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险中求生

拙荆这只精怪聒噪的过分，我常常作势赶他走，但是他过一会还会跑到我身边，告诉我一些新鲜的事情。比如谁又被罚到至北荒泽了，哪些精怪又打起来了，谁又惨死了有时候我受不了藏起来，他还是能找出我，兴致勃勃的和我说话。

        我很奇怪他竟然在至北荒泽活的如此自得其乐，明明只是一只中型精怪，但很少有其他大型精怪攻击他。后来明了，他一直在为什渊神君做事，比如什渊仙君平时需要的水露，就是由他寻出来送给什渊享用。而什渊神力之高强，手段之狠辣，让拙荆得到了一些庇护。

        待的时间久了，渐渐明白其实这至北荒泽也分了许多圈子，弱一些的精怪都聚集在偏外的圈子，那里条件最艰苦，战斗最激烈，但是也可能获得食物。越往北走，遇到的精怪越厉害，强大的仙、妖、魔、怪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发生矛盾，往往会爆发巨大的战斗规模，届时死伤无数。

        我在到来时的第五年见过一次大战争，具体缘由已不可考，总之是一只妖与一个魔之间的口舌之争升级成了至北荒泽中整个妖群和魔群的战争。

        至北荒泽的天本是黄色，但从战争那天起，变成了极致的黑色，伸手看不见五指，而外界嘶吼声响彻天际。我和拙荆躲在临时找到的洞中，直到第十日才渐渐看到了一些光亮，但直到二十日后，才觉察外面回归安静。出来后便看见大大小小的尸体横列与荒泽之土上，黄色的土壤被染成了黑红。而大小精怪正急不可耐的享用着如此美食。

        我第一次看到大小精怪之间如此和平，大约是因为眼前的美食太多，没有争抢的必要。

        我心中没来由的后怕，担心自己早晚一日成为精怪口中的美味，心中默默决定从今日起和拙荆一样为什渊做事，虽然他打过我，但是他是真的强大，且从不结群惹事。

        待到下一次拙荆再为什渊找水露时，我便加入了进去，拙荆揶揄我：“呦，不怕被神君打了？”

        “怕什么？我为他找的。”

        拙荆表情很是丰富，笑了笑并不说话，继续低头认真的寻水露。

        当我们一起走到什渊面前的时候，什渊并未注意到我，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未抬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放下吧。”

        拙荆笑道：“是，什渊神君。这次我和她一共找到很多。”

        什渊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我：“她是谁？”

        我抢先回答道：“什渊神君，我没有名字。”

        “什渊神君，她也是一个神仙，仰慕什渊神君已久，可否与我一起为神君效劳？”

        什渊不明所以的笑了，似是嘲讽，看了看我们，眨眼间便携带着水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正用目光四处搜寻什渊的踪迹，拙荆用肩膀顶了我一下：“看来，什渊神君是默认了，你接下来好好表现，什渊神君一定会庇护你的。”

        我谢了谢他，心中第一次感受到希望。

        是以，往后十年我都为什渊做事，但是他从未真正表示把我当成他的人。

        什渊倒是为我取了个名字，叫“了了”。他说：“了却生前身后事，才能脱胎换骨，无畏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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