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菅名卡帕奇莉
逢岳之野——
这里就是阿瑠所说的最后一处没有雷霆的地方了。如果阿瑠想要躲避雷霆，那么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我和阿釜向之前一样不停呼喊着阿瑠。
在我们呼喊之时，过去卡帕奇莉的声音也跟着我们一起呼喊：“阿…瑠…”
在那声音之中，我能听到无限的失落。
过去的卡帕奇莉在祭典那天寻找阿瑠，她印象之中，阿瑠经常去的地方便是惑饲滩、笈名海滨和逢岳之野。
然而这一次，卡帕奇莉寻遍了这三个地方，却始终寻找不到阿瑠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之前共感过卡帕奇莉的情绪，我能感觉得出来卡帕奇莉的失落与伤心。她似乎认为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就这样离开自己。
毕竟阿瑠是人类，卡帕奇莉是雷鸟。在卡帕奇莉看来，当阿瑠认识到人类与雷鸟的区别之后，疏远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卡帕奇莉的理性虽然这么告诉她，但她心中的失落感与伤心感却没有减轻半分。
过去卡帕奇莉的声音消失不久后，阿瑠也被我们的呼喊声喊了出来。
一见到我，阿瑠双眼就充满了委屈：“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再来了。这里真的很危险！会打雷的！要是被雷打中了，你会受伤的！而且，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打雷比以前还可怕…”
“一定是因为你伤害了栖木…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呜…”
我看着阿瑠，顿时语塞。
之前想好的种种说辞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阿瑠那委屈绝望的眼神让我根本无法欺骗他。
但我无法欺骗，阿釜却可以。
早就和墨田小姐排练好剧本的阿釜直接向前一步走到我身旁向阿瑠开口说道：“[还记得我吗？]”
看着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阿釜，阿瑠也不确定地询问道：“阿釜…？”
阿釜轻轻点头，语气平缓：“[我回来了。]”
阿瑠难以置信地张口，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地颤抖：“阿釜哥…你真的回来了？”
我听着阿釜的声音，就知道他又是在学墨田小姐教他的话了。
尽管知道这样可能很有用，但是我现在却不想再欺骗阿瑠。刚刚阿瑠那种无助而又绝望的眼神，实在是让我没有办法再对他有任何的欺骗。
阿瑠在鹤观已经循环了数千年，失败了数千次。而这一次好不容易因为我的到来而产生了希望，但却因为我破坏栖木导致他重新陷入绝望之中。
这纵然是因为阿瑠固执，但牺牲自己，想要让大家幸福，已经是阿瑠这个小孩子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阿瑠太懂事了，懂事到令人心疼。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一丝希望，阿瑠将自己作为祭品重复循环了数千年的时间。
我看向阿釜，下定决心说道：“阿釜，实话实说吧。”
阿釜看向我眼眸之中的坚定，也终于点头：“嗯，对不起。”
随后阿釜重新看向阿瑠：“你认识的阿釜，离开鹤观以后，过了很充实的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帮助你。”
“我是他的后人。我和圣云是来帮助你的。”
谢天谢地，阿釜终于没有再加[大人]这两个字了，不然阿瑠一定会被带偏的。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阿瑠也疑惑地向阿釜发出了提问：“后人…你是阿釜哥的儿子吗？”
我看着阿瑠纯真疑惑地眼神，也不停在一旁缓和气氛：“呃…可能比你想的要久一点。”
阿瑠听到我的话更加不解，他眼神中的困惑越来越多：“我不懂…后代？阿釜哥已经不在了吗？”
我点头说道：“嗯，已经过了很久了。”
阿瑠看了我一眼后，又重新看向阿釜：“阿釜哥离开这里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了好久好久，一直到鹤观变成这样，也没看到他和左世姐姐回来，一直很担心…”
阿釜开口回答道：“[阿釜]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
阿瑠认真说道：“嗯，我想听。”
在阿釜向阿瑠讲述了一些家族的历史后，阿瑠也终于多出了几分释然：“原来，在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而且，雾海以外的世界，原来这么大，原来有这么多人…”
听到阿瑠这么回答，我连忙趁机再次向阿瑠提出了带他离开的想法：“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我会帮你的，我们约定好了的。”
