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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 44


近朝颜睡醒的时候,  外面的天空才刚蒙蒙亮,灰蓝色的天幕边缘透出一线日出将升的金光,她盯着庭院处的屏风看了一会儿,  才意识到自己的睡姿有点不对劲——

        后背紧贴的温度、腰间环绕的力道,  还有薄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让她这个单身二十多年,  早习惯了独自睡觉的人觉出一种被笼罩在别人气息里的古怪感,  条件反射地想逃离。

        但才刚刚有动作,后颈附近就落下一缕潮热的气息,  伴着对方刚睡醒的、喑哑的声音响起:“醒了?”

        “!”

        近距离被这声线蛊惑,近朝颜无声睁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什么时候睡的?”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俩为什么要这么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忆完全中断在昨天下午喝完那杯起泡酒……等等,酒……她是又把自己喝断片了吗?几度的果酒也能喝断片吗?!

        云雀恭弥仍闭着眼睛,  既没有松手的打算,  也没有要起床的征兆,  沉吟两秒,  应答道,“十点多。”

        ……居然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吗?

        近朝颜听麻了,  半晌后决定放弃思考这混乱的局面,  改而抬手去拉对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松、松开一下可以吗?我腰有点痛。”

        要不是浑身上下只有这丁点腰疼,  她甚至会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酒醉了把云雀恭弥给霸王硬上弓了。

        但腰为什么会痛啊?

        撞到哪里了吗?

        没等她琢磨出原因,  本该松手的人却蓦地一拦,  让她毫无准备地转了过去,对上那张刚睡醒的、无害又平和的面庞,近朝颜睫毛颤了颤,  听见他低声问:

        “昨晚的事情,记得多少?”

        “……”

        这问题瞬间让近朝颜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她心虚地转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拼命回忆自己昨夜是不是做了什么捋老虎须的行为,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怂再说,“对、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喝酒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雀恭弥睡意渐消,目光逡巡过她的神情,就猜到她什么也没想起来,若有所思地扬了下眉头,尔后,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原本落在对方腰间的手,食指描摹过女人耳廓下的颌线,最终停在她下巴处。

        随他指尖略微用力,近朝颜便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了脑袋,顾不得下颌处被他方才刮过的痒意,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和动作过于暧昧,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掩住了男人的唇。

        “等、等等!”

        男人眯了眯眼睛,灰蓝色的眼睛里掠过几分笑意,看着她的神情从慌乱到迟滞、最后定格成滚烫的熟虾仁颜色,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会儿,于对方并未捂严实的掌心略微启唇,气息都落在她掌中央:

        “看来是想起来了。”

        近朝颜:“!”

        她被烫着似的将手抽离,满脑子都是昨晚在另一间卧室,被对方亲到腿软的画面,还有结束时,男人帮她擦着咳出的眼泪,状似威胁的提醒,“其他的无所谓,唯有刚才这件事不准忘,记住了吗?”

        啊啊啊啊啊!

        被死去的记忆猛烈攻击,模糊想起来这次亲吻还是自己主动的,近朝颜羞赧到极致,拉起被子翻到另一侧,在脑袋如开水壶般滚烫到几乎冒烟的情绪里,认真回忆商城里有什么技能能够一板砖下去把云雀恭弥砸到失忆。

        被窝外面响起很轻的一声笑,似是欣赏够了她的窘态,随后是一阵衣物的摩擦声,不多时,浴室门被推拉的动静也传来。

        卧室里恢复了寂静,近朝颜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听见小动物拍打翅膀、落在床铺上的声音,于是掀开被角,果然见到蹦跶到自己身上的云豆。

        “朝颜~朝颜~”

        她探出指尖,很轻地蹭了蹭小鸟的面颊,“早啊,云豆。”

        云豆张开翅膀,也用喙贴了贴她的指尖,小脑袋左右转了转,黑豆眼睛不知在找什么,过了会儿,细软的声音只叫了一声,“云雀?”

        “……不许叫云雀!”

        近朝颜装凶地低声说了这一句,云豆却不懂,偏了下脑袋,叫得更大声了,“云雀~云雀~”

        “那你去找云雀给你喂早饭吧,妈妈罢工了。”近朝颜放弃地倒回了床上,淡蓝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浴袍带子也松开稍许,她抬手重新捋了捋,记忆里忽然又冒出一段。

        是她被亲完之后就不肯再靠近对方,结果被男人主动抬手牵住、带回房间睡觉的画面。

        ——她这个极端手控,只要牵着手就会乖,所以很快就忘了被亲哭的这件事,由对方当成抱枕,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闭眼睡觉。

        “……”

        鲨了她吧。

        怎么样能删掉这些社死的记忆呢?封号重来行吗?

