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伊莱同学英雄救美

“黑日？”杰森歪了歪头，“芭芭拉曾经的变态追求者，是吗？”还是企鹅人的私生子。

        “别提那个朝三暮四的□□。”伊桑显得有些愠怒，“她配不上我。”

        杰森一脸无所谓。被拒绝过的男人都是这个死样子，把锅甩给女孩然后疯狂跳脚。虽然芭芭拉情况更特殊一点，杰森的意思是，芭芭拉的前男友都很在意她和“好朋友”迪克格雷森的朋友关系。“我以为你该在伯恩赛德。”

        “那是过去。”伊桑纹丝不动，“哥谭大学可比伯恩赛德大学有趣多了。而且还有一个有趣的你。杰森。你击败了我父亲。”

        “他在说什么？”伊莱一脸无知，“他父亲是谁？”

        得赶在伊桑将一切都抖出来之前让他闭嘴。“他父亲是只恶心的大鸟，而且还不会飞。”杰森敷衍地回答。对方没穿那身机械装备，西装下也没有空间藏武器，肉搏的话杰森有绝对的信心把伊桑吊起来打。

        他在伊桑开口前就动了，直直向对方冲去。伊桑站在原地微笑，这让杰森直觉哪里不对。直到他的拳头穿过伊桑的脸——

        这只是投影！杰森刚要退后，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化。红砖墙走廊变成贴着大马士革文壁纸的房间，房间把杰森关在里面。杰森下意识转身，“伊莱！危险！”房间的门关上，杰森只来得及看到伊莱惊恐的面容和伸出的手。

        “该死的。”杰森三两步跨到门前大力拍打着门板，“伊莱！听得见吗？伊莱？”伞从背后戳刺，杰森侧身避让。“砰”的一声，伞尖在木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孔痕，四周发散出蛛网一样的皲裂。“危险的是你，杰森。”真正的伊桑全副武装站在杰森身后，只露出一头白发，“终于有空间留给我们单独谈谈了，不是吗？”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杰森躲避着伊桑的攻击。他早该想到，伊桑擅长各种黑科技，是他太过心急，“我就说你的脸怎么修复好了呢。芭芭拉早就和我说过，面具下的你是个面目全非的毁容丑八怪。”

        芭芭拉没说过，但是，管他呢，至少伊桑的动作变得急躁起来。

        “我和你一样，杰森。”伊桑慢条斯理地说。他攻击的频率更像是在逗弄。因为他们有着绝对悬殊的装备差异。杰森和其他义警不同，他无法一脱衣服下面就是制服，因为他的头罩和撬棍压根没法带。再者，他也没料到在戒备森严的哥谭大学内部会出现黑日这样的敌人。杰森对“自己被戏弄”的这个事实感到恼火。他一边灵活地闪避一边在屋子里寻找武器。

        “我和你哪里一样？”杰森抓住了桌子上的花瓶，“我比较帅，你比较丑，我们哪里一样？”

        “放下那个花瓶。”伊桑的伞尖突然吐出毒液，杰森把花瓶举高格挡，转瞬间他的手上只剩下一滩黏糊糊的液体。

        “这个瓷器价值六位数。”伊桑懊恼地说。

        “你的房间，你的伞，你的毒汁和你的花瓶。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要再假装你不理解我了，杰森。我们都是一类人，想要推翻自己的父亲，却被后者不断打压，被迫屈服。”

        “你是我今年见到的第三个有daddyissues的人了。相信我，比起他们，你的这些情结简直是小儿科。”杰森一脸不在乎，“我和你的差别就像我们父亲的差别一样大。我父亲比你父亲帅得多。”

        伊桑的伞大力甩下来，杰森躲闪不及，侧脸被伞风扫到，立刻肿起一道红棱，火烧火燎的疼。

        “哦，这就是你谈话的方式吗？”杰森捂着脸指责他，“你一直在攻击，根本没有’好好谈谈’的样子。”

        “我不攻击你的话你就会攻击我。”伊桑又一次挥动伞柄。

        “你明明是在报私仇，想让我和你一样毁容。”杰森顺势倒在地上滚了一圈躲避，并在另一道攻击袭来时迅速抬手抓住伞身，“看样子现在是我的场合了？”杰森拽着伞发力。

        “是吗？”面具下看不清伊桑的表情，但听起来他现在很愉悦。杰森刚要提高警惕，一道电流突然窜过杰森的身体，“啊啊啊——”杰森松开了手，身体下意识抽搐。他早该意识到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在武器上通电……

        “你打败了我父亲，杰森。你打败他，囚禁他，还抢占了原本属于他的冰山俱乐部。”伊桑一步步朝杰森走来，“如果现在我在这里杀掉你，是不是证明我已经超越了我的父亲？”

        伊莱在外面疯狂锤门，“杰森！杰森啊！”

