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交易
光芒笼罩树精遗迹之时，三位财富主神已经站在枷的面前了。
枷有点吃惊，这三位是如何这么迅速地赶来的。
皮克似乎看出了什么，反而先开口了：“神生活在虚无之中，可以随时抵达苏亚星任何地表的位置。虽然神也无法避开传送阵的空间法则，但是神并不需要传送法术。虽然神无法穿透物质抵达某一个地方，但是神也不是用双脚来行走的。”
闻言枷才回过神来，先是向皮克施了一个敬奉神明的礼节，随后才开口说道：“尊敬的皮克主神，我遵守您的神谕，为您献上摩拉尼亚的伟大技术。”
皮克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把目光又投回枷的身上：“我很满意。但是我最后还需要向你索取一样财富，这不在我们的约定范围之内，所以遵循财富的原则，我们需要交换利益。”
枷恭敬地回答道：“遵从您的指示，不知您需要的是什么物品？”
枷现在有点搞不明白这三位出现在面前的究竟是gm还是数据了，如果说这三位是gm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扮演神灵推动剧情的发展。但是枷又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全开放式的游戏，有什么剧情可言？
有玩家曾经认为这个游戏会像网络小说里那样，有主线剧情安排，接到主线任务的人会称霸天下，结果这一批玩家最后败兴地发现这游戏除了悬赏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任务系统，而且完成任务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神器呢？经验呢？秘籍呢？技能书呢？哪怕给件魔法装备也好啊！
统统没有。
所以没什么推动剧情发展的说法，按照时间换算比例，玩家起码能在零世界里度过两三百年的时间，什么鬼剧情可以持续300年？而且飞雪国际这五年根本就没有发布过任何的更新公告，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节进展的说法。
而且按照游戏设计原则，gm不能向玩家索要任何物品，哪怕是通过交换获得。否则玩家可以向法院起诉游戏公司。
所以这里站着的，不是gm，他现在不能扮演角色，否则会触犯网络法律。
枷知道这个事情，但是他不能肯定现在站在对面的究竟是皮克本身，还是gm扮演的角色。所以他决定认为对方就是一段数据，但是gm正在后台监视自己。
所以他与神之间的对话，依足了游戏中的规矩，有模有样。
你要什么就给吧，你是神，凡人也惹不起。
“迪亚树是摩拉尼亚技术的根本，所以，我需要你把迪亚树交出来。”皮克开口索要的东西，枷听了一惊，皮克知道自己融合了摩拉尼亚的躯壳，刚刚自己得知出去的方法时就知道了。但是皮克为什么会索要迪亚树？这棵树又不是摩拉尼亚的遗产，莫非他要的是摩拉尼亚的躯壳？
“迪亚树本身是无主之物，皮克主神为何要与我交换？”枷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融合了摩拉尼亚遗留的身体，他本身是迪亚树的树心，迪亚树自然也会奉你为主。没有你的许可，谁也得不到迪亚树。”皮克把枷的秘密直接揭漏了出来。
枷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盆栽脑袋，这也太明显了，藏都没法藏。
皮克似乎看出了什么，笑着开口道：“摩拉尼亚的遗产并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的主神都知道。我知道，芙蕾雅也知道。”芙蕾雅是晨光之神的名字，晨光联盟王国的守护者。
“芙蕾雅发起战争，是因为信仰的争夺，但是神有神的规则。神可以被消灭，但是必须要被尊重。摩拉尼亚在消亡之前，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就是要为自己的研究留一个希望，所以所有的神明都知道，摩拉尼亚留下了遗产。”这时在皮克身旁的洛克开口了，他很容易辨认，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上的银色服装。
“摩拉尼亚是少有的意识成神，所以他的躯壳一直留在迪亚树里，这不是什么秘密。摩拉尼亚曾经言明，融合了他的躯壳之人，便是他所有财富的继承人。”身穿青色衣服的居克开口解释道：“摩拉尼亚的财富一共就三样，知识、躯壳、迪亚树。”
枷脑子里浮现出来一堆问号，神明们不知道迪亚树模型和树精们的存在吗？树精们现在就躲在自己身体内部的空间里，被果实包裹着。
迪亚树模型被法阵融合之后，枷只感觉到自己可以沟通一个非常巨大的空间，空间似乎无边无际，里面漂浮着1110个果子。果子也不是原本的微缩状态，一个个都有典籍中描述的树精一般的体积。但是对于整个空间来说，就像一颗一颗的沙子。
“摩拉尼亚的技术需要迪亚树的汁液，我刚才施展了神术，让迪亚树重新从休眠的状态，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树精遗迹和古迪亚城的遗迹，诸神商议之后，决定作为财富神教的总部所在，由财富神教来驻守。摩拉尼亚的技术，将由我的牧师们，带向整个苏亚。”皮克开口说道。
迪亚树恢复了生机？大新闻，等下得看看迪亚树的叶子长在哪里。枷并不知道，皮克施展神术，以迪亚树体表生长了无数年头的植物为代价，重新使得迪亚树抽枝散页，他还以为迪亚树还是原本一座山的模样。
“不知道在神的眼中，迪亚树的价值如何估计？”交易自然有交易的学问，枷先发出了询价要约。在商业规则中，这个基本上就代表了同意交易，但是要商量价格。
“迪亚树的价值自然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皮克回答得很干脆，仿佛丝毫都不担心枷给他开个天价出来，“所以，我们之间得交易只能用利益交换，用你认可的利益。就像我们第一次交易一样，你用可能会获得的技术，换取一个从树精遗迹中获得摩拉尼亚遗产的希望。”
“恐怕你是搞错了，我本来想的是出去，并不是想进来。”枷在心里暗想。神在面前的时候，反而可以胡思乱想的，因为神灵们曾经公开承认过，神监察凡人的思维，需要施展神术。面前这三位现在都没有施展神术的迹象。
枷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神术正在进行中。神施展神术，又不需要做什么，左右一个念头的事情。
“那如果我想要成为神呢？”枷干脆大胆地做了一次试探。
