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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 穿越来干嘛的


  这一年的大年三十的前十天里,各处给伍家送年礼的,都把年礼送了来。

  其中包括白凌飞、成季礼、王老虎兄弟等,还有京城的白靖轩,哦,现在应该是宇文靖轩,居然也送了年礼过来,当然,习墨桓怎么会落下呢,他也派人给如花家送了年礼。

  就在伍家对睿亲王给他们送了年礼而感动自豪的时候,如花却对宇文靖轩送来的年礼有些疑惑,这位少爷自打离开后,除了那次她给他送去了一封写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信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什么联系,只是如花每次会在见到白家的刘掌柜时,得知一些宇文靖轩的消息,这次这个年礼似乎送的有些不太寻常。

  不过,如花也没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在见过白凌飞后,就托了他给灏亲王王府送年礼时,也连带的提一提她家的羊毛毛衣毛裤和香皂肥皂,这些东西不用她来吩咐,在京城铺子里的大掌柜黄平应该就会给灏亲王王府送去的,要白凌飞在灏亲王面前提提,也是在灏亲王面前加深点印象罢了,只是,如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灏亲王那里可是个排上号的人物,这其中的功劳,除了宇文靖轩和白凌飞外,就是那个尚奇瑞尚老板和舒雯。

  这两、三年来,如花家在村里的作坊、工厂都稳步前进。酱油、食用油、酱料、炒货、腌制的各类菜豆腐乳,还有丽人坊里的各类出品,都有稳定的采购商。就连养殖场里的家禽牲畜,也以宰杀和未宰杀、生肉和熟食的方式出售。每年的收入都在递增,尤其是出新品的时候,更是翻了番的在收银票。

  而这些赚来的收入里,还不包括那些首饰铺子和仙素斋、如园,以及仙粉店、点心铺子这些的收入。更别说白凌飞那儿可还有如花的钱呢,而她交给黄顺的那些隐性的赚钱生意,如花根本就跟家人谁也没有提过,那些是她为了应对突发的事情而做的保命的准备,自然不能叫那么多的人知道。

  可以说,如花只用了四年的时间,已经成了大庆国的女富翁,为何不说是女首富或是天下第一富,因为如花有自知之名,不说她的底子薄,比不上那些百年世家的家财,她虽有些金银之物,可抵不上人家百年世家的几幅字画或是一套紫檀木的家具。

  有些东西,无价,是花钱都得不来的。而能用金银买来的东西,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就如古玩古董这些,既使如花肯花钱去买,她不一定能买到真正的珍品古玩古董。

  这些财富,是要通过几代人的积累,或是耗费了无以计数的金银或是滔天的权贵权力,才能积少成多,才能装裱出一个富贵有底蕴的大富之家来。

  因此,如花对于赚钱的目标是永不停歇的,她希望,在她穿越一场来到这里,怎么的也得做出些成绩出来,把自己打造成大庆国的女首富,把伍家的财富给堆积出来,让伍家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让伍家的子孙后代,在将来提到这位伍如花女祖宗时,能祟敬能佩服能以她为目标,努力发家致富,努力开拓视野闯出一片天地。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连同各家送来的年礼,她手下的作坊、铺子把账本送来时,如花一连十天,都痛并快乐着,埋首在高高垒起来的账本中。就连大年三十都没有休息,一直看账本看到了正月初五。

  正月初六。

  南柳镇上,河边的那条商业街正式启动。

  并非全部对外开放,毕竟还有一小半的建筑和装修未完工,所以,只是把完工了的,并已承租出去的店面开了张。

  名为“第一楼”的酒店,自然披红挂彩,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作为餐饮里主打一项的主打菜“烤鸭”,当日只两个时辰,就卖出去五百只,风靡了整个南柳镇和最近的县城彭田县,成为了许多家里招待来客必要上的一道主菜。

  头炮一打响,借着过年的热闹,作为集餐饮住宿娱乐为一体的酒楼经营模式,除了火了餐饮,每日里要不停的翻台,接待一拨又一拨的用餐的人外,作为娱乐休闲的那两处场地,也得到了成人和孩子们的喜欢。

