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臣
樱花结出花苞的时节，井坂亚由美和男友终于同时有时间休息，将月森藻暂时托付给哥哥后井坂亚由美关掉工作手机和男友一起去男友老家见对方的父母。
《勇者》动画电影已经确定好人设，正在开始紧锣密鼓进行原画制作；《高塔巫女》的改编动画电影版权也已经洽谈好，只等制作委员会商议过后就可以放出消息；《怪谈》春季sp也正式开机，这次月森藻难得不跟组；《渡梦浮桥》实体书销量和话题度完全不用担心，足够让月森藻停笔一段时间。
一切步入正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件，被月森藻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是时候好好放个假了。听说未来公公婆婆养老的乡下环境优美生活节奏缓慢，还有一处相当不错的露天温泉，非常适合她这个身心俱疲的社畜。
只能说，井坂亚由美还是想的太美。
迎接度假归来的井坂亚由美的是她哥哥井坂龙一郎快要具现化的黑眼圈。
“因为你负责的那位公主殿下，我这两天总共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他男朋友更惨，已经疲劳过度而感冒高烧住院。
事情的起因在于几天前科伊公司新发布的游戏《逐鹿天下6》，虽然剧情非常动人可惜游戏系统一塌糊涂，铁石心肠的传播希望的治愈师月森藻殿下完全不会因为在她看起来并不算悲伤的剧情而原谅这个不足。
月森藻
hamai_sou
《逐鹿5》的失败后我已经给过机会，可惜科伊再一次让我失望，我决定抛售所有科伊公司的股票。
反对者和粉丝争论起来还没有五分钟，剧情就开始急速大转弯。
月森藻
hamai_sou
《逐鹿5》的失败后我已经给过机会，可惜科伊再一次让我失望，我决定抛售所有科伊公司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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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波终一shiba_shuichi
回复hamai_sou
谨遵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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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摸不清头脑的网友点击这个似乎有点印象的名字进入其个人主页，只见个人写着cfp&cfa以及大道株式会社社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大道株式会社在大正时期依靠造船业发家，这代社长斯波终一今年才三十二，还是个红发单身美男子，年年在女性理想结婚对象排行榜榜上有名。天知道月森藻什么时候把这号人物收入麾下，还让其对她毕恭毕敬，斯波终一的外号“恶鲛”就足以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好性子。
斯波终一最出名的一战就是两年前并购本乡集团吞下整个本乡家。联合假死后化名六条空蝉的原本乡家养女本乡纱织，两人趁着本乡老爷子度假养病，而那位半路出家的大小姐还和自己管家名为学习实则恋爱时下手。
六条空蝉本来以前就是本乡家的掌权人之一，这个庞然大物不说全部，至少九成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以前她的部下以及对现任继承人不满的人，本就因老爷子渐渐衰落人心浮动的本乡家立刻以摧枯拉朽之势倒下。
毫不避讳展露自己所有锋芒的蛇蝎美人笑意盈盈地坐在本乡老爷子病床旁边削苹果，完全不在意插着呼吸机形同枯槁的本乡老爷子瞪着她的恐怖面容。
“您确实是个聪明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儿子一家，暗地里却又把柴田家两兄弟训练成亲孙女最听话的狗，哪怕她资质平庸也有人保她上位。但是要怎么和其他股东和分家解释呢？”
说到这里六条空蝉声音渐渐变冷，呼吸也变得急促。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管家扶住她肩膀，这似乎给了她力量，她又平静下来，再度开口。
