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衣缘
“能不能欠着？”苏瓷现在迫切地想要出去玩。
“怎么，要去见情郎？”萧承翊挑了挑眉，“你现在可是本太子的人。”
“我哪敢？我是去……”苏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承翊打断：“见红衣姑娘？”苏瓷汕汕地缩回手。最后萧承翊拍了拍她的头：“走吧，出宫玩吧。我也好久没见红衣了。”
苏瓷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萧承翊，忽然就想起她小的时候她的哥哥也是拍着她的头带着她出去玩，想到这苏瓷的眼眶就红了。
——宫外
苏瓷紧紧跟着萧承翊走在人潮涌动的街道。
“我们去换身衣服吧。”苏瓷提议，带着期待的眼光看着萧承翊，萧承翊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衣铺换了两身男装。
苏瓷和萧承翊先后走进迎春楼。
“这不是苏门大官人吗？”老鸨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腰肢走近苏瓷和萧承翊。
萧承翊觉得实在是令人作呕，但似乎苏瓷一脸享受：“老母亲，这红衣姑娘今日……”
“我还以为苏门公子忘记红衣了呢，几日都没来找红衣了。红衣在客房等着您呢！”说到这，老鸨就做出一副邀功的姿态。
“今日红衣服侍好我们二人了，赏钱少不了你的。”苏瓷笑得春风得意，在老鸨回着“是是是”的时候，领着萧承翊上楼去找红衣了。一路上有不少苏瓷认识的姑娘前来跟苏瓷打招呼：“苏公子什么时候也翻翻我们的牌啊。”“别老是找红衣啊。”
“下次，下次。”苏瓷笑着应付。马不停蹄地赶往红衣的客房。
红衣人如其名一袭红衣坠地，此时正端坐在圆桌上烹茶，眉目如画：“苏公子来了，今日还是你喜爱的桂花茶。”待她抬眼时，却发现今日多来了一个人，又喜笑颜开，“慕容公子。”
“您二人快坐。”红衣眼神中有一丝丝慌张，连忙请二人坐下，她起身为两人倒茶。
“慕容洋葱，这红衣一直以来都是玉洁冰清，是好姑娘，你花点银子赎了吧。”苏瓷眼神狡黠，继而又开口，“那你们俩聊着，我就先走了。”
萧承翊知道她这是要跑路，但他还没出言阻止，红衣就连忙跑上前去紧紧抓住苏瓷的手，娇俏的容颜上多了两行清泪：“公子，公子，红衣与慕容公子绝无半分情意，红衣只是为慕容公子弹琴演奏。”
苏瓷现在一心只想跑出去玩：“那你再给他弹弹琴，我有事先走了。”
“公子，公子，红衣知错了。”红衣连忙跪下磕头，这样一来，房间外就围了很多人。
“红衣，当年苏公子为你解围，特地跟妈妈打了招呼不让你接客，你这才保住了处子之身，今个儿可是全然不顾恩情了，擅自接客了。”“红衣，你怎么能辜负苏公子的好意呢？”“红衣，姐妹们都念着你是苏公子的人，在外面可是为你拦住了不少客人呢。”
“滚滚滚！”苏瓷听得不耐烦了，出声赶人，转身扶起红衣，对楼下喊着，“老母亲，把红衣的卖身契拿来！”
众人见红衣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急忙想抱住苏瓷的大腿：“苏公子，我们可是为了您忙前忙后，保住了红衣的清白。”苏瓷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表示真的很无语，当年她出手出钱救红衣的时候，这些人没有一个来帮忙的。
老鸨屁颠屁颠地拿着卖身契上来交给苏瓷：“这是红衣的卖身契。”
“当年我给了五十金作保，现在还差多少？”苏瓷问，一旁的萧承翊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喝着茶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想当初第一次见面苏瓷就为了这个红衣好生与他较量了不久，他就很好奇她跟这红衣到底是何关系。
老鸨财迷地看着苏瓷：“五十金。”
“五十金？！”苏瓷简直不敢置信，转头对萧承翊开口，“快点的，借我五十金，下次还你。”
“你说借就借，你要是不还怎么办？”萧承翊挑眉，摆明了不想让她轻易拿到自己的钱。
苏瓷一把拉过红衣，抬起红衣的脸，“啧啧啧”地赞叹到，转头特认真地对着萧承翊开口：“这上等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令人难忘，这姣好容貌令人神往，你说说，你不动心，我都要动心了。”
