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尿床

姜兆年还不知道这些事呢，这农村小孩是没什么纸尿裤，什么棉花裤穿的，就是用那土布把烤干了的细沙绑起来给小孩子垫着，叫沙土布。
  昨天两人给小婴儿喂奶，都头回有个娃儿，啥都忘了。
  晚上俩个人说着悄悄话，说完悄悄摸摸亲了亲，然后睡觉把小婴儿放他们俩中间了。  晚上小婴儿一哭，闻歆就赶紧搂怀里喂奶。
  因为小婴儿，一般俩小时就得喂次奶，所以一醒过来也不管头还晕不晕乎，就把小婴儿搂怀里了。
  喂完倒头就睡，谁知道——
  那一早上醒来，姜兆年哪哪都不舒服，被子枕头湿乎乎地贴着他。
  那风一吹，冻得人直发抖。
  小婴儿晚上尿床了。
  皎皎已经在这种羞耻感里麻木了，她决定就把自己就当成小婴儿。
  小婴儿尿床怎么啦，小婴儿尿床很正常啊。
  于是早上起来，姜兆年就连忙给小婴儿换了裹布，又把被子被套拿出去洗去了。  洗干净在柴火旁边晾干，又把之前姜老太准备好了的沙土布拿到旁边烤烤。
  现在沙子有点凉，就塞给小婴儿垫着太凉了，要烤着点，到时候垫的时候就暖和一点，小婴儿不会哭。
  到饺子端上桌子，叫几个媳妇喊人，大家坐一张桌子上了，姜兆年才发现这大舅子都来了，自己还不知道。
  “重光啊，你来啦，我都不知道。”姜兆年看到了大舅子人，还惊了下，都没出来打声招呼。
  “没事儿，我妹说妹夫去换沙土去了，皎皎昨晚尿床了啊”
  姜老太给闻重光和程意一人碗了夹了个饺子，佯装教训人的样子：“兆年你看你，大舅子来了还不出来打声招呼。”
  姜兆年也去寻摸出之前柜子里的一瓶米酒，拿出来给闻重光倒了一点，又给姜家几个兄弟倒了一点。
  “我的错，我的错，来，重光试一下，自己家酿的，好喝，就是这一小瓶，怪费粮食。”
  “我也要，我也要。”小牛蛋坐凳子上，脚都还没碰着地，探着身体把茶碗推到姜兆年倒酒那里。
  那一下就捅了娃娃窝，番薯和虎子都端着茶碗，跟那小鸟要食似的，探着脖子，拿着碗，“我也要，我也要。”
  姜老太支起筷子，教训他们“要什么要，小孩子，喝酒长不高。”
  姜老三家的俩个小女孩倒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饺子，也不多作声。
  王艳铃自己吃着饺子，一边又叹气自己的怀里六个月大的小黑牛还不能吃饺子。
  平时一些姜老太额外给的鸡蛋给她补下奶，她有时候攒着一点儿就带回娘家给她侄子去了。
  她娘家觉得老姜家是个多好的亲家哟，支系又繁荣，子孙又出息，还有姜太爷每个月不少的抚恤金。
  每次回娘家，那些弟妹嫂子都以为她过得多好呢，那一个一个拿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她都不敢说家里全部收入都交给姜老太，每天给的东西，吃的都一样，虽然说也吃得饱穿得暖，但是这手里面管得了的一点儿也没有，全靠姜老太发。
  唉，她就不像闻歆有个好哥哥。要是她坐月子有这么多营养补品，还不好下奶？小黑牛有时候饿了都喝不到奶。
  不知道闻歆她哥哥这次又给她带些什么了，她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分点给妯娌。
  王艳铃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圈，上次她哥哥带过来的闻歆就还没吃完吧，她房里究竟多少东西啊。
  王艳铃想到闻重光和程意一人提着的鼓鼓囊囊的包裹。甚至好像有三瓶麦乳精，那东西她见都没见过，闻歆天天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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