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街遇苏夏
一毕业,就和男友贷款在购物商场里开了一家自己的服装店,当起了个体户。
“沛珊,恭喜你大病初愈啊,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呢?”于铮铮问。
“铮铮,我好多了,现在病情基本已经稳定了,前几天刚刚找到一份工作,钱的事,等我一攒够就还你。”我说。
“不好意思啊沛珊,那四万块钱你这两天能帮我倒借倒借吗?我跟我老公刚在海南那边买了个门面房和单元楼,现在身上都没什么流动资金了,这次进货的钱都没有了。所以,你看你要是方便的话,能帮我倒借倒借吗?”
又是要债的。
虽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我真的是没钱。要是有钱,我头一个就是先把欠债全部还清,有道是无债一身轻。
谁不想无债一身轻呢?
可是六万块钱不是六百、六千,对于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下子,这六万块钱把我给愁住了,我上哪儿去弄六万块钱把欠债还上呢?
六万块钱六万块钱,往单位走的一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直飘着这四个字——六万块钱。
到了单位,所有同事都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
这天,张开和钱珍妮没来上班。
门店店长把我叫我到她的办公室。
“李沛珊,你真的有乳腺癌吗?”
我点点头,“是的,但是经过两年的治疗,现在病情基本已经稳定了。”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你就不该隐瞒公司,今天一大早公司人事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专门说你的事情。”店长皱着眉头,用指头敲着桌子,很严肃的对我说。“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撒谎比你在业务上出了错,严重不知道多少倍。咱们公司的老总最不喜欢的,就是不老实的人,撒谎骗人的人。”
“公司是要辞退我吗?”我直截了当的问。
门店店长突然不说话了。
想想那六万块钱欠债,我语气缓和下来,继续说:“店长,我现在真的特别需要这份工作,真的特别需要,我也不是有意要向公司隐瞒我的病情的。我的病情现在真的已经稳定了,是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从医院开个证明。”
“之前你的体检是怎么通过的?”店长疑惑的问。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
没办法回答,我只好冲店长尴尬一笑。
“李沛珊,说实话,我这个人眼睛还是挺毒的,这么多年,是阅人无数。是骡子是马,是君子还是小人,只要一打我的眼底下过,我就大概知道了,这个人是个怎样的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咱们公司挺复杂的,光人好不行,你懂吗?”
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大概是听明白了。这是有人在背后狠狠扎了我一刀。真是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遭连阴雨,人要是走背字儿啊,喝凉水都塞牙缝。
“谢谢店长,我懂。可是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需要这份工作,希望店长能再帮我向总公司争取争取,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会特别特别珍惜这次机会的。”
工作机会难得,正是经济困难时期,这份工作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失去的。
店长极无奈的摇了摇头,非常遗憾的看着我,把一封信递给我。
“我努力为你争取了,可是凭我的职位,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对不起。另外,这是一份推荐信,我的一个闺蜜在那家公司做销售部副部长,你去找她试试看吧。哦,我会提前给她打一个电话的。只是她所在的那家化妆品公司规模不大,你考虑考虑。”
我接过推荐信,朝店长深深鞠了一躬。
“店长,不管怎么样,谢谢您,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恩,再见。”
出了店长的门,我就在光线昏暗的楼道里碰见了钱珍妮和张开。
张开一侧身堵在我的面前。
“你给我站住。”
我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谁知被钱珍妮一把抓住,狠狠一甩,撞到墙上,半条胳膊都撞麻了,包掉在地上,包里的东西也洒落一地。
“滚开,我不想跟你们在这里吵架。”我说。说完,我蹲下把地上的零碎往包里捡。
戴着一顶鸭舌帽的张开二话不说,踩住我的一双手套,不让我捡。
“你现在终于把我家搞臭了,你满意了?”
“走开。”我头也不抬的说。
张开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提起来。
“李沛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都离婚了,你到现在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已经有我自己的生活了,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这么绝情绝义,联合你妈这么搞我们家啊?你说呀!”
“你放不放开,你不放开我现在马上报警。”
看着张开发红的眼睛,我有些害怕了,这是一双好像得了失/心/疯/的会吃人的眼睛。
“放开?你跟你那个妈要是不帮我们一家人挽回颜面,我就/整/死/你,你信不信?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别把老子逼急了。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豁出去了,老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老公,这里人多,别在这里折腾了,还嫌不够乱的啊?你冷静冷静,冷静冷静。”钱珍妮在一旁劝说张开。
可火山爆发的张开怎么肯听呢,他一把推开钱珍妮,冲我吼叫,“现在我一见到这个扫把星,害人精,我就没办法冷静,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你知道吗?就是她跟她的那个妈,把我害成了今天这样,微博、博客、贴吧……所有所有地方都在喷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把我喷的臭烘烘的,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城市混?我的前途,我的人生,都被她给毁了!毁了!!”张开是一个特要面子的人。
一些同事和正在店里挑选电器的顾客聚集过来,但只是围观,窃窃私语。终于,一位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男顾客走过来,把发狂的张开扯开,“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欺负女同志呢?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张开返身就给了那人一拳,“去/他/妈/的,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管。”
“喂,你怎么打人呐?”
