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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劝降自干饭开始,怀疑从实践中来


  “便是我主来赎,你们肯放我?”郭淮嘴角一撇,却是嗤笑出声。
  闻言的马谡不仅没有因为郭淮的嗤笑而感到丝毫的恼怒,心中反而是一阵的激动,他知道:鱼儿咬钩了。
  “为什么不肯呢?”马谡随即回应了郭淮一个自以为好看的微笑。
  微微偏过了头的郭淮,却是正好看到了马谡一边嚼着肉饼一边微笑的模样,顿时,郭淮便有些不太舒服地皱起了眉头,既为马谡的无礼,也为马谡的看轻松。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雍州刺史啊!还在上邽城内阻击了蜀军这么长的时间。蜀军怎可能让我主轻易将自己赎回去。
  郭淮努力在心中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试图告诉自己,不要理会眼前这无礼之人。
  只可惜,马谡岂会不知郭淮心中所想,既已知之,又岂能如他所愿。
  不待郭淮转过头继续闭目养神,马谡便凑到了栅栏旁,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郭淮,皱着眉头问道:“郭将军,您是一方刺史不假,不过也就是一刺史而已了。要我家丞相背上杀俘的名声?”
  将手中的肉饼团成一团,一股脑儿地塞入嘴中,马谡随即摇着头,用那油腻腻的嘴巴继续打击道:“不是老哥我说你啊!老弟,你还不够格啊!能给我军多争取几万石的粮食,便算是不错了,老弟,你以为你是谁啊!”
  马谡充满了讽刺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劈过了郭淮的心头。
  是啊,自己算个什么?
  太原郭氏?雍州刺史?镇西将军长史?
  这还算显赫的官职,或许可以成为蜀军向主公索要钱粮赎金的理由,却不是蜀国要死扣住自己的原因。
  论贵胄,自己与身为雍州大都督的驸马夏侯楙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蜀军连夏侯楙都能轻易纵之,又岂会在意自己这个小小的刺史与长史?
  蜀军是否释放,从来都不看官职的高低,反而更重人的才能。
  就如那无能的夏侯楙,再是位高爵重,也轻易地就纵放了,而像庞德那般人物,却是千金不易。
  嗯,好像蜀国还真的挺唯才是举的?
  先不管那个,现在重要的是,自己呢?
  虽然郭淮很相信自己的能力,绝不会比庞德、张郃等人低,可问题是蜀军他们不知道啊!
  至少在曾经的过往中,自己远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和能力来。
  除了一个还算高的门第与地位之外,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或者能力吗?
  细细数来,从平原郡出仕以来,到定军山首战,再到之后驻守雍州,与戎狄之战也不过随张郃等将而战罢了,似乎自己已经身经百战,但似乎自己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至少鲜少有独当一面的战功。
  以往名声不显也就算了,今次在上邽城的独立作战,也只能用“虎头蛇尾”来形容。
  仅仅用了一夜便被倾覆的战绩,实在也根本让蜀军提不起什么重视。
  如此说来,自己还真的有可能被赎回去?!
  想及此处,郭淮原本已经如同死水一般的心脏,竟然砰砰砰地直跳了起来,连带着原本惨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许的红润了起来。
  那是在死亡之中找寻到一线生机之后的怦然心动。
  这一幕自然也被马谡看在了眼里。
  马谡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将眼前的郭淮给忽悠瘸了。
  随即,马谡继续补刀道:“所以咯,赶紧吃吧,要是饿死了,对魏国、对咱大汉,都是损失。”
  听着马谡继续有些揶揄的话语,郭淮却并不觉得刺耳,在认真的思考一番后,居然真的就端起了眼前的粟米粥,“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见状,马谡心中也是大喜:自己的第一步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而只要一个人还有继续活下去的想法,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马谡一边也将自己碗底最后一点粥给卷了个干净。
  很快,两人便双双吃饱喝足,唤来看守的卫士将餐具端走,马谡随即继续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草垛之上。
  而那郭淮,却又继续端坐着闭目养神了起来。
  “我说,郭将军啊!”躺在草垛上的马谡,百无聊赖地偏着头看向一旁的郭淮,道:“咱就非得盘着腿坐着吗?你的腰不累,腿还不累吗?都已经放弃绝食了,还何苦自虐呢!”
