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安抚羌人进屯田，介绍二将画未来
话已至此，从生产资料到生产工具马谡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可以说马谡和大汉的诚意已经摆得足足的了。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马谡的诚意。
大汉四百年的光辉再度普照而下，让这些面黄肌瘦的羌人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哪里还需要什么动员，当即几个急性子的羌人首领便已经再度站起了身，道：“将军，某家愿意出山，还请将军收留。”
话音未落，便又有首领站起了身，接话道：“某家也愿意。”
......
很快，在场的羌人首领几乎有一个算一个地纷纷表态道。
“好。”马谡也是抚掌而庆。
他知道，只要这批人能走出山林，整个陇西的屯田大业也就算是成了。而只要屯田之业完成，自己一年而战凉州的计划也就成功了大半了。
随即众人也是回到了营帐之内，马谡当即举起了桌上剩下的稠粥，对着众人道：“如今陇西尚穷，更无有多余的粮食酿酒，今日吾等便以此稠粥为盟，来日屯田有效，本将定亲酿美酒与诸位一醉方休。”
“干！”说着，马谡端起粥碗，随即一饮而尽。
闻言的众首领顿时更加激动，这可是来自大汉官方的盟誓，只这一句，便已经给了众人无尽的信心。
当即，众首领也是纷纷端起了桌边的稠粥，对着马谡的方向高高举过了头顶，方才缓缓放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甚至不少的首领已经默默在心中计划着，等第一道谷子收下来，一定要亲自给马谡酿一壶好酒！
显然，马谡在众首领的心中已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放下了碗，马谡轻声对身边的马岭说道：“去把张苞和马青叫来。”
“是。”马岭立即领命道。
随即，马谡也是环视了一圈众首领，随即从案桌之中拿出了一枚令牌，这才接着说道：“陇西之地，诸事繁多，吾一人之力，难免有所疏忽。吾亦深知，吾之疏忽，于尔等或许便是灭顶之灾。因此，特与尔等此令牌，持此令牌，无论何时何地皆可直面本将，阻者立斩。”
说着，马谡也是将令牌托在了手中。
不得不说，马谡的安排也是很有必要的。羌人到底是羌人，即便是马谡对他们一视同仁，但要扭转底下，尤其是底层的吏员的思想，却不是一时之事。
而有了这块令牌，只要马谡还在陇西，底下的人，上至郡丞、都尉下至乡老、皂吏，都不得不有所忌惮。
有了忌惮，行事便不会无所顾忌，只要能不过分，让这群羌人能活下去，要不了几年，顺利通婚之后，也就彻底地融合了进来。
众首领见状顿时睁大了双眼，众人也自然明白这令牌的意义：这简直就是一面尚方宝剑啊，有这令牌在，即便不能挡住所有作祟的小人，也至少能威慑住绝大部分的人了。
为首的两人更是激动不已，他们更知道这块令牌的份量：谁拿了这块令牌，几乎就可以说是大汉在羌人之中的代言人，必将有着无上崇高的地位。
不由得，两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却是一时间不知该由谁来接管这块令牌。
马谡见状，也是明白羌人的激动，也当然明白这块令牌对于羌人的重要性。
随即，马谡也是给出了解决方案，道：“至于这块令牌的归属，本将建议，可以由各个羌族部落先进行轮流保管，待今年秋后，哪家部落田亩最多出粮最多，再决定这今后一年里令牌的归属。以后每年，也都以粮秣多寡来决定令牌的归属，如何？”
这是令牌吗？
分明是马谡，乃至大汉朝廷的信重啊！
转眼之间，马谡便将手中的令牌变成了一块胡萝卜钓在所有羌人的面前。马谡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各个部落为了能得到这块令牌而不断开荒种地的场景了。
可偏偏这还是一个阳谋，一个所有羌人所无法拒绝的阳谋。只要羌人还想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就必须接受马谡的激励。
闻言的众首领也是纷纷点头同意，心中更是摩拳擦掌地思索着要如何屯田种地，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为首的两位首领也是相视一眼，互相交换眼神后，随即便由马谡右手侧的一人起身来到了马谡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马谡手中的令牌，道：“多谢将军！”
就当羌人首领手捧着令牌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时，帘幔轻起，马岭已经带着张苞和马青来到了中军帐内。
“见过将军。”张苞与马青齐齐向马谡见礼道。
“起。”马谡点头道。
随即，马谡也是走到了张苞和马青身边，向众人介绍道：“诸位首领，我与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乃是本将任命之治粟都尉，张苞，张将军。统管屯田事宜，并掌军粮生产诸事。”赵括随即介绍道。
一众羌人首领们顿时明白，这就是以后他们的顶头上司啊！
当即，首领们也是纷纷齐声，躬身行礼道：“见过张将军。”
看似五大三粗的张苞却是继承了他父亲的细腻，并没有因为周遭之人的服饰怪异而区别对待，反而是微微躬身一一还礼，谦虚地言道：“小子初来乍到，还请诸位首领多多指教。”
面对张苞的谦逊之言，众首领们也是纷纷再度躬身，连称不敢。
倒是马谡对张苞的态度很是满意。当然了，该嘱咐的，马谡还得嘱咐一番。
“羌人首领们已经答应出山屯田，你务必要安置好他们，不可令本将、令大汉失了人心。明白吗？”马谡略带严肃地告诫着张苞。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安排好。”张苞闻言，顿时明白这些人将是自己未来屯田的关键，当即也是双手抱拳，向马谡承诺道。
有了张苞的承诺，马谡也是稍稍放下了心。
随即马谡又转向了左边，继续介绍道：“此乃我亲兵营军候，马青。诸位刚刚在营中应该已经见过了。”
