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时间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
五条凛音侧身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所以这声哥是叫谁的？
她疑惑地看向最有可能的冲矢昴。
冲矢昴：“……”
羽田秀吉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解释道：“因为习惯了嫂子你和我哥一起出现，所以就下意识把旁边这位认成我哥了。对不起啊，我烧糊涂了。”
凛音听了，有些替他难过，下意识捏了捏拳头。
“秀吉，我知道你很思念他。但我跟你哥已经分手了，拜托别这么叫我。”她上前拿开了羽田秀吉额头上的毛巾，“好烫啊，怎么不去医院？”
“根本动不了，手机也关机了。所以睡在客厅，希望有人一进门就能看见我。还好凛音さん你来了，否则我可能会病死，咳咳咳！！”羽田秀吉的声音十分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最近我真的很霉，连着好几场比赛都输了不说，停水停电漏煤气，现在还摊上流感……”
“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凛音皱着眉，和冲矢昴扶起了羽田秀吉。
羽田秀吉瞥了一眼旁边的冲矢昴，不过对方并没有看他。
装的还真像。
不过，为什么会和凛音在一起啊。
根据小说剧情发展，接下来就会是……
好像会很精彩的样子。
冲矢昴一个刀眼甩了过去。
羽田秀吉尴尬地笑了笑，一滴冷汗从额角流下。
两人将羽田秀吉送去了医院。
一位幽灵老婆婆也跟着他们去了医院。
而来到羽田秀吉家时，五条凛音也粗略地看了一下房子的四周，没发现赤井秀一的踪影。
羽田秀吉输了点滴烧也渐渐退掉了。
凛音拜托冲矢昴在这里照顾他一下，自己打算带着幽灵老婆婆找个隐蔽的地方，询问她关于赤井秀一的事情。
“那秀吉就拜托冲矢君了，我出去给你们买午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和五条小姐一样就好。”
“那，土豆炖牛肉？”
“行。”
病房里，冲矢昴看着五条凛音离去的背影，久久失神。
羽田秀吉看着他，开玩笑道：“你们俩还真是有缘，月老给你们牵的不是红线，是钢丝吧。”
冲矢昴收回了眼神，“好好养你的病吧。”
“哥你心里明明就还有她，当初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啊？”
冲矢昴靠在门框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因为……是我对不起她，没办法给她幸福。”
“你劈腿啦？”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来自自家兄长的刀眼。
羽田秀吉汗颜：“哈哈哈，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两人又陷入了持续的沉默。
“咳……”羽田秀吉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来找话题，“你们俩是真的很有缘啊，我又不是瞎说的。你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吧。”
冲矢昴瞥了他一眼，“是。”
那年，也是像这样的秋天，水户高中举行运动会，他给秀吉送运动鞋时，在角落里见到了那个蜷缩着身体的女孩。
女孩穿着短袖短裤的运动装。将脸埋进膝盖，捂着耳朵，似是在隔绝什么不想听到的声音。她的手肘蹭破了一大块皮，脚踝也是肿的，大概率是参加比赛时摔伤了。左手的五指包着绷带，看起来应该是旧伤。
赤井秀一上前，“你没事……”
谁料女孩抓起身侧的石头猛地向他砸去：“滚！离我远点！”
由于距离太近，赤井秀一并没有来得及躲开，石头砸到了他的肩膀，有点疼，不过并没有大碍。
女孩似乎有些震惊，扔出石块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赤井秀一看清了她的相貌，乌黑的齐肩发，澄澈的水绿色眸子，眼眶红了一圈。有些震惊的是，他本以为女孩在哭，但实际上并没有。
“对不起。”女孩淡淡道了个歉便起身离开。
赤井秀一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受伤了，那边可不是医务室。”
“我知道。”女孩挣脱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赤井秀一微微蹙眉：“等等。你刚刚砸伤了我，不陪我去一趟医务室，有点说不过去吧？”
女孩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他，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烦躁。
但迫于无奈，她还是和赤井秀一一同前往了医务室。
“你叫什么名字？”路上，赤井秀一问她。
“凛音。”女孩的声音淡淡的。
“没有姓氏吗？”
女孩捏了捏拳头：“不重要。”
赤井秀一微微挑眉，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医务室，医生看两人的样子，不用问都知道病人是凛音，拉着她就去检查。到了这里，凛音也不好再争执。
医生给她的脚踝做着检查。
除了医生的一些问话以外，女孩不再说多余的话，整个人显得更加文静。近乎完美的五官让侧脸更加精致，皮肤白皙而通透，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蝴蝶的羽翼，扑闪扑闪着。此时，一只小猫跳上了她的膝盖，女孩抱起猫咪轻轻贴着脸颊，嘴角微微曲起露出微笑，似在感受这份温暖与安心。
赤井秀一看着她，淡淡笑了笑。
之后他去买饮料时，据说一个自称是她哥哥的白发男人过来接走了她。
等到再次相见时，已经是八年后的美国了。
“哥，该不会那个时候你就喜欢她了吧？”
“谁知道呢。”
不过，那种把自己伪装出来的坚强外表下，不经意间露出的细腻而温柔的笑容，的确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此时的另一边，凛音正在询问老婆婆关于赤井秀一的事。
“这个人啊，我见过，不过那个人就跟照片上的这一样，不像你说的那样脸上有疤痕哎。”老婆婆看着赤井秀一的照片，说道。
“真的吗？您是在哪里见到的？”
“在哪来着，让我想想……哎呀，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老婆婆叹了口气，“不过小浩那孩子应该记得，那天是他说这个人长得好像名人我才注意到的。”
“请问小浩是？”
