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房东的混血女儿真美

当当邮件里说，余风要去台湾原住民部落拍一些摄影，为他明年的摄影展准备一些摄影作品。同时，也是当当和余风的蜜月之旅。当当没有提到那个韩国男人，金哲秀。或许金哲秀已经离开中国这个伤心之地，孤身回到韩国疗伤。
  “沛珊，你知道的，他在戈壁，戈壁就是我的家，他的海岛，海岛就是我的家，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这就是我概念里的爱情。他在哪里，我就追随他到哪里。祝福我们吧。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温暖的归宿。而卫辰，就是你最好的、也是最后的归宿。我真心想看到你和卫辰在一起。沛珊，加油！等着做我宝贝的干妈哦，要记得准备礼物哟。你永远的当当。对了，还有最重要的，把你的手机号码留下来，有事没事我得sao扰sao扰你，要不然你忘了我怎么办？一定要留下来！！要不，你在大学的糗事，那些只有我才知道的小秘密，我会爆料的哦。所以，一定要把手机号码留下来给我呀！！！”
  不，人最后的归宿，都是尘归尘、土归土。而不是任何人。
  这个近乎“威胁”的臭丫头追随她的爱情去了台湾，我当然要真心祝福她了。我永远的当当，也一定要永远幸福下去。不管我看不看得到，我都希望她永远和她所爱的人快乐乐乐的生活下去。
  中间一排，有一个男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边大口大口喝着灌装的啤酒，一边盯着电影屏幕，一会儿就醉倒在椅子上，低声的哭起来。
  他前排看电影的两个类似高中生的女孩儿，不时的回头飘几眼那个男人，低声说着什么话。
  我也就身在椅子上躺下来，以我的行李箱为枕头，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化疗，治病，拼尽全力活下去。我不能比我妈先离开，丢我妈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让我妈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李佩珊，坚强啊！此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除了坚强下去，还有别的选择吗？
  刚迷糊着，一些乱舞的手电筒和一群人突然闯了进来，叫喊的声音很大，夹杂着枪声，我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一男一女在电影屏幕变幻的光影里，兔子一样的在前面逃跑，手里还提着一个鼓鼓的大布包。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叫喊，“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我有一刹那脑子里蹦出个念头，这是不是电影院为了活跃气氛，增加的午夜现场表演环节？
  马上，我的这个荒谬的念头，就因为在耳边呼啸飞过的子弹，击中那个女人的胳膊时，彻底的不存在了。血花飞溅的画面让我的脑袋“轰”一下变得清醒。
  那个女人用她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一下躲在座椅后面的我，那个男人搀了一把那个女人，同时，那个男人的整张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顾斯汉？”我不由得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又两颗子弹朝那一男一女飞过去。
  眼看着子弹就要打穿顾斯汉的后胸口，顾斯汉一躲，子弹打空了。那个女人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她的腿上好像也受了伤，脸上也有一些淤青。顾斯汉的脸上也有黑青。他们好像之前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这让我联想到以前看过的香港警匪片里面的情节。但这一幕就发生在我眼前，还是我身边的一个熟悉的人。
  在一片很强的光影中，我看到顾斯汉的五根手指剩下了四根，另一根小手指秃秃的，还被包扎着，左耳也只剩下了半片耳廓。同时，左脸肿出很大的一块。
  那真的是顾斯汉？那为什么他和陌生的奇怪女人在一起？那个陌生的奇怪女人又是谁？
  枪声向后门部分延伸过去，电影院里响起一声又一声的尖叫，那枪声停息了好久，我的耳朵里面还嗡嗡的响。
  一个胖墩墩的警察急匆匆的赶来，朝后门追赶过去，他追上前面的最后一个警察，来不及喘气的对他说：“赶紧告诉前面的人，那不是大鱼，不是大鱼，撤，撤。”
  从电影院出来，天光刚亮出鱼肚白，清晨的空气十分清爽。我怀疑昨晚是不是在电影院做了个梦？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半睁着眼睛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露丝发给我的信息，我找到了露丝的别墅。这里已经是郊外了，离市区确实挺远的。露丝的两个儿子刚从美国来，要在这里陪露丝一起过个中国的春节、元宵节。
  别墅一共有三层，露丝和她的儿子们分别住在第三层的三个房间，三层顶上就是一个阁楼。
  路过一个房间门的时候，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女孩突然打开门，很仔细的端详着我，问：“你就是租我们家阁楼的女孩？李沛珊？”她说话的声音非常非常低沉。她长得很漂亮，跟油画里的女人一样，身材火辣，柔软的头发盘起来低低的扎在脑后。眼睛好像会勾走人的灵魂似的。
  “是我，你是？”我用疑问的眼睛看着她。因为她一直盯着我看。
  露丝赶紧给我介绍，“这是我的小女儿，哈娜，今年二十七岁，之前在美国读大学，大学毕业后在家电公司做了两年职员，也是刚跟她的两个哥哥一起来的。”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混血儿。

