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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最终二级咒灵被成功祓除,而唯一被季静救下的幸存者也因为差点就被吞食,脊椎骨被彻底咬断,已经确定低位瘫痪;青年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除了咒灵的口液就是血,一直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看到他的惨状都让人不忍想象到底已经有多少生命惨遭毒手了。

        “这次是「窗」的失误,并没有发现该咒灵在人流中活动的痕迹,十分抱歉。”冥冥公式化地道歉,“我会将这件事上报给「窗」的。”

        季静安静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只是他们应该道歉的是已然逝去的亡灵。

        回去后季静简单梳洗了一番,然后按照先前所学到的,坐在桌前开始写报告。

        “因为「窗」的失误,此次任务有多个性命无辜逝去”

        先是中规中矩的陈述事件,紧接着少女笔下顿了顿,黑色的墨水接着勾勒出一段又一段尖刻的语句。

        “不应轻视二级咒灵带来的影响,即便其实力不算顶尖,非术师对咒灵也仍然手无缚鸡之力。”

        “十六夜同学,你的报告”夜蛾有些无措地拿着面前这位学生递过来的报告,“措辞未免”有些过于直白了。

        都快赶上五条悟写的“老子几秒就搞定了那些咒灵都是废物”这样的语句了。

        季静无辜地眨眨眼,“报告不就是陈述事实、检讨错误吗?”

        夜蛾沉默地收下了报告。

        过了几个星期,季静不说融入但也姑且适应了在咒术高专的生活。虽说这里的文化课稀少到忽略不计、外出的所谓‘实践课程’也就是做任务的次数多到够呛,她还是能够偶尔苦中作乐地想想自己在深山老林里——尤其是早上其他人都尚未醒来那段时间里——做题是非常舒服的,甚至可以说是环境怡人。

        而有个别任务需要达成长时间的新干线等等也让她能够不被人打扰地看书、偶尔几天夜蛾临时需要外出而多出来的空课、只要考卷分数漂亮就在课堂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自修的辅助监督等等等等,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为对咒术高专不怎么上心,除了必要的咒术界的知识外,日语文学历史等等季静几乎都是敷衍而过,保证自己维持在及格线上多十来二十分左右的水准(这成功让她体验了一回年级垫底的感觉,不得不说自己的同学即便做人不靠谱智商却始终在线);至于数学课,因为咒术高专教的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基本上是抱着只要让这群咒术师能够应付日常生活就可以了的教学水平,所以三角学概率学她都应付的相对轻松。

        唯一比较认真的就是体术课了。每个星期都会有六节,虽然因为贫血的原因夜蛾有特别批准她不需要百分百出席率,但只要不是因为被任务叫走,静都会出席接受夜蛾的训练,以及接受偶尔来自或是五条悟或是夏油杰的对(毒)战(打)。

        五条悟和夏油杰不在的时候,她会和夜蛾做一些基础的体术训练,例如跑圈,以增强耐力,有时候也会自己重新练起剑。

        略微生疏地舞了一套小时候初学时候的剑法,季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今天另外三位同期都不在,两个男孩子昨天有任务需要去仙台一趟,现在还没回来可能是去哪里玩了;家入则是有伤员需要去治疗;灰原和七海刚刚就被辅助监督叫走了,高年级一如既往地不见人影,于是一时间整个高专里的学生竟然只剩她一个。

        太阳已经开始下坠,按理说今日的体术课已经完结了才对。但一直抓紧一切时间复习的季静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即返回宿舍,反而闭上眼,手里的剑又划出一个圆;剑柄上的玉坠也随之飘动,灵动异常。

        一名黑色西装的男子进入的时候就看到如此这一番景象,正欲开口,却见那锐利的光朝自己劈来,吓得他下意识地使用术式避开。

        少女不为所动,又挑又刺,最后缓缓收剑而立。她睁开眼,一双乌黑的眸子此时毫无光亮,如同黑洞一样吞噬了所有。

        眼睛眨了眨,下垂的眼睛此时重新变得温顺。静勾起嘴角,语气有些歉意:“非常抱歉,刚才只是在演练剑法,并非故意。”

        青年收起刚才一瞬间被对方吓到的想法,心想这不是非常有礼貌吗。他摆手表示不介意,然后开口道:“十六夜小姐,总监会希望能同你一叙。”

