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戳破谎言
用过晚膳,慕容琬便带着朗儿回了房,萧绝气闷的坐在一旁,满含幽怨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终于,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房内,他才有些挫败的垂下头来。
说真的,他是不是应该再让她生个女儿才是,女儿应该没有那么粘娘亲吧?
萧绝仔细盘算了一番,再结合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真理,越发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再要个女儿,这样的话,就算女儿粘腻一点,他也不会吃醋嘛,毕竟那是个女儿嘛。
萧绝为自己的如意算盘得意不已,可抬眼看看紧闭的房门他的心情又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想让老婆生孩子,也得让老婆先配合自己才行啊。微微皱眉,看来他得另辟蹊径,重新想个办法。
只是,他还没有想到一个尚算可行的方法,另一件头疼的事又来了。
原本静养在安国寺的贤妃严妱凝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皇后途中遇刺的消息,连连让人上了三道请命请求回京。
萧绝本想当作此事未曾发生,可偏不巧被慕容琬知道了,于是便造成了以下两人的对话。
“严姑娘要回京了是么?”
“朕没同意。”
“为何?”顿了顿,她还是没忍住,颇有些打抱不平的说:“你把她关的也太久了点儿吧?”
萧绝眉眼微微一跳,“安国寺静养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可人家现在想回来啊,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眉头皱紧又松开,松开又皱紧,萧绝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皇后啊皇后!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
“这话何意?”她当然是真不知,不过,真不知什么,她都快糊涂了。
萧绝深深看她一眼,眸中一点冷意森然,“你以为上次那场刺杀是意外?”
“应该不是。”她迟疑了一瞬,眼中依然有疑惑,不过她也没笨到分不清是敌是友吧,看着萧绝饱含深意的目光,她顿时一惊,“你怀疑严姑娘对我不利?”话音刚落她立时自我否定了,“那绝对不可能。”
萧绝眼皮一跳,遂有些头疼的扶额,“阿琬,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不可能让任何危险的因素出现在你身边,绝对不可能。”
慕容琬默了一默,然后问他,“严姑娘恐怕还没有笨到自掘坟墓吧?”
话是这么说,可萧绝却是不然,皱着眉头严肃的告诉她,“我恐怕有人会利用她对你不利。”
“如此,不是正好?”慕容琬眼也不眨,见萧绝眉头深皱立时上前安抚,“我也想快点找出背后放暗箭的人,如此,你也不用日日担心,这样难道不好么?”
“不,这样一来,你就太危险了。我不会让你身边有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可这里是皇宫,她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慕容琬说着,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阿绝,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经历了那么多,她至少也学会了保护自己不受伤。
闻言,萧绝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突地将她拖进怀中抱紧,“你为何总是不为自己想想?”
“我当然有为自己想啊。”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和心痛,慕容琬会心一笑,然后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我不想总是呆在你的羽翼下肆意安享你拼命得来的一切,我想,能真正的与你并肩共享天下啊。”
如此,萧绝再没话说,准了贤妃的请命。
贤妃回宫这一日,夏日的太阳在天空正是热烈的紧,慕容琬闲来无事便去了萧绝处理朝政的清凉殿。
清凉殿四面透风,又是建在皇宫的最高处,自然比皇宫任何地方都来的凉快。所以,自从发现了这个地方,她便时时都要来享受一番。
这日,热气依然肆掠着京城,她在坤宁宫里左右无事,索性唤了两个宫娥收拾了自己近来看的十分欢喜的话本,一路浩浩汤汤的杀去了清凉殿。只是刚到殿门口,便遇上了从殿内匆匆步出的周德豫。
周德豫冷不丁见到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被惊了一跳,可到底是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十来年的老人啊,即使是惊讶也显得不温不火的,先是恭恭谨谨的行了礼,然后才开始寒暄,“娘娘这是去找皇上呢?”
“对啊,我实在是怕热,恰好皇上这儿凉快的紧,我便沾沾他的光,顺便也跟着凉快凉快。”她近来遇见熟悉的人说话也越来越活泼,倒是将以前的清冷驱散了几分,颇有了几分人味儿。
周德豫闻言十分含蓄的笑了笑,然后有些含糊有些不安的小声说:“这个,皇上这会儿恐是有些不便啊。”
“嗯?”眼见周德豫顾左右而言他,慕容琬登时警醒起来,然后一旁的宫娥便小小声的附耳过来,“娘娘,听说贤妃娘娘来了。”
严妱凝?
