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激战中手雷齐发
汉军的这个新兵还来不及高兴自己的成绩,一根箭矢却是穿过城垛,直直地射入了新兵的脑海之中。
吴军的箭塔,终于是冒着不断砸落的石弹,跨越过整个战场,来到了既定的位置。
虽然暂时还只有寥寥的几座,但其上的吴军弓兵却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启了对城楼的压制。
猝不及防之下,新兵只是稍稍露出了一点头,就被吴军的弓兵们抓住了机会。
殷红的鲜血随着穿头而过的箭矢从太阳穴迸射开来,一点点飞溅在老兵的弩箭之上。
老兵微微转过目光,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已然没有了生气,强壮的身体如同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径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一旁的老兵根本来不及悲伤,甚至连为新兵叹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的生死,他们已经经历过了太多次,一个新兵倒下去,才有更多的老兵从新兵的尸体上成长起来。
他们,便也是如此一路走过来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城楼之下,越聚越多的吴军也不允许他们分出心神去缅怀对同袍的逝去。
一把接过了就要随着新兵一统倒下的长矛,老兵很快顶上了新兵的位置。
回到了自己熟悉位置的老兵,只是一瞬间,便进入了角色:身子被小心地躬下,一双虎目更是直直地盯着城垛之外,而随着长矛的出击,当即便又是一名吴军士卒被击落下了云梯。
老兵之威在这一刺之间尽显无疑。
不仅仅是被袭杀的新兵,即便还存活着的新兵,随着吴军登城人数的增加,新老兵卒之间已经自觉地开始了位置的交换。
而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吴军,站在城头上的马谡却是依旧的泰然自若。
甚至,在马谡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还在高叫着:“来吧,来吧,再来得多一点。”
似乎是听到了马谡内心的呼唤,对面的吴军都督朱桓眼见着登城迟迟没有进展,也是当即大纛传令:全军加速。
很快,又一批的云梯被搭上了城墙,更多的箭塔也随即抵达了城外指定位置,在箭塔弓兵的掩护下,更多的吴军开始通过云梯向永安城发起了冲锋。
虽然汉军在地利的优势下,还稳稳占据着优势,但伤亡也逐渐出现在了汉军之中。
马谡知道,自己到底兵少,若是再继续这样拼消耗下去,自己根本拼不过有着庞大兵力的吴军。
如今城楼之下的吴军兵马已经接近饱和,是时候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当即,马谡也是果断下令:“投石车急速五发连续发射,暂时阻断中路吴军之进攻,弓箭手立即压制吴军箭塔,步卒手雷准备。”
“是。”传令兵立即答应道。
一连三道命令,整个汉军很快在马谡的命令下再度行动了起来。
城楼上的汉军弓兵最先改变方向,三三两两的小方阵立即汇合了起来——将弓兵分开,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杀伤敌军,而将弓兵集结,则是为了更好地压制敌军。
很快,重新集结的弓兵很快给吴军的箭塔一个迎头暴击。
刚刚还在袭杀这汉军士卒的吴军弓兵,立即被汉军密集的箭雨所压制。
而汉军的投石车也在此时放弃了对吴军攻城器械的摧毁,转而在吴军的进攻路线上,用石弹拉起了一道隔离带。
双管齐下之间,吴军原本顺畅的进攻节奏为之一滞。
也就在这一滞之间,城楼上马谡从陇西带来的老兵们纷纷从一旁的袋子中掏出了等候已久的手雷。
点火,扔出,几乎是一气呵成。
冒着火星子的陶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曲线,倒是让城楼下的吴军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汉军这是要做甚?”
“是火油吗?”
“火油为何不烧滚了直接从城头倒到云梯之上?”
无数的疑惑瞬间萦绕在了吴军将士们的心头。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个个的陶罐很快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急速地下坠了起来。
眼看着快速坠落中的陶罐并没有火油溢出,一个吴军的士卒也是眼疾手快,甚至伸出手将一个陶罐抓到了手中。
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手中的陶罐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便从他手中蔓延开来,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将他包裹在其中,一股难以忍受的热浪之中,千百个破片瞬间激射而出,将那士卒彻底射成了漏勺。
紧接着,更多的手雷在城楼之下吴军之中肆意的爆炸开来。
四散的破片几乎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哪怕身着精铠甲的吴军校尉,也是瞬间被那急速的破片给洞穿,裸露在外的四肢,更是遇之即折。
凄厉的哀嚎声在爆炸声落下之后,几乎要将整座永安城给掀翻。
硝烟中,殷红的鲜血随着万千的破片一起在空中肆意飞舞,支离破碎的躯体散落在黑色的土地之中,原本就密集的吴军攻城队列,瞬间成了一片惨烈的地狱场景。
当然,事实上,即便实现现代的手雷,其杀伤力也不过十余米而已,更别说马谡自制的这种土手雷了,能将附近十步之内的吴军炸死就算是不错了。
换言之,虽然城楼之下的吴军已是一片惨状。但实际上,这通手雷轰炸之下,吴军的伤亡也不过区区两千有余而已。
别说只是伤亡了两三千人,就算是这进攻中的两万前军损失泰半,对于有着十万大军的吴军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战争,从来不是算人头。
面对着这声如雷鸣般、状若地崩的爆炸,就算是已经知道火药存在的现代人也不免心惊肉跳,就更别提根本没见过爆炸,不知道火药为何物的古人了。
在加上地面上千疮百孔的同袍,配上那不绝于耳的痛苦哀嚎,更是足以让幸存的吴军胆战心惊。
尽管城下的吴军还有着相当的兵力,但却已经是将无战心、兵无战胆了。
溃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已经不需要鸣金之声,也根本没有人还能阻止这只被吓破了胆的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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