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后的阴谋
萧承翊每日都坐在苏瓷身边等着苏瓷苏醒。
另一边的江归于此刻还被禁足在延禧宫。
大理寺里的苏阳说自己没心情吃饭，叶言庭还在努力逗他开心。
“阿瓷从小活泼好动，怎么可能答应嫁给太子殿下？”苏阳背对着叶言庭，生气地吼着。
“这未尝不是好事。”叶言庭劝说着。
“好事？！那宫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你能忍受吗？”苏阳气得真是想好好抓住叶言庭揍一顿，就是没忍心下手。
“我听苏将军说，在朝堂之上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会跟阿瓷拌嘴说笑……”
苏阳连忙打断他：“人前一副嘴脸，人后一副嘴脸，宫中哪个人不会？伴君如伴虎。”不禁又想起了江归尘，恨得牙痒痒。
“那能怎么办？阿瓷总该不会去抗旨而得罪陛下连累苏家吧，你也知道，阿瓷再怎么顽皮，却事事以苏家为重，她根本就不会做危害到苏家的事。”叶言庭似乎也有些无奈，此话一出，苏阳再也没有说话。
“翻案吧。总不能因我让苏家面上无光，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沉默了不知多久，苏阳终于下定决心要一个真相了。
萧承翊每日都会点上安神香，太医说：“这会暂时拖延太子妃娘娘想起伤心事的时间，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萧承翊摆摆手让太医下去了，盯着苏瓷的脸看了很久，过一会陆子夜便来禀告：“苏阳决定翻案了。”
“那好，即刻着手。”萧承翊轻拍桌子，跟着陆子夜走了。
苏瓷慢慢睁开了眼：祝哥哥好运。
过了一会，苏瓷强撑着站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找江归于，她晕倒这几天忘记江归于那天跟她说了什么话了，她觉得她们之间的谈话很重要，她必须想起来。
她叫着湘云，却无人回应，只有红衣跑了进来：“阿瓷，你醒了！”红衣眼眶泛红，急急忙忙地去端水给苏瓷洗漱。
“红衣，湘云怎么不在啊？”苏瓷急急忙忙地整理好，就准备出门了，但又怕湘云找不到自己会哭，所以准备先去找湘云。
“湘云去太医院熬药去了。”红衣回答道。
“熬药？我的？”苏瓷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红衣。红衣点了点头。
“来人啊！来人啊！侧妃房里走水了！”羽铃灰头土脸一跑进来就晕倒了，苏瓷心想：晕倒不应该是我的特长吗？
红衣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而且还是青楼，不方便在宫里乱走，苏瓷只能去救火。
到了熊熊燃烧的碧清园的院子前面，一个小婢女正努力的抬水去扑火，苏瓷上前问：“元侧妃呢？”
“侧妃娘娘还在里面。”小婢女回答说。
苏瓷也来不及多想了，要是元清清死了，反正后果很严重。于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从别处拿了一块布，在池塘里沾湿了披在身上就冲了进去：“元侧妃！元侧妃！”
苏瓷走到卧室门口，把头探进去：“元侧妃！”
又在屋里到处走着，喊了很久无人应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聪明一世，进来这么久没见到人肯定是被骗了：“我问候你祖宗！”
这回真完蛋了，火势太大了，她身上披着的湿布已经要干了。而此时元清清却在外面：“太子妃娘娘！快救火啊，你们愣着干嘛？”
原来苏瓷一进去，她们就没有再抬水救火了。苏瓷走到窗户那里，发现那里的火很大。她一直在里面寻找着出路。
她刚刚往前走一步，后面的瓦砖跟着一团正在燃烧的稻草就掉了下来，她转头看了一下：人为放火，这是想害我还是想杀元侧妃。果然阿素说得不错，你不找事，总有事要找上你。会不会是元侧妃？
苏瓷捂住口鼻，心想：应该不可能，不可能傻到放火烧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我大概多疑了吧，不一定是害我啊。
没过一会儿，房梁也开始坍塌。
“苏瓷在哪？”萧承翊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焦急，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感觉，应该是跑回来的吧。
苏瓷往着大门口走，正巧看见萧承翊冲进来，毫不犹豫抱起她又冲了出去，苏瓷其实觉得自己还好，只是脸熏得有点脏。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萧承翊已经站在院子里之后，苏瓷连忙开口，她可不想引火上身，要是元清清开始不待见她，她这不就要忙活好一阵了吗。