        在他身后，那堵墙已经消失了，楼梯再一次显现，楼下嘈杂的音乐灌进伊莱的耳朵，但他只想快点把杰森救出来。里面出什么事了？杰森现在怎么样？他着急地去拽金铜色把手，伊莱知道自己的力气，他想学电影一样把锁整个扯出来。但他低估了门的质量，一用力，把手被他掰断了，锁纹丝不动。

        隔开伊莱和杰森的门突然发出巨大声响，像是遭受了攻击。伊莱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看到门上有一处地方因为刚才的响声轻微突起。

        “杰森？听得见吗？”伊莱敲了敲那里，发现那块地方可能从内侧受损，比分布在别处的木板薄了很多。

        伊莱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里看了两秒，接着迅速解开衬衫扣子。他的衬衫上还沾着之前被法尔科内痛揍流出来的鼻血。他把衬衫脱掉，往拳头上缠了几圈。

        “砰！”木门晃动了一下。伊桑疑惑地抬头。

        “砰！”再一次，从外部传来的声响，杰森挣扎着爬起来。

        第三次巨响传来时伊桑像是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捂住肚子发出大笑，“你的那个朋友可真有意思！他以为自己是谁？绿巨人吗？”杰森冷着脸一言不发。他在伊桑得意忘形时悄悄挪动身体，门又一次发出受到攻击的悲鸣，杰森在声响中扑过去抱住伊桑的腿，把后者绊倒在地，又趁着伊桑松手的片刻敏捷地踢开了那把伞。

        他忘了伊桑有着完整的装备。伊桑的手臂外侧弹出尖锐的刺，用力向杰森刺去，杰森没躲，顺势按住伊桑的肩膀把他压在地上，代价是自己的腰际被戳出三个血窟窿。

        伊莱甩了甩疼痛的拳头。血慢慢濡湿他的衬衫。伊莱咬牙，抬腿往那个千疮百孔的地方奋力一踢。以被伞尖戳出的空洞为圆心，周围一系列蛛网覆盖的范围终于不堪重击，木质碎片大块大块脱落，门像是被从中间掏开一个洞。

        “杰森！”伊莱费力地弯腰从洞里钻进去。他看见杰森背对着他坐在一个人身上，旁边遗落着一把精美的伞。伊莱用左手抄起那把伞，走到杰森面前，重重地击打在不断挣扎的伊桑的头部。

        伊桑不动了。

        杰森扯下伊桑的面罩，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张与投影完全不同的脸，被火焰毁掉的脸。他伸手探了探伊桑的鼻息，又仔细查看对方头部的伤口，确认伊桑只是暂时昏迷。

        杰森如释重负地站起来，目光被伊莱缠绕的右手吸引。伊莱的眼神也从杰森肿起的脸颊扫到他腰部衣服上的一片血红。

        “你受伤了……”他们两个同时开口，又都愣在原地。

        “之前被打沾上的鼻血。”伊莱眼神飘忽。

        “你不要把我当傻子耍。”杰森无可奈何地叹气。他现在有点知道体检那会儿伊莱看着他不断圆谎的心情了。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伊莱去拉杰森的胳膊，杰森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你先走，我还要处理这个。”杰森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伊桑。

        “我先走？”伊莱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咸不淡，“你知道我刚刚就可以离开吗？门关上的时候墙就消失了。”

        “我又没让你救我。”杰森立刻呛他。下一秒杰森就后悔了，他看着伊莱手上缠绕着的吸足了血的衬衫，别扭地道了歉，“对不起。”

        “没关系。”伊莱一动不动，“让我留下来帮你？你是要毁尸灭迹，还是别的什么？”

        “不不不，他还没死。”杰森立刻纠正伊莱。他无法告诉伊莱真相。他得把昏迷的伊桑带回去审问，询问sdp-7887的线索。他也没办法当着伊莱的面联系蝙蝠侠，他该怎么解释蝙蝠侠出现的理由？

        死寂弥漫在空气中。伊莱拳头上的血开始滴落在地上了，薄薄的衬衫布料吸收不了更多。

        “好吧，我理解。”伊莱首先打破了沉默，“我理解。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在外面等你半个小时。”伊莱耸耸肩膀。他开始往外走。

        “不用半个小时。一分钟就够了。”杰森急忙纠正他。伊莱走出房间，靠在墙上等杰森。杰森立刻联系蝙蝠洞，留下了地址和现场的照片。阿福说蝙蝠少女最迟十五分钟就能到现场。芭芭拉也想见见自己的旧相识。

        “拜托快一点。我先走了。”杰森挂断通讯，快步走出房间。他看到了双目放空的伊莱，不知道对方现在在想什么。

        “伊莱……”

        “处理完了？”伊莱转身看他，又露出了平时那种脾气很好的笑容。他把胳膊搭在杰森肩膀上，“走吧，得想办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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