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舒服吗
杨长连双眼一瞪，抬脚踹向边崎之，边崎之没躲开，挨了一脚。
他揉揉肚子抬眼看他：“惯犯了。”
杨小花从屋里窜了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她拦了把杨长连。
杨长连手一扬，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杨小花哇哇哭了起来。
在他准备抄家伙继续打人的时候，边崎之摁住了他的手，扬手甩了一巴掌回去。
杨长连显然生怒，狠狠一脚踹向杨小花：“哭哭哭!就知道哭!”
杨小花身子弱小，被踹了个踉跄，跌入地上。
边崎之皱起眉来：“挺爷们儿啊!打孩子很牛逼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家事用你管？!”杨长连指着他。
“家事，家你爷爷的事!”边崎之一拳抡在他脸颊，拎着他衣领吼：“老子是你祖宗!你看我管不管得着!”
“你——”杨长连捂着脸踹他去。
边崎之侧身一让，顺势扶住了门，却撞到了身后的桌角，腰间疼痛袭时桌面的啤酒瓶碎落一地，发出混乱的声响，似乎是敲响了这场恶战。
杨小花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杨长连手忙脚乱地跟边崎之缠在一块儿。
“恬不知耻。”边崎之扯着他的头发骂道：“狗屎都能舔出花，撒两颗花生米来年指不定得大丰收，打人挺有劲怎么不去进国家队举哑铃，也是，国家不收你这种烂坯子。”
“小毛猴，鸡/巴都没碰过花，你吊个屁!”杨长连抓起酒瓶就要往他头上敲。
边崎之摁住他手腕，拽过酒瓶踹开了他。
杨小花不敢上前，眼泪哗哗直流。
动静闹醒了楼上睡觉的人，她慌慌张张跑下楼来，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瘦小得似乎风来则倒。
“怎么回事？”女人眼眶飞快落红：“快停下!”
女人顾不上一旁泣不成声的杨小花，连忙上前阻拦。
边崎之碍于一旁的女人，不好下手，被杨长连偷了巧，连着挨了四五下。
“别打了别打了!”女人抓住杨长连的胳膊。
杨长连一挥胳膊，甩开了她，扯过扫把就开始揍女人：“臭娘们儿你拦什么拦？!”
边崎之双眸一瞪，把杨长连摁在了墙上，死死掐着对方脖子不松。
哪想刚刚被打的女人就迎上来替男人说情。
边崎之眉头突突直跳，几乎要被气死。
“你们一家人怎么回事？!”边崎之撒开杨长连吼了出来。
房间光线很弱，四周狼藉不堪，他看着凌乱的三人，不知是不是屋里太闷，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像是对簿公堂，明明错的不是自己，这刑法却好像是压在他身上。
目光扫向眼红发乱的小女孩，他才知道这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是因为无奈，因为力不从心。
边崎之是被女人赶出来的。
这天晚上下了雨，他没带伞，所幸雨不至疯，不够淋透他。
他在雨里清醒一点，终于想起自己怎么了。
无奈。
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奈甚至让他手足无措。
以前他从不需要忌惮这些，到了这个地方，却真的无能为力起来。
小女孩的家庭他无能为力，女人的心思他无能为力，男人的粗犷他无能为力，沈一欧……他也无能为力。
过往他总骄纵不已，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泥坑也都不过如此。
直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废物。
他忽的想起早时何哆哆跟自己提起过的沈一欧，那个爱哭的沈一欧。
就像这个小女孩一样，不具能力，只能被打，但是后来沈一欧逼自己站起来了。
他又是怎么在逼自己……
……
一直到沈一欧回来的时候边崎之都还坐在椅子上发呆。
因为突如其来的雨，沈一欧要去给沈曼妤送伞，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无神的边崎之。
“怎么了？”沈一欧走进屋去：“怎么不开心？”
边崎之看他一眼，沈一欧回来的时候也没伞，淋了个半湿。
他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下雨了，我去给我姐送伞，请了半小时假。”沈一欧蹲下/身去，把手上的水往身上蹭了蹭去摸他的脸：“怎么了弟弟？谁欺负你了吗？”
“送完伞可不可以不去酒吧了？”边崎之低低问。