        “脸更红了,又想起来了什么?”洗漱完、从浴室初来的男人朝着她瞥了眼,灰蓝眼睛里似笑非笑的,好像很期待今天就让近朝颜羞愤致死。

        躺在床上的女人指尖下意识挠了下床单,过了会儿,鼠胆膨胀,面无表情地抓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之前,目光往那边看了眼,恰好见到男人站在衣柜前,抬手解开浴衣腰封的动作。

        “!”

        “你在做什么!”

        近朝颜垂死病中惊坐起,抓着枕头都忘了丢,云豆被她惊飞到床尾的位置。片刻后,她干脆把枕头抱在怀里,视线惊惶挪开,只敢去看庭院的方向。

        但方才惊鸿一瞥,已足够她看清楚男人衣衫落下肩头、露出的身形轮廓,冷白的肌肤如霜雪,比起她需要昂贵美白护肤品打造的通透感,这男人只依赖天生的基因,就能让别人羡慕不已。

        “提醒你两件事,”云雀恭弥背对着她,换下浴衣、穿上白色衬衫的时候,语气不紧不慢地应,“第一,我们是合法夫妻;第二,这是我的房间。”

        所以他在这里、在她的面前换衣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近朝颜:“……”

        她是真的会谢。

        静静坐了几秒钟,近朝颜从接二连三的惊魂事件里回过神,觉得自己确实需要镇定点,况且没道理他这个公然脱衣服的不害羞,她一个在旁边看的人觉得害羞。

        虽然这个狗男人身体不行,但他的身材确实是福利啊!

        哪怕近朝颜惦记着离婚之后去找乖巧小奶狗过日子,可也不能否认,外面哪怕是牛郎店的头牌,也不可能有比云雀恭弥身材更好的了,这波不看是她血亏啊!

        “你说得对——”

        近朝颜深吸一口气,社死到一定程度干脆放弃了脸皮,重新转回脑袋的时候,哪怕眼眸周围还残留着方才羞赧的绯意,睫毛也在不安地微微抖着,但她却很坚定地对衣柜前的男人道,“看在我们是合法夫妻的份上,老公,可以麻烦你转过身吗?”

        要看就一次看个够本!

        换完衣物,正在系扣子的男人闻言动作一顿,听见这鼠胆包天的话,唇角的笑意更深稍许。

        -

        日光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溜进庭院,稀薄的金色穿过屏风木门,跃入室内,堂而皇之地欣赏起美男穿衣的好景。

        男人指尖略动,自喉结处衣领最上方的纽扣开始,一粒粒往下系,将原本能隐约看见的腹部肌肉轮廓与线条逐渐挡住,随后是手腕处的袖扣——

        散漫的、略显不羁的气息,因他重又变得工整的衣着,变成了严丝合缝的禁欲气质。

        云雀恭弥随手拿出那条银底、黑色细纹的领带,系上脖颈的时候,额前黑色长发下,他凤眸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薄唇微扬,出声问道:

        “看够了吗?”

        其实没看够。

        近朝颜觉得自己话说晚了,因为腹肌没看全,现在就特别想过去把他衬衫掀了,可是穿上白衬衫的男人气质与寻常相比略有变化,不再显成熟、反而有种小说里高冷校草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忽然换下紫色的衬衫,不过反正自己都是饱眼福的那个,近朝颜心满意足,开始好奇另一个问题:

        “你这么喜欢打架,怎么身上好像没什么伤痕?”

        是十年后有匣子这种黑科技,所以医疗条件太好了吗?

        云雀恭弥一脸“你在说什么东西”的表情,将打好的领带结推到领口,调整了一下位置,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地道:

        “因为我很强。”

        因为很强,所以没几个人能伤到他,是吗?

        近朝颜有被他狂到,但想到这男人盛名在外的“彭格列最强守护者”之称,又觉得张狂的是自己,居然敢问出这种问题。

        “看够了就起来,”云雀恭弥站在衣柜前,很淡然地同她道,“给你做的东西到了,去训练室试试。”

        “嗯?”