“这恐怕没有办法满足你，创世神大人都没有办法帮助别人成为神，成为神需要自己不断地去探索，并且需要苏亚的认可。”皮克微笑着回答，丝毫没有生气的情绪。
苏亚不就是创世神吗？难不成这么多年大家都搞错了？枷一副惊愕的表情，皮克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话自己听得明白吗？
“创世神是苏亚的第一个孩子，他叫做苏雅，不叫苏亚。苏亚是脚下的星球。”居克仿佛知道了枷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边解释，空中浮现了两个名字：苏亚、苏雅。
枷脑子里浮现的是两个汉字名字，但是眼前看到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名字。在翻译系统的帮助下，枷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还是仔细看了下居克用神力写在空中的两个名字，看了半天发现，苏亚的最后一个字母顶上，有个点。
这个表示重读。弄了半天这娘俩的名字，一个前鼻音，一个后鼻音啊？
管他呢，设计师开这种脑洞自娱自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枷放弃了吐槽。
“那么我可以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枷把皮球踢回给了皮克大神。
“我可以做到的要求，你都可以提。例如富可敌国的财富之类的。”皮克施展了“钱是万能的”讨价还价之术。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把飞雪国际买下来吗？有没有那么多人兑金币还两说呢。”枷一边腹诽一边回答：“那我如果希望获得这世界上所有的技能，或者是立刻提升到最高的职业等级，或者是掌握某一种神奇的法术呢？您可以做到哪一个？”
“前两个都做不到，神并不是万能的。我手中掌握的技能，你似乎都不缺少，甚至更多。”皮克若有所指地看了枷一眼：“神想要获得技能，一样要付出代价，并不是随便可以信手得到的。这是规则。神只能知道，什么样的技能，会在谁的手中掌握着。”
枷眼珠子转了一下：“皮克不是gm嘛？这个游戏里的技能不都是飞雪公司设计出来的嘛？这是在搪塞我吗？为了游戏的公平？也对，如果破坏了平衡，飞雪国际会很麻烦吧？”想到这里，他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至于职业等级，这也是规则，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人提高职业等级，除非是神自己的牧师。牧师的力量是神分享出来的，而神的力量，来自于规则和信仰。你明白芙蕾雅为什么要为信仰而战了吧？你愿意做我的牧师吗？舍弃你现在的力量。”
“信徒越多，力量越大，何必说得这么复杂。”枷心里默默念叨，“你那么喜欢杰森吗，分享那么多力量给他？”
心里吐槽，枷嘴里却说道：“我虽然并非不信仰神，但是我还是想要寻求法术的真谛。”
“果然如此，那么我只能说我能做到的事情了，你的第三个选择，我可以让你掌握‘钱是万能的’。”皮克的话让枷吃了一惊。
“‘钱是万能的’？这不是神术嘛？法师可以掌握神术？”枷大吃了一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与我的牧师们掌握的不同。他们施展的技能，实际上是在借助我的力量，由我来施展这个法术的。这是一个规则技能，由我掌控的规则，而我可以把规则分享给指定的人。”皮克做了个简单的说明。
枷听完扫了洛克和居克一眼，“这么说来，这两位的能力都是你分享出来的啊？那你掌握的是什么规则，等价交换？”
“那我在施展技能的时候，还需要借助您的力量吗？”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并不需要，但是因为你没有我的神力支持，所以在你的职业等级提高之前，你的技能效果会很有限。”皮克直言不讳。
枷考虑了很久，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掌握一个神才有的能力，虽然在低级的时候效果会不好，但是自己总部会一直是个初级法师。
“那请问，如果是您施展这个神术的话，会有无法起效的情况吗？”枷想起了杰森施法失败的事情。
“神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神术的启迪，我看得也相当模糊。”皮克爽快地回答，没有隐瞒。
“那您的牧师施法失败的情况？”枷问了半句，估计这么说皮克也能听懂，说全了会得罪神。
“哦，有时候是神术启迪我太模糊，但是很多时候是他们提的要求太过分，我懒得去做。有时候他们求的是洛克和居克，洛克会看牧师的虔诚决定怎样回应，居克喜欢照心情来。”皮克毫不隐瞒他们三兄弟都很任性的事实。
“那我希望多提一个要求，不知您是否能够应允？”枷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说来听听。”
“我希望您能够免除您的主教杰森施展技能时的费用。”枷提了个奇怪的要求，心中暗想：“以后让杰森来施展技能，他欠我这么大人情，以后我就能随便用他了，你白嫖我我就白嫖你的牧师。”
“这是小事，没有问题。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如此交易吧。”皮克给枷下了个最终通牒，这位大商人果然精通生意经。
“遵从您的意愿。”枷爽快地回答。
枷感觉自己身体里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别的东西。
“我已经割裂了迪亚树与你的联系，也分享了我所掌控的规则。我们的交易就此完成。“皮克道了个别：“你的朋友杰森主教现在就在树精遗迹外，我的牧师们将会接收这里。聪明的枷，期待你未来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皮克说完，洛克接着说道：“执着的枷，期待你未来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居克也说道：“善良的枷，期待你未来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三位主神一同消失在了枷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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