其他围观的顾客也看不下去了,有的顾客正拿着手机在拍。钱珍妮冲过去挡在张开身前,用手去堵那些拍客,嘴里嚷着,“别拍了别拍了,拍什么拍啊,有什么好拍的。”
“哎?这就是那闺蜜,那/小/三/儿。”人群中有几个女人指指点点,并小声议论着。
一听这话,钱珍妮冲上去就把其中一个女人的手机抢下,狠狠砸在地上,立马,手机被砸成了稀巴烂。“叫你胡说八道,下次不管好你自己的嘴,砸的就不是你手机了。”
“嗨?我手机……”那女人愤怒的朝钱珍妮冲过来,一把就揪住了钱珍妮的头发,“你这女人有病吧,嘴长在别人身上还不叫别人说啦?要不想被别人说,你就别做那么/龌/龊/下/作/的事儿呀,不要脸。你赔我手机,你赔。”
“都住手——!”
一个脆辣辣的声音响起,把两团打在一起的人给镇住了,大家都在寻找着这个声音的来源。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欧阳雪漫,之前我在市人民医院住院期间的小护理,刚刚又帮我瞒过体检。
“雪漫?”
她朝我走过来,帮我把衣领整理平整,关心地问:“沛珊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雪漫的眼神才扫了一边乱糟糟的人/团,在和张开扭打着的中年男人身上停留下来。“沛珊姐,我是跟老李来买冰箱和空调的,我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找不到老李了,原来老李在这里打起来了。什么情况啊现在是?”
“能有什么情况?遇到个疯子,打女人的疯子。我忍无可忍就出手了。”老李说。
“老李,咱们公司出了点急事,你快回去看看吧。”雪漫非常焦急。一听这话,老李也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
“哎呀你就别问了,咱得马上回公司去,一分钟都耽搁不得。”
雪漫拉着那位老李就往外走,张开拖住那老李,不依不饶,“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你打人就白打了?你给我道歉。”
“给你道歉?张大哥,你也不看看,你把老李打成什么样了,我们不找你麻烦你就谢天谢地吧。你要是再死缠烂打,我就报警了,咱们去警察局说道说道,或者找媒体。张大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其实那都是你和你们家该给沛珊姐的,没你们那样欺负人的。我现在也看不上你,全国人民都看不上你。兴许你诚心道歉,这事儿还能有个缓。否则,你晚上能睡得安生?你还是回家去好好想想吧。你要是个男人,该扛的事儿就扛起来。”
说完,雪漫还不忘白一眼钱珍妮。然后,才对我说:“沛珊姐,回头电话联系。”
我也往外走。
“钱珍妮,你别走,咱俩没完。”张开还在我的身后叫嚷。钱珍妮也冲张开叫,“老公,你先过来,你身上有多少钱,咱们赔给这个/贱/人/。”
“光赔钱就行吗?你们道歉,道歉。”
围观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就是,应该道歉,回来给人家道歉。”同时,把张开和钱珍妮围堵在人群中央。
走在大街上,西风卷着黄叶往我身上打,起风了,我拿围巾围住半张脸,埋头只管走。
“哎呀,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啊?”我没头没脑的撞到了两位行人。其中一位行人是位比较年轻的打扮中性的女子,她站在我面前,一副要和我算账的架势。另一位女子较年长,正低着头,在地上捡着一份散落的文件。
“组长,我来,我来。”年轻女子忙蹲/下/身/去捡剩下的文件。
较年长的女子抬起头来,捋捋脸颊上的头发,掖在耳后,惊讶的张大眼睛瞪着我,“沛珊?怎么是你?”
我也差不多和她异口同声,“苏姐?”
是苏夏,但是和之前的苏夏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老朋友相见,异常开心,苏姐上来狠狠给了我一个拥抱,“沛珊,你还好吗?你的事情现在在网上闹得很火呀,我都看了,很担心你。”
“苏姐?什么苏姐?这是我们公司新项目组的组长,习……”年轻女子站起身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说。苏夏马上打断了年轻女子的话,“方方,你先走吧,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们去坐坐,你先回公司把项目文案交给总经理。”
方方走后,我跟苏夏来到路前面转角的一家咖啡厅。
“苏姐,你是组长啊?那你之前怎么会去医院做义工呢?”我的脑子里有一连串的疑问。
“为了体验不同的生活啊,呵呵。你的事情现在闹得那么凶,我个人意见啊,你应该好好找一个律师,帮你去跟你前夫一家人谈谈。女人要学会用法律武器替自己维权。这样吧,我呢,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就是个大律师,专打离婚官司的。我这就帮你联系他。”
我赶紧阻止苏夏,“苏姐,还是算了,我现在还背着一/屁/股/的债呢,哪有那条件请什么大律师呀。算了。”
“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苏姐干脆利落的说,言谈举止间透出职场女性的干练。
“苏姐,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了。”
“你都叫我苏姐了,我能让你白叫吗?你的事我能不管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再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再说,我不是正好有这资源嘛。你那时候就不该净身出户,怎么能不问他们家要点财产和钱,就这么便宜他们家呢。你呀你。”
“那时候就想赶紧和他们家的人撇清关系,再说也有乳腺癌援助基金,我是没想到后来援助基金撤了。”
苏夏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你现在经济有困难是吗?”苏夏的心思特别敏感、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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