        对方点点头,“麻烦你稍等一下,我先把剑收起来。”

        “啊,想必刚才十六夜小姐就是在练剑吧?”总监会派出的人还有些青涩,此时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上面早就有些人很好奇彼岸那边古早的剑术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十六夜小姐不妨把剑也带上,可以同总监会一同探讨一下。”

        手微微一顿,季静乖巧地应了声,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夜蛾第一次体术课时对于自己这把剑的关注,以及下课后的嘱咐——

        “无论是谁要这把剑,切记万万不可给予。”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毕竟这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本命剑了,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把它送出去。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这把剑上有些问题,引了某些人的觊觎了?

        垂着头把剑收回袋子里,恰好敛去微沉的目光,再抬头时已然是一副乖顺的模样,“久等了,那么我们走吧。”

        另一边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其实早就完成任务了。仙台的咒灵是两只一级,对于两个少年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身上只是多了点灰尘,实际上连一滴血都不见有。

        二人此时正在仙台一家热门餐厅里吃晚饭,五条悟招呼来服务生又追加了一个特大雪糕松饼后对着慢条斯理在吃荞麦面的夏油杰说道:“明天再回去吧?”

        “「窗」只帮我们订了一晚的酒店房啊”

        五条悟拿出一张黑亮黑亮的卡片。

        “好,顺便我们去松岛湾逛逛吧?那里的海味听说很好吃。”

        “我还想去电玩城~”

        然后两人又继续埋头吃起来,等到松饼送上来的时候夏油杰招呼着五条悟摆一个姿势照了张照片,然后手一点就把它发给了硝子。

        另一边刚苦哈哈给咒术师包扎完的硝子:

        拍了张国际友好手势的自拍回复。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看着硝子的回复,被五条悟注意到了:“怎么?”

        “没,就是想到我们好像还没有十六夜同学的联系方式。”

        要是把刚才那张照片发给她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回复呢?好好奇。

        “对诶!”五条悟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的确,在联络人里并没有十六夜,“啊——但是也没那么奇怪啦,总感觉我们”

        “被她孤立了,是吧?”夏油杰接话道。

        五条悟把一大勺雪糕塞进嘴里,点点头。

        实际上他们三个在过去几个星期也都感觉到了,十六夜静这名转学生一直若即若离,除了第一次的谢礼以及体术课的训练之外从不主动搭话,平日在咒术高专基本上都是形单影只的,不是拿着一本书在看就是捧着一叠已经有点起毛的单词卡低声背诵;偶尔夏油杰他们需要早起去做任务的时候,也会听到女生宿舍那边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但除此之外,她开口的次数寥寥无几,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主动搭话才能得到回应。

        “小静根本就没有主动融入过咒术高专啊~就好像我们只是她落脚的一家酒店一样,”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想到,“不过她也的确是这样没错吧?她不是一定要考大学什么的,根本不会在日本久留。”然后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听上去就好呆板。”

        夏油杰和五条悟之前分别同十六夜静出过一次任务,毕竟少女还是个新手,还是他们同学,没有任务的时候随同一下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夜蛾嘱咐过。

        当时五条悟回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满脸不爽:“超级无聊!!!”他不满地冲两个朋友发牢骚。

        据他所说,十六夜静全程对他的回答不超过三个字,被他吵烦了就问他数学题,但是五条悟压根儿就不想聊数学,最后两个人相顾无言;祓除咒灵的过程也没有用到他一直都很想看的剑术,基本上就是用术式苟了一段时间后一击必杀,毫无观赏性可言。

        总而言之以两个字概括:无聊。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经历同五条悟的大同小异。甚至因为他不像五条悟,可以自娱自乐嘴巴像把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说个不停,两人的任务之旅大部分都以沉默为主。但他不得不承认,十六夜即便重心没有放在这上,进步也是十分快的;从她得心应手地运用自己的术式以增加优势、懂得埋伏突袭就能看出其心思缜密,而能够每次都精准刺中弱点也昭示她对于咒灵的咒力流动有非常入微的观察。

