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清醒
许溶溶神情呆滞,漫无目的的在暴雨中行走,若不是胡远跟在她身边,她可能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胡远撑着伞,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一句话也没有问。
她知道许溶溶一定经历了什么,而且她的经历很可能与异星有关。
不管因为什么,现在最好让她安静安静。
等他们回到校长家的时候,校长和校长媳妇心疼的看着许溶溶,这孩子一定是吓坏了,别说是一个城里孩子,就是他们上山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暴雨也会害怕。
还好,人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解东已经烧好了一大锅水,校长媳妇帮许溶溶打好热水,并嘱咐许溶溶快点洗,不然就感冒生病了。
校长媳妇看着许溶溶如同木偶一样,走过去,慢慢清洗,她关上门,叹息着摇摇头,然后去厨房给他们熬姜茶水去了。
温暖的水,轻柔的滑过肌肤,一点点的温暖了许溶溶的四肢百骸。
她渐渐的清醒过来,一边用热水冲洗着身体,一边咬紧嘴唇,压抑着哭泣。
胡远很快就洗漱好了,他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站在许溶溶的门前,听着里面低低的啜泣声,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哭出来就好,能哭出来就好。刚才许溶溶的状态实在让他担心。
过了一会儿,胡远觉得水温应该凉了,他怕许溶溶洗时间太久,就敲了敲门:
“许溶溶,我去拿一碗姜茶水给你,你等我一下。”
许溶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等她穿好衣服的时候,胡远再次返回。
他敲了几下门:“许溶溶,好了吗?”
“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许溶溶站在门旁,没有了往日的青春阳光,仿佛风中飘零的一片落叶。
她的头发还湿着,时而顺着发梢滴下一点水滴,瞬间晕染了刚刚换上的衣服。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凄楚的目光,胡远心中一阵酸涩。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端着两碗姜茶水走了进来。
胡远将碗放在桌子上,走到毛巾架旁,拿起一条干爽的毛巾递给许溶溶:
“快擦擦。”
许溶溶接过毛巾,仔细的擦拭发尾。
胡远很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指了指其中的一碗姜茶水:
“快喝吧,一会儿就凉了。”
许溶溶慢慢的走过去,将毛巾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端起碗,小口、小口的抿着。
又是姜茶水,又是熟悉的味道。
许溶溶鼻子一阵酸涩,眼泪不听话的滚落下来。
胡远心中一紧,眉头紧蹙。他低下头,仿佛没看见一般,认真喝着姜茶水。
只是他的手紧紧的捏着碗沿,手指渐渐泛白。
缓了片刻,胡远一点点的敛去眼中的情绪,将手中的碗放下:
“你见到他了?”
许溶溶现在这个状态,十有八九是见到异星了。
不用说,许溶溶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她端着碗的手略微停滞,点了点头,而后将碗放在书桌上:
“他……走了,他受伤了。”
许溶溶忍住眼泪,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受伤?”
胡远一下子愣住,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异星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导致异星受伤?
“是呀,你也不相信是吧!”许溶溶惨笑一下,她多希望异星是骗她的,是在她面前演戏。她从心底不愿相信异星受伤这件事。
“到底什么原因?”胡远不是不相信异星受伤,只是他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当时,我在山上……”许溶溶回想起当时的事情,声音有些飘忽,仿佛不是在叙述自己的事情一样。
说完之后,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胡远,语气紧张而急切:
“你知道他的来历,对不对?上次你还跟我说过异星的事情。他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受伤,瞬移对他来说不是很容易吗?
胡远陷入了沉思,从许溶溶的讲述中,他分析不出来异星为什么会受伤,而且受伤这么严重。
看着胡远沉默不语,许溶溶喃喃自语:“他是在骗我的,对吧?他一定没有事,是不是?”
胡远长长呼出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不认为他在骗你。”
许溶溶瞬间愣住,其实她心里早就生了疑,只是她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上次你误会他想害你,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帮你,救你。”
是呀,许溶溶回想起异星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
“如果他真的想加害你,你能逃到多远?”
许溶溶心里咯噔一声,是呀,即使自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支教,异星还是瞬间就来到了这里。
这说明他早就知道她在哪里,那他为什么之前没来?