“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小男孩，名人先生的守护灵。不过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大概有一个星期了吧。”
五条凛音微微蹙眉，守护灵不可能离开这么长时间，当然也不可能被绑架或遭遇不测，所以这是……离家出走了？
怪不得秀吉说他最近很倒霉，原来是没有守护灵在身边啊。
不赶紧找到这只离家出走的守护灵的话，别说问道关于赤井秀一的信息了，秀吉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那您知道小浩他有可能去哪里吗？”
“五条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呢？”正当五条凛音等待回答时，冲矢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凛音僵硬地转过了身子：“没事，我自言自语呢。”
“真的吗？”冲矢昴看着她手里自己的照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询问自己的下落了。
不免让人担心。
“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五条凛音汗颜。
看病？
隔壁的精神科吗？
“我没事……”
话说到嘴边又噎住了，好像神经病都不会说自己神经病。
“还是跟我去看看医生吧。”冲矢昴拉着她的手腕就走，“像你这样天天拿着去世前男友的照片自言自语有没有人看见他，就算现在精神状况没问题，迟早也会出事的。”
凛音拽住了他的胳膊：“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然而冲矢昴并不打算放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没事，没有精神病。”
“放手、放手，冲矢君？冲矢君！”
“都说了我没事！你放开！放开！不是，冲矢君你好好想一想，赤井秀一就算在我面前被五马分尸，我也照样能吃下十碗饭好吗！为他得精神病？狗男人他配吗！”
“……”
冲矢昴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然后默默松开了手。
凛音捏了捏有点疼的手腕，顿感有些尴尬。要不是被逼急了她怎么会喊出这样的话啊。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好再瞒下去。
“冲矢君，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认为我神经病没救了，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自从那天的车祸之后，我的眼睛产生的灵视的能力……”
五条凛音将实情详细地告知了他，但冲矢昴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震惊。
不过对于赤井秀一来说，这世界上有咒灵，有异能者的存在都不是什么秘密，那么有幽灵、有人能灵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但令人头疼的是，如果凛音从这些幽灵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假死的话，那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的确是挺令人烦恼的事情。”冲矢昴说道，“可以的话，我也想帮你找到那个男人的幽灵，告诉他别再缠着你了。毕竟他真的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啊。”
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一股暖意爬上了心头。她笑了笑：“谢谢你肯帮我，不过我能通灵这件事，可以帮我保密吗？”
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了。”
答应了要帮她，听她解释完小浩离家出走的事情后，比起自己的身份，赤井秀一倒是更加担心秀吉的生命安全。
“可能去的地方啊，我也不清楚哎。幽灵最有可能去的就是自己生前的地方了，但我也没听他提起过生前的事情。”婆婆说道。
“那小浩那天失踪时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好像没有吧……对了，那天他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突然跑出去了，回来时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紧接着第二天就消失再也没回来过。”
两人灵光一闪：“小浩看的，是什么样的电视节目？”
老婆婆回忆了一下：“他走之后我瞅了一眼电视，好像是动画片吧，午间经常播的那个。”
“好，谢谢您。”
两人询问完基本情况后也真的到了午餐时间，凛音带着买好的午饭和冲矢昴一起回了秀吉的房间。
趁着午饭的时间，两人也在手机上找到了那部动画片的那一集，开始细细地看起来，尝试着找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午餐和之前说好的一样，是土豆炖牛肉。土豆口感绵软，牛肉入口即化，咸淡适中，非常美味。
五条凛音不禁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你很喜欢吃土豆炖牛肉啊。”冲矢昴笑了笑。
“嗯，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道菜。”凛音转过了头，脸上沾上了酱汁，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冲矢昴轻咳了一声，忍住了笑意。
“怎么了？”凛音看着他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
“别动。’’冲矢昴微微靠近，用指腹蹭去了五条凛音脸上的酱汁。
两人间的距离突然间变得很近，淡淡的兰花香扑面而来，温暖的指腹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被触碰的地方开始发烫。五条凛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加速跳了起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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