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郑家的两桩大事圆满解决,赵清淑只觉得身心放松,又叹整个郑家竟然没一个心腹可用,除了何掌柜就是母亲忙上忙下,如今两人都已经年长,做事也力不从心。
郑霖笙道:“从前父亲退了官场,并不懂经商之道,母亲也自强,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若忙不过来也只叫何掌柜去做,如今我们小辈接下商场上的生意,也该培养一些我们这辈的人。”
赵清淑品着茶,望着外面的飞雪,算着马上就年关将至了,年前年后生意又该忙起来,到时候自己就该脚不沾地了,好在两桩大事已经解决,倒不必花费太多的心思。
走到半路又想起在庄子上这两天的事情,左想右想都觉得心寒,在这庄子上见了忘恩负义之辈,也见了往日情比金坚的两人互相攀咬,只觉得人性令人担惊。
郑霖笙见赵清淑好像是有心事,便询问她:“娘子可有什么心事。”
“只是回想着往日那么好的人,竟会在公堂上丑相百出。”赵清淑轻叹了一口。
郑霖笙轻轻握住赵清淑的手,“甜言蜜语,空口白话最是容易,也最不可靠,往往只自己觉得情深意重罢了,这也是我重金聘你还有把家产都交与你手的原因。那二柱若真有几分担当,怎么明知翠芬父亲瞧不上他,还要一腔热血辞了工。”
“我自然放心你,可若你哪天真与我淡了,我也绝不声嘶力竭,只退出去过我自己日子,定不做那丑相百出的泼妇。”赵清淑缓缓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穿越过来久了,偶尔会被周围同化,但她也有自己一分原则。
郑霖笙听她这话也不恼,只柔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真有,也是娘子与我淡了,怎不知我才是抽身不得的那个。”他望了望窗外,“今年的冬天可真冷,我原本该过不去这个冬天的,若非娘子,这么好的雪景我还怎么能看到。娘子于我一是恩情二才是夫妻之情,我绝不会因为娶了夫人而忽略这份恩情,大男子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要你真不爱我了,便也不必为了恩情而迁就。”赵清淑淡然道。
郑霖笙并不附和她的伤怀,也不再说什么车轱辘话,只抱着她,同她一起看窗外美景。
过了一会,茫茫雪地中传来一阵呼救声,这声音飘渺,似乎刚传到马车旁边就被掩进雪地中,一直断断续续,像是车轮碾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发出的怪叫。
“停车。”这声音只有赵清淑一人听见,所以她就喊了一句,郑霖笙叫车夫把马车停下,询问道:“怎么了娘子。”
马车停下后,那声音清晰了一些,似乎断断续续在说“救命”两个字,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赵清淑环顾四周恐怕冰天雪地有人遇到了难处,在雪地中寻找声音的来源。
终于锁定了一个方位,赵清淑只说“我去看看”便跳下马车,一跳下去才发现这雪已经埋到脚踝了,难怪往常一个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两倍的时间之久。赵清淑摸索着往声音的地方去,郑霖笙当然不放心,也跳下来跟着,结果被雪刺激得一个激灵。
马夫必然要跟上,三人艰难地朝着声源的方向而去,走到一片树林,发现到处是盖着雪的高树,很快那声音变得非常清晰,可以听出完整的一句话:“有人吗?救救我!”
同时还有一个男人喘气的声音,甚至还有衣服被撕裂的声响,同是女人的赵清淑怎会想不出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好像那女子此刻像被捂住了嘴,一时找不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哪。她制止了马夫和郑霖笙,想自己过去制止,免得那女子不便。
郑霖笙当然不放心,寻思后便对着树林里喊:“住手,放开她!”
