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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是个小作精


翌日午后,乔装好的董寿与苏三上了马车前往王允府邸。王允的家坐落于通济街,与苏氏道具商店所在的长兴街相距不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王允府邸虽比不上董相国府气派,但胜在雅致。毕竟王家世代簪缨,不像董卓行伍出身就是个暴发户。王府管家先领着二人到书房拜见王允,董寿、苏三刚进书房,王允便起身相迎:“想必这位就是苏老板吧,坊间盛传苏氏商号的老板精明能干,年纪轻轻便登顶神州富豪榜,今日总算是得见真人,果然是少年英才。”

        董寿谦虚地说:  “小人也就是靠着画皮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艺混口饭吃罢了。”

        王允打趣道:“说到画皮,苏老板的这门绝技放眼天下,谁人不知啊。如今天下的英雄豪杰恐怕都抢着要和你结交吧。”

        “王大人谬赞了。”董寿说道,“不知王大人是要给哪位定制皮肤呢?”

        王允回答说:“王某有一女,唤作貂蝉,年方二八已到婚配年龄。想请苏老板给小女量身定制一款好皮肤,让她能寻个好婆家。”

        董寿心想:你个老滑头,明明是想靠女儿的美色去攀附权贵,却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于是回应说:“王大人出自书香门第,女儿必定也是大家闺秀。也不知哪家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王允没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一时语塞:“呃……这个么……目前两厢还未相看!”

        董寿故作歉意地说:“是苏某唐突了,不该问这么多。”随后又转到正题:“不知何时方便给令千金量尺寸?”

        “小女此刻正在家中。”王允说道,“还请苏老板随管家移步后院。”

        董寿拱手与王允告辞,和苏三一起跟着管家往后院走去。三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一片梅林。一缕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园中的梅花争相绽放,在积雪的映衬下更显红润娇艳。穿过这片梅林便来到了貂蝉的居所“倚梅轩”。

        三人刚到门口就听到貂蝉的贴身丫鬟小翠正在训斥下等奴婢:“你个没用的东西,做个事情毛手毛脚,竟弄脏小姐新做的狐裘大氅。”

        原来有个奴婢端着莲子羹,不小心冲撞到了貂蝉,全都洒在了貂蝉的衣服上。

        女孩跪着求饶道:“奴婢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貂蝉正半卧在软榻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一边用青铜刮刀磨着指甲,一边慢悠悠地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还是趁早找个人伢子发卖了吧。”

        旁边两个魁梧的老妈子闻言,二话不说,一人架着一个胳膊就把跪在地上的奴婢拽着往外拖。

        董寿没想到自己刚踏进后院就能看到一场训斥丫鬟的精彩戏码,心想:《三国演义》里温婉美丽的貂蝉竟然是个刁钻的小姐,小说果然是不可信的。

        管家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和貂蝉身边的丫头说明来意,那丫头又进屋和貂蝉通报。不一会便听到丫鬟说道:“请苏老板进来吧。”

        董寿刚才门外远远地看过去,觉得貂蝉长相还挺标致的,唇若红樱,肤白胜雪,正是大部分直男喜欢的娇俏可爱型。可是当他走近时,却发现了端倪:貂蝉脸上的粉太厚,若是卸了妆,容貌最多也就是中上而已。因为职业的关系,董寿对乔装打扮的技巧特别在行,所以一眼就能看出美女是天生丽质还是依靠妆容。

        董寿说道:“还请小姐下榻,让我的伙计给您量一下尺寸。”

        貂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有些不情愿地从软榻上下来。

        苏三帮她量身高、三围的间隙,貂蝉用慢悠悠的语气说道:“你们苏氏商号我也略有耳闻,据说现在全洛阳城富贵人家的女子都有一套你们店里的皮肤。但我可要事先声明,别拿那些烂大街的东西糊弄我,我要的可是独一无二的皮肤。”

        董寿回应道:“姑娘请放心,您买的是个人定制款皮肤,我们会根据您的身材,肤色设计款式,重新剪裁。别说洛阳城,全天下都不可能找出一套一模一样的皮肤。

        “皮肤的材质呢?”貂蝉又问道,“你可千万别拿便宜货来糊弄本小姐。”

        董寿耐心解释说:“我们用的都是上等蚕丝,皮肤上用到的装饰也是来自蜀地或江南,质量上请小姐放心。”

        董寿略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而且皮肤类的道具,整个神州仅苏氏商号一家有售。”

        貂蝉似乎从董寿的言语中听出他有些不爽,于是回应道:“苏老板像是在怪我提的要求太多?”

        董寿保持着笑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话道:“客户提些合理的要求是应该的,只不过姑娘要做的定制款皮肤和批量生产的普通皮肤不同,须由我亲自设计板型,手工剪裁,费时又费力,这样的活平时我们是不接的。”

        董寿的言外之意是:这一单本来我不想接,是你们自己求上门的。你爱要不要,别没事找茬。

        被董寿回怼,貂蝉心中固然不悦,但回过头想想,若把他得罪了,还真找不到别处能做皮肤,所以只能忍了。

        “尺寸已经量好了,三日后便可完成,到时会派人送到府上。”量完尺寸后,董寿把后面的流程交代清楚,随后便与苏三匆匆告辞,一刻都不想多待。

        回去的路上,董寿一边卸去苏老板的装扮,一边在心中犯愁:不久之后貂蝉会成为自己的后妈,真不知到时该如何面对这个磨人的作精。

        不一会马车已到了相国府,董寿刚走下车,就看到吕布急匆匆地从门里冲出来。董寿上前问道:“大哥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里?”

        吕布回答道:“去西郊大营领兵。”

        董寿追问:“要去打仗?”

        吕布点头说道:“袁绍联合关东十八路诸侯来犯,现已到达虎牢关,直逼洛阳,义父与我即刻出发前去支援。”

        当夜董卓挟义子吕布,亲率十五万大军前往虎牢关,只让副将郭汜留守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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