  “嗨，哈娜，你好，你真漂亮。”我向她伸出手。
  哈娜没有要伸出手的意思，却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你好，欢迎。”
  哈娜带我参观了一下别墅，从别墅外的铁台阶上，我们上到阁楼。阁楼里的陈设很简单。摆放着小碎花布包好的沙发，小碎花床上四件套，小碎花的墙纸，小碎花的台灯，小碎花的帘布、桌布。白色的空调，粉色的柜子。
  裹着小碎花布的复古式的固话机很特别，我很喜欢。固话机的号码露丝很细心的写在一张字条上，压在玻璃台子下。
  窗外的视野很宽阔，环境很美，空气很清新。站在窗口往外一眺望，心情马上变得美好、轻松。
  住在露丝家的一些旅行者，大多是外国人。入住的旅客还可以免费吃到露丝家花园里的有机蔬菜，每天饭前露丝会到花园的棚里去采摘蔬菜。旅客还可以像个家庭成员一样的在露丝房子里煮饭、洗衣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露丝还会给旅客讲这个城市的一些历史，介绍中国的旅游路线，一些好吃的老店，有趣步行街。
  露丝简直就是一个老道的中国通。
  为什么都是露丝一个人，她的丈夫去哪里了？
  露丝笑着告诉我说，她的丈夫之前是中美国际航线的飞行员，现在办了一所私人航校。
  晚上，露丝女士派她的女儿哈娜请我下去一块吃饭。我谢绝了。在阁楼那个三平米大的厨房里，我煮了一锅小米汤。
  我留哈娜一块喝，哈娜喝不惯小米汤，便谢绝了我。
  住进阁楼的第一天晚上，我睡得比较踏实，可能是因为露丝的友好让我感觉到踏实。也可能是这里的装饰，让我感觉到舒服，有浓浓的家的味道。
  第二天，我想我换了新手机号，还没给刘医师打过电话呢，万一刘医师有事通知我，又找不到我怎么办。可能刘医师正在给病人做手术，打了三通电话都没人接。我洗了两件毛衣、两件内衣、一条裤子，在阁楼的小阳台上挂衣服的时候，手机唱起来。
  我从衣架的蝙蝠衫口袋里翻出手机，是刘医师回拨过来的。
  电话那边背景声音很嘈杂，有急救车的声音，还有一些乱哄哄的说话声。很快，“嘭”一声，这些声音都被关在门外，静了下来。“沛珊，你该到医院做化疗了，你得尽快安排时间到医院来。”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刘医师的声音了，这个时候，听着刘医师的声音感觉很亲切。
  刘医师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威严，不容置疑，不容拖沓。
  “刘医师，我听说，你们那里有一个为癌症患者建造的疗养院，那里可以化疗吗？”去医院化疗的事情，卫辰也知道。我不想再和他见面。
  “可以的。”
  “那您可以替我安排吗？还有，近期如果有人到医院那里找我，请您帮我回绝，就说您不知道，拜托了。”
  “好的，我会替你安排妥当。昨天还有人到医院找过我，问你什么时候到医院来化疗呢，是个男的。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走了以后，我给你打过电话，你的手机号码已经停机了，你家的固话机那头说以后别再打那个电话找你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刘医师问。
  “我离婚了。”我坦诚相告。
  刘医师说：“假若一段婚姻让人觉得辛苦、憋屈，离婚也许是对健康最有利的选择。接下来，你就保持好心情，先好好的把病治好吧。治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拖的事情。”
  我笑一下，“谢谢您刘医师。”
  “先这样，联系好疗养院我会和你联系的，那边条件设施也都不错，环境也不错，至于相关费用，有绿慈援助基金，你不用发愁。”
  “设立绿慈援助基金的女企业家，您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人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连人家名字都还不知道呢，我想当面跟人家说声谢谢。”
  “沛珊，我跟那位女企业家有协议的，我不能把她的名字告诉你。所以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的。我不能和你讲电话了，我下面马上还有一个手术，我要去准备了，再联系。”
  “好的，刘医师再见。”
  挂断电话，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我寻着声音的来源和奇怪的味道，找到了只有两平米大的卫生间。发现马桶里正咕嘟咕嘟的往出冒臭烘烘的脏水。我关上卫生间的门，从胃里翻出一阵恶心，赶紧找了个夹子夹住鼻子，找了两个塑料袋套在拖鞋上，走进卫生间。
  以前在婆婆家的时候，家里的马桶堵了，我处理过。我赶紧找到一个吸马桶的吸子，火速戴上洗衣服的橡胶手套，试图用吸子去打通马桶。
  打了一会儿，马桶似乎不往出冒水了，我伸起胳膊，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歇了口气，再打了一会儿。这吸子就相当于自行车打气的打气筒。马桶里又咕嘟了一声，一股股脏水更使劲往出冒。这次冒的比刚才的还凶。

  这种情况我手忙脚乱，处理不了，得出去找人帮忙才行。
  我打开卫生间的窗子，看到哈娜提着一篮子草莓正在走路，忙冲她喊，“哈娜，麻烦你快帮我找人来，阁楼上的马桶在往外冒臭水，我弄不了。”
  哈娜的中文非常好，人也非常热心，“你别动，我去弄。”
  “你？不不不，你帮我打电话叫这里的修理工吧。至少也是你的哥哥们来看一看吧，这个情况可能需要专业的机器。“
  哈娜抬头对我很肯定的说：“这个我会修，放心好了。”
  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哈娜就用专门的机器把马桶弄好了。“你不要动，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她不让我帮忙。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她帮我把地上的脏水清理干净，又擦了墙。最后她把几个擦脏的毛巾装进塑料袋，扔到了门外。哇，哈娜说话干脆，手脚比男人还利索。她一定是一个女强人。
  “哈娜，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为了给我修马桶，把你弄得脏兮兮的，你待会儿换下衣服，我来给你好好洗洗。”
  “不客气，能为你解决麻烦非常荣幸。但是，我能在你这里洗个澡吗？”哈娜问。
  我笑起来，“当然可以了，我来给你放洗澡水。”
  关上窗户，拉好帘子，我指指欧美风的浴缸，对哈娜说，“你试试水温？”哈娜没试水温，直接开始脱衣服，先是套头高腰毛衣，接着是小脚牛仔裤。再一抬头，她婴儿一般嫩白的身体已经浸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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