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亦有姓
“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嘹亮,比武开始。
暮莹用自己带的□□,木瑶雕工精细、枪头锋利无比、枪尾坠有华羽。桑儿选了一对双刀,甩了甩,还算顺手。
这两个女子年纪相仿、身形相近。不同的是暮莹从小养尊处优,桑儿来自山野风餐露宿。一个是金贵刁蛮,一个是未琢良玉。
两人转着圈、相互打量着……
忽然!……“铛”一声响!
暮莹一个箭步上前,枪头寒光一闪,直指桑儿眉心刺去。桑儿的双刀架起,将枪头紧紧锁住。
方才的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众人反应了半响,紧接着一片叫好声~~
两人较力僵持着,桑儿撤开双刀,侧身躲过枪头,抬起膝盖撞上去!
暮莹连忙闪躲,□□横扫而过,桑儿仰头、跳起后退,眼看她脚尖刚落地、又立马冲上去!右手拿刀自上向下,朝暮莹胸前劈去,……
“铛”又是一声,□□挡于胸前,与短刀相撞!
“哇!!”场下又是一阵叫好声!
桑儿压着的刀不动,另一把刀径直刺向暮莹胸口。……槽糕!暮莹立马抬脚,踢在她腿上,顺势弹开。但终归是慢了…………腿上留下红色的伤口。
桑儿不断进攻,都是近身缠斗,长兵器讨不到便宜。忽然……桑儿耳朵一动,向下看去……
只见,暮莹从抢尾抽出一把细剑,原来藏了暗器!她去挡细剑,暮莹一个转身甩了起长辫,发尾的玉片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一条整齐的伤口……
原来,华羽是暗器、坠饰也是暗器。桑儿气急了,大喊道“你使诈!把暗器扔了,再打!”
暮莹洋洋得意“谁规定只能带一个兵器?你若是打不了,就认输吗。“
这时,桑儿眼前一晃,后退了一步,她看向手臂伤口,可恶!竟然下毒……
众人的议论,越发洪亮,甚至盖过雷明般的战鼓。人们就是想看她俩斗、左右也不过以死相拼,想到这她怒火燃起,血液涌动,冲散了晕眩。
“来啊!”
她握着双刀大步向前。暴风骤雨的攻势袭来,一会儿功夫暮莹就招架不住,又甩起了长辨,桑儿不再闪躲,死死盯着她,任由其划伤。
渐渐的,暮莹步子乱了,她看准时机踹去、同时劈向□□上的手……暮莹倒地、□□脱手,她将□□甩向台下。
暮莹起身,手伸到背后、抓着长辫甩了出来。桑儿一只手拽住那股辫子,另一手举起短刀,斩断了辫子,随手又甩到台下!
“哇…………”
此番,暮氏输了气势,顿时,众人唏嘘不已。
她扭头看向台上,与夜山四目相对,他嘴角隐隐挂起,像是知道她在盘算什么、而他也在默许什么。
她扔掉了手中的刀,喊道“打?还是认输?”
此时两人都赤手空拳,暮莹心中不服、自然是应战。
几个回合过后,暮莹气喘吁吁,桑儿步步紧逼。她看准一个空挡,一把抓住头发用力一扯,暮莹顺着力道扭过身去,她再一脚踹在腿窝上,暮莹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啊!”
虽已经有了胜负,可她不打算收手。她将暮莹翻过来,坐到上面挥拳就打,暮莹举起双臂阻挡,疼的嗷嗷直叫,脸上红了一片。
“到此为止!”
她听见声音,看向夜山,又是四目相对。方才打的酣畅淋漓,她笑着、喘着还没过瘾呢……
夜山心中生了好奇,先前让他忆起故人,可她那凶狠的模样,和那位故人完全不同。
这会儿,暮成已经一脸焦灼、甚是难堪,生气的吩咐“来人,扶她下去。”
“慢着!”桑儿赶紧喊道,她想要拆穿暮氏暗器淬毒之事。
“闭嘴!把这劣徒给我带下去,等我亲自处置。”
千颜厉声打断她,桑儿心里不解、也不甘……被护卫押着离去。
那拙劣的伎俩,怎么逃得过这几人的眼睛,暮成了然于心,随后……言语间让了步,本就很难抗衡了、此时更是大局已定。
宴席恢复,歌舞继续。
傍晚,桑儿趴在回廊上,看着落日的美景…发着呆任凭清风拂过脸颊……直到面纱侍女来叫她,说是千颜命她去送琴。
主塔的书房,平日里族长与几位门主叙话、谈事,常在此处。
她顺着声音寻去,夜山、千颜、故良、常雍、赤苏几人坐在一张酒桌前,银器盛着美食美酒。
她行了礼、到千颜跟前,放下琴打算速速离开,但这时有人说话了
“这可是今日,比武的那个门徒?”故良问道。
“正是我门中的。”千颜整理琴弦,不温不火的回。
常雍抓着话头,赶紧奉承“千颜门主的徒儿当然不一般,今日一振我族盛威。”
千颜摆明了不屑,看向夜山问道“族长,今日想听什么?”
