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简直是胡闹
不知道如果我在白雪晴的梦里消散了会怎么样,不知道白雪晴还能不能醒过来,不知道再睁开眼还能不能再见一次兔儿爷。
都说人在危机时刻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对他来说,一定是最重要最牵挂的。
我内心独白了这么久这房怎么还没有塌。难道是效率太高,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已经凉了?不对啊,这也太快了吧。
普通人如果去世,会去地府报到,像我这样的也是去地府吗?
我可是“榜一大哥”啊,不至于就一视同仁让我也走“普通通道”吧。
“你这是睡着了吗?”徐光耳边传来带着怒气又熟悉的声音,他合理怀疑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依旧没有睁眼。
“快把眼睛给我睁开,不然我一把真火把你这狐狸洞里的芦苇全部烧光。我数三、二、一了啊。”兔儿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简直是胡闹!”
“别!别!别!”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徐光睁开眼就看到兔儿爷一脸的不耐烦,他心想所以我现在到底是在哪儿呢?
这如果是在我梦里,那我梦里的兔儿爷不管再怎么着应该也不至于会火烧我的狐狸洞啊。
“舍得醒了啊。”兔儿爷开启嘲讽模式,对他说:“就你这样的居然敢学别人入梦,念的还是文殊菩萨的咒,虽然没完全念对,但还就给你进去了,很了不起啊你这只小狐狸,才多久没见,这本事见长啊。”
像我们当神仙的也最多就给人托托梦,入梦这么高风险的事儿,也只有你这种不清楚风险的家伙干得出来。
“我这是在哪儿啊?”徐光愣愣地开口问。
“这是哪儿?”兔儿爷嗤笑一声,道:“你连你自己的狐狸洞你都认不出来了是吗?”
“那你是真的兔儿爷吗?”徐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嗯,满眼望不到边界的芦苇,还真是我的狐狸洞。
“……”兔儿爷已读不回,你说的这话是人能接的上的吗?然后,徐光的眼泪滚下来了。
“你别……”兔儿爷见状只觉得心里一抽,下意识伸出手,想像初见眼前这个小哭包时一样,摸摸他的头,说:“你们俩都没事了。”
徐光这是在担心那只我觉得有点眼熟的兔子吗?
徐光的眼泪像终于得到释放般夺眶而出,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仍旧心有余悸,同时徐光又觉得委屈,自打他充值成功三千多年道行之后还没吃过这种亏。
哦,不对,打那后,徐光压根就没吃过亏。
此时在兔儿爷眼前尽情哭泣的徐光,仿佛跟六年多前那个还是狐狸形态的小东西重叠在了一起。
算了,没事儿就好,兔儿爷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徐光的头。
徐光抽抽搭搭地望着他。
“嗯?怎么啦?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兔儿爷问。
“我……呜哇哇哇呜呜……”徐光突然扑进了兔儿爷的怀里,冲击之大,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兔儿爷直接被带倒。
嗯,这里躺起来软软的,好舒服啊。兔儿爷心想。
我想告诉你刚才我以为自己快完蛋了的时候,我想的是如果再睁开眼的时候能再见你一次就好了。
这些话,徐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就好。”这前一个没事了,是在安慰徐光。后一个没事了,是在安慰他自己。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徐光赖在兔儿爷身上,把头埋进他胸口,然后一副颈部以下不能动了的样子,喃喃地问道,“刚才如果你不来,我是不是就完蛋了。”
“嗯。”兔儿爷先“嗯”了一声表示肯定,然后接着说:“但是我来了。”
“嗯。”徐光也学着兔儿爷的语调“嗯”了一声,说,“还好你来了。”
“没有下次了。”兔儿爷又说。
“不行!”徐光从兔儿爷身上爬起来,双手分别撑在他的脸两边,正对着他的视线说道,“下一次我遇到危险了,你还要再来救我的!”
兔儿爷心想,这怎么就撒起娇来了,只要您老人家不要再随便入梦,不触犯天条,就您这道行,谁还能让您觉得危险啊?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答应我。”徐光又说。
“好。”兔儿爷说,“下一次你遇到危险了,我还要再来救你的。”
“好。”这下徐光满意了。
“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能再随便去别人梦里了。”兔儿爷补充了一句。
“好。”徐光收回手臂,“扑通一声”再次恢复脖子以下不能动的状态趴在了兔儿爷的身上,又咕哝了一句:“那我怎么老听说你们当神仙的老给人托梦?”