萧承翊放下了她生起气来，冲她一个劲数落到：“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连这种错误都犯？”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嘛。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他日再报，今日我有要事先走一步。”苏瓷拿着布胡乱擦了擦脸，一句话没提有人骗她，也不忙着去找她想要问候祖宗的那个小婢女。反正陷入困境的是她，应该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来了。苏瓷着急忙慌地跑走了，萧承翊没好气地冲着陆子夜吼着：“愣着干嘛呀？跟上去啊！”
陆子夜吃了哑巴亏，只能心里苦叫。领命连忙追赶苏瓷去了。
“殿下，别气了。太子妃是怕我有危险，这才冲进去的，我也是才被人告知碧清园走水。只来得及去通知在太医院的湘云。”萧承翊闻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静地开口：“清清没事就好。我近日在大理寺处理要案，少了些时日陪你，我今晚就来陪你。”
萧承翊也不管火烧得怎么样了，转身就离开了碧清园。元清清并没有很高兴，她近日都没有好好地跟萧承翊说上话。她前几日还跟皇后聊了几句——
——“皇姑姑，您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元清清领命去了乾清宫。
“怎么，皇姑姑想你了，还不能见见你啊？”皇后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元清清坐下。
“当然可以了。”元清清总觉得皇后打着什么小主意。
“清清啊，你嫁给太子五年，怎么这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后也没有看向元清清，只是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然后端给了元清清。
元清清惶恐谢恩接过，脸不红心不跳试图掩饰着跟萧承翊根本没有圆房的事实：“清清也纳闷啊，这五年都不见动静，我也有些慌张。今日回去后，我便好好让太医给我瞧瞧。”
“太子不碰你，你再怎么让太医瞧，太医也是瞧不出来的。”皇后轻轻地放下茶杯，话里却是一针见血，“太子妃苏瓷进宫不过一个月，太子在她房里停留了却有半个月左右。”
元清清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恰好又被皇后精准捕捉：“清清，皇姑姑就望着你以后坐皇后这个位置……”
元清清连忙跪下，一脸慌张：“清清自知德不配位，不敢奢望坐上凤位，只要平平淡淡地守在太子殿下身侧就行了。”
皇后微笑着扶起元清清：“清清，皇姑姑知道你一向善良单纯。但是皇宫却不比寻常人家，太子妃是不是还跟你说过对太子没有感情的，但事实却是不断留太子在自己的寝宫。人前跟你说不爱，人后却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
“她毕竟是太子妃啊……”元清清心下也觉得有些不甘心。
“清清，本宫现有一计替你试试太子对你的喜欢是否真心，但是你不得过问是何计划。知道了吗？”皇后悄悄在元清清耳朵边开口。
元清清心里挣扎了很久，最后答应了。羽铃被留了下来，皇后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让她走了。
皇后让羽铃铺了稻草在碧清园，等苏瓷一醒就引她前去，不论羽铃用什么方法。
若苏瓷死了，她便好笼络苏家，若苏瓷不死，碧清园大火她也难以辩解，她到时再出面，也未尝不可。
苏瓷刚到延禧宫门口，就被两个士兵拦下了：“你是何人？”
“我是……太子妃。”苏瓷顿了一下。
“末将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不可以进去。”但士兵还是不会让苏瓷进去。
“那好。”苏瓷点点头，假装落寞地走了。结果绕到一侧，翻墙进了延禧宫。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延禧宫冷冷清清的，苏瓷悄咪咪地靠着墙走近里卧：“令妃娘娘。”
“谁？”里面的人非常警惕。
“我，苏瓷。”苏瓷正说着，江归于就走出来了。