  闻言的郭淮又是一愣,细细一想还真的有些道理,自己饭都已经吃了,还这么端坐着作甚?
  该吃吃、该睡睡,保存好身体,等待主公来赎才是自己该做的啊!
  当即,郭淮鼻中冷哼了一声,却还是躺了下来。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与蜀军的不对付,又或许是为了表达自己对旁边监牢之人的不满,郭淮却是自己的脚朝着马谡头的方向睡下。
  嗯,这行为就很小孩子气。
  不过,马谡却很喜欢。
  人嘛,总是这样,一步退了,那便只有步步退了。
  这也正是马谡的策略,从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入手,让郭淮一次次地改变自己的初衷。
  而等马谡终于图穷匕见的时候,郭淮就会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退到了马谡的彀中。
  从绝食到吃饭,是一步;从端坐到躺下,又是一步,虽然一次两次,郭淮让步的东西看似是无关紧要,但实际上他心中坚如磐石的防御,也在这不知不觉的让步中被马谡悄然钻出了一个个的洞来。
  劝降的胜利已经就在前方。
  而马谡要做的,当然就是乘胜追击,继续将其心中防线彻底击破。
  好容易安静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马谡随即调转了自己的身子,隔着栅栏,却是和郭淮肩并肩地睡在了一起。
  窸窸窣窣的移动声自然也惊醒了在闭目养神中的郭淮。
  只是,还不待郭淮纠结要不要也换个方向呢,那边马谡的声音却是再度响起。
  只不过这次,马谡的声音一反刚刚的调侃之色,变得严肃无比了起来。
  顿时,听到这个声音的郭淮,心中便是一紧。
  “其实,我骗了你。”一把躺在草垛之上,马谡对着头顶空空的监舍说道:“我们根本不会放你回去的。”
  “什么?”噌的一声,一旁监舍里的郭淮当即坐了起来。随即瞪大了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马谡。
  只是,这次却是换马谡不看郭淮的模样了。
  “很简单的道理。”虽然没有看向已经怒发冲冠的郭淮,但马谡平淡的声音却是再度响起:“已经有了死志的你,在知道我军并没有很看重你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吃下了饭。为什么呢?只有一个原因,你很确定,魏国一定会不惜代价地来赎你。”
  “那么问题就简单了,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你有这么强的信心呢?”不待郭淮说话,马谡便继续自顾自地继续提问道。
  依旧没有让郭淮回答的意思,马谡随即继续分析道:“郭淮,出身太原郭氏,举孝廉出身。
  郭氏,虽在太原当地也算是望族,但充其量不过是一地之强族,还远不够格跻身曹魏最顶级的世家之列。这也是你虽有战功,却依旧在雍州盘踞的重要原因。
  很明显,出身并不是你一定能够获救的原因。
  那么还有什么原因呢?
  职位?军功?
  好像除了与戎狄一战中,将军还算立下了大功,其他也就没有什么功勋了。
  而此功,一个刺史的位置,足以偿之了。
  换言之,职位、军功依然不是你如此有信心的原因。
  忠心?
