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尊师重道
路怀雪轻咳一声,立刻乖巧。
“师尊,是找我吗?”
路怀雪乖巧地走到殷见寒的身边。
“跟我过来。”
路怀雪点头跟上殷见寒,被定在原地的弟子们一脸不舍地看着路怀雪。
为什么要留他们独自面对沈师叔?
他们好慌!!!
路怀雪跟着殷见寒走到外面的假山旁。
“师尊,您找我什么事?”
“江鹤带你入了磬石阵?”
殷见寒没有替刚才的事让路怀雪松了口气。
“魂书未与我定契。”
“师尊,江鹤说天书不与妖魔定契。那是将我当成鬼修了?”
殷见寒没有解释,拿出一张纸符。
“收好。”
路怀雪盯着看不懂的符箓,正要打算收入储物戒便听路怀雪道。
“戴在身上。”
“噢。”
路怀雪想了想将纸符塞入了腰间的香囊袋。
“好了。”路怀雪讨好地问。“师尊,这是……”
“定魂符。”
路怀雪疑惑,殷见寒解释,“其他鬼无法近身。”
“妄川宗还有其他鬼?”路怀雪满脑子问号,“师尊给我这个符箓是……”
“三魂不稳,会被其他鬼夺舍。”
路怀雪一愣,系统没有诓骗他。可如若这般轻易被其他鬼夺舍,为何他无法被超度?
殷见寒没给路怀雪解释,轻声道。
“今日找你借点血。”
路怀雪:“……?”
借点血?
殷见寒言简意赅。
“你的血也许能安抚我体内失控的灵力。”
路怀雪顿住。
这个设定怎么那么耳熟?
对了。
他好像是看过的,吸血鬼和他的血奴?
路怀雪:“……”
殷见寒要血,他肯定得给。别说血了,要命他都拒绝不了。
殷见寒见他不说话,以为路怀雪有所顾忌,开口道。“只需一点。”
路怀雪立刻狗腿道。
“多要一点也没关系。”
他往前一步,在殷见寒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拉开了衣领,侧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咬吧。”
殷见寒:“……”
他莫名想到将路怀雪拽下灵池那日。他虽然灵力陷入□□,也不是完全不记得了。
他也疑惑为什么会拉着路怀雪下水,还将人咬了。
他记得路怀雪是如何反抗,又是如何被他桎梏在怀里。不同的是,眼下的路怀雪不仅没有反抗,甚至主动拉开衣服。
殷见寒别开视线。
“不用如此。”
他取出一个小瓷瓶,“取点指尖血便可。”
路怀雪:“……”
取指尖血不能早点说吗!??
路怀雪耳尖微微发烫,他刚才在干什么?都怪殷见寒上回莫名其妙咬他脖子。
他才误会。
路怀雪默默拉好衣领,故作什么也没发生,面上多少有点不自然。
殷见寒多瞧了一眼。
路怀雪在他背后编排他,被发现都能若无其事。这个时候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给我。”
路怀雪面无表情地接过瓷瓶。
他怎么满脑子都是不能过审的小说情节。
“看我做什么?”
路怀雪瞪了他一眼,白皙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他转过身,不让殷见寒看他。
灵力划破食指,殷红的血滴入瓷瓶中。
殷见寒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像是没懂路怀雪为什么取血还要背过身,于是上前一步,站立在路怀雪面前。
不知道是被殷见寒看恼还是嫌血滴的太慢没耐心,路怀雪又给划了一道,伤口更深了些。
殷红的血液顺着瓶壁流入瓷瓶,本来就小的瓷瓶,很快装满了。
“够了。”
殷见寒出声阻止。
他只需要一点血验证,但路怀雪这架势他不喊停,好像就不打算停。
“哦。”
路怀雪停止下动作,将瓷瓶递给殷见寒。
“伸手。”
路怀雪乖乖伸出手,掌心朝上,殷见寒捏了个诀,伤口恢复如初,连道疤痕都没留下。
“师尊,治愈术难学吗?”