  也是直到开业的那一天,如花亲自培训的员工和伍家的人一起亲自演示后,前来恭贺并受邀来的众人,才得以知道这里所要经营的是什么,这些“游戏”是如何的好玩。

  先说成人这一块,娱乐项目中有:台球、保龄球和飞镖。孩子们玩的游戏,则有旋转木马、跷跷板、滑梯、积木。而老少皆宜的游戏还有跳棋、拼图。

  为了这些游戏设施和制作相应的不能和现代比的那些材料,如花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也幸好手底下有那些能工巧匠,经过如花无数次的讲说,他们一次次的试验制作,才算是用一些材料仿制成如花需要的那些玩具,完成了如花的这个娱乐场所。

  开业当天,如花不能奢望娱乐场所也能像餐饮一样火爆,便组织了村子里的一些人家和孩子,还邀请了县令夫妻带着孩子,以及一些富贵人家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来,一起充充场面,教他们学习玩这些娱乐游戏,也能图个热闹。

  这可乐坏了来的孩子们,在玩的方面,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都充分体现了对游戏的兴趣和对玩具的喜爱。

  村子里以志曦、冬娃子、栓子和二伯家的志磊、志淼家些孩子为代表,很快就显现出比富贵人家的少爷和小姐们的长处,活动量大,却一直精神头十足,脑力和体力同等的出色,不管是小孩子的玩具,还是跳棋、拼图以及成人玩的保龄球这些,他们都能很快的学会并掌握技巧,玩的相当的嗨。

  反观那些成天娇养着的富家少爷和小姐们,反倒是有些人束手束脚的不肯向前,有些人又玩的太“目中无人”,导致没人为他加油,还有些人则发挥了读了书智商也会高一些的特质,把游戏的规则理解的很透彻,还充当着给村里那些学了字少的人讲解的重任。可谓是优劣参半,勉强和村里的孩子处于同等的起跑线上吧。

  正月十五,镇子上县里都有花灯,在第一楼用餐和打尖住宿的客人也就多了,连着几天的现教现卖,这一天在第一楼玩那些娱乐项目的大人和孩子也不少。

  二伯家的吴志磊和吴志淼因为玩滑梯、坐旋转木马上了瘾,每天都要光顾,可把吴立德和楼氏给愁坏了,怎么哄怎么劝,也不听。楼氏只好为了儿子们去求找如花,看能不能也给两个儿子办个月卡或是年卡,好叫儿子们常来玩,还玩的开心。要是不办卡来玩,一次一个项目的消费那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能长年累月的负担的起的,尤其是他们家还是两个宝贝,不能每次只带一个来玩吧。

  如花自然是没问题,直接许诺了,在村子里的儿童游乐屋没建好前,这两个小家伙可以免费去第一楼的儿童游乐室玩,挣他们的钱也没意思,平白的叫二伯他们觉得自己小气。

  一个年过的很快。

  春天又要到了。

  在习墨桓走后,如花接到了习墨桓的两封信,第一封信还说他开春前会回来,继续负责巡察河道工程。谁知,等如花收到第二封信时,却说他已出发去往福州,当时剿海匪后暂时把那批海军交给了湛彪,此次,却是需要他回去重新做安排。

  如此一来,有些想念那个动不动就会占自己便宜的习墨桓的如花姑娘,心里就有些失落了。

  失落了没两天,一年中农家最重要的春耕又要开始了,故此,如花姑娘没有时间再犯相思病,而是再次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了起来,忙的晕头转响的。

  安排春耕的事,那些种了蚕豆的地,因为蚕豆是三年不连作的植物,故而原本种过蚕豆的地,都得换了别的作物去种。

  还有,香皂作坊的开工,需要大批的花卉,除了年前在河边紧紧张张地建了个几亩地的花圃房,如花还需要选址再建几个大型的花圃房,最为合适的地方,自然就是她最早买的那四座山头了。

  如花又和负责种花打理花圃房的余佑文一起,进山去选地方,雇人赶紧地又建了一个十亩地的花圃房和两个各六亩的花圃房,同时又雇了村里的人,请他们在这四座山里,把现有发现的一些适于作为材料的花卉,乘着春天好移植全数都连根挖了,转移到这些花圃里按种类种植。