闻言，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马青的身上，顿时就有好几人激动不已。好在是周遭之人将那几人死死按住，这才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在马谡身旁的马青也是泰然自若，见马谡介绍完了自己，也不待众首领向她见礼，便是先行抱拳对着众首领躬身而道：“军候马青，见过诸位首领。”
见状，众首领也是轰然齐齐躬身，竟是比刚刚见过自己顶头上司张苞之时还要恭敬、谦卑不少。
随即，众人也是齐齐地答道：“见过马军候。”
一番见礼之后，马谡也是拍了拍马青的肩膀，随即说道：“汝今日提醒本将救治羌人有功，着晋升军司马，着负责与羌人部落联络一事。”
“是。”马青闻言，顿时也是一喜，当即领命道。
这可不仅是官升一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专门的职司，尽管只是一个联络员的角色。当然，他也明白，在这个位置上，他能做的还有许多。
当然，开心的不仅是马青，在座的众首领也是一脸的惊喜模样。
虽然刚刚马谡已经给了他们一块令牌了，可若非大事，谁会愿意惊动马将军呢？
有这么一位专门可以进行联络的官员当然是好事，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就有了解决的途径。
当然了，前提是这位联络的官员得是他们所信任之人，否则，那便是给自家请回了一尊大神。
好消息是，这位马军候，哦，不，是军司马，正好就是众人可以信任之人。
且不说他已经被认出来的身份，就他在羌人营中的表现，就足以征服所有的首领了。
眼见着众人欣喜的模样，马谡也是随即便宣布道：“诸位，若有任何事情，你们可随时告知与他。”
“是，多谢将军。”闻言的众人当然又是一阵躬身感谢。
至此，马谡算是将羌人的问题给暂时地安排妥当了。
当然了，还在深山老林之中的生羌也是马谡所需要争取的对象，甚至，精于射猎的生羌才是马谡最希望的兵源。
只是，这事情显然是不能操之过急。
只有先把这群半生不熟的羌人笼络住了，让他们切实地感受到了生活的变化，才能逐渐吸引那些深山老林之中的生羌。
生羌虽然与汉人隔绝，却不会与这些羌人完全隔绝，至少生羌所需要的盐铁等物就还需要与外界的沟通。
不用想，这些半生不熟的羌人，就是生羌们当仁不让的媒介。
而去岁的大雪，在森林边缘的羌人尚且活不下去了，深山老林里的生羌情况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只要安排好这群羌人，很快，生羌那边就会得到消息。
马谡要做的无非是在羌人救济生羌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静静地等候便是了。
宾主尽欢间，一场简单的“宴席”也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随即，在马青的带领下，一众的羌人首领也是陆续从中军帐内退出。
一日之内，马谡已经将陇西郡内两大难题：世家和羌族，都解决得七七八八。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马谡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如这世家，虽然已经被马谡的手段给暂时地震住了，但很难说这效果能持续多久。
要知道，马谡要的东西：土地和人口，那可是一个个家族的命根所在。
这会儿看着牛氏、米氏数十条人命被斩的模样，各个世家自然是心有余悸，也自然是予取予求毫无阻拦之意。
可等李府门前的血迹干透，内心的惶恐不再之后，世家贪婪的本性就会重新占据理智的头顶。
这是人的本质，并不以时间而转移。
问题是，马谡却不能再用一次杀鸡骇猴的手段，至少不能如同灭牛、米两族一般，借叛乱之名，继续肆意地挥舞屠刀。
一来，吃一堑长一智，之后的世家的反抗一定会更加隐秘而诡谲，不会再轻易撞到自己的刀口上，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地行反叛之事；
二来，马谡也不能完全走到世家的对立面上，一旦波及的范围太广，势必造成整个世家阶层对自己乃至对大汉的敌视，这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说呢？
如今的世家，马谡也好，丞相也罢还断不了根，既要用，又得防。
这也是马谡将张苞安排为治粟都尉的原因。除了出于锻炼张苞的考虑之外，也是希望用张苞的形象让世家的记忆能更深刻一些，能将反抗尽量的拖后一些。
至于羌人那边，马谡倒并不担心。
其实底层的百姓真的很好打发，只要能吃饱饭，便已经十分的满意。
长期来看，只要屯田有效，今年过后陇西所产粮食不仅能自给自足，甚至还能轻松支援战事。（历史上曹魏就是在陇西和关中屯田，生生地耗死了丞相。）
因此，问题的关键还在安然度过今年。而已经收缴掉了牛、米两家家产的马谡，现下马谡手中还算阔绰，即便面对即将到来的数万羌人，马谡手里的粮食至少坚持完春耕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从春到秋，中间却还有一个苦夏。
这样坐吃山空，可不是办法。
当然，马谡对此也早有准备。
首先便还是牛、米两家的财货，马谡打算立即将这些金玉之器物打包送到上邽，再经由上邽，卖向关中区域，再从关中地区，收回粮秣。
这样一来，既可以将这些无用的金玉换成战略物资的粮秣，同时还可以渐渐将上邽城这个水路枢纽给渐渐盘活。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丞相以及魏延的帮忙就是了。
而马谡也已经让马岭将今日的情况汇总成了报告，准备提交给丞相和魏延。
只是，这依然是坐吃山空，而上邽城的盘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甚至即便快速盘活了，对远在西陲的陇西郡的辐射作用也是相当有限的。
因此，马谡想要安然渡过这个可以预见的苦夏，不想些办法是不行的。
好在的是，这个问题，在马谡来到了陇西之后，却是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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