夜山此刻单手倚着桌子“随你。”
故良笑了两声,抢着说道“破忧,可好?千颜当了门主,请不动了。”
“书生一把年纪,还这么招人烦,是不是讨打?”千颜故意瞪了一眼,然后也笑起来。
夜山看向她,又升起好奇,问道“叫什么?”
她低着头回答“桑儿”
夜山又问“全名叫什么?”
世人皆知,九安和百朝都是按照家族的姓氏起名字,唯有晨黎不同,族人来自天下各处,不按姓氏,九安和晨黎都是二字为名,百朝是三字为名。
桑儿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出
夜山听后,缓缓的说“这天下,不缺孤苦的孩子,也不缺惨死的人。要怪、就怪这混账世道!唯有部族强大、才能行自己的规矩、才能保族人的太平。”
故良幽幽的说“好歹是你泰曲的门徒,你也不管管。”
千颜“怎么?让我给她起个名字?我觉得这乳名挺好。”
常雍见缝插针“这姑娘深得千门主教导,今日大震我族雄威,名字……不如让族长来起。”
几人看着她,她小鸡啄米的点点头。
他问“可有喜欢的吃食、物件,可有想什么愿望?”
她不明所以,脱口而说“我喜食桑葚果子、喜观日落月出。我一直羡慕翱翔天际的鸟儿,想去看最高的山。”
夜山缓缓的道“桑这个字,想你不愿舍弃,那就以你之名,冠之你姓。”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盘发素颜,眼神清透,一身紫色便服,还有指尖色膏,就像是日落时的晚霞。
于是,二字出口“桑霞”。
她看着他,每每与他对视,都觉得他眼中有繁星闪耀,不舍得挪开目光,她一直在心中揣摩猜想,可是找不出个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她抱拳行礼“谢族长”
故良看到她的手指,说“染了一手的颜色,定是趁师傅不在偷懒。连饭都懒得吃了。”
千颜发话“想吃什么,自己拿吧。”
桑儿在桌前跪坐,取着桌子上的食物。方才闻着就已经很香了,现在吃起来更是美味,她开开心心的吃着,神情变得十分的陶醉。
夜山看着她嘴里鼓鼓的、忙叨着不停,吃个饭都能开心成这样,让人心生笑意。
“千颜的徒儿,功夫了得,酒量如何?”故良说道。
虽是和千颜打趣,但却让她捏了一把汗
从前哥哥不让她饮酒,虽尝过了酒味,但也是小口抿着,所以她也不知自己能喝多少
“试试便知”
千颜没帮她挡酒,反而推她出去,她心里略有埋怨,不过也充满好奇她确实想喝一口。
“我来~”常雍脸上挂笑,上前斟酒。
“多谢常门主。”
桑儿索性不推脱,伸手去接。一杯下肚,只觉得胸口滚烫,这酒好烈好辣,感觉眼泪都快出来了。
“额……咳咳……”
她被呛的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又笑了起来。这就是饮酒,感觉很微妙,但她也想起哥哥的叮嘱、别人醉酒的丑态,立马将酒杯收在怀中。
“这酒是叫拜月,酿造需要三年时间,你以前没尝过吧?”常雍又拿着酒壶靠近……
她虽是心有不愿,但无奈还是将手里的酒杯递了过去,眉头在脸上都拧成一个疙瘩了。
久久没说话的赤苏,也忍不住笑了,这姑娘一脸的少不经事,和比武时勇猛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那率真可爱,让他想起自己门中的小门徒。
赤苏举杯,是要共饮“桑姑娘,赤某先干为敬。
她喝起酒来倒是干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绝不求饶、也不推脱。
几杯过后,她已经觉得有些晕,眼皮发沉,脑袋发重,她努力支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故良“你知道这酒为何叫拜月吗,因为醉酒之后,伏地不起的样子,就像是在跪拜明月。”
她插空赶紧抓了几个果子填进嘴里,果汁的甘甜在唇齿间散开,冲淡了烈酒的辣味,她眯着眼睛,长舒一口气。
“咳……”
突然,夜山轻咳了一声,后又指指酒杯,她立刻心领神会,抱着酒壶起身,挨个儿斟酒。心想这是救了她啊……
她听着千颜的琴声,感觉真的曲如其名,不是忘、不是放,是破。琴声蛮横,闯入人心,瞬间忘却烦恼,欢喜填满胸膛,不断有力的回荡。
她猜想,这琴声能使人心中有感触,定是千颜用了灵力。
千颜看她出神,停下琴音,既然大家都尽兴了,该继续谈谈正事,于是千颜打发她回去。
回到泰曲门后,她久没睡意,之身坐在廊前,借着空中月色,看主城内斑斓灯火,还有高耸的主塔。
天下都对晨黎族人惧怕、厌恶,说他们暴戾、好战。可刚才让她觉得,晨黎就算是强取豪夺,初衷都是为了本族,她开始明白他的目的、理解他的做法。
还有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冷略带沙哑。他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名字,以前只和哥哥朝昔相伴,旁人只道她是猎户妹妹以后她要去天地间闯荡,世人就会以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好像,也挺好听的
夜晚有凉风自山上吹来,慢慢吹散她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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