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再见褚然
郎卓忍住了按下那两根头发的别扭心思，也没有再多加解释，离开了这里。
楼下的迈巴赫在居民区有点惹眼，但因为天气慢慢热起来，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郎卓坐进后座，消毒湿巾的凉意让他将刚刚握手带来的热度彻底消散。
“卓少，已经都解决啦？”
副驾驶上坐了一位微胖的男人，地中海的发型强行从左梳到右，试图覆盖中间那片海。
“嗯。”郎卓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并没有多聊。
“要我说这种娱记都是要钱要钱不要命，太岁头上动土，还是卓少您心慈仁厚，不然虽然安排一下法务组，让他赔个倾家荡产！”
微胖的男人转过头，一脸讨好的笑，马屁飞快的拍起，像是怕下一刻自己就得从这车上滚下去一样。
握着方向盘的助理余光看了副驾驶上的陈雨，又借着后视镜瞧见郎卓微微有些厌烦的蹙眉，于是识相的没有加入对话。
做了郎卓两年助理了，他对郎卓的眉头最有研究，虽然眉毛平或者皱并不影响这位年轻老板的帅气，但是却会影响自己的工作难度。
陈雨还想再说话，也瞅见了老板的脸色，识趣的闭嘴了。
临下车前，郎卓想起自己提起陆城时宋锦程的眼神，对着地中海的陈雨，下达了一个指令，“过两天联系一下宋锦程，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出道。”
助理和陈雨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郎卓从来不干涉底下公司的管理，这次全面接手褚然的公关，还让公司主动联系艺人问有没有兴趣出道？
这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升起，从南边落下了！
“好的好的！”陈雨忙不迭的答应着，心里在暗忖，难道刚刚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小郎总跟那个爆料的宋锦程看对眼了？达成了什么协议？
看来这次不只是问问，还得必须拿下！
郎卓在想什么陈雨不知道，就像宋锦程那一双带着血丝的为什么而红红眼，郎卓也不知道一样。
宋锦程在郎卓走后，将自己深深埋在沙发里，久久未曾抬头。
这是他重生后见过的第一个前世认识的人，虽然这两次加起来都不过几个小时，但却是他离陆城最近的时候。
网络上搜了再多陆城的照片和信息，那也不过是网上的信息，而这个人，是活生生的人，一个记得陆城的人。
虽然他是为了褚然而来，但依旧让自己泪流满面。
这段时间宋锦程每到深夜的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在做一个叫做重生的电影项目，主角是宋锦程，而自己是这个主演，是不是自己一个电话打给以前的恋人、朋友、同事就能够解脱……
但他不敢，他怕这个秘密是真实的，更怕秘密被宣之于众。
在见到郎卓的时候，那一份侥幸终于尘埃落定，这辈子，自己就是宋锦程，也只能是宋锦程！
从郎卓那里拿来的150万，宋锦程还了十多万的信用卡，又给乡下的哥哥宋耀祖打过去一些，剩下的买了些股票基金，留在手里零用的并不多。
虽然不明白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会欠这么多信用卡账单，但是他借用了宋锦程的人生，那所有的好与坏他都必须接受。
这是做人的底线。
对于前世享受过不错的生活条件的自己来说，对钱的渴望只增不减，于是也在筹划着如何有新的工作。
就在自己忧愁宋锦程的简历时，一通来自森青娱乐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雨想着郎卓那天的交代，心思颇多，没敢把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去做，而是自己热情的邀约了宋锦程见面谈出道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作为素人的宋锦程听到可以当明星一定是上赶着同意的，没想到还被拒绝了。
但陈雨是谁？
那可是森青娱乐的艺人经纪总监！
给郎卓当孙子那是职位所逼，给宋锦程当孙子……那也是职位所逼！
他带着十二分的虔诚，又百般提起成为了明星吃穿不愁，还能跟喜欢的偶像同台，还可以有无数人的喜欢……
“你比如，你之前爆料的褚然，你也可以成为他这样的明星，你想想一张照片都50万了，他得值什么价！”
陈雨苦口婆心的在电话里劝着，生怕宋锦程再说一次没什么兴趣，拒绝自己。
宛如一个在求婚的小伙子了，陈雨的心七上八下。
宋锦程原本是没有想再往娱乐圈发展的，但……他提到了褚然，那一刻，他眼前蓦然出现了曾经搜索到的那张车祸照片，出现了那两个赤/裸/交缠的身影，血液几乎在喉头哽咽。
