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
很多很多年以后，在秦衡和崽崽都已经不在的那个世界，暨学的后人将他的画作捐了出去，其中就有那本从未公之于众的画册。
戴着蓝牙耳机的导游将游客们领到画厅，“接下来我们要看的，就是末世那个年代难得的画作，大家应该都知道，末世最强的异能者是谁？”
“我知道！”有个小男孩两眼发光的举手，“是秦衡！”
“没错，就是那个去世时所有国家降半旗致哀的人——秦衡！”导游对着小男孩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末世之前的画或遗失或毁坏，留存到现在的画已经少之又少，但大家不知道的是，论稀少程度，末世时期的画作才是最少的！”
“而我们今天要参观的就是末世画家暨学的所有作品中，最多也是最珍贵的一系列画作，在百年以前，它曾是一本画册，每一页画作的主人公只有一个，暨学的叔叔——秦衡！”
“这本画册曾被收藏家估值数十亿，百年之后，暨家人将这本画册捐赠给博物馆，而博物馆为了更好的保存，将画册分而藏之，也就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展厅里！”
他带着一群人走进去，还不忘提醒道，“请各位游客不要使用闪光灯拍摄画作！”
“我们可以看到，第一幅画还是暨学五岁时所作，显然，此时的大画家还十分稚嫩，这种稚嫩不止是年龄，更体现在画作上，不过虽然没有很清晰的描绘和更高雅的艺术性，但实际上我们还是能隐约感觉到当时秦衡和高阶丧尸对峙的紧张感”
之前抢着回答的小男孩偷偷拉了拉身旁母亲的衣角，等到母亲弯下腰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为什么没看出来哪里有紧张感啊”
他的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却没有斥责他说的不对。
小男孩撅起嘴，但还是乖乖听母亲的话，闭上嘴接着听导游说话。
幸好此时展厅人声鼎沸，耳朵里还有提示自己的蓝牙耳机，导游根本没听到小男孩的话，也避免了一场尴尬，“这幅画的主人公是秦衡和洪安基地的五阶丧尸，当时的五阶可是”
导游深知语言的艺术，将对战的场面讲得跌宕起伏，直到他稍稍停下来休息，小男孩又开始问：“这是秦衡第一次打丧尸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虽然看着很调皮，但只看他没有打扰导游，而是等导游停下来才提问，就知道他是个乖小孩。
导游显然也是这么觉得，和蔼道，“不是哦，小朋友。这幅画最特殊的地方在于，是暨学第一次作画，也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叔叔画画”
一直走到展厅中间，导游又停下来加重语气介绍道，“这幅画，是在荣光基地被十阶丧尸王围攻之后所作，那是末世时期唯一出现的一个丧尸王”
不少人心里想着：当然是唯一一个，因为之后的丧尸还没等到吞噬同类进阶，就已经全部没了
“我们知道，秦衡的人生最大危机就在这幅画之前，为了保护基地所有的幸存者，他毫无犹豫地与十阶丧尸王斗争，险些死在从这幅画的用色和明暗对比来看，此时的暨学心中是极度愤怒与哀伤”
小男孩看着导游的目光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又是怀疑又是慌张，难道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还是导游叔叔在说谎？
想问一下，但是想到母亲刚才的摇头，他又忍下来。
直到导游解说完这幅画要走了，他才急切道，“叔叔，没有秦衡和丧尸王的画吗？”
这话一出，不少游客都一脸期待地望着导游，义务教育过的人谁不知道那场战斗的惊心动魄，都到这里了，怎么能不看看呢？
导游愣了一会儿，苦笑着摇头，“真遗憾，那场劫难发生时，暨学并没有在现场”
游客都失望地低下了头。
眼看着大家情绪不佳，导游熟练地说起已经说过千百遍的话，“虽然没有对战丧尸王的画，但是我们有秦衡生前最后一幅肖像，这幅画也收录在这本画册里”
“那还耽误什么？！一起去看看呀！”
“对对对，我还没见过秦衡老年时的样子”
“听说秦衡是有名的长寿，将近百岁才去世！”
见自己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导游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请大家跟我来，这幅画就放在展厅的末尾”
他带着所有人往后走。
“暨学很喜欢为自己的叔叔作画，他的整个艺术生涯，光是以秦衡为主角的画作就有不下百幅，而这幅画是暨学去世前颤抖着手画的最后一幅画，虽然当时暨先生已经年老，但这幅肖像却是十分精细”
前面围着的人太多，刚长到大腿的小孩根本看不见，小男孩叫嚷着要母亲抱，被抱起来能看到画之后才安稳下来。
此时玻璃展柜里摆放着三幅画，从左至右第一幅画是导游所说的秦衡最后一幅肖像，能看出来此时的秦衡已经不年轻，皱纹和白发没有放过这个老人，唯独那双凤眼始终明亮。
不过比起大人，这个老人的模样显然和小孩心中威风的大英雄不一样，所以他很快看向第二幅。
此时导游也开始解说，这幅画是暨学毕业时，为中年的秦衡所画。
画中的人眼角有些细纹，但比起老年还是有着一头黑发，即使已经不再年轻，却仍旧宽肩窄腰容貌俊朗，他笑着看向画外，所有教科书里略显凌厉的面容，此时却是一脸温和，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谁。
小男孩郑重的点头：对，大英雄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可真威风，我以后也要这样
他在心里许下一片愿望，但小孩子的特性让他很快失去耐性，移开视线接着往后看，然后他就愣住了
最后一幅画并不清晰，旁边像是有一块板子遮住了秦衡的面容，画像上的秦衡像是背着光，他的脸模糊一片，连轮廓和眉眼都看不清，如果不是画像上写着‘秦衡，光’几个字，怕是没人会觉得画里的人是秦衡。
不过那双凤眼倒是始终清晰明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光影的衬托下，小男孩甚至觉得这幅画里秦衡的眼睛，比前两幅画都要来得明亮。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和前两幅画不同，画里的人并不是端坐在椅子上，反而像是蹲在地上，那双手臂也不是稳稳地放在身前，而是向着画外伸过来
小男孩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第一次打断导游说话，伸出手指着画道，“这是什么时候呀？”
导游对他印象很深，此时听到他打断自己的话也没有恼怒，而是跟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等见到那幅画时却迟疑起来，“这幅画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
其他画都有时间，怎么只有这幅没有，其他游客来了兴趣，询问道，“暨家捐赠时没有说明吗？”
像之前的画，都是暨家人捐赠时跟博物馆交接，登记在册，这才有具体的作画日期和背景。
导游苦笑道，“这幅画还真没有暨家人只说过，暨学在生前特意叮嘱他们要好好保管这幅画，为这幅画记录日期背景时，暨学却不肯说了”
实在不知道也没办法，游客们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将心思放到别的画上。
唯独那个小男孩仍旧时不时回头看那幅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幅画跟其他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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