝自言自语地又说道:“应该是有喜欢的了,要不然为何说要等两年再说,没有中意的人,怎么会说要等两年呢?”踱着步子,又沉吟了一刻,庆宣帝仰起头来,看着大殿的屋顶,“他的婚事可以先放一放,明月的婚事必须得早早办了。”
说着,庆宣帝转身回到龙案前,不一会儿,又是一道圣旨盖好了玉玺。嘉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就连呼吸声也轻不可闻。
“去颁旨吧。”
庆宣帝一挥手,嘉公公这才上前,弯着身子,把几道明黄色的圣旨卷好了,放在托盘上,出了殿门,叫了三个有头有脸的太监来,把圣旨交给他们,安排着他们到相关的人家去颁圣旨。
兰芝跪在四公主宇文明月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宇文明月眉间全是厉色,瞪着兰芝,阴沉沉地问道:“你打听的可属实?文玉婧得了姑母的喜爱,还上门去纠缠表哥。”
兰芝俯身头贴在光滑的白玉砖地面上,颤颤危危地回道:“是,打听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文家小姐见过长乐公主后,今日一早就去了睿亲王王府,不过,睿亲王并未请文小姐进府,还”。
“嘭!”一个杯子砸落在地,溅起的碎瓷划伤了兰芝的手背,兰芝不敢呼疼,也不敢乱动。
“还什么?你个贱婢还不快点说,成心想叫本公主着急吗?”
“是是是,公主,那文小姐和一个叫李娇娇的一起去见睿亲王,被睿亲王挡在门外,还派侍卫送去了顺天府,说她们是刺客。”
原本阴沉着一张脸的宇文明月微微一愣后,便笑了起来,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语带急促地问:“真的?表哥把文玉婧和那个什么娇的两个妖精送去顺天府了?”
兰芝一想到她接下来的话又会惹来宇文明月的怒斥,头皮一阵发麻,可容不得她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原本睿亲王是派了侍卫把她们送交顺天府查办的,可是长乐公主派了人把她们救下了,并接到了公主府,听说还安抚了两人,并答应会为她们讨公道处罚假传睿亲王话的小厮,长乐公主还说要替文小姐在睿亲王面前美言几句。公主,文小姐她绝不会是对睿亲王无意,她必是怀着非份的心思来接近四公主的。”
宇文明月一脚踢翻了兰芝,狰狞着双眼,“你说什么?文玉婧这个贱人,居然得了姑母的青睐,还说要为她在表哥的面前美言。贱人,贱人。她居然是打得这么一副好算盘,还说她看到表哥和那个农女一起逛灯会,一起猜谜语,说他们不对劲。却原来是她怀着那份心思,早就看中了表哥,想借本公主的手除掉那个农女。”
“是啊,公主,那个农女是什么身份,才不过十二岁,睿亲王怎么会和她有牵扯,咱们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根本就没打听出睿亲王对那个农女有意思,倒是这个文小姐有些奇怪,不止跟一个人说过睿亲王是她的表哥,对啦,她还跟别人说她是公主的表姐,那些小姐们听了她的话,都对她礼遇有加,她这全是在借公主你的名义来笼络人。”
“呸,她个贱人,她什么身份,和我们八杆子打不着,居然敢自称是本公主的表姐,还敢恶心地叫表哥。”
宇文明月气极败坏地又拿了东西砸在地上,兰芝缩成一团,可就是这样,也避免不了那些瓷器的碎片砸划到她的头上、身上,只一会儿,整个屋里到处都是砸碎的花瓶和摆件,兰芝的头上、身上都被划破了,深浅不一的伤口都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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