“你动心？”萧承翊不屑一笑，语气轻蔑，“那你赎回去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瓷坐到萧承翊对面，悄咪咪地：“殿下，这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何况还是处子之身，更配殿下。您就发发慈悲，收了她吧。”
“敢情我是冤大头？”萧承翊抬眼质问。
“哪能啊？这等可人儿睡在你身侧，多美妙不是？”苏瓷还在诱惑。
“别，红衣姑娘喜欢的是你。”萧承翊提高了音量，试图引起红衣来缠住他眼前这个大义凛然的“苏门公子”。
红衣楚楚可怜地盯着苏瓷，“扑通”跪下：“红衣可以给苏公子当牛做马，苏公子的救命之恩，红衣没齿难忘。绝不敢私自接客。”
“我借你五十金可以，但你今晚侍寝。”萧承翊使坏一笑，凑到苏瓷耳边悄悄地说，“这苏家两姐妹的容貌可也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人啊。”苏瓷吃瘪：慕容洋葱你个色鬼。
“找死？”苏瓷恨恨地咬牙，随手拿出腰间的一块玉佩交给了老鸨，“不用看了，上等翡翠。价值连城。”然后一把抢过卖身契，老鸨吓了一跳，害怕苏瓷打她，反正之前那五十金就赚了不少，她犯不着为了一个卖身契丢了性命，连忙把玉佩还给苏瓷，赔笑：“原本给的五十金够了，够了。”苏瓷懒得去猜老鸨是怎么想的，撕毁卖身契就蜡烛火烧了，拉起红衣出了门。
“公子……”红衣看着苏瓷俊俏的侧脸，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想起与苏瓷的初遇——
——“爹，爹，你别卖女儿。女儿求你了。”但红衣的爹忙着看那一箱的钱，才不管红衣的恳求，红衣磕破了头，被人狠狠地拽起来，红衣疯一样地挣扎：“你放开我！爹，爹！”
中年男人似乎是听不到女儿的哀求，眼里只剩下了钱。苏瓷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从巷子口走进来，慢条斯理地开口：“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干这种腌臜事？”
“小子，不该管的事，你少管。”抓住红衣的那个人浓眉大眼，却是有钱人的穿着，“这是我花钱买来的小妾。”
“你说对了，本人小名就叫多管闲事。再者说，人小姑娘不愿意，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苏瓷好言好语地劝到。
“多管闲事，来人，给我打！”有钱人一呼，三四个人抄起棍子向苏瓷走来，红衣的爹连忙把箱子拖进家里，重重地关上门。苏瓷不慌不忙地拿起巷子边立着的一根竹竿，棍子与竹竿乒乒乓乓地撞击着，苏瓷瞅准了他们拿着棍子的手在打。打手吃痛地扔下棍子，其中一个直接使力把棍子扔向苏瓷，苏瓷往旁边一躲，往那人腰上一打，笑嘻嘻地对那人说：“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眼睛！”
有钱人可打不过这个看起来瘦弱打起架来还有模有样的“公子哥”，扔下红衣就跑路了，几个打手见主人跑路了也跟着跑了。
红衣冲苏瓷跪下：“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苏瓷摆摆手就走了。
后来没过几日，苏瓷去迎春楼喝酒，又看见红衣的爹拖着红衣到了迎春楼：“你个赔钱货！”
“爹，这是青楼啊，爹，女儿求你了。”红衣苦苦哀求到，跑过去想要抢下卖身契，被两个伙计给拉走，准备上楼。苏瓷善心爆发又见这个姑娘眼熟，走上前去。拦下了那两个伙计：“干什么？”
“这是我们老爷看上的姑娘，肯定是送上去给老爷享受了。”伙计笑着。
“放手，这人还没卖到青楼。”苏瓷见那边红衣的爹手里还留着卖身契，便出言阻止。
“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老爷可是这京城的大官。”伙计没好气地想要推开苏瓷，苏瓷一把抓住伙计的手往外扭，扭得那伙计大叫，另一个放开了红衣，想要拉开苏瓷，苏瓷一脚踢过去，那伙计没站稳，滚下了楼。
他们口中的那位“老爷”走下来：“怎么回事？”一见到苏瓷连忙就跪下：“苏二小……”
