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零锦鲤踏脚石17
若是可以, 对能量十分挑剔的系统才不会吞噬黑锦鲤残魂。
大概是造孽造的太多,黑锦鲤残魂有种古怪的臭味,这让刚吸收了能量的系统差点吐了出来。
对系统的抱怨, 林知言能怎么办, 当然是安慰它。
毕竟这回系统总算是派上了一些用场。
要不是系统及时出手, 黑锦鲤残魂虽然拿他没什么办法,其他人可就要倒霉了。
像孟子良,刚认识的时候,这人性子确实有些讨厌, 后来慢慢相处, 却发现他为人还行。
真要跟赵芸芸一样, 被黑锦鲤残魂绑定不断掠夺气运,落得凄惨下场, 林知言也不忍心。
说到原文女主赵芸芸, 林知言又忍不住有些唏嘘。
这还是他碰到的第一个把自己作死的女主, 实在是让人觉得意外又突然。
在女主赵芸芸和黑锦鲤残魂都没了后, 原本的剧情线就已经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为了维持衍生小世界的正常运转, 小世界意志在衡量过气运稀薄, 随时都可能挂了的原男主,以及从异世而来的林知言后,半点不带犹豫的就将锚点落到了林知言的身上。
在被世界意志锁定为天道宠儿的瞬间, 林知言身上的气运金光再次暴涨。
林知言并不能看到自己周身的气运, 只觉得忽然一阵神清气爽。
倒是系统看着他那浓郁到有些刺目的气运金光, 颇为眼馋。
这可都是最顶级的能量啊, 并不比集天地之精华的金手指蕴含的能量差。
好在它并不是黑锦鲤残魂那样, 专门掠夺别人气运的邪恶存在。
不然面对林知言这冲天气运, 就连它都很难不生出觊觎之心。
林知言并不清楚系统的心里活动,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他,在一阵莫名的神清气爽后,就有些睡不着了。
不想打扰室友睡觉的他,无奈之下,只能披了件外套出了知青大院,打算去外面走走,消耗掉过盛的精力。
深秋的夜色凉意浓重,只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林知言就觉得周身开始泛冷。
担心会着凉,林知言刚想转身返回知青大院,就看到夜色里,有两个人影摇摇晃晃的从村里的一户人家走了出来,手里似乎还提着东西。
由于林知言所站的位置比较隐蔽,这两人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等对方从知青大院的外头路过,借着微弱的光亮,林知言终于看清楚了这二人是谁。
发现这两人是住在牛棚那边的下放人员,林知言愣了愣。
这段时间他不是惦记女主的事儿,就是忙着卫生室的工作,对牛棚那边的下放人员就没怎么关注。
此时听见这二人边走边担忧的说着,牛棚那边有人因为营养不良而昏倒,林知言脚步不由动了动。
他本想要跟过去,打算帮那昏倒的人检查一下。
只是怕吓到对面年纪不轻了的二人,林知言很快又停了下来。
即便如此,他脚下发出的轻微动静,还是惊到了异常警惕的二人。
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后,林知言索性也不再隐藏,直接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并主动向两位老人示好,表示自己愿意帮他们看看病人。
两位老人是认识林知言的,想到他父母也是下放分子,跟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的警惕心顿时减轻了不少。
只是他们半夜里私下跟村子里的人家换东西,被林知言撞了个正着。
虽然林知言保证会替他们瞒着,不会跟其他人说,二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倒也不怪他们防备心太重,实在是这些年见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就连他们的妻子儿女都会举报揭发他们,又如何能指望不认识的人帮他们保守秘密。
只是再怎么不放心也没用,他们总不能把林知言给如何了,只能选择相信林知言的人品。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要找林知言帮昏迷的老薛看看,可知青大院的这帮知青,以前并不是很乐意跟他们这些下放人员过多接触。
甚至对他们这些下放改造人员,知青们还十分排斥厌恶。
像是四五年前,他们有一位下放人员饿极了,不过是没忍住偷挖了几颗红薯充饥,就被当时的一位年轻知青给举报了。
对方靠着这份举报的功劳,得到了村干部的赏识,被安排进村小学教书,没两年就拿到了回城名额。
至于那个被年轻知青举报了的下放人员,则是在被批判揪斗了一段时间后,再也忍受不了看不到半点希望的生活,跳河自杀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这个惨痛教训,他们这些下放人员轻易就不敢跟知青们接触。
这帮外来知青,有不少在外面已经习惯了揪斗他们的风气,对他们的敌视,有时候比东营村的村民还要严重。
也是因此,他们在老薛营养不良昏迷后,敢找村里那户经常去黑市的人家换些营养品,都没敢找去知青大院。
不过既然被林知言撞见,对方现在还主动开口提出帮忙,二人迟疑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接受林知言的帮助。