  这点在我大汉或许可以,在唯才是举的魏国,却根本行不通。
  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刚刚所说的‘才’了。”
  说着,马谡终于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之间,马谡终于说出了那诛心之论:“只有一种可能,你对自己的才能有足够的自信,而且在魏国之中,也有人很是欣赏你的才能,作为你的直属上司的曹真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只有这样,才能让魏国即便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将你赎回去。”
  “你说,我说的对吗?”马谡随即笑着看向了郭淮,淡然地问道。
  听着马谡的诛心之论,郭淮刚刚稍稍热起来的心瞬间再度变得冰凉。而马谡的一字一句,更是如同一柄柄冰锥,直刺郭淮的灵魂深处。
  一时间,郭淮只觉得已经被面前之人给看了个透透的了。
  不得不说,眼前之人对自己的了解,对魏国朝堂的掌握,几乎颠覆了郭淮的认知。
  若不是昨夜自己进来之时,眼前之人还在酣睡之中,郭淮便要以为这是蜀国专门调查过自己才派来的说客了。
  如果可以,郭淮真的甚至宁愿眼前之人就是蜀国早有的安排。
  但很可惜,不管从昨夜还是今晨的表现来看,眼前之人,都不似早有准备的样子。
  而被这样一个区区一面之缘的人,甚至还是深陷囹圄之人给看得透透的,郭淮只觉得头皮发麻——蜀军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当然了,郭淮也知道,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
  可是,面对马谡的问题,郭淮又能怎么回答?
  对,或是不对,不是心虚就是错。
  好在,马谡也没有想要答案的意思,还不待郭淮想出任何的对策呢,马谡的打击便已经接踵而至。
  “而你觉得,我们在知道了这些之后,还能放任你离去吗?”马谡勾起嘴角却是再度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显然,这已经不需要郭淮回答了。
  而冷汗,也在此时一点点湿透了郭淮背后的衣襟。
  不过,郭淮到底是不世出的名将之选,即便在如此情境之下,依旧保持着冷静,随之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阁下究竟是何人?!”
  “额。”马谡闻言一噎,随即看着郭淮锐利的目光却是笑道:“怎么?郭将军还隔着栅栏准备将我这无名小卒击杀当场不成?”
  “以阁下之能,观阁下之言,恐怕在蜀军之中,也非无名小卒吧。”郭淮略略扫过那一根根大腿粗细的栅栏,眼神却依旧锋锐如刀。
  “你看,有我这样的大人物吗?”马谡见状,慌忙站起了身,将两只手举到了胸前一摊,甚至还原地转了个圈,将一身素衣的自己暴露给郭淮看。
  不过,待马谡转了回来,嘴角却是又带上了一抹微笑。
  一屁股重新坐到了草垛之上,马谡当即将话题重新转移回来:“好了,不跟将军言笑了。
  首先,虽然将军与吾不过一墙之隔,将军想要杀吾,却非易事;
  其次,即便某葬送于此,将军之行只会更加暴露自己之能,况如今之时,我家丞相恐怕已经知道了将军之能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一边说着,马谡一边看向了郭淮,随即颇为认真地问道:“将军当真以为,贵国会不惜代价来赎将军吗?”
  话音落,郭淮心头又是一沉,随即抬头看向马谡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几分深沉与不解,那眼神似乎在说: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而马谡那笃定的目光,却又似在告诉郭淮:当然有疑问。
  只是二人,却是谁也没有接着说话。
  一时间,整个监牢都安静了下来。
  郭淮自然是在等待着马谡的解释,而马谡当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还是几乎无懈可击的那种,可他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继续说下去,只会让郭淮感觉太过刻意。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马谡要做的,就是将它留给时间和事件慢慢去滋养。
  确切地说,马谡要用现实来告诉郭淮:他的主公已经把他给抛弃了。
  只有这样,怀疑的种子才会在郭淮的心中发芽长大,郭淮也才会彻底地陷入到自我怀疑之中,进而按照马谡所设想的那般开始思考忠心于魏国的意义。
  等到那时候,马谡再将那结果和原因一道摊开在郭淮的面前,才能真正地摧毁郭淮心底的防线,从而让郭淮真正投入蜀国的怀抱。
  眼见着郭淮渐渐皱起了眉头,马谡当然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奏效——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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