“那就培养一个明面上的目标，给她希望让她真心为本乡家服务，还能堵住底下人的嘴替真公主挡灾，最后再用局逼疯她名正言顺地丢掉。哦，对了，如果公主能不计前嫌感化痴心妄想的冒牌货继续为本乡家牺牲就更好了，是吗？”
漂亮的兔子苹果摆在白瓷盘上像精美的工艺品，下一秒六条空蝉就用银叉狠狠将其中一块搅碎。叉盘碰撞声清脆，甜腻的果汁四处飞溅。
“别开玩笑了，死老头子，你以为别人的人生是你导演的三流舞台剧啊。二十一世纪了还抱着老掉牙的子孙继承制却偏要做出任人唯贤的虚伪模样，恶心得让人想吐。”
她伸出手让半跪在身侧的管家替她擦拭干净，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
“这次是彻底完蛋了哦，谁让我的上司早就觉得你碍眼呢，也许你心爱的孙女下辈子都要和她的狗一起替你还债。”
“所以啊爷爷，带着你那可笑的观念，和你的本乡家一起下地狱去吧。”
说完，六条空蝉便连多看一眼这干尸般的腐臭古董都觉得恶心，转身离开了病房，再没有回头。
她现在是六条空蝉，月森藻的部下，和那种东西没半点关系。
六条空蝉还没踏出医院，本乡老爷子就进了抢救室，不出一月便离世，死前眼睛都合不上。本乡大小姐带着恋人去找她所知道的明面上的黑手斯波终一理论，他坐在办公椅上翘腿看文件，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与我何干？”
真以为嘴炮和晨间剧般的所谓努力无所不能？
因此斯波终一当时甚至被称为“日本最恶资本家”
果不其然，这位一出手直接抛售科伊公司11股份，立马造成其股价大幅跳水跌停，整体市值蒸发更是恐怖，堪称成立以来最大危机。牵连整个业界甚至整个国家的股市都为之一震，恶鬼之怒，势如雷霆。
社长不得不连夜召开记者会鞠躬谢罪，承认此次游戏研发的失误并保证尽快加班改进。
斯波终一的推特认证最前面也加了一句话：月森藻个人金融顾问
井坂龙一郎代替妹妹作为月森藻的经纪人电话也忙得脚不沾地，这可不是过去网络上打嘴仗那么简单，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型游戏公司差点就被月森大小姐给玩瘫了，丸川也算半个同行，不少人觉得井坂龙一郎也逃不了幕后煽风点火。虽然过去这种事他没少做，但这回是真的冤枉！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金融顾问，看上去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联手搞了波大的？
罪魁祸首月森藻的解释是家族故交——井坂龙一郎登门亲眼看到那位恶鲛各种抖m无下限行为，完全没有相信这说辞。
“啊，遗传而已。”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的月森藻给了敷衍的解释。
态度恶劣的斯波终一被月森藻蔑视碾压后心甘情愿成了月森藻的恶犬。
其祖父斯波纯一在滨井老夫人滨井尚子面前让她回去带孩子，被滨井尚子一巴掌呼到脸上教做人后开始疯狂追求滨井尚子。得知佳人已婚也阻止不了他自荐枕席，好不容易追到年上的暗恋对象并顺利结婚的片雾秋兵好几次差点用配qiang送斯波纯一到三途川。
祖孙俩一脉相承，看上去浪荡不羁抖s，实则为了心上人可以抛弃原则。比如斯波终一恬不知耻地叫只比他大一辈的滨井老爷子为爷爷，气得老爷子一拐杖就抽过去。
说是家族故交并不是说谎。
“你不过是个凡人。”在给了斯波终一甜头又引导他逐步走向深渊，当年还喜欢穿华丽洋裙的少女月森藻立于绝望地双膝着地抱头痛吼的斯波终一面前，轻蔑地俯视始终在她手掌之中的恶鲛。
“现在，阁下可以让开了吗？”为陪伴太后而换上传统和服的年轻女人没有等斯波纯一回答，稍一侧身就凭借其小巧身形目不斜视地从斯波纯一身边与他擦肩而过，留在斯波纯一鼻尖的是他从未闻过却知道价格不菲的木质幽香。
遗传而已，双方都是。
即使知道滨井尚子已经结婚，斯波纯一依然成为她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是她开疆辟土的大功臣。就算理智告诉他滨井尚子只是将他当做手下，可依然制止不了咆哮的火热恋情，让他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成为最听话的恶犬。
过去斯波终一代替月森藻站在人前，为月森藻打理资产并处理她不方便出面的事。如今月森藻即将迎来十八岁成年，暂时冠以其他名字的产业也能正大光明归于月森藻名下，斯波终一这颗暗棋迟早要被发现，不如自己先大大方方表明身份。
