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留疤就不好看了
沈清秋刚刚落座,闻言浑身一僵。
所以,她少时总能发现孟庸偷偷把药倒了,都在孟夫人的计算中吗?
万棣棠下意识地看了看阿愁,见她明显地怔愣着,只讪讪地一笑,便转移了话题。
“你这脸是让人揍的吧,还骗我说什么冬癣!”
孟庸没吭声,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显然是想装睡。
“冬癣?”
孟夫人已经打开匣子,从里头取出一个玉瓶,拧开搁在案几上。
“别说冬癣了,从小到大,就是蚊虫都不敢在他脸上咬一口。”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抬起沈清秋的下巴,凝眉瞅着她脖上细细的一条伤痕。
沈清秋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后仰脖。
孟夫人问:“别动,你这伤痕是新添的吧?还好不深,只是破了皮。”
昨夜撞剑时,沈清秋是控制好力道的,仅仅是破了一条血线,连她自己都忘了此事。
孟夫人的眼力也忒好了。
她还未开口,孟庸已经坐起身来,盯着她冷声问:“受伤了怎么不说?”
“其实算不上伤,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解释道。
孟夫人已经用玉片挑起药膏,一层层地仔细抹在伤口上。
“放心,这药膏祛疤能力很强。你瞧那小子整天在沙地里摸爬滚打,脸却白净得跟面团似的,全靠这些药膏抹出来的。”
话到这里,她抬眼扫了自家儿子一眼,满面揶揄。
“就因为秋丫头说他脸上留疤就不好看了,他愣是缠了倾老半月,非要他配制祛疤膏子。”
药膏抹在脖子上,凉沁沁的,草药香在屋中散开。
沈清秋想,自己何时说过留疤不好看的话?
想半天没想起来。
她突然又想起,在阳州时,孟庸曾说她将他身上的疤痕当做毛毛虫……
所有人都记得的事,唯独她忘了。
她忍不住瞥向孟庸,却见后者正瞪着她,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反省着今天应该没哪里得罪他,倾老也不是她喊来的。
“陈年旧事,母亲总提它做什么?没得惹人厌烦。”
孟庸声音倒是淡淡的,一句话后便又躺了下去。
伤口不深,药也就没涂多厚。
孟夫人正回身收拾着矮几上的玉瓶,闻言立刻回手掩面,小声地啜泣起来。
“现在不是你求着为娘的时候了,就开始嫌弃为娘烦了。”
她转身趴在沈清秋膝上,继续抽抽噎噎地指控。
“养儿不孝啊!”
孟夫人哭得太假,沈清秋只能陪笑脸。
床上躺着的二人显然见多了这种场面,皆面无表情地继续盯着帐顶。
万棣棠感慨说:“宫里规矩多也不是坏事,至少母亲演戏还能有个度。”
孟庸眉宇间染上一抹宠溺,语气却很正经。
“此番前往京畿营,御珍阁和千机的人都不能带,王爷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吗?”
因鼻子堵上了,万棣棠只能用嘴呼吸。
他那张脸,配上一脸呆滞的神情,显得更加孩子气。
他揉了揉鼻子,“任他是谁,还能比你孟大爷的拳头痛吗?”
孟庸笑而不语。
孟夫人早已收起假哭,起身静听二人说话,面色凝重。
“以蒯博闻的为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击致命,他是不会动手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把瓜子,分给沈清秋一半,然后“咔哒”“咔哒”地嗑了起来。
“所以,得给他一个能一网打尽的机会,此次京畿营,我同你们一起去。”
她神态懒散,语气轻慢,却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是常年跟随孟将军左右,在军中养出的气势。
沈清秋甚至能感觉,连孟庸都没法忤逆她的话。
出乎意料的,孟庸并未反对。
孟庸抬手枕着头,只淡淡地说一声:“也好。”
孟夫人沉默地将半把瓜子嗑完,起身时在沈清秋肩上拍了拍。
“阿愁,盯好他们两个,要敢撒一滴药……”
她转头凝视着床上的二人,旋即把双手抄起,眯着眼接出下一句。
“就给我往死里揍他们!”
床上二人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沈清秋笑着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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