“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也不知道异星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你来支教的那天,是异星带我去的火车站,我和异星亲眼看你坐上火车。如果他想要阻止你离开,那个时候就可以做到。”
听到胡远这句话,许溶溶一愣。原来她离开的那天,异星也在。原来不是她逃离了,而是异星根本没想阻止她。
“我不知道这次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是以他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演戏。”
胡远继续分析,按照异星的能力,若是想让许溶溶消失,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许溶溶一下子清醒过来。
胡远说的对,他不是普通人,他完全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恶意。
原来是她错怪异星了。
想到异星救她下山后那饱含深情的目光,想到异星离开前那种虚弱的状态,许溶溶的心如刀割。
他现在在哪?她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许溶溶站起身,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胡远蹭的一下站起来,将许溶溶按在座位上,他的双手撑在许溶溶的肩膀上。
望着许溶溶两行清泪流过脸颊,胡远终究是不忍心,轻叹一声:
“你也不用责怪自己,处于你那种情况,你怀疑她才是正常的。”
“可是你都能相信他,我……”许溶溶没有说下去,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呢?为什么不能像胡远一样冷静的思考呢?
看着许溶溶那凄婉的面容,胡远心里一阵心疼,他很想把许溶溶抱在怀里,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许溶溶这样的状态,他那么做只会给她增加困扰,
“许溶溶,你听我说,你怀疑他才是正常,如果你一味的相信,岂不是变成恋爱脑。”
许溶溶将信将疑的看着胡远,她原本也认为自己不是恋爱脑,她也认为自己非常理智,可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
她觉得她并没有真正理智的去看待这件事情,她从一开始就害怕异星,始终是小心翼翼。
胡远见许溶溶的情绪渐渐平稳,轻轻的松开了手,慢慢的站直了身体:
“我能相信他是因为旁观者清。我没有身在局中,所以我看的比你清。”
真是这样吗?
就算胡远说的对,可一想到离开那天,她对异星做过什么,她对异星说了那么残忍的话,甚至刚刚被异星救了之后,她对异星都没有好言好语。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异星,就这样武断的给异星定了罪。
胡远坐回椅子上,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眉头紧皱,思索着许溶溶之前给出的信息:
“你说异星被他的同类带走了?”
“嗯,这个人就是上次去学校做演讲的那个人。” 许溶溶的思绪被胡远这句话拉了回来,凝眉回想,慢慢的述说,“你说他能救活异星吗?”
许溶溶说这句话的时候,紧张而又带着期盼,那双灵动的双眼满含希冀的望着胡远。
胡远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沉默片刻:
“我相信他可以做到。”
“真的?”
“真的。”
得到胡远肯定的答复,许溶溶的心略微安心了一点。
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默默的祈祷,祈祷异星脱离危险,早日恢复。
见许溶溶没什么事了,胡远就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
胡远离开之后,许溶溶撑着头,双肘支在桌子上。
思念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与异星相处的画面如此清晰的展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头有些昏昏沉沉,才躺倒床上睡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支教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解东提前两天回去了,他的课由胡远代替他上。
两人加了好友,约定以后有机会再聚。
许溶溶离开的那天,许爸爸和许妈妈开车来接许溶溶,顺便送胡远去机场。
许妈妈见到和女儿一起支教的竟然是一个帅气的男生,顿时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想,
“怪不得溶溶突然要来支教,原来是因为这个男生。
这个男生看起来倒是不错,刚刚接触也很有礼貌。”
许溶溶完全不知道她妈妈此刻对胡远,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态度。
许爸爸开车,许妈妈坐在副驾驶,许溶溶和胡远坐在后面。
许妈妈暗中观察胡远和许溶溶,两人倒是没有丝毫的僭越,一做规规矩矩的。
难道是吵架了?许妈妈一改以往冷厉风行的性格,调整了自认为是最慈祥的语气:
“胡远,你和溶溶是同学?”
“阿姨,我和许溶溶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不是一个系的。”
“哦,那你是学什么的?”
“计算机。”
“计算机好啊,现在计算机应用很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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