月森藻朝井坂龙一郎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家礼’吗？武家的说法是‘家来’，或者说用更白丨痴大众的说法就是‘家臣’，你只要把斯波终一理解为我的家臣就可以了。”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然而心力交瘁的井坂龙一郎完全不想理解！
先不说无论家礼还是家来亦或者家臣，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连整个国家最大的那位贵族老爷都不敢随便指着别人说“这是我的从者。”好吗！
再者月森藻自己先天荷尔蒙分泌不足可能没意识到，不代表井坂龙一郎这个脱团的现充看不出斯波终一那明晃晃的眼神。隐忍、克制、狂热、忠诚，好似月森藻不是热衷搞事的麻烦代言词，而是纯洁美好的圣女！
什么家臣？人家只想当小姓！
天照大御神在上，有生之年除了敦贺莲外他竟然能看到第二个不仅瞎了眼用千万倍滤镜看月森藻，还敢喜欢那只凶兽的男人！
似乎是觉得井坂龙一郎勉强保持的笑容还不够有趣不能愉悦到自己，月森藻放下那张写着一行行好像有什么规律的奇怪符号的白纸，拿起手机随意点了两下，然后递给井坂龙一郎。
不断划动屏幕后彻底看清楚所有聊天记录的井坂龙一郎脸都绿了。
聊天记录的另一位对象是其父亲一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帝爱集团大少爷兵藤和也，内容是为前段时间月森藻精准操纵博丨彩业股市替他干掉那些碍眼的家伙道谢。
就在去年年底，除了帝爱集团其他博丨彩大头小头全部被看似美好且众多专家肯定的局势迷惑大额投入，结果幕后有人做空股市让整个博丨彩业股票迅速崩盘，却又精准到不触碰到整个股市的底线迫使国家力量干预。
绝大部分散户还好能过得去，然而博丨彩业除了一开始就懒得动的帝爱集团稍微出了点血，其他大小企业资金链基本断裂甚至被杠杆抽空后还欠下一堆债务，上到董事长下到职员绝望之下让去年自杀率达到历史新高。就算剩下几个挺过来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加在一起都碾不过帝爱集团一根手指头。
谁都知道这是帝爱集团的手笔，可谁也找不出证据，就连民众也早就不知不觉间被灌输了博丨彩由帝爱集团统一管辖没有那么乱反而是件好事的观念。那个能够做下如此大局还能精准控制规模不留下任何证据的操盘手也成了新的金融界传奇，以“神之手”为其代号被无数金融界人士反复分析。
能做到这种地步，不仅要有远超常人的智慧，魄力和手段缺一不可。井坂龙一郎这些规模够大却又不能手眼通天的企业家提起这位操盘手都心有戚戚，这种人才只要给他足够现金流就能让股市动荡，他们这些看上去风光的社长在绝对金融大势面前也是炮灰罢了。
然而，就在今天，他突然被告知了那位传奇操盘手就是他手下的大神作者。一边搅得股市腥风血雨，一边出书写剧本监督动画电影，还不忘在推特上和人吵架。
——有毒吧？！这还是人类吗？！
“比起兵藤家那个黄毛，还是斯波终一比较无害。”
井坂龙一郎眼前发黑。
“嗯，”月森藻抬眸望向摇摇欲坠的井坂龙一郎“你不会想把这件事说出去，对不对？”
强行靠在桌子边缘的井坂龙一郎勉强点了点头，他绝对不敢的。
“毕竟不想让家人担心的话，就得欠美作组那个俄狄浦斯患者人情呢。”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井坂龙一郎听到。
美作组在道上有名的封口利落不留后患，这一任少家主也是月森藻受害者联盟的一员，作死对凶兽习惯性嘴上调戏，被玩弄到年上控变本加厉并对外表纯真无害的美丽少女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
顺带一提，这位少主的前相亲对象之一，现森井家酒店集团大少爷的未婚妻是月森藻的迷妹，出身于那个原来做jun火生意的菊之井家，先辈和月森藻的曾外祖父片雾秋兵也是至交，为滨井老夫人入阁出力不少。
月森藻这句话明摆着威胁井坂龙一郎，不管黑白哪道她都有办法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砰——”
这是井坂龙一郎晕倒撞地的声音。
醒来后顶着脑袋红肿的井坂龙一郎立马飞奔离开，再不敢打扰明显心情不怎么样的月森藻，于是就有了井坂亚由美面前这个仿佛随时会过劳死的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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