  当初从泉州买的种子里,还有腰果种,经过这三年的生长,也小有所成,快长成腰果树了,不过,离结果还要等个几年。

  那些和花卉一起买的果树,种在山里的,如花这次也叫余佑文带着一起去瞧了瞧,看样子,都种植活了,如花很是高兴。想到以后她就有香蕉和枇杷、芒果这些南方水果收获,还能做香蕉干和芒果干给炒货铺子增加新品种,如花就乐的合不拢嘴,冲淡了对习墨桓的思念。

  二月十三这一天,如花转战到了三千亩地上。

  入眼的是热火朝天干着活的人们,除了日常的农具外,就属那十几辆的三轮车最是抢眼。

  习墨桓订的一百辆三轮车在河道年后开工的时候,就由工部的王侍郎带人领走了,已安排分至各河道的工程上。

  而柳铁匠和吴四他们,则又招了十几号人,加上原来的人,扩大了厂子,继续打造着三轮车,同时还进行着其它东西的制作,比如婴儿车、手推车、架子车等。如花让他们打造的新东西,则由柳铁匠和吴四亲自,带着几个亲信,日以继夜的研究打造着。

  杏儿看着河道的小吃摊位按时摆摊,便几天过去巡查一次,其余时间,则跟着如花在村子、镇子和三千亩地以及张家寨村、商家沟村和烂泥村这三个村里忙活。

  在张家寨村,遇到那位叫柳儿的姑娘时,自然就被人家姑娘问到了杏儿的哥哥志森,显然这位柳儿姑娘是真的中意志森的,杏儿一直也挂心着她哥的亲事,便给柳儿姑娘一个模棱两可的回话,没拒绝柳儿姑娘对志森的关切,也没接受柳儿姑娘对志森的情意,杏儿想,给柳儿姑娘一个希望,也许她那个木讷的大哥就得这样的姑娘追着才能娶到媳妇。

  “杏儿姐,想啥呢,上车,咱们要出发了。”

  如花喊了声,杏儿才回过神,忙上了马车。

  “我在想,那个柳儿姑娘是不是又在工地上巴巴地等着我哥呢。”

  如花想了想,轻轻一笑,“你想也是白想啊,这女追男虽隔层纱,可见不着志森哥,这柳儿姑娘也施展不了功夫啊。”

  杏儿皱了下眉,半晌又叹了口气,“可不是啊,早知道我哥就不去卫所了,哎,不行,卫所里干着,要比他来这里只知道扛木头、锄草的强,他俩见不着,要不,我想个办法,带柳儿去看看我哥去。”

  如花看杏儿在那儿苦恼给志森和柳儿制造见面机会的事,不由地盯着杏儿看起来。

  “哎,干啥呢,问你话你不回答,干么盯着我看啊?”

  如花被杏儿伸在眼前晃着的手吓了一跳,抬眸向杏儿看去,看她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如花失笑地摇了摇头,“我看杏儿姐越来越水灵了,一时就看呆了。”

  杏儿听了,愣了一下,继而拧着眉,盯着如花的眼睛,显然不信她说的。

  “你就打趣我吧,说,你心里真正的是想啥呢?”

  如花没有骗过杏儿,瞥了眼杏儿的神色,小心地问:“杏儿姐,志森哥是男子,他再拖个几年成亲也不要紧,你呢?你不可能一直等着他成亲了后,再来考虑你的婚事吧。你……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有没有成家的打算。”

  本来如花想问杏儿有没有真的把东子哥给放下,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杏儿眨了眨眼睛,微垂着眸子,比起以前来,似乎少了些锋利的棱角,眼里多了些迷茫和复杂。

  就在如花以为杏儿又耍起了小性子,不会再回答她的问题时,就听杏儿幽幽地说:“也许找个爱自己的,受伤难过的才不会是自己。”

  如花默然,这熟悉的话语,显然不会是杏儿自己想出来的,瞥了眼红衣,见红衣也正看着杏儿,如花一阵恍然,自己曾经开解红衣的话被红衣改了改后说给了杏儿,所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红衣的开解,叫杏儿感同身受的同时,也不再抗拒呢,是这样的吧。

  一切会好的,人是会变的,向前看,才有出路,不是吗?