路怀雪有几分心动,有个什么小伤小病,捏个诀就完事。
“不难。”
“那……算了。”
路怀雪摊手,“等师尊收回灵力便送我超度,我学那个也没用。”
殷见寒轻声道。
“若取回灵力,便许你个愿望。”
路怀雪一听,不禁勾了勾唇。“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早日超度。”
“师尊,不能改改只超度有功绩弟子的规定吗?”
殷见寒不语,他其实想说的是,若路怀雪日后有除了超度之外的其他愿望,他是能一并答应。
但殷见寒没解释,日后再说也行。
他对路怀雪身份的存疑并非降低,魔族近年来又开始有所动作,他知道路怀雪不是魔,可未必不是魔族派来的。
殷见寒不答,路怀雪只当他不答应,也没什么失落。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上课?”
殷见寒意外地看着他。
竟然这么老实,他以为路怀雪会借这个机会逃课。此前让路怀雪去上课,他并不是特别情愿。
“是回去上课还是回去说书?”
路怀雪:“……”
路怀雪回去后授课的不是沈星野,而是掌门魏卿尘。
压着心底的疑惑,路怀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早课结束后,路怀雪和弟子们一起去膳堂。
“我以为今日是沈星野授课。”
“吓死了,我也以为。看见掌门师尊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话本都被没收了。”
“只是没收而已,掌门师尊罚得算轻,要换做沈师叔……”
众人顿时背脊发凉。
“要是换做沈师叔,该不会让我们现场演一段吧?”
“好像是沈师叔的行事风格。”
路怀雪:“……”确实像。
“不会的。”说话的是几人中稍微沉闷的弟子。
“沈师叔虽行事诡变,但他最敬重师祖。你们忘了燕门山有一弟子说了句师祖的不好,要不是掌门师尊及时出现,沈师叔能将人打残。”
路怀雪有几分意外,却又不是特别意外。
沈星野看起来便不怎么服管,就连殷见寒的话,沈星野也未必服从,就算明面上不反驳,但未必听从。
笑的时候不一定高兴,但不笑的时候肯定是不高兴。
原来沈星野也有敬重的人吗?
路怀雪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他不过戴着和容玉相同的面具都被沈星野记恨到现在。
但也不全然。
说记恨吧。
那日后,沈星野便没再找他麻烦,也看得出来,他非常不爽。
“小师弟。”
路怀雪端着餐盘,忽然被叫住。
“三师姐。”
路笙微微一笑,“能帮师姐一个忙吗?”
路怀雪点头。
“你四师兄被掌门派去调查近期的魔物作乱之事,我方才收到他的传音需要帮忙。”
“三师姐不是刚回来?”
“是啊。”路笙道。
“最近魔物频频现身,确实忙了点。我上午刚回师门,替二师兄带了他想要的灵植,这还来不及给他送过去。”
路怀雪点头,“师姐交给我。”
路笙将灵植交给路怀雪,“原想去和二师兄聊聊,他最近有些奇怪,你顺道帮我看看他私下都在做什么。”
路怀雪想了想,只觉得这个非常有难度。
“他想干嘛也不能让我知道。”
路笙叹了声气,“也对。”
说完,她又忍不住替沈星野解释了一句。
“二师兄他不是针对你,他其实很好的。”
路笙许是觉得这么说有几分苍白,又道。
“二师兄和我师尊的感情深厚。你在仙门大试上那般招摇,又带着和师尊相同的面具,二师兄才会如此生气。”
“你和二师兄关系很好。”
路笙轻笑一声,露出浅浅的梨涡。
“也不是,小时候我们经常打架。他可欠了,分明打不过我,又回回挑衅找虐。”
“我和四师弟那时候年纪也小,打起来也没个轻重。停下来后才发现二师兄被我们揍得鼻青脸肿。”
“他看起来不会吃亏。”路怀雪想象不出来,他以为沈星野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他确实不会吃亏。在我们面前肆无忌惮,可每回惹事后他就去师尊面前卖乖。偏偏师尊就吃他那套,挑事的是他,被哄的也是他。”
路怀雪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半大孩童拉着人的衣角,明知理亏却又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还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和小师弟好好聊聊。灵植记得帮我交给二师兄。”
“好。”
路怀雪将灵植收入储物戒,转身和小弟子们一同吃饭去,晚点再去寻沈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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