        近朝颜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得去训练室啊?

        她满脑子都是泽田纲吉被这男人在训练室打到满地都是坑的画面,神情开始逐渐惊恐。

        但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挑了件西装外套,穿好后接住飞来的云豆,径自朝着屋外走去。

        -

        二十分钟后。

        彭格列基地,地下八层。

        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的近朝颜抵达,身上休闲外套有白色拉链的设计,与同色系的短裤相称,配上方便活动的运动鞋,明明是清新的造型,却因为她表情的忐忑,陡然给人一种可爱无辜的感觉。

        空旷的训练室远处是竖起的靶,近处放了一张长桌,还放着好几个银色的箱子,一身西装的男人站在桌前,手里的武器难得不是浮萍拐,而是一柄造型和线条都流畅的银色手枪,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对她道:“很慢。”

        “……久等了。”

        她摸了摸鼻子,发现只要这人手里不是拿着浮萍拐,奇异地放松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出声问道,“你……还会用这个?”

        “不是我用。”

        他将手里的武器递过去,“你来。”

        近朝颜:“?”

        她低头看着云雀恭弥掌心的热武器,抬手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拿,才刚握住枪口,就听见对方轻笑着喟叹,“完全不会啊。”

        “……请问和平年代几个人会用它啊?”

        近朝颜理不直气也壮地回。

        云雀恭弥点了点头,对这状况也并不感到意外,指尖微动,将手枪在掌中挽了个漂亮的枪花,随后拉起她的手,教她正确的握枪姿势,“不要将枪口对准自己。虽然不是我擅长的武器——”

        他说,“但是教你应该绰绰有余。”

        “看好,我只示范一次。”云雀恭弥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抬起她的双手手臂,右手与右肩平行的同时,鞋尖卡入她的双脚中间,气息落在她的耳边,瞄准了正前方的靶心。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对方拢在怀里,还在怔愣间,男人压着她的食指,扣下板机!

        “砰!”

        子弹从枪口里飞出,却在空中拉出淡紫色的火焰,化作许多道,击中靶心之后激起一片烟尘,待到烟尘散去,靶心附近都是被子弹打中的孔。

        明明是手枪的子弹,却打出了一种霰弹的效果,近朝颜完全看呆了,想到刚才自己隐约觑见的紫色痕迹,便转头问,“刚才我是不是看到了云属性的火焰?”

        云雀恭弥没有松开她,定格着姿势,极具磁性的嗓音径自流淌入她耳中,“嗯,这是专门定制的手枪,能够发出带火焰属性的子弹,只要在不同功能的弹夹提前储存火焰,就能让普通人使用。”

        很明显。

        这根本就不是云雀恭弥自己会用的东西。

        也不是他会喜欢的武器。

        毕竟比起远程攻击,他更享受亲手将猎物咬杀,听见骨与血分离的哀鸣。

        “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她问。

        男人垂眸看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你之前的攻击招数范围太大,而且受限很严重。”最简单的就是如果她的卡里突然没钱……

        “它能帮你弥补体力方面的不足,应对一些简单的突发情况,短时间内,我暂且想不到能比这种武器更快提高你本身战斗力的方法。”

        顿了一下,他很平静地提醒,“你不是想亲自窥见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的时机吗?”

        还有一周。

        云雀恭弥就要与十年前的自己交换。

        他对先前与泽田纲吉制定的计划颇有信心,也准备好应对任何计划外的突发情况,但在离开前,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了软肋。

        ——他想要近朝颜平安地活下去,直到他们再次相逢。

        但他仍不打算将对方的生命安危寄希望于那群十年前的小孩,包括十年前的自己。为此,云雀恭弥让风纪财团的研发部专门定制了这款武器,甚至给她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只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到哪一步。

        听见他复述出自己曾经随口询问千奈的话语,近朝颜一时间都忘了去思考他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自己能力的事情,只是感觉心房里的那头小鹿狂躁不已,几乎要把自己的心门给撞开。

        怦、怦、怦。

        比她此刻僵尸都不吃的恋爱脑更严重的是,从昨日的亲吻、到清早相拥醒来、还有现在对方专门为她定制了武器、注入云属性火焰、以从未有过的耐心教她使用武器,给她讲解武器原理……等等一系列的行为,都让近朝颜无法抑制地产生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云雀恭弥,好像有点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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