然而阿瑠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一开始的信任：“但是，你明明破坏了栖木，让卡帕奇莉生气了…”
“如果祭典能顺利进行，让她接受我，接受我们的奉献，那一切都会变好…”
听着阿瑠固执的想法，亲自感受过卡帕奇莉想法的我顿时反驳道：“卡帕奇莉才不会是这样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祭典，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这种莫名奇妙的奉献和祭典，卡帕奇莉才会生气！”
“她并不想要什么献祭，她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她的快乐很简单，只要听到你的歌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些祭典，不过是你们祖先的误解而已！”
阿瑠听着我的话语，依然固执地说道：“但是，你怎么知道？圣云哥哥又没有见过卡帕奇莉。”
“她好久好久没回来了，一定是生气了…”
听到阿瑠这种固执地语气，我瞬间语塞：“我…”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阿瑠，对于这种顽固，固执己见的人，我根本没办法劝说成功。
就在我苦苦思索之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阿瑠，你等等，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连忙取出雷鸟羽毛，与一旁的雷鸟雕像共鸣，“如果你能亲自感受到卡帕奇莉的想法，你就会知道了！”
在我使用雷鸟羽毛与雕像共鸣之时，果然，一枚紫色的雷鸟羽毛幻影再次出现。
然而这一次，出现的却是阿瑠过去的影象。
幻影阿瑠正站在一处大石头下向上仰望。
与此同时，卡帕奇莉的声音也从高处传来：“真是有趣的曲调。你，渺小的人儿，就不怕雷霆与暴雨吗？”
阿瑠看着共鸣之后产生的自己过去的影象，下意识地开口：“欸…？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卡帕奇莉的时候…”
阿瑠过去的影象对着那块大石头回答着刚刚卡帕奇莉地问题：“祖里的大人说，我这样的孩子能令雷电平息，化暴雨作甘霖。”
“因为不好意思在村里唱歌，所以我跑到这里来练习。”
说到这里，幻影阿瑠不好意思地挠头羞涩问道：“你喜欢吗？嘿嘿…”
卡帕奇莉的声音高傲地从巨石之上传下来：“在你们人学会生火之前，雷电的风暴就伴随着我席卷海洋。我只要振翅，就会有紫电的长蛇撕裂云霄。我只要引项高鸣，就会有雷霆撼动深海与地心。”
“我听过树的歌、乌云和雨的歌、遥远北方的青色飞龙悠远的吟唱，也听过我降落在地面上时，狐、兔，和地里的虫颤抖的协奏。”
“但是，你的歌很特别。和林猪的歌、鱼的歌、鹈猿的歌不同。”
听着卡帕奇莉地长篇大论，幻影阿瑠不解地挠头问道：“好复杂，我听不懂啦…”
“不过，听起来是喜欢的意思？”
卡帕奇莉地声音再次传来：“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的歌我过去没听到过。”
好嘛，这卡帕奇莉也太傲娇了吧！
哪怕是过去的影象，但从其中，我也能感受到卡帕奇莉地愉悦地心情。
而听到卡帕奇莉确定的声音，幻影阿瑠也开心地向卡帕奇莉说道：“那么，当你同雷雨再来时，我唱别的歌给你听！”
卡帕奇莉地笑声从巨石之上传下：“你们的生命渺小脆弱得可笑。或许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不过，如果没有的话，我允许你唱歌给我听。”
幻影阿瑠仰望着巨石，不解地挠头：“你说的话都好难懂喔…”
“对了，我叫阿瑠！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村里的人都叫你[雷鸟大人]，不过你应该有名字吧？”
卡帕奇莉疑惑地出声：“名字？”
幻影阿瑠重重地点头：“就是，我要怎么叫你？你想，如果我要唱歌给你听，喊你来，我要怎么喊？”
卡帕奇莉声音多出了一分冷漠：“我不知道。以前，她给我起过名字，但是我忘了。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也从来没有人敢于呼唤我——”
见卡帕奇莉这么回答，幻影阿瑠顿时开口说道：“那这样好了！爸…又爷爷最近教了我一些石根文字的新词，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吧！”
“唔…这个应该很适合！”
阿瑠看着过去自己的影象，也笑着向我们说道：“然后，我就给她起名叫，菅名卡帕奇莉…”
果然，就在阿瑠说完之后，那段影象之中的幻影阿瑠也开口向巨石之上的卡帕奇莉说道：“就叫你[菅名卡帕奇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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