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5线索
2007年3月9日英国伦敦麻瓜界某酒吧
一个毫无进展的下午过去了。
这很好理解，之前在案发现场进行初步调查的傲罗和打击手都是经验丰富的刑侦专业人士，几乎不会遗漏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艾米丽能轻松发现新的线索也是占了巫师们对麻瓜界缺乏了解的便宜。更何况，不明嫌犯的作案手法明显在升级，第一位受害者尼科尔·科特的家里还有卧室、工作室等未经整理的房间，到了第二位受害者克莱尔·沃克这里，鉴于死者本就是个生活习惯良好的女巫，案发现场整洁到像个完美的不可能犯罪。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线索太少，经验再丰富的侧写师也无计可施。虽然有了些新的头绪，但也得等同事们得出调查结论。
到了晚饭时间，反正也是无事可做，艾米丽和哈利只得先去解决饥饿问题。
由于救世主在巫师界知名度过高，二人心照不宣地在麻瓜界物色餐厅——什么？自己做？开玩笑，案子没解决，谁有那个心情。
艾米丽选择把美国人的酒吧文化推荐给哈利，过去无数个被案件折磨的夜里，她独自在调笑声中清空杂念，被酒精轻微麻痹的大脑神经排除一个个干扰项，用接近本能的直觉推断出各种看似不可能的真相。
考虑到保守的英国人的接受程度，艾米丽挑选了一家清吧。
这个点还没什么人，店里慵懒的音乐只有调酒师一人欣赏。艾米丽去吧台点了两杯低度数的啤酒，哈利则在挑座位。他们谈论的内容不适合被别人听到，但二人明明在交谈却没有说话声会让麻瓜感到奇怪，哈利最终选了吧台前的长椅中离调酒师最远的位置，这样旁人会以为他们是不愿被打扰、低声说着情话的情侣，哈利严肃地假装自己没有任何私心。
艾米丽显然深谙下班后泡酒吧的流程，她在进门前脱掉西装外套，用变形术把白衬衫变为低胸无袖碎花雪纺衫，西装裤也变为低腰修身款；她又对着镜子涂抹几下，哈利不确定地想，似乎是加长了眼线，换了口红，整体妆容便由上班时的正经干练变得性感魅惑，魔法化妆品真是神奇。
哈利一手搭在吧台上，侧着身体出神地望着举着托盘缓缓向他走来的艾米丽，拼尽全力把视线定格在她修长的雪颈上，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轻浮的花花公子——虽然他的确是个第一天见面就和女下属在酒吧调情的混蛋。不不不，不会有调情，只有正常的案情讨论。哈利努力回忆着两起案件的疑点。
她停下脚步，放下酒杯、两碟海鲜风味披萨和刀叉，哈利绅士地为她拉开高脚凳。
艾米丽却没有落座，她敏锐地注意到哈利的眼神——那和案件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她便果断地决定了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艾米丽轻笑一声，暼了一眼吧台上交叠的西装和风衣外套。她又向前迈了几步，两人之间早已突破了社交安全距离。
高脚凳让站着的艾米丽得以平视坐在上面的哈利，她错开眼神，又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她的手搭在哈利的肩上，没给他浮想联翩的时间，很快滑到哈利的脖颈处，熟练地帮他解开领带，放到旁边的衣服上，又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
哈利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轻松嗅到她耳后和后颈处喷的香水，前调是保加利亚玫瑰和红色鸢尾花，后调应该有零陵香豆、岩兰草和黑白雪松。她什么时候换了香水？噢，也许是可以随心情和场合变换气味的魔法香水，他们可是巫师。
艾米丽也坐下，轻抿一口啤酒，右手手肘撑在吧台上，侧过脸来看哈利，她的声音沾染上了符合这个场景的沙哑：“没有人会在酒吧严实地扣好每一粒扣子，除非你想等它被人解开。”
见哈利的目光落在她杯沿的口红印上，艾米丽的笑容里又增添了几分暧昧：“也许你的衬衫领口还缺几个口红印。”
感谢赫敏对他和罗恩的女巫妆容培训，哈利此时可以轻松应对她的调笑：“永生红，很适合你的肤色。”
“那它衬你衬衫的颜色吗？”
显而易见，哈利的大脑已经被她身上的脂粉味木质香气和昏黄灯光下的迷人侧脸占据，无法应对这一高段位攻击，他忽然无法忍受手腕处的束缚，解开了那里的扣子。
他早已不是校园里的青涩少年，还不至于脸红到吞吞吐吐，但也好不到哪去，只能听从本能的驱使，任由一句轻飘飘的“我很期待”从他嘴边溜走。
哈利慌忙拿起酒杯，灌下大半杯啤酒。冰冷的酒液入口，奇异地唤回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哈利在心底□□一声，就算瞎子也能看出来你俩彼此互有好感，但千万别在第一个见面的晚上就无可救药地把嘴唇黏在她的身上，她会觉得你太不稳重——起码，起码等到解决这起案件，再约她出去！