“好。”沈一欧站起来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等我，马上回来。”
沈一欧这一趟功夫不快也不慢，出于担心沈曼妤一个人走夜路，他陪着她悠悠回了家。
送沈曼妤进门后就奔向了边崎之屋里。
进门的时候才发现边崎之已经抱着饭饭睡着了。
沈一欧眉心锁起，一瞬间有些揪心。
他觉得自己错过了边崎之的情绪，连一点安慰都没来得及，照顾到沈曼妤的同时却懈怠了不开心的弟弟。
沈一欧愣愣看着睡觉的人，不忍打扰，却莫名很想哭。
怀里的饭饭动了下，弄醒了边崎之。
边崎之睁开眼：“回来了？我眯了会儿，没不等你。”
“边崎之。”沈一欧面有愧疚，低声说：“对不起。”
边崎之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
“对不起什么？”边崎之拨了下他的眼睫：“你没什么对不起我。”
“刚刚都没有守着你。”沈一欧笑得牵强。
“我没那么娇气。”边崎之说：“不管早晚，只要你来了就行。”
“你好像都快哭了。”边崎之心有不忍：“真的不怪你。”
沈一欧一笑，并不说话。
“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边崎之问。
“干嘛？”沈一欧一顿。
“我想看。”边崎之说。
“不好看，可能挺伤眼的。”沈一欧似乎并不情愿。
“迟早得看，脱不脱？如果等我来就不只看两眼了。”
沈一欧往他靠了靠：“不只看两眼还会做什么？”
“可能会跟你发生点床上的事儿。”边崎之这时并没有这些情趣兴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快脱。”
沈一欧当着边崎之的面一件一件脱去了上衣，身上的伤一点一点坦露出来，像是在扒去一层层盔甲，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来。
他上身实在说不出精致来，虽是美感仍在，但那消不去的乌青色却重重添了把脏乱，像是永恒的记忆。
少年精悍的身子这时萧条分明。
边崎之眼眶泛起红，痛苦地皱起眉：“怎么办啊，我怎么安慰你……”
“都不疼了。”沈一欧说：“只要你不嫌丑就都没事儿。”
“丑个屁。”边崎之抱住他，手心贴着对方赤/裸的肌肤。
“沈一欧。”边崎之低声说：“我真的受不了了，就怕自己哪天死你手上了。”
“是我害你不开心了吗？”沈一欧小声问。
“不是你。”边崎之嗓音极哑，似乎含了眼泪在喉间，声音都在抖：“求你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堆，给我留点活路行不行？”
“好了好了，我错了。”沈一欧拍拍他的背：“乖，不难过了。”
“小欧哥哥。”边崎之几乎失控，望着对方的双眸通红：“我想要。”
沈一欧懂了他的话，低声回道：“好。”
边崎之从他背脊一直抚下去，手指落在他裤腰边缘，终没下手，他哑声说道：“怎么这么傻，都还没成年就随随便便给我了。”
“你想就都行。”沈一欧说。
“不要了。”边崎之的手换了位置：“今天不会折腾你。”
沈一欧有些难耐，凑过去贴上对方的唇。
“你顶着我了。”边崎之让开唇：“我都还没帮过你，让我一回好不好？”
“不用。”沈一欧像是回避：“我待会儿回去洗个澡就行。”
“把自己送出去的事你都答应得那么爽快，让我碰碰你那儿就不愿意了？”边崎之盯着他：“什么意思？”
“我……”沈一欧说不出话来。
“觉得这种事卑劣，只能是你来？”边崎之没了刚刚的情绪，平静问道。
“不是。”沈一欧想溜走：“我现在……不想。”
边崎之心道，屁的不是。
他简直要被沈一欧这种不堪入目的自我认知气死。
“不由你。”他说着去扯对方的裤子。
“边崎之。”沈一欧拽住他手：“我……”
边崎之一笑，凑在他耳边问：“小欧哥哥，脸怎么有点儿红？冻的还是怎么了？”
沈一欧自暴自弃般不置理他，也没再挣扎。
这晚两人弄了很久，从门口一直到床上。
边崎之不同沈一欧的正经，上手的时候还会小声调侃。
说了好多，沈一欧只对这几句记忆犹新。
“力度合适吗？”
“喜欢慢的还是快的？”
“放松点。”
最后一句是凑在他耳边问的：“舒服吗？”
……
隔日再论昨晚。
沈一欧已经没了事时的羞意，笑着回答：“找个流水线的活干吧。”
边崎之趴在床上，侧头看他：“这么说你很满意哦？”
“满意。”沈一欧道。
“你昨天都没有回答我。”边崎之继续追问：“舒服吗？”
沈一欧好一会儿才说：“舒服。”
边崎之不打算放过他，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继续问去：“比你自己弄的时候舒服吗？”
沈一欧有些错愕，慢悠悠憋出一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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