自诩看人眼光还算可以的魏明起,对上林知言清正的目光,心安了不少。
林知言这段时间在卫生室工作的口碑不错,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林知言还不是正式的医生,可总比他们这些半点医术不懂的人要强的多。
老薛虽说是因为营养不良昏过去的,可也不能保证身上没有其他毛病。
想到自从下放到东营村就一蹶不振,半点求生欲望都没有的老薛,魏明起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非是对一切已经失望到了极致,他又何止于此。
跟着两位老人一路来到牛棚,看着眼前格外低矮,还处处漏风的茅草屋,林知言的心情格外复杂。
下放人员生存环境恶劣,他是知道的,可都没有亲眼目睹来的震撼。
现在只是深秋,住着这样的茅草屋还没什么影响,可一旦到了寒冬腊月,再住在这样的茅草屋里,该怎么熬?
魏明起已经被下放到东营村好几年了,早习惯了这样困苦的生活。
即便如此,每年的冬天依旧是他最恐惧的时刻。
每次睡着之前,他都会担心自己会在睡眠中被冻死,再也醒不过来。
听到林知言问,为何不将这些茅草屋重新修一修,好歹不让它四处漏风,魏明起忍不住苦笑出声。
他们当然也是想过要修茅屋的,可都被村干部们否决了。
在村干部们看来,他们这些下放的坏分子,来到乡下就是要吃苦受罪的。
要是让他们吃的好,住的好,对他们的改造肯定无法达到很好的效果,必须要让他们深切的体会到劳苦大众的艰难困苦才行。
林知言听了魏明起的话,不禁无语了片刻。
对上魏明起麻木的眼神,想要开口安慰他,只要再撑个两三年,这样苦难的日子就会结束,却没能说出口。
两三年的时间,对不缺吃喝不缺衣穿的普通人来说,不过是眨眼即逝。
但对魏明起他们这些生存环境恶劣的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如果不能尽快改善这样糟糕的生存环境,他们这些年老体弱的人,可能连一年都撑不住。
在光明降临之前,还会有多少人熬不到最后,林知言不知道,但肯定会有不少。
别的地方的他管不到,在东营村的这些下放人员,他还是要想法子帮一帮他们的。
在魏明起的指引下,林知言随后进了一处点着小油灯的茅草屋。
茅草屋里头挤着不少人,这会儿全都面色沉重的望着躺在草堆上,面色蜡黄,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中年男人。
见魏明起和老刘带了人过来,众人先是吓了一跳。
得知林知言是过来帮忙的,他们悬着的心这才暂时放了下来。
林知言没有多话,沉默的上前,替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检查了一番。
听说对方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哪怕喝水都会吐,林知言便觉得有些棘手。
这人营养不良的情况非常严重,要是再不吃些东西补充营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林知言本来打算去卫生室拿两瓶盐水过来,给对方输液的,可看着对方手腕上那细的几乎找不见的血管,只能放弃。
想到原主记忆里有一套曾经跟母亲学的按压手法,林知言便先让大家倒一杯水来。
眼见林知言对着老薛的穴道一番按压,老薛人虽然还昏迷着,但在自己喂他水喝的时候,却开始依靠本能吞咽,魏明起等人不由欣喜不已。
既然老薛能喝下水,就表示其他的吃食也能尝试着喂他一下。
魏明起当即打开了先前跟村民换的那一罐麦乳精,冲了一杯,在林知言继续按压穴道的时候,给老薛灌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见喝下麦乳精的老薛没再呕吐,原本蜡黄的脸上总算渐渐有了血色,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摸着老薛渐渐强劲起来的脉搏,林知言擦了擦额头上因为不断按压穴道,热出来的汗水,也露出了笑容。
在这一刻,林知言终于体会到了医生们救死扶伤的心情。
看着一个本来会逝去的生命,在自己的努力下被从死神的手中抢救回来,那种奇妙和喜悦,让人实在难以忘怀。
这跟他以前搞科研,跟冰冷的机械和器具打交道,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除了严重营养不良外,老薛倒是没有其他的大毛病。
见老薛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林知言担心自己失踪太久,会被舍友们发现,再给这些下放人员带来麻烦。
便干脆将穴道按压的法子交给了这些下放人员,让他们在老薛无法进食或出现呕吐的时候,给他继续按压。
等魏明起学会了后,林知言这才告别众人,起身返回了知青大院。
在林知言走后,看着情况好转了不少的老薛,魏明起的心情跟之前已经大不同。
光是林知言不带半点犹豫的,就将他掌握的按压手法交给他们,就知道这人的人品很靠得住。
想到自己之前还对林知言十分防备,魏明起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里先前的那些担忧,现在看来倒是很没必要。
只是这几年遭受的人情冷暖,让他习惯了草木皆兵,已经很难再去相信他人。
林知言的回程还算顺利,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人。
回到知青宿舍,重新躺到床上,看着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室友,林知言舒了口气。
孟子良和吴知青二人都有些嘴碎的毛病,能不让他们知道自己跟牛棚那边的下放人员有接触,最好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知青大院里的这些人,也不是所有人跟他关系都好,总有几个看他不太顺眼的。
尤其是见林知言在卫生室的工作轻松自在,更招这些人的眼红。
虽然对方平日里没有表现出来,面上对他十分的和气,但对于情绪感知敏锐的林知言来说,这些人根本就瞒不过他。
有这些不甚友好,随时想抓住他把柄,将他拉到泥地里的人在。
林知言决定,下回再跟牛棚那边人接触的时候,一定得多注意一些,决不能被人给发现了。
魏明起见众人都疲惫不堪,想到天亮后大家伙儿还要继续上工,就催着他们快去休息。
至于他自己,因为一手还算不错的雕刻手艺,前两天被村支书私下里找到,要他给快要出嫁的女儿雕刻几样家具,时间上倒是比其他人宽松一些。
魏明起费心费力的照顾了老薛一晚上,时不时的给他按压穴道,喂他一杯麦乳精,在天亮之前,人总算醒了过来。
只是苏醒过来的老薛,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木呆呆的看着茅草屋的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这样自暴自弃的老薛,魏明起不免有些火大。
自己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才将他救了过来,如何能容许他继续这样消沉下去。
魏明起便拉着老薛,将昨天晚上的事儿说了。
虽说有时候妻子儿女和亲人都靠不住,这个世上总归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他总不能因为被妻女背叛,就对人性彻底失望。
老薛听见魏明起的劝慰,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该让这些本就生活艰难的人替自己操心,可情绪并不能受他的控制。
以前老薛总以为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
他的生活美满,妻子漂亮,女儿乖巧懂事,在事业上也有着不错的发展。
然而上头对他的调查才刚起了个头,一夕之间,漂亮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儿就全都对他变了脸。
直接跟他划清了界限不说,还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到了他的头上。
在被打倒下放后,老薛如何都想不通,妻女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若他有什么对不起她们的地方,那还好说。
可自己这么些年,在忙碌研究之余,空闲时间都花在了家人身上。
他自认自己还算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越是如此,他对妻女的背叛就越想不通。
其实早在调查开始的时候,他就想过要主动跟妻女划清界限,不让自己牵连到她们。
只是自己主动的选择,和被动承受,根本不是一回事,后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过惨重。
被下放到东营村的三个月里,起初他觉得自己应该承受得住,总会熬过去。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不受控制的钻起了牛角尖。
满脑子都是妻子冷漠的面容,和女儿举着大字报批判他的狰狞画面。
父不父,子不子,越是想,他心里就越难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以至于最后连饭都吃不下去,一吃就吐。
情绪低落到极致的时候,老薛甚至想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他根本找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动力。
在昏迷之前,他还有种解脱感,只是没想到魏明起他们会费心将他救回来。
不过在死了一回后,老薛多少也有些想开了。
便是为了这些还关心着他的人,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老薛想跟魏明起道谢,只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压根出不了声。
见老薛总算有了反应,魏明起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能有反应,不是木呆呆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这表示他的情况比之前有了好转。
林知言不甚放心老薛的情况,见卫生室没什么事情要忙,便在下午的时候避开了村里人的视线,再次去了趟牛棚那边。
他到的时候,魏明起还在村支书家雕刻家具没有回来,茅草屋里只有正在养病的老薛。
见老薛已经醒了过来,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林知言便放心了。
之前听魏明起他们的描述,林知言就猜测,老薛八成是受不住太大的打击,得了抑郁症。
见他醒来后要比预料的情况好上不少,林知言心中的担忧就暂时放了下来。
这个年月,国内对抑郁症的了解非常少,也没有相应的药物治疗。
一旦得了抑郁症,全靠病人自身的意志力硬挺。
只是能真正挺过去的,终究还是少数。
听了林知言的自我介绍,老薛不免愣了下。
宋严州?这名字跟他那两个昔日一起留学国外的老同学,生下的儿子是一模一样的。
再加上对方是来自首都,父母还都是从事医学研究的人员,老薛看向林知言的目光就变了。
之前的几个月,他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新来的这批知青没有半点关注。
如果眼前这人真像他猜的那样,是老同学的儿子,那两人的缘分倒是不浅。
无视着喉咙的肿痛,老薛盯着林知言艰难的开口,询问他父母的名字。
林知言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原主父母的名字告知了对方。
从林知言口中得知,那对儿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比他如今的处境还要糟糕,被下放到了遥远寒冷的西北边疆。
老薛一时间顾不得感怀自身,开始为老同学担心起来。
他下放的皖北,条件比西北边疆可是好太多了。
他会失去求生的欲望,主要是因为自己想不开。
老同学他们的处境比自己还要艰难,都没像自己这样脆弱。
这多亏了老同学生了个好儿子,对他们十分关心,并没有因为下放就跟他们断绝关系,让他们有了坚持活下去的动力。
想到这里,老薛不免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跟他断绝关系,批判揪斗他的女儿,心情再次低落下来。
当初老同学儿子出生的时候,他还去首都参加过对方的满月礼。
他妻子当时正怀着身孕,看着襁褓里胖嘟嘟的小娃娃,他还生出过如果妻子生的是个女儿,将来就跟老同学当亲家的念头。
幸好自己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开口,不然可就是坑人了。
见眼前的青年正一脸关切担忧的看着自己,老薛忍不住对老同学们心生羡慕。
是他一直带着滤镜,才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的真实秉性。
林知言也没想到,被魏明起称呼为老薛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原主父母曾跟他提过不少回的老同学薛安桢。
想到自己之前在废品回收站里,还捡到过写着对方名字的两本医书,林知言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先前还在发愁运动还有三年才能结束,这三年里总不能真就这么在乡下消磨时光,在医学上没有半点进展。
没想到真正的医学大佬,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林知言不免庆幸,幸好自己昨天晚上睡不着出来了一趟,不然就要错过对薛安桢的救治了。
要是薛安桢没能救回来,他岂不是就要失去一个医学知识渊博的学习对象?
得知林知言打算跟自己学医,薛安桢起初是拒绝的。
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好,是受人排斥的下放分子,要是被村里人发现林知言跟自己有过多接触,对他会很不利。
只是比起能给自己找个教学老师,这点危险林知言还是愿意冒的。
更何况他也会十分注意,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在林知言的坚持下,薛安桢最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老同学的消息,还得了个学生,原先还觉得生活没了动力的薛安桢,精神越发好了起来。
就在林知言一有空就会悄悄溜过来找薛安桢学习的时候,远在市里的许家,许明超看着自从被自己一巴掌扇昏,就没醒过来的儿子,心情格外沉重。
被许明超找过来的大师,表情同样凝重。
一见到昏迷的许其恩,大师就发现他身上的气运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不免吃了一惊。
上回他见到许其恩的时候,他周身的气运虽然不甚牢固,却极其充盈,按理说不该如此才对。
对许其恩之前在县城那边遇到了什么,大师不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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