“就是,再不滚我报官了。”马夫也效仿道。
果真二人喊了一声之后,对方便立刻骚动,大概是因不轨神情紧张,匆匆拽着裤腰带爬起来,也暴漏了自己的位置。对方只有一个人,那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郑霖笙和马夫两个男人,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立刻就怂了,提着裤子往树林外面跑。
郑霖笙对着马夫使了一个眼色,他即可朝着那个贼人追过去。而赵清淑加快脚步朝着那女子走过去,雪钻进了鞋袜已经浸湿,等她走到女子身边,忍不住皱着眉头心疼。
女子大概有二十多岁,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大概因为抵抗强烈,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也被树枝划出一道道血印,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的一抖一抖得,索性没遭到侵犯。
赵清淑急忙解下自己披风,上前将那女子包裹起来:“姑娘,你可还好。”
那女子经过这一番劫难,现在缓过气来,抬头见着穿戴富贵,面容姣好的赵清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伤势,跪下直磕头,口中颤颤悠悠的说着:“谢……谢谢……夫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想是经过这一遭,又冻又怕,惊魂未定,只能慌忙谢过。赵清淑将她扶起来,柔声道:“这里冰天雪地的,想是要冻坏人,你先与我去马车上换身衣服,待会我再送你回家。”
那姑娘见着这里荒郊野岭,只能抓住赵清淑这一救命稻草,点点头随着赵清淑上了马车。因着姑娘换衣多有不便,郑霖笙便坐到了马车外,与车夫坐成一排。
赵清淑将碳手炉放在那姑娘怀里,又倒了一杯热茶,那姑娘吃下后,总算身上有了丝丝暖意,这才将情绪稳定下来。
“乐巧谢谢夫人……”
赵清淑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细细问道:“你怎么这冰天雪地的在荒郊野岭,你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吧。”
说到这里,乐巧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低声抽泣:“我本是周家村的,家中母亲病重,便想着去城里找点活儿做,赚些银子,刚进了城,便遇上了贼人,他说带我去一个大户人家做工,谁想被他带到了此处,他便意图不轨,幸好夫人经过……”
乐巧越说越委屈,身上被那人打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
赵清淑听着她的身世与经历,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往日她没嫁与郑霖笙时与乐巧也没多大区别,都是命苦人家,她很幸运,而乐巧就没那么好命了。
“我是郑家媳妇,现在当着家,乐巧姑娘可愿来我郑家做工,我身边刚巧差些人手,工钱定会让你满意,可好?”
乐巧听着赵清淑这样说,双眼亮起光,随后她就怕赵清淑反悔,急忙跪下:“乐巧谢郑娘子收留,以后定唯娘子是从,以报娘子救命知遇之恩。”
赵清淑笑着将她扶起来:“好。”
乐巧看着自己衣服也换好了,郑家公子还在外面,便道:“娘子我还是出去吧,外间寒冷莫冻坏了公子。”
赵清淑记挂着郑霖笙的身子,又想着乐巧身上还有伤,便制止了乐巧出去,让郑霖笙进来了。虽然三人坐着有些拥挤,但好在人多倒显的暖和了一些。
刚开始乐巧还显得有些局促,赵清淑和郑霖笙倒很是随和,渐渐的便觉得没那么尴尬。
马车刚到郑府门口,郑家二老就站在门口等着了,郑夫人见着郑霖笙无恙,心下松了大截,上次郑霖笙出门遇险,让她心中总有阴影,幸好今日没事。
两人下了马车给郑家二老见了礼,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回了家。郑夫人一边走一边还说着:“眼瞧着要过年了,铺子庄子上的事都处理好了,你们也别出门了,到处都天寒地冻的,就该在暖阁里待着。”
说完这句,郑夫人还往赵清淑肚子上瞄了一眼,郑夫人说这话的意思与眼神,郑霖笙与赵清淑哪里不明白。赵清淑忙回:“母亲,儿媳省得了。”
郑夫人对这个儿媳本也没什么不满,只是提点道:“为娘知道你能干,铺子庄子上的事处理得也好,但是女子总是应当以子嗣为重,笙儿又是单传,郑家这么大的宅子,总觉得缺些人气不是。”
郑霖笙见着郑夫人这样急切抱孙子的模样,也只能笑道:“娘你莫急,这个是缘分的,若到时候缘分来了,怕一堆小娃追着你喊祖母要糖吃烦死你。”
郑夫人脑中瞬间有了画面,脸上止不住的笑:“那感情好,我倒不怕,到时候我把全城的糖都搬家里来。”
“哈哈哈……”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堂屋,难得一家人一起用了一顿晚膳。
夜间赵清淑洗漱完,郑霖笙一轱辘往床上一钻,转头就灭了灯。赵清淑有些嗔怪他又开始闹。谁想两手被郑霖笙捉住:“娘子,今儿母亲又催了,咱们得赶快……”
赵清淑被郑霖笙这句话逗笑,两人一番云雨后,和和美美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何掌柜早早便在堂屋等着赵清淑,说着有要事禀告。
赵清淑昨晚被郑霖笙闹的很晚,清早起来神色还有几分倦怠,听着是何掌柜有急事,急急忙忙到了堂屋。
何掌柜还没等赵清淑坐下,便迫不及待开口:“少奶奶不好了,城西那家铺子现在也做出了留仙羽衣。还批量生产,原先在我们这里高价拍得的夫人,今日一早就闹到铺子了,少奶奶快去处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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