        她就仿佛一汪波澜不惊的泉水,即便遇到危险也是润物无声的。

        或许再等多几个月十六夜就可以进行一级咒术师的考核也说不定。

        先前的接触也让对他人感情更为敏感的夏油杰意识到她生性之淡薄。少女高瘦的身躯十分挺拔,仿若天生被一副傲骨支撑着般,撇过来的眼神无意识地有些冷漠。本应出现在温顺的面相上的狗狗眼所透露出来的,是一往无前地朝着自己目标前进的坚定以及对于其他一切事物的淡然处之。

        甚至就连上个星期因为做卷子做到上火而流了鼻血,也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当时课室里另外三个没有认真自修的同学可是被她毫无预兆地开始流血而吓了一跳;就在硝子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治疗一下的时候,他们却见十六夜写题的笔顿了顿,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捏住了鼻子,手里很快又恢复了刷刷写卷子的动作。丝毫没有看到自己流鼻血的惊慌,甚至连止血措施都做得马马虎虎,毅然一副‘写卷子更重要’的样子。

        “那个鼻血没事吗?”作为三个人中社交能力最高的夏油杰犹豫了一番,问道。

        十六夜瞥了他一眼,“没事,一会儿就自己止住了。”

        另外三人:为什么听上去经验那么丰富啊????

        “十六夜静,你好,我是加茂伸司。”一名油光满面,六十来岁的男子向她伸出手。

        静笑着握上去,“您好。”她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很有礼貌地没有往他的额头上那道伤疤瞟,而是直视着他眯起的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静觉得对方似乎笑得更灿烂了一点。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宽敞且空旷的房间内,除了加茂之外就只有在守在门边的两名女仆,以及房间里一扇巨大的屏风。

        这房间的每一处细节都向她诉说着其主人的古板以及守旧——打扫的一尘不染的老式榻榻米、经典的障子门平直白净、就连茶水也是一喝就能尝出来类似于西湖龙井的高档货。在房间中央的屏风上更是绣有各种繁复古老的花纹,扭曲作直,静也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日本历史上有名的神兽:所占面积最大的自然是九尾狐狸和八岐大蛇,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也有更小巧的貉、雷兽、猫又等。她猜测这个屏风讲述的是九神兽战的故事。

        她学着加茂跪坐在茶几前,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剑放在膝上,手并未离开。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拘谨,加茂安抚地笑笑,但这只让静有些走神地想这满脸褶子的样子会不会真的挤出油来。

        “十六夜同学不用太紧张,这次主要也是为了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不会待太久的”屏风后一把苍老的声音首先开口了。

        “当然。那么,您想要了解什么呢?”很会装乖的季静笑眯眯问道。

        干,之前都撕破脸了现在还来玩这套!

        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假意的关怀客套都说的差不多了,他们总算是进入了正题。“咳咳,主要是十六夜你的术式我们国家此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术式,能详细解说一下是如何运作的吗?”这是另一把,听上去比较虚弱。

        “嗯,我对于自己术式的了解其实也难以说太多,毕竟在来到日本之前我对自己的术式都只是「一种能力」这样的概念,若是有什么解说上的不清还请见谅,因为我本人可能也还不太清楚。”她这么说着,把手在嘴边环起,吹出一个泡泡。

        那个泡泡扭曲变形,最后形成了一本书。季静把它捧起,继续解释:“我的术式是「泡泡」,也就是吹出的泡泡可以变幻成一种幻觉,而这个幻觉的精细度就取决于我本人的操作——如果我能够精确地想像出一篇文章在这本书上,那么它就会有。”

        把书打开,里面是一篇篇的汉语文章。

        “但缺点却是无法被触碰到——我的术式并不允许变出实物,所以也只是能够达到一定感官上的欺骗而已。”说这,原本虚捧这书的手猛地往上一拍,那本书就像是泡泡一样‘啵’地一声消失掉了。

        “的确是很特殊的术式。”第一把声音赞许道,而季静也礼貌地回以一笑。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听说你的剑是一个咒具,不知能否给我们查看一番?也好帮忙定夺一下咒具的等级。”

        季静皱眉,适时地摆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咒具?这又是一个我未曾听说过的词语。”

        “你且拿出来让我们一观便是。”虽然同样的慈祥,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少女听话地拉开剑袋将内容取出。那把至今已经斩杀过一定数量的咒灵的剑此时乖顺地呆在通体漆黑的剑鞘内,季静取出时稍稍摩挲了一下剑鞘中间更加平滑的那一段——

        这是她师傅留给她为这把剑起名的位置。

        只是五年过去了,她尚未想到一个适合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名字。

        “介意出鞘吗?”