慕容琬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便是一喜,可看周德豫犹豫的样子,她到底是没能忍住好奇的心,“你说皇上怎么不便了?”
一般说到不便的话题,一般人肯定不用想都知道,可慕容琬不知道啊,她想了想,或许是皇上在同严姑娘探讨什么比较隐秘的问题呢,是以,她便打算在门口等一会儿。
周德豫脸红了红,他方才也是进去给皇上送个折子的,哪知道皇上大白天的就、就……哎呀,这让他一个太监怎么说这些嘛。周德豫显得十分为难,而慕容琬在综合分析了他这一系列莫名的神情以后,灵台陡然一片清明。
这一片清明过后大脑便如五雷轰顶而过,她怔了怔,然后故作镇静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哎,皇后,皇后……”周德豫自知失言,忙追了上去,一边暗恨自己话多,一边觉得为难,若是当时不告诉皇后,让她自己进去瞧见了多不好啊。
可这样一来,他势必就要当一回坏人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此时,清凉殿里,贤妃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伤心欲绝的看着萧绝,“萧,你真的如此狠心?”
年轻的大秦帝王面前堆着一摞高高的奏疏,此时闻言他几乎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目光聚精会神的落在手中的奏疏上,等看过一轮,便拿起桌上的狼毫圈出重点,遇到重要的事情他便立即作下批注。
而贤妃此时的哭诉,于他而言似乎可有可无,这让贤妃奔波了一路的心陡然凉了。
“你怎么会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贤妃觉得伤心的同时更是不可思议,“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安国寺,又哪里来的杀手去暗杀她?”
这话说的很对,萧绝终于舍得抬了抬眉眼,只是目光冰冷冰冷的,让贤妃看的一惊,便听他冷哼一声,“你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安国寺不好么?为何非要在出事以后回到京城?”
“我……”贤妃心口一滞。
萧绝却是没有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眼前的奏疏上,半晌才徐徐开口:“阿凝,人都说帝王最是薄情,可朕一直顾念着旧情没有戳穿你这已是最大的容忍。可你不该,不该动朕最重要的人。”
“戳穿我什么?”贤妃突地直起身子,几乎有些怨恨的看着他。
萧绝呵呵冷笑了一声,手中的狼毫却未曾停滞,只是那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微微突起,让人知晓这个男人似在隐忍着什么,终于,他凉凉瞥她一眼,“你真要朕说出来?”
“是!”贤妃翘首看着他,目光坚定,她一直都是骄傲的,即使是跪在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面前。
‘啪’一声,萧绝重重放下手中的狼毫,霍然站起身。
明黄色的袖袍从桌案上狠狠扫过,那面前堆着的一沓奏折便稀稀落落的掉在了地上,有机警的内侍往里间看了一眼,立时又乖巧的转回头去,不再理会。
萧绝一步一步的从案前走到贤妃面前,半晌,伸手毫不留情的抬起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颊,“阿凝,”他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你以为当年你舍身救朕就能瞒过所有人了么?”
他一直没有说,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她足够乖巧,并没有再给他带来一丝麻烦,可到如今,她不该,不该动他的人。
贤妃听到这里,脸色刹然一白,嘴唇在下一瞬开始哆嗦起来,她几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当年怎会那样巧,你就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你以为,世间就真有那么多的巧合么?”萧绝冷冷的说着,“的确,你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朕的命,朕心存感激,可你不该心存侥幸,以此要挟朕。”
“我没有要挟你……”贤妃仓皇无措的抓住了他的衣衫下摆,“萧……”
“朕是大秦的帝王!”他微微俯身,看着她凄惶的双眸冷冰冰的一字一字的说:“你该称呼朕为‘皇上’。”
“皇上……”贤妃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整个人颓然跪坐在地上。
“还需要朕继续说么?”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贤妃整个人在他面前顿时渺小如蝼蚁。
贤妃木然的摇头,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到底还是没能瞒过这个男人,对啊,哪里有那么巧她就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呢,其实,她一直都隐藏在那个地方。只需要等待最好的时机将他射杀,可她最后还是迟疑了。
因为,她爱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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