“你都哪听来的啊?嗯?”兔儿爷揉了揉徐光的头,说道:“嗯?我们当神仙的整天忙东忙西的,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人托梦。”
“那燕国的慕容德当时传位给慕容超的时候,不就说是神仙给他托梦的吗?还说他大限将近,而且他立完太子以后的当月就病逝归西了。”徐光举了个燕国君主的例子。
“慕容超当上燕国国君后的下场你知道吗?”兔儿爷反问他。
“这慕容超登基之后不理政事,整日光想着外出打猎游玩,近小人远忠臣,出了名的好色,有外敌在燕国国土周边骚扰也放任不管,老百姓们都深受其害。他还总说兴和衰都是天命,最后落了个亡国被斩的下场。”徐光说完“啧”了一声,又道:“倒可惜了他那一副上好的皮相。”
“所以,你也这么认为吗?”兔儿爷又问。
“认为什么?”徐光没听明白。也认为身高八尺的慕容超,长相俊美?
“兴和衰都是天命。”兔儿爷说。
“应该是吧。常言道,天意难违。”徐光心想,逆天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其实民意是大于天意的。”兔儿爷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得是所有人相同的意见和愿望。”
“所有人的意愿怎么可能都相同啊。最自私的就是人了。”徐光说。
兔儿爷心想,那老天可就管不了这个了,但这个我可不能开口说出来。
然后他就跳过了这个“学术讨论”,继续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神仙托梦的故事其实是慕容德为了防止立慕容超为太子有人不服才这么说的,其实慕容德自己没有儿子,收自己的侄子作为继子也说的过去,可能是慕容德一直对兄长心中有愧吧,才想了这么个由头出来。”
“我还以为是天要亡燕国呢。”徐光说。
“南燕被灭是民心所向。我们可没时间来管你这个亡不亡国的。”兔儿爷道:“好的和坏的都有存在的道理。我们不会刻意去干预或者去矫正。当然如果是发生了什么自然灾害,或者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出世祸乱人间了,我们肯定会出手。”
“这样啊……”徐光嘴上胡乱答应着,心里开始担心那自己现在是不是耽误兔儿爷办正事了。
“你为什么让白雪晴在你这修炼?”兔儿爷突然记起了今天这个白兔子还算是个自己的远亲,好像是叫白雪晴吧,她这一个小分家里也就她一只化形了。
徐光跟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反正今天这整个事件的起因就是徐光让一只白兔子在自己的狐狸洞里修炼,然后白兔子走火入魔了。
“我这多舒服啊,你看看这环境,这充盈的灵气,在我这修炼不得事半功倍啊。”徐光对于自己这狐狸洞的满意度可是相当高,没有说出口的下半句话其实是,“这要不是看在白雪晴跟你沾亲带故的份上,我能管这闲事?”
“那她又怎么会走火入魔?”兔儿爷问。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这梦境里头有点奇怪。”徐光顿了一下,说:“我在白雪晴梦里见到了六年前那个下诅咒的人。”
“你说什么?”兔儿爷知道徐光说的肯定是事实,但他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的族人怎么会与那种“罪人”有交集。
虽然对方也是“红眼睛”,但兔儿爷心里压根儿就没怀疑过犯这事儿的会不会是自己的族人。
“所有的白兔子都是红眼睛。”徐光大胆假设道,“这人除了六年前那次下诅咒的时候出现过,就再没动静了。也就是说除了那次,我也就这次在白雪晴梦里才见到了,你说会不会……”
“那不可能,六年前她还没出生。她具体的生辰我记不得,但我能肯定是在那之后。而且你不是说你再见到那人肯定能认出来,如果就是白雪晴,你早应该认出来了。”这其实也是兔儿爷想不通的地方,因为能在你梦里出现的人,如果不是你本人,那也必定是你在生活中见到过的又或者说是接触过的。
六年前兔儿爷受命下凡去镇子上处理这个事件的时候是夏末初秋,那会儿是赤狐一年中毛色最鲜艳的时节。
而白雪晴是在山中连续三天大雪后的第一个晴天出生,所以她母亲才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
照理说,兔儿爷不该对像白雪晴这样的远房分家成员有印象,但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对白雪晴有记忆点。
是当时发生了什么吗?还是单纯因为她化成人形以后跟我有几分相似?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族人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那没事了。”徐光的假设破灭,根本没有成立的前提条件。
徐光转念一想,就算白雪晴跟这人认识也不代表她参与犯事儿了啊,又接着假设道:“那会不会在是这六年里,白雪晴因为一些原因和这个‘红眼睛’的人接触过呢?”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人为什么会在白雪晴的梦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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