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什么狗屁不通的烂文案,恰烂钱的营销号!
杨竹君又抓起手机,果断给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型为感情博主的微博号取消关注。
“谁惹你生气了?”熟悉的男人嗓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傅斯越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在杨竹君怔愣的表情中坐下,眼神看向她手中的手机:“你手指头都用力戳到发白了。”
杨竹君抿抿嘴,迅速放下手机:“没人。”
“我们吃饭吧。”她低头拿起餐具。
傅斯越又瞧她一眼,见她表情确实不是真的愤怒和生气,不再多问,也用起了午餐。
两人沉默地用到一半,杨竹君忽然抬起脸,犹豫地说:“今天这顿饭……算在约会kpi里的——”
到嘴的语气词“吗?”被她改成了稍微有指示性一点的“吧?”
“吗”给人一种问话人是在“yes”和”no”的答案之间摇摆不定或者都可以的感觉,而“吧”更能体现问话人想要“yes”回答的倾向。
“今天这顿饭算在约会kpi里的吧?”
杨竹君暗暗点头,为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表示满意。她要传达的意思应该能准备被傅斯越理解。
这次午饭,是他们的约会任务,是工作,其中没有参杂其他的个人感情。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傅斯越本来下意识想否认,但听到了最后他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早开口。
他点头,看不清表情地低声说:“算。”
杨竹君手中的餐具停住,她偷偷抬眼往对面的男人脸上瞄了一眼。她和傅斯越相处时间长了一点之后,好像大概可以通过他的语气和音调来判断他的情绪了。
他现在……好像情绪不是很高。
杨竹君放下餐具,给他倒了杯清茶,试探着问:“你怎么啦?”
傅斯越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眼对上杨竹君的视线时眼底的那抹落寞已经被他压了下去,“我只是在想,今天的行程私家侦探应该提前掌握不到,我们又是乘坐自己的飞机过来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傅斯越嗓音发紧,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但微动的眼睫又反映出男人的紧张和期盼。
“要是他没跟来拍我们的话,这周我还可以再邀请你约会一次么?”
杨竹君愣了一下,她摸摸下巴。傅斯越说的有道理哎,私家侦探就算是知道他们的行程,他搭乘航班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杨竹君莫名抗拒再和他多加一次约会。
合约约定的任务之外的约会是个超脱她计划的意外,如果她接受了,她怕自己的生活会有越来越多的意外。
生活轨迹被打破,万一有一天自己失控了……
她不要。
“我有办法了!”杨竹君眼眸亮了一下,“他拍不到我们,那我们可以自拍呀。”
“自拍?”
“嗯嗯!”杨竹君立即起身,拿出自己的手机走过去拜托守候在这边的服务生给她和傅斯越拍一张合照。
杨竹君走到傅斯越身后,声音透着愉悦:“你可以把我们的合照给你的家人看,这样她就不会怀疑我们约过会了。”
“好。”傅斯越沉吟说,也站起来,站在杨竹君身边。
除了毕业照,他还没有和杨竹君的合照。
毕业照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合照。
这家酒店是附近属于最高档位的星级酒店,餐厅的落地窗外景观别致,能