“嗯？”苏瓷连忙“嗯”打断那个人，一手推开了被她扭手的伙计。
“苏公子，苏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这姑娘，这姑娘送给你了。”那位“老爷”连滚带爬带着自己的两个伙计准备走。
“宋大人，今日之事，我就饶了你，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苏瓷放声威胁。
“是是是，苏公子教训的是。”宋大人拱手行礼，马上跑路。
红衣回过神后，苏瓷正在街边小摊贩那里买灯。
苏瓷买好了灯准备去放灯，转头对红衣说：“你走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红衣不走，红衣愿意给公子当牛做马，服侍公子。”红衣连忙抓住苏瓷的手。苏瓷觉得很无奈，继而想了想：要是放红衣去流浪，红衣那张脸蛋指不定被多少人惦记。不如带去苏府，算了算了，爹要是知道自己去了青楼，指不定要打死自己，自家姐姐又成了亲。干脆领回东宫吧。对，就这么定了。
“也行。”苏瓷答应了，红衣破涕为笑。
“苏包子！”萧承翊终于看到苏瓷追上来了，“不是，你腿这么短，跑得还挺快的哈。”
“怎么，色鬼终于追上来了？”苏瓷挑眉。
“我对你们没兴趣。”萧承翊可不想摊上这么一个骂名，“你就是为了赎她才出来的？”
“不然呢？”苏瓷点了点头。
“苏公子好雅致！”萧承翊赞叹到。
“这等知情识趣的尤物，你不心动？”苏瓷又问。
“我现在好奇了，到底把苏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是哪种尤物？”萧承翊确实好奇，他第一次见苏瓷没发现她是个姑娘，跟她打了一架难分胜负，不小心扯了头绳才发现她原来是个姑娘，他那日挑逗她，她却对他说她已有心上人，说起她心上人的时候，眼睛里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但却让人觉得她有些失落。听到这里红衣就有些失落了。
“十万个你不及他万分之一。”苏瓷撇了撇嘴。
“那他怎么不来娶你？”萧承翊你可真会聊天。红衣的眼里多了一丝迷茫，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瓷。
“关你什么事？”苏瓷白了他一眼。
“反正你嫁给我只是为了保住苏家而已，打听打听，怕你是为了杀我而来。”萧承翊说完，红衣才算是听明白了。
“放心吧，为了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我才不会干傻事。”苏瓷看了看手里的灯，觉得有些可惜。
红衣郁闷极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是个姑娘：“苏小姐，以前多有冒犯。”
“胡说什么呢，红衣。”苏瓷转头对萧承翊说，“走吧，回去吧。”
“苏阳过几日会回来。”坐上马车后，萧承翊不咸不淡地开口。
“然后呢？”苏瓷一脸惊喜地追问。
“父皇说了，贬为平民。但是在这之前还需要在大理寺关押两年。”萧承翊回答。
“我可以去见……”苏瓷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暂时还不行，不准任何人去见。”萧承翊摇了摇头，“此次多亏了你，苏阳才能回京。只可惜苏阳定是不能够入仕了。”
“只要哥哥平安顺遂，就好。”苏瓷松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哥哥？”苏瓷还想着去问苏阳一些问题，她知道苏阳肯定是被冤枉了，她的哥哥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等我明日请示父皇以后，再行商榷。”萧承翊回答道，他不愿意一盆冷水淋湿苏瓷的热情。
苏瓷这一晚都十分高兴，红衣跟湘云见面时，虽然得知了她口中的“苏门公子”是太子妃苏瓷，“慕容公子”是太子，她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心里深深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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