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跑成功
墟白太师叔祖不见的消息在昆山玄天炸开了锅。
全门上下翻遍整个昆山寻找,却没有太师叔祖的影子。
须昌看着被捆神索绑成粽子困在床板下的太阿剑,第一次发了火,训斥座下弟子。当晚昆山灯火通明,一批批的弟子御剑出山寻找。
直至天亮,也没寻到,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山门受戒。
而在昆山脚下的隐秘的树林中,遮天蔽日的树荫下,大大小小的黑骨架子从土里翻了出来。
骨架子聚在一起,又踉踉跄跄的蹲在一棵大树下刨土,刨了好些时候,这才把一颗头骨给挖了出来,跨擦跨擦的好好安在了脖子顶上。
白古抖了抖身上的土灰,心里想着,幸好自己聪明,每日每日的让那只大野狗叼骨头从那个狗洞出山,不然自己这骨头怕是真就留在那里当祭品了。
白古向着那不远处高如云霄的昆山比了个中指。
随后心里暗下决心,自己怎么出去的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说出去太掉价了。
瞧着这半分渗透不近阳光的密林,白古便慢悠悠的往前走去,至少先走到密林口子上,到了晚上再出去。
走了不知多久,白古终于走到了密林的边缘处,看着快要西下的太阳,白古想着还是先养养神,说着又散了骨架子,躺在土堆里休息。
白古昏睡前的那一刻,总觉得这次出逃真的容易的让她有点胆颤。不过转念一想,算了,逃都逃出来了,还能怎么办?一步一步来呗。
是的,白古就是这么“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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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碎骨架子还能跑到哪里去!你们学习的追影术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宣念拍桌,指着自家的徒儿骂了起来。
眼见着那些门徒都快被骂的哭出来,于石摇了摇手:“你们先出去吧。”
宣念欲要留人,却被身旁的冉合拉住,也就只好挥袖放人。
大堂里只有他四人,这时宣念仍旧不减怒意。
“我当那墟白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前些时日日日找了借口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我还以为他在修炼什么术法,本想去探一探,偏那太阿剑守着,外人不得接近。”说到此,宣念恨极,“哪知竟是每日让一只狗叼着他的骨头运了出去!这若是传出去,让其它修仙山门如何看我们玄天!”
于石瞧着宣念,慢慢道:“宣念师兄,你这话说的可就偏了,那墟白又不当是我玄天的门徒,哪里担得起我们玄天的脸面。”
宣念听到此,也不由点头:“是了!是了!他又不是我玄天之人!“
一直闭目的须昌面色也并不好,可他倒是沉得住气,只道:“如今该急的,是如何找回墟白。”
“我先前便想,要不在墟白身上下记,可是他一身白骨竟是无法融血肉作咒,如今哪里能容易的寻到他?”于石叹道。
“墟白不见了,若是被那房采知道,定然有得闹——”宣念愁道。
正这么愁着,却听外边传来吵杂之声。
须昌使了个眼色,于石点点头,正欲起身,却听到外边传来一声轻笑。
“玄天鸠占鹊巢得了这修仙宝地,可这徒子徒孙怎么如此不堪用。”
“放肆!”宣念大怒,拍案起身,一挥袖欲要冲出去教训不知哪里出来大放厥词的贼人。
却听门外气海翻腾之时,门窗陡然震裂,戾气带着血腥味直冲那座上五人而去。
须昌蹙眉,一掌劈开这气海:“敢问哪位道友?”
尘埃飞起,那黑衣人踏步而来,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只有那么一双眼睛——
异瞳?
须昌一愣,欲要说话,却听那人嗤笑一声:“放心,别紧张,我不是来灭门结仇的。”
此话一出,连一直沉得住气的于石都皱起眉紧握拳头,何况那宣念已是怒不可遏。
“好大的口气!”宣念挥袖,虚空中现出灵剑,飞身而上。
那人微微歪了歪头,指尖这么一指,那宣念竟是顿在半空间,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其余师兄弟一见此,俱是一惊,立马就要提剑冲上去,却被须昌一挥袖制止住。
“师傅!”
须昌面色沉重:“道友,有何所求?又何必如此。”
虚空一闪,那人如虚影一般瞬间卧在了案桌之上,指间这么微微绕着,那定在半空中的宣念随着他的动作也这么在半空中绕了起来。
“我呢,听闻玄天从西沧海里挖了具骨头回来,想来瞧一瞧。”
众人脸色一变——墟白之事,外人不可能知晓!
须昌静了静,随后道:“不知道友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西沧海一战,那里已成蛮荒,我们玄天又何须大费周章的去挖一具骨头?”
“啧,怎么现在修仙人还学了扯谎这种没脸皮的事儿?”那人尤是嫌弃般的瞥了须昌一眼。
“你——”于石紧皱眉头,心中恼怒,却被身侧的须昌拦下。
虽然不知这人是何来历,也不知他是如何破昆山结界入境,可他不过一指就能定住宣念,又是个敢大放厥词的,自然不能低看。
“我看道友修为不浅,若是真要去寻你所说的骨头,玄天自然不拦,可若是寻不到,我玄天也会以礼相待,送道友下山。”须昌仍是有礼。
“是我的错。”那人听了这番话,竟还真的带了分歉意的叹了口气,随后他抬头,那双异瞳却略生嘲讽,“我怎么就能和你们说些有的没的来扯皮。”
他起身,两条腿盘在一起,坐正了,方才说道:“我要墟白。啊,应该再说明白点,我要墟白的骨头。”
玄天这几位话事人都是一怔。
于石张了嘴:“昆陵墟白死于百年前的西沧海一战,入海的修仙全门无一人存活,即使墟白侥幸有了生路,如今昆山是我玄天之所,我玄天又有何义务去寻回墟白的尸骨?你——”
那人嗤笑一声:“你说说你们,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着同小辈扯谎?怎么?怕我不高兴?”
于石这才一愣——是啊,他干嘛要拉下脸皮扯谎?
那人摸了摸脖子,声音轻飘飘:“不过嘛,听得话多了,我可真就不高兴了。不高兴,我就喜欢杀人了。”
须昌一震,冷颜道:“我敬道友一分,道友可莫要太放肆了。”
那人翘着兰花指指着须昌,笑了起来:“哟哟哟,还挺有小脾气的啊——”
这句话音还未落下,那人已是消散,再有气息时,须昌只觉耳后传来热气。
他仍是带笑,尤是狡黠。
“——可是若我偏要放肆,你又如何?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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