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云无岸万万没想到。
他都这么牺牲自己了。
居然还能输!
谌烬的队友离他们已经有好一段距离,只要全速朝终点飞,百分百可以成功逃离。
他们到底是怎么输的?!
回到出战台。
他看到了大屏幕上的积分排行。
才知道,他们组竟然真的团灭了。
剩余的五架机甲在终点前全跪。
他就算赶到终点把其余对方九架机甲全炸了,都救不回来了。
队友们已经先他一步到了,见他从机甲下来,一个个脸上都是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啊队长,本来都快赢了,结果我看后面没机甲跟上来,以为我们走错路了,就耽误了一点时间。”一个队员心虚地说,“然后就被他们追上来了。”
云无岸预想过也许是他们没避开攻击,导致失败。
但从没想过,居然是因为这种弱智错误。
他非常怀疑。
他们到底是怎么考上军校的?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怕自己憋着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没事。”他朝队友真心地说,“下次咱们不做队友了,对你我都好。”
队友们不敢言。
张钧几人立马迎了上来。
“啥情况啊最后那下。”张钧不能理解地问他,“为什么你们队都停了下来?嫌赢得太轻松了吗?”
云无岸懒得解释,自暴自弃道:“对,嫌太舒服了。”
张钧可惜地说:“本来你们要是保持那种节奏,肯定就赢了!诶!”
“我的错。”云无岸麻木着脸,说,“我不该把积分拉得那么高,匹配上了这群宝贝。”
张钧听了他的话瞠目结舌。
“都喊宝贝啦?”他嘀咕道,“跟我一队的时候怎么不喊我宝贝呢。”
云无岸没空去想那些。
他的脑子里,反复地播放着结果公布时,谌烬的那句话——
“让我亲一下。”
烦躁之感涌上心头。
刚刚听他的意思。
就算他赢了,某人也要耍赖不作数。
这么说。
凭什么他不能耍赖?
云无岸刚打算这么做的时候。
抬头一看,却发现谌烬已经朝着他的方向过来了。
他还没说话,张钧也注意到了,朝他说了句“你呆在这里”,率先拦在了谌烬面前。
语气不善道:“干嘛?又想来嘲笑我们?告诉你,这次你赢了是你运气好!”
谌烬并不否认,点点头,说道:“是我运气好。”
张钧见他承认得这么爽快,满脸狐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到底要干嘛?”
谌烬不懂为什么云无岸的这个舍友每回见了他都这么呛,他解释道:“找云无岸说句话。”
“你跟我说,我传达给他。”张钧坚定地不想让他跟云无岸碰上面。
云无岸就站在他身后,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耳朵里。
但他心里想着耍赖的事,一时间不想真正跟谌烬对峙。
他听到谌烬声音里染上了笑意。
“真的?你要帮我传达?”
“真的,你要说什么?赶紧告诉我。”张钧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下次我们一定赢你!”
“不过分,合情合理。”谌烬双手插兜,悠闲道,“那麻烦你把我的原话带到。”
在张钧全身紧绷、如临大敌般等着他的嘲讽时。
谌烬目光越过他的头顶,对上了云无岸的视线。
他保持跟他对视的状态,稍稍弯腰,在张钧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云无岸微不可查地压了压唇角。
下一秒,张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个彻底。
他赶紧退后几步,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未免太不要脸!少胡说八道!”
他的声音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
谌烬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你答应我的,记得做到。”
谌烬离开后。
张钧还没缓过来。
云无岸莫名有些心虚,他走到张钧面前,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张钧耳朵还是红的,见了云无岸,赶紧呸呸呸:“说了句垃圾话,别污染了你耳朵。”
“……”
垃圾话确实是没错。
但云无岸还是想知道。
他思考片刻,等张钧脸色恢复正常,才问:“说了什么垃圾话?”
“……”张钧回想起来咬牙切齿地,“真狡诈,居然妄想败坏你的名声!”
云无岸点点头。
“他居然说……”张钧皱了皱鼻子,压低声音,没好气道,“等他下次请夜假,来找你兑现你答应了的吻!”
云无岸眉心一跳。
他说完,又呸呸呸:“这算不算造谣诽谤?最高法院有没有颁布可以让他坐几年牢的法律?”
“那可能没有。”云无岸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等你将来考进去了,亲自写一条这样的法条,把他关进去。”
“好!”张钧握拳立志,“现在就退学去考法院!”
期中考核的成绩,还真的让云无岸的个人总积分拉下来不少。
赛后,云无岸有了心结。
谌烬说的“下次请夜假”,并没有说明具体时间。
而在刚加上私人号时,谌烬给他发过几条消息他没有任何回复后。
聊天号内便没有了任何消息。
十二月和一月的月考考核,均是外出任务。
整整两个月,他没有再见到谌烬。
就连听到他的名字,还是放月假出校门时,听到的那一群类似“啦啦队”般的告白大军喊出来的。
就在云无岸以为,谌烬终于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时。
他却做出了更加荒谬的事情。
最高军校的寒假仅仅只有三天的假期。
放假的前一天晚,校方按照惯例,举办了新年晚会。
就往年的晚会来看,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节目都是提前两天拼凑起来,根本没有练习的时间。
如果是唱歌跳舞,看的都是童子功,忘词忘动作是家常便饭,观众一般都是当喜剧来看。
而如果是小品话剧,那全部看演员的临场发挥,因为一句话全场尬住,也是经常出现的事。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无人期待。
毕竟军校的一群alpha平时从不在乎艺术修养,能组成一台两小时的晚会,已经是勉强中的勉强了。
当晚,看台上,云无岸的班级正巧和谌烬的班级拼在一起。
云无岸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右边的张钧忽然问他:“还有十分钟才开始,我想去买点喝的,你要一起吗?”