  到了张家寨村,看到村里升起的炊烟,就知道村子里比起以前有多大的变化。村民有吃的了,才会家家有炊烟升起,才会每天从一顿饭变成两顿或是三顿饭。

  下了马车,杏儿四处张望,没有见到柳儿姑娘,不免有些奇怪。

  如花问:“怎么?柳儿姑娘不在?”

  杏儿说:“我去工棚看了,不在的,问了灶上的王大娘,说柳儿姑娘已经两天没来工棚帮忙了,好像是病了。”

  “那就去瞧瞧吧。”如花说。

  杏儿点点头,看如花和赶来的村长在说话,便独自一人,直接往柳儿的家找了去。

  等如花和村长从地头上看过春耕的那些地回来,杏儿已等在马车上,如花辞别了要留她吃饭的村长,上了马车。

  “见着了?有瞧大夫吗?”

  杏儿点点头又摇头,“如花,不成了。我哥拒绝了她,所以她才没脸再去工棚帮忙的。见了我,她又哭了。”

  短短的几句话,杏儿说的极慢极慢,那表情更是凝重的让人窒息,如花想,也许是杏儿听了柳儿的话,想起她自己被东子哥拒绝时的难堪和伤心。

  唉,世间的情,最叫人无法左右无法强控的便是爱情了。爱情,很像罂粟花,娇美绚烂,摇曳生姿,极尽妖娆之能事,一旦感知,便欲罢不能,明知不可靠近,又远远地追索。一旦抗拒或是一方不予接受,便伤人伤己,如瓷器上的缺口,怎么弥补,都有瑕疵。

  男女间的爱情,美好时如阳光如鲜花如空气,憎恶时如阴云如毒液如腐肉。爱情就是这样不公平的东西,谁都别希望只要你付出了,就可以得到同样的回报。你爱他(她),他(她)不爱你,不是你付出了爱,他(她)就会回报你同样的爱,有时候,你付出的爱,他(她)回报的会是恨会是憎会是厌恶。

  如花没有问柳儿是怎么见到志森的,在哪里见的,她想,杏儿也不会去问了,毕竟,有的时候,过程真的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她们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去碰触那两个人的痛处。在这场情爱的追逐中,不只是柳儿姑娘会痛,志森作为拒绝柳儿姑娘的男子,谁又知道他的心里也会因为伤了一个姑娘的心而痛呢。

  两天后,如花和杏儿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大吴村时,如花再次接待了一次传旨的公公。

  皇上传来口喻,要颖惠乡君进京参加皇后的庆生宴会。

  给传旨的公公一个厚厚的封红,送走了这位天家来的天使,伍家顿时积极地讨论起来,讨论的话题主要是围绕着由谁陪如花进京的问题。

  没有人注意到如花自接了旨后,就一副心神重重的样子,也没有人注意到如花何时离开了偏厅,回了自己的院子。似乎,除了当事人如花外,其余的人都很激动又兴奋又欣喜。

  京城!前世里有太多的记忆的地方,那里有如花这具身体前世所有的喜乐悲仇,那里有如花这具身体前世爱过恨过的人。

  如果,一切都要像前世再重新经历一遍的话,是否,在她十三岁的这一年里,她要再次被指婚给那位韩王宇文翌。是否,那位心狠手辣的齐夫人,会再次把控她的命运拿捏着她。是否,她以为已躲过了生死劫难的自己,还有她的家人,以及奶娘一家和韩雅等等,这些前世都死于非命的人,会再次面临生死劫难,死的不明不白呢。

  如花不敢想,也怕去想,她觉得脑袋很痛,属于前身的前世的那些记忆,如潮水般在她的脑海里涌来,刺激着她,叫她头痛欲裂。

  这一刻,如花真的想问问老天,你到底叫我穿越过来是干什么的?不是来改变命运,扭转乾坤的吗?不是来重活一次,抛弃一份前世的孽缘,来一场新恋情,幸福的过一世的吗?

  哦,老天,不带这样玩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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