江归于不断地往里卧看，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不起。”江归于拉住苏瓷的双手，真诚的道歉。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苏瓷有点摸不到脑壳，这是什么操作。江归于拉着苏瓷就走进了里卧，苏瓷抬眼去看的一瞬间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归尘……”苏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江归尘。
江归尘也慢慢地走向苏瓷：“是我，阿瓷。”
苏瓷却突然退了几步，离江归尘三米远。江归尘不敢动脚了，苏瓷摇着头：“我哥哥被发配是不是你……”
江归尘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不是，不是我。是宫羽。”
“宫羽？”苏瓷的耳边莫名出现一些声音——
——“殿下要成大业，你不能拦他。”
“你是谁？”
“宫羽，殿下的贴身侍卫。”然后那个男人扳开她的嘴，灌了一杯药水，苏瓷觉得咽喉像是被火烧一样，慢慢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血，无法动弹，接着自己被宫羽丢在大厅的椅子上。
然后……苏瓷使劲想也想不起来了。
此时从门外闪进来一道寒光，直直逼近江归尘。苏瓷连忙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撞上那把剑：“陆将军！”
陆子夜收住剑，看了一眼苏瓷，转了个身从苏瓷背后绕开，剑气直逼江归尘，江归尘连连退了几步。苏瓷来不及多想但是也不想伤害陆子夜，所以就砸向了剑。
剑果然被打偏了，江归尘逃过了一劫。苏瓷连忙上前一只手拉住陆子夜拿剑的手，摇了摇头：“陆将军。”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正在等你。”陆子夜眼睛一直盯着江归尘。
“那我们走吧。”苏瓷推着陆子夜出门，陆子夜却格挡开苏瓷，再次剑指江归尘。江归于挡在江归尘面前：“皇兄快走。”
“阿瓷，我带你走。”江归尘把手伸向苏瓷。苏瓷的手蠢蠢欲动，举到了半空。
“娘娘，我放他走，但您必须回东宫了。只有殿下可以保住苏家，保住苏阳。”陆子夜连忙出声阻止。于是苏瓷连忙缩回手，对着江归尘说：“你快走吧。”
然后跟着陆子夜走了，江归尘被江归于拉住。
陆子夜带着苏瓷翻墙出去，连忙回到了东宫。
“去哪了？”萧承翊就随口一问，苏瓷这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殿下，那我就先走了。”陆子夜还是想着去抓江归尘，苏瓷反手抓住他：“陆将军，你答应我的。”
“怎么了？”萧承翊莫名地觉得苏瓷抓住陆子夜的场景很扎眼，连忙走到苏瓷身边。陆子夜连忙抽回了手：“于国皇子来了，在延禧宫。”
苏瓷知道堵不住陆子夜的嘴，于是挡在了萧承翊的面前：“殿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放过他吧。”
“苏瓷，若是因为他……”苏瓷连忙打断他：“他不会。”
“他连娶你都做不到，怎么会放弃眼前这大好的机会。”萧承翊使了一个眼色给陆子夜。
“陆将军——”陆子夜根本不听苏瓷的。
苏瓷跪在了萧承翊面前：“若是，他不是来做伤害齐国的事，你就放过他吧。”
萧承翊准备绕过她，不想理会她。
“太子殿下，求你了。”苏瓷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为了这样一个人值得吗？”萧承翊蹲下去抬起她的下巴，但是又不想要听到她的回答，又补了一句，“若真是如此，我放过他，但那时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苏瓷心想：不过侍寝吧。
于是她眨着泛红的眼睛，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开口：“没有问题啊。”
萧承翊愣住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忍得眼睛泛红，却还能笑起来的。
萧承翊莫名地生起气来，甩开苏瓷，转身就走了。
苏瓷突然苦笑起来：是啊，值得吗？他不是说过要来娶你吗？结果呢，他没有来。到最后都没有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湘云是哭着进来的，她看见自家小姐灰头土脸，眼圈泛红，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禁十分担忧。红衣进来连忙过来扶起苏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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