云无岸看了下刚刚来的时候经过的乌压压的一片人群,摇摇头:“你去吧。”
张钧刚站起身,云无岸左边的空位,忽然坐过来一个人。
他转头一看,看到是谌烬的脸,非常意外。
两个月没见,再一次见面,他还是这么自来熟。
“你这什么表情?”谌烬随手把手里一瓶水递给他,问,“见到我这么吃惊?”
云无岸还没说话。
右边刚想走的张钧立马一屁股坐了回来。
非常不友好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谌烬见云无岸不接他的水,直接往他怀里一扔。
“什么叫又?”谌烬越过云无岸,奇怪地朝张钧说,“你对我态度能不能好点?”
张钧冷哼一声:“我看你态度也没多好。”
云无岸听着他们对嘴,想拧开水瓶,却发现盖子是松动的。
他看了眼瓶口,水没喝过。
前排同班的同学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见云无岸接了谌烬的水,一人说道:“无岸,你小心他下毒!”
“你们怎么把人想那么阴暗?”谌烬气笑了,说道,“我要毒也是把你们这些电灯泡毒哑。”
云无岸:“……”
这话引起了一圈人的不满。
发际线最高的张钧尤为激动:“你骂谁秃呢?”
谌烬:?
云无岸看谌烬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觉得非常危险。
在他笑出声之前,云无岸出声:“你来做什么?”
“看你啊。”谌烬轻易被他转移话题,朝他笑,“好久不见。”
不似刚刚面对张钧时略带调侃的笑。
观众席光线昏暗,可他看向云无岸时,眼里似有星光。
仿佛有种被深情注视的错觉。
云无岸移开眼。
“你别演出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张钧朝谌烬说完,见云无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主动提出:“无岸,我跟你换位置。”
两人交换了座位。
谌烬啧了一声,问道:“我跟他说几句话也不行?”
“你要是想骂人,去台上尽情骂。”张钧太了解他的脾气了,说道,“别在这里阴阳我们。”
谌烬莫名其妙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张钧目不斜视,正视前方的舞台,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一次,劝他道:“你们班不是有个叫卢克斯的,期中考核的时候个人积分还超过了无岸,他那么牛,你去烦他,别来烦我们。”
谌烬莞尔:“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喜欢通过拉踩别人来突出自己?”张钧看向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去拉踩他,你们还一个班,多方便。”
听到这里。
谌烬好像隐约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
他对上云无岸无意间投过来的视线。
问张钧:“你觉得我一直在耍云无岸?”
张钧非常意外,语气好了不少,反问:“原来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谌烬总算明白过来。
他就说,为什么总感觉云无岸周围的一圈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他目光越过张钧,看向云无岸。
接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喊他的名字。
张钧见他脸上笑容消失,以为他又要作妖,问道:“你干嘛啊?”
谌烬似笑非笑道:“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去台上说。”
张钧愣住了。
云无岸不解地看向谌烬。
“从现在开始,看着我。”谌烬对他说。
他说完,便从观众席离开了。
“他干嘛去?不会是真的想去台上骂人吧?”张钧震惊,“今晚校领导都在诶!”
云无岸倒不信他真的会做出那种事。
他注视着谌烬的背影,见他走到观众席走廊,确实是往舞台的方向去。
“疯了疯了。”张钧嘀咕,“他果然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
“不会是你刚刚说的话刺激到他了吧?”前面的同学回过头来说。
“我没刺激他啊。”张钧小声说,“我不就是让他跟卢克斯斗去。”
“我怎么记得卢克斯是他舍友啊?”另一人说,“你让他们一个宿舍内斗?”
“真有你的钧哥,踩雷还是你踩得最准!”
张钧:“……”
下一秒,谌烬已经走上了空无一人的舞台中央。
他站在立式麦克风面前,朝全部落座的观众席打招呼:“嗨,我是谌烬。”
嘈杂的观众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
隔着十几排座位。
云无岸感觉到,谌烬似乎在看他们这边。
“他好疯。”张钧碰了碰云无岸的肩膀,评价,“我倒要听听,他要说什么垃圾话。”
云无岸却隐隐察觉不太妙。
“不好意思,占用大家半分钟的时间。”
台上,谌烬手握麦克风,说道,“在今天,全校同学都在场的情况下,我要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大事”。
“现在坐在十二排十五号的云无岸同学。”
谌烬目光越过观众席,紧紧地抓住云无岸,他说,“之前没说清楚是我的错,现在你好好听着。”
“我很喜欢你。”谌烬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说道,“我在追你。”
万人的礼堂落针可闻。
沉寂过后。
整个观众席都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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