哈利不知道的是，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傻瓜不止他一个，艾米丽也在懊恼自己不经大脑思考的举动——英国人都挺保守，万一他认定她是个轻浮的女孩怎么办？他会不会因此讨厌她？梅林作证，她可不会随意解开酒吧里一个路人的衬衫扣子。有些时候，在审讯男性犯人时要通过展现女性魅力使他们放下戒心和警惕，这可是无比严肃的工作需要。艾米丽有些不屑地想，愚蠢的男人们，轻视女人会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特别是酒吧里那些把欲/望写在脸上的蠢蛋。这就是为什么她通常选择自斟自饮，同事们在舞池里扭动的身姿可比他们好看多了。
但救世主先生显然不在此列。哦，他不喜欢这个名头，那换一个，傲罗先生。艾米丽迷迷糊糊地想，她自己好像也是傲罗……不管了，她的傲罗先生特指哈利·波特。
艾米丽扭过头去甜蜜地望着哈利喝酒的样子，这啤酒的度数太高了，她有些不满，不然她为什么感到脸颊温度上升了？
哦，他终于摘下那副该死的金边眼镜了，就算比他上学时的黑框眼镜好看，但也阻隔了他迷人的翠绿眼眸。艾米丽失去理智地想，为什么没有哪个魔药大师发明治疗近视的魔药？他们不知道哈利·波特可以凭借那双动人的绿眼睛征服全世界吗？伏地魔真是不懂欣赏，他不知道哈利凌乱的鸟窝头有多帅气吗？怎么下得去手？艾米丽甚至开始毫无理由地怨恨起哈利曾经的同学，此处特指以马尔福和帕金森为代表的一众斯莱特林们——他们怎么忍心对着他年少时的俊俏脸蛋儿亮出“波特臭大粪”的徽章的？
所以他们无缘近距离接触他成年后的英俊脸庞，只有她能欣赏，艾米丽坚定地得出了莫名其妙的结论，她选择性无视了自己书柜里收藏的一大沓印有救世主头像的女巫周刊。
艾米丽的目光随着哈利移动。他干嘛抢她的酒杯？噢，这见鬼的酒杯什么时候见了底？那就让他去续杯吧。艾米丽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利落的腰线——他工作时穿着宽松的风衣，这可不容易发现。梅林保佑，希望她的目光不要显得太热切。
哈利回来了，他的左右手分别握着两杯低度数果酒。他凑近艾米丽，借着她身体的遮挡挥了几下魔杖，布下了忽略咒和静音咒，他们终于想起还有工作要讨论……等等，她刚刚点的是低度数啤酒吗？
望着哈利张张合合的嘴唇，艾米丽的表情严肃得像在给独角兽接生。但她的思维远不如面上正经——唇红齿白救世主，真是个美妙又恰如其分的形容。是的，她确实没醉，一杯低度数啤酒，还不至于。都怪哈利·波特！在他面前她好像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像个对着帅哥痴痴傻笑的肤浅姑娘。梅林在上，她用珍藏的全套哈利·波特自传和所有简报发誓，今天之前，她喜欢的都是他勇敢、温柔和善良的内在，就连毒舌、固执、冲动和蔑视规则与权威也是真实而无伤大雅的。
“巴恩斯？你有在听吗？”
谁在说话？声音还挺好听的。
“艾米丽！”
哈利的手在艾米丽眼前晃动几下，终于引起了艾米丽的注意。艾米丽掩饰地喝了一大口果酒，准备专心听他说话。
“杰克逊还在进行毒/检，不过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尼科尔·科特的膀胱萎缩程度很严重。他说傲罗们有必要都去麻瓜界接受刑侦学培训了，如此明显的吸/毒症状，囿于巫师们的惯性思维，大家竟然都以为是黑魔法后遗症，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在麻瓜医学院待的那七年。要不是你发现了针头，还真要错过这一重大线索。”
艾米丽的思维已调整回工作模式，她挑挑眉，并不居功。
“尼科尔·科特之前在对角巷的斯拉格&吉格斯药房工作，由于染上了毒/瘾，无法正常工作，也无力承受高昂的毒/资。戈登斯坦查到，他向亲朋借遍了钱，搬出了原来的公寓，去往翻倒巷工作。他很少与人通信，纳尔逊和伯恩斯联系了他的父母和朋友，甚至没人知道他换了工作。”
“所以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向谁买/毒，”艾米丽有些遗憾，“本以为这会是个突破口。”
“他并不记账，克里维只查到他去年十二月上旬从古灵阁兑换了大量英镑。”
艾米丽若有所思：“科特的信件里没有显示出卖家吗？也对，他不大可能向巫师买。”
她又猛地抬起头，差点磕到哈利近在咫尺的下巴，她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有人检查过他的手机吗？”
“……”
该死的巫师惯性思维，哈利决定，这个案子结束后，傲罗办公室所有人都得接受麻瓜研究课的深造培训。
以防万一，哈利还是先向艾米丽确认：“你觉得他是用手机和卖家联系吗？”
艾米丽耸肩：“信件里没有，总不可能用守护神和普通人联系吧。也不一定是卖家，我有预感，我们会发现更多线索。”
哈利拿出假加隆，向安东尼·戈登斯坦和丹尼斯·克里维安排了任务。
几乎是前后脚的事，布兰奇·琼斯也向哈利传讯：“先生，我们发现了具有同样作案手法的两具麻瓜尸体，需要你们来看看。”
哈利去吧台结账，艾米丽抱起两人的外套，把哈利的领带塞进去，迅速走出酒吧，找了个角落整理仪容。
哈利很快追上来，他去过苏格兰场，可以直接带艾米丽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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