        “请便。”得到了长老首肯的加茂伸司回答道。

        ‘唰’一声,在场的人只觉方才在少女手里尚且朴素的剑顿然气势尽泄。少女拿着剑挽了几下,最后直指屏风,眼里的寒光同手里的剑如出一辙。

        若是方才那个去高专接人的青年看到,就会发现季静此时的气势同先前演练剑法时一样凌厉。

        “十六夜小姐!”加茂伸司在一旁吓得差点把茶打翻,险些使用自己的术式进行防御。

        “抱歉,习惯了每次出鞘都要活动一下了。”季静歉意地笑笑,把剑收回,平放在屏风同她中间的茶几上,“只是这把剑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从前学剑时长辈所赠送的罢了。”

        “若是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否拿给各位一观?”加茂搓搓手问道。

        “当然。不过,这把剑是开过刃的,还需各位小心毕竟刀剑无眼。”她温言软语地说着。

        屏风后传来一声嗤笑。

        加茂伸司把那把剑小心拿起,然后双手奉给自己长老。季静眼尖地看到一双骨瘦如柴的手从屏风后接过。

        “的确是一把上好的剑,很可惜并不是咒具。”过了一会儿,后面的人如此定夺,“不过是因为在战斗中使用,因此才染上了些许咒力。”

        “呵呵,看来夜蛾正道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加茂伸司把剑还给静,方才轻拿轻放的态度已经随意了很多。

        她笑笑,将剑收鞘,放回剑袋。袋子里发出了轻轻的磕碰声。

        “那么最后,我们还是想询问一下,十六夜你以后的打算是?”

        “我将会在一年半后回国参加我国的高考,然后上当地大学。”季静眼都不眨一下地回答道。

        “愚蠢!你可知道成为咒术师是何等的荣耀?”

        “实在可惜”

        “你终究是同普通人不同的。”

        一声声叹息从屏风后传来,似乎静去大学的决定是何等的令人惋惜遗憾。这让季静想起父母尚且在世时他们对于自己某些追逐梦想的同学那同样高高在上的语气。

        “可惜了这孩子”

        “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幸好阿静你跟他们不一样。”

        而他们口中那‘不识时务’、‘愚昧不堪’的少女只是安静地听着,仿若乖巧的死物。但当他们不再说话后,死的娃娃就会眨眨眼,重新活过来。

        “非常感谢各位对我的关心。天色也不早了,回到高专亦需要一段时间,我想还是不要耽误各位老人家的休息了。”说到这,不顾旁边加茂的迟疑,静站起身稍稍鞠躬,“那么,告辞。”

        “伸司,送客吧。”

        等到中年男子再次返回的时候,屏风已经撤下了,露出了后面坐着的五位老年人。

        “伸司,你的术式观察结果如何?”加茂家的长老开口。

        加茂伸司是本家的人,由其他家族的人来盘问未免有点不妥。

        加茂伸司恭敬地举了个躬,直起身子的时候头却依旧低着以保持谦卑,“长老,她并没有说谎。”他术式的特性可以作用在人身上,能够透过感知其血液流动的速度来推断出这个人有没有说谎。

        “想来也是,如此莽撞不懂委婉,到时候可嫁不得一个好丈夫!”禅院家的人嗤了一声。

        “你先退下吧。”加茂的长老对男人说了一句。加茂伸司明白这是御三家要讨论一些事情了,而他的级别还远远不足以加入谈话。于是男人只是再次弯下身躯,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然而几乎是离开了宅邸的一瞬,加茂伸司的神情便不再恭敬,反而显得饶有趣味起来。

        那名女孩可真是平静呢,即便面对着刚刚那群人的惋惜责骂也可以心如止水,血液的流动更是极其平稳。

        制造幻觉的时候选择了一本书“自我原则性极强作为一名幻术师,可不是什么好的特性啊。”男人如此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正在回高专路上的季静看着窗外树林的风景,放下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臭!好臭!为什么可以真的闻到那群老油条身上的腐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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