他听到自己说了句：“好。”
既然命运让自己又走进这个圈子，那就查吧，查他个水落石出，没有人可以交代，那就给自己一个交代！
时间约在了第二天的上午，宋锦程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白色的t恤加上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搭上那张干净的脸庞，颇有一种清纯男大学生的味道。
他打车去了森青娱乐的办公楼，一幢32层高的写字楼，业界周知这是森青自己的资产。
这是一家在娱乐圈极有实力的公司，下属分支很多，艺人也多，整栋大厦都监管严格，从宋锦程被拦在前台便能知晓。
宋锦程电话打过去，陈雨立马派了人去接。
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区等候的时候，大门口进来了两道人影。
走在前面的人身形高挑，走路带风，带了鸭舌帽的同时还戴上了一只黑色的口罩，因为材质的原因，面部贴合，能看到优越的下颌线，他停在了电梯前。
而前台并没有阻拦。
后面的女人几乎是小跑的跟上步伐，脚上的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嘴里还在念叨着：“你就算来问，又能问清楚什么呢！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现在推掉的几个项目就先放放，别那么有主意……”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面前的人在盯着大厅沙发的方向，吴优不禁停下了嘴里的话，也转头看了过去。
沙发上坐了一个年轻人，20多岁的年级，脸庞干净，也正目光淡然的看着他们。
“你认识？”吴优抬头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褚然站在电梯前，双手插|进口袋，眉头微皱，看着沙发上的青年，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宋锦程在褚然走进大门的那一刻便认出了他，即使褚然带了口罩，他也能一眼就认出这个人。
他们曾是对彼此无比熟悉的人，一起打过游戏，谈论过电视电影，诉说过感情和梦想，带给他朋友的情谊，也背叛过他，和徐妙妙一起在他心上狠狠的插了一把刀。
当然，也给现在的自己带来了150万的绿帽子基金。
在褚然出现的那一刻，他有心悸，有愤怒，有屈辱，最终都化为了平淡。
所有的情感波动都应该属于陆城，而他——是宋锦程。
“不认识。”尽管褚然感觉到了不适，但是眼前这个男孩自己确实不认识。
“应该是来做练习生的吧？”吴优猜测着。
这个青年面容中上，五官立体，气质还行，稍微培养一下，是有出道做偶像艺人潜质的。
隔了十来米，三人遥遥相望，明明这两个男人的眼神都没有变化，但空气里还是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
“叮——”
电梯停靠的声音打破了氛围，吴优率先走了进去，又替褚然挡了一下门，直到褚然走进电梯才松手。
在电梯关门的前一刻，褚然还在望着沙发上的青年。
这是鲜有出现在褚然身上的情绪，像是疑惑、又像是忌惮。
吴优不禁有些担忧稍后的会议，劝了褚然几句，得到几声不太配合的“嗯”。
宋锦程坐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敲击着自己的手指，四根手指有规律的落下，在软皮沙发上敲出几个小印记又回弹回来，随着下一次的敲击周而复始。
片刻后，接他的人来了，带着他上了17楼陈雨的办公室。
门上贴着“艺人总监”的标牌，门内坐着两个人。
虽然素未谋面，但宋锦程一眼就分辨出了坐在桌后的是陈雨。
宋锦程是没有想到森青会让一个经纪人总监来说服自己谈签约出道的，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陈雨看着助理带过来的人，眼神一亮，心说小郎总的眼光确实不错，这是个培养培养就能在娱乐圈发展的人。
“小宋来啦！”
陈雨坐在桌后脸上带着笑容对着他亲昵的招招手，然后对着坐在沙发里约30多岁的男人说道：“老赵，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宋锦程，小宋这是我们森青的经纪人赵松，先见个面聊一下。”
宋锦程心里是有些诧异的，自己连合同都没有签，还没考虑加入森青呢，怎么就先见经纪人了？
他哪里知道陈雨想的是，森青作为艺人公司的翘楚，宋锦程怎么可能会拒绝呢，不如直接一点！
陈雨拿了份文件过来，宽厚的手掌搭在宋锦程的肩上，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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