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剑诀
她回头看清冷的修殿,里面静僻的很,傅忱在众多师兄弟中相处的不错,但在这师尊金禅放弟子回乡小住的时间,倒是无人问津了。
他除了修殿就没有归处,便很少下山过了。
傅君早就收到了予歌攻打枢恒的消息,却没告诉傅忱,只是让他带着伺候着他的下人去祁连拜师,到了祁连的傅忱直到下人说漏嘴才直到枢恒被灭了国,愤怒悲痛之下,把伺候的下人全都赶下了祁连,自己既已不是太子,要下人何用。他发誓:“灭国之仇,不共戴天,杀父杀母,以命相博。”
想到这云裳不禁担心起来,像傅忱这样的人,就算有一天真的爱上了云裳,知道她是灭国仇人时下手也不会心软,只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了。
她叹了口气,回了予璃殿。
翌日一早她是被恶梦吓醒的,她梦见傅忱挥剑将她于她颈下,剑刃在她颈下顿了一下,还是坚决的抹了云裳的脖子。
她昨夜愁了一晚,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门外有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殿下起了吗?”
她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两位十五六岁背着包袱丫鬟装扮的姑娘,两小姑娘见云裳带着起床气开门吓得赶紧跪下认罪,一个黄衣裳的小姑娘颤颤巍巍的说:“殿下饶命绵绵不是故意要吵殿下休息的。”
开个门就吓成这样,云鲤以前脾气得有多暴躁。
“无事,”她转身走向梳妆台前坐下,淡声道:“给孤梳妆。”
“是。”绵绵起身,拉着另外一个粉衣姑娘走进来。
在给云裳梳妆时她终于想起这位粉衣姑娘叫什么,春鹊。
春鹊是在攻打枢恒时那群下人里主动伺候云鲤的,为的就是求枢恒众多下人不死,她便把春鹊带回了予歌做贴身侍女,剩下的去除奴籍在予歌安家。
“春鹊。”她唤。
“春鹊在。”春鹊答。
“跟着孤几年了?”
“三年了。”枢恒灭国已经三年了。
“孤对你好吗?”云裳轻抚耳环。
“殿下对春鹊很好。”春鹊没有停下为云裳系发带。
相对于刚刚开个门就被吓到认罪的绵绵,这春鹊稳重了不少。
“恨孤灭了枢恒吗?”
春鹊手顿了一下,答道:“不敢。”
“你骗孤。”云裳拆穿谎言。云鲤当年逃傅忱的追兵,就是春鹊把云鲤的位置透露给傅忱的。
这丫头心机很深,从枢恒被灭那天起她就算好了,就算不能自己亲手杀了云鲤,也要她死。
春鹊没再说什么,云裳也没咄咄逼人,迟早是要死的,被害死和被傅忱斩杀也没什么区别。
“给孤下山找些桃花苗,半个时辰内办妥。”
绵绵应下。云裳下巴指指春鹊:“她去。”
绵绵急了:“半个时辰怕是办不成啊殿下。”
“就半个时辰,”云裳想起门外的殿匾还是云鲤的,对绵绵说:“你给孤把殿前的匾给拆了换掉。”
“换什么?”绵绵问。
“孤做还是你做?”
“殿下恕罪。绵绵愚笨,不知题什么。”绵绵确实不知道,她进宫伺候云鲤时才九岁,连书都没读过,就别说题字写匾了。
云裳思虑了会:“叫傅忱写。”
“啊……”绵绵虽然不情愿,但要是推了肯定要挨骂,便就不情愿的出去了。
绵绵扣响修殿的门。
“公子在吗?”绵绵攥紧衣袖。
傅忱开门:“绵绵?师妹叫你来的吗?”
“是,”绵绵点头,“公子能替我家殿下写副字吗?殿下要换殿匾,我不知道写什么。”
“好,我同你去问问师妹。”傅忱答应。
步行到予璃殿,云裳执笔立于桌前,没抬眼。
“师妹在写什么?”傅忱笑问。
云裳没理他,落笔一个“風”,也就是繁体的风字。
这是她写得最好的字,唯一有底气能写得和云鲤不相上下的字。
“想师兄写什么?”傅忱又问。
“羽嫦殿。”
傅忱会写匾,这是云裳叫他来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云裳不太会用毛笔写字,只能写几个在剧里写过的。云鲤写得一手好字,要是她自己写匾,肯定会暴露。
傅忱几下写好,端庄大气。
云裳吩咐绵绵:“框起来,一会孤挂上。”
绵绵应下,门外春鹊气喘吁吁的抱着几颗桃花树苗跑回来。
“殿下,春鹊没用半个时辰吧?”春鹊上气不接下气,最关心的却是有没有过云裳吩咐的时间。
“过了,去殿前跪三个时辰吧。”云裳扶着衣袖,落笔又一个風字。
春鹊将桃花树苗转交给绵绵就去领罚了。
“去你修殿种桃花。”云裳对傅忱说。
“甚好,师兄正觉得修殿太素了,添些花草正好。”傅忱回答。“不过这三个时辰还是别让春鹊跪了吧,她也不容易。。”
“你管孤的丫鬟?”云裳抬眼,对上傅忱的目光。
傅忱应该认出来了这是枢恒的丫鬟,但让春鹊别跪是发自内心的,他人心善,是善恶分明的人,
“跪一个时辰吧。”云裳甩下话走人,绵绵抱着桃树苗紧随其后。
云裳看着傅忱,他性格温润,面相倒是逆了性格,眉宇间总有散不去的忧郁。自枢恒灭国后他就大变,娇贵的太子不用人伺候,火爆的脾气逆来顺受。她收回眼。这人不是善茬。
能手不留情斩杀自己师妹的人,不是善类。
云裳没在修殿多留,将桃树栽种好就走了。傅忱刚坐下沏了壶茶,云裳又绕回来了。
“师妹何事?”傅忱放下茶壶,刚沏的热茶。
云裳犹豫了会:“师尊教的剑诀,教孤。”
傅忱哭笑不得:“师妹这是放个假,师兄不记得了,师尊教的剑诀也不记得了,你还记得什么?。”
云裳很快张口:“你叫傅忱,字景川。”
傅忱笑:“下一句呢?”
“想得美。教孤剑诀。”云裳想起来下句是什么。
傅忱还笑,召出神武枢喻,在院子里教云裳剑诀。
一天下来,以前金禅教的剑诀和符咒便都学会了,云裳坐在红木床边想。这床大气,羽嫦殿里里外外都充斥着华丽的气息,光看外殿都能看出殿主的娇贵。
殿外已经换上了傅忱给写的匾,至于那几棵桃树,祁连宗灵力充沛,过不了一月便会长大。
过几天宗外弟子皆将归宗,简单来说就是开学了。
她刚刚问过绵绵,现在是五月中旬,也难怪热。
明天煮点酸梅汤给傅忱送点过去吧。
下旬好像是她的生日。拉着傅忱下趟山吧,金禅那时应该在闭关,反正只要好好修炼金禅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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