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德妃宫中

自从皇帝病倒，后宫依然分帮结派各怀心思，德妃在宫中对外宣称吃素礼佛为皇帝祈福，实则内心十分复杂，她正跪在佛龛前诵经，竹息上前搀扶说道：“小主诵经这么久也累了，喝点参汤歇歇吧。”

        德妃端坐在榻上，叹了口气：“本宫哪有心思喝参汤，老十四虽远在边关，私底下与谁勾结我怎会不知，若真到了那一日……本宫不愿见他们兄弟之间骨肉相残啊。”

        竹息跟随德妃多年早已看出德妃心事，接过话说：“娘娘，奴婢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德妃看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那日四王爷侍疾，娘娘走后奴婢见王爷面带泪痕睡去，王爷这么多年对您还是很牵挂的，只是您总是不愿意亲近……”德妃听了这话有些尴尬，说道：“身为额娘，我岂会不知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道理，只是玄凌那孩子自幼不在我身边，生他那时本宫还是低贱的贵人，受尽苦楚，是如何费尽心思才挤得如今的名位，现在一见那孩子，本宫就不由得想起曾经那段不堪的日子……”

        竹息略作思索继续说道：“可王爷到底是无辜的，奴婢出身卑贱自小家中姐妹众多，但关系和睦。”德妃听到这倒来了兴趣，竹息接着说：“因为不管日子好坏，奴婢的母亲都尽力满足每个孩子的需求，奴婢和姐妹们都得到了母爱，自然没有怨气，若母亲偏袒一方自然兄弟姐妹间是要互相怨怼的。”

        德妃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应答，吩咐竹息拿来笔墨，为老十四写了一份书信，“娘娘这是？”竹息问道，德妃边写边说：“你的话不无道理，说起来我总是亏欠玄凌多些，也想着多为他做些什么，我会劝阻老十四安守本分，不使他们兄弟相残，本宫可不想落个晚景凄凉。”

        书信送出去，德妃还是心有不安，她转身问竹息：“隆科多那里可有消息？”竹息据实以禀：“隆科多大人昨日送来消息，说万事妥当请娘娘放心。”德妃安心地点点头，扶着案几坐了下来，刚要喝茶只听外面脚步声匆忙，自己宫中的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通禀：“启禀娘娘，皇上，皇上驾崩了！”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但听到这消息德妃不免还是震惊，失手打翻了茶盏，愣了愣神说了句：“该来的终究是来了。”随即吩咐竹息急召隆科多与玄凌进宫，同时派人将老十四的书信加急递送以免生乱。

        德妃一番收拾梳妆后，换好丧服便前往乾清宫，她刚刚踏入殿内，便听到内殿正在宣读遗诏：“……四阿哥玄凌人品贵重，能力尤甚堪当重任，宜继立为太子，册为新君继承大统……”德妃来时紧紧抓着竹息的胳膊，听到遗诏缓缓松了手，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内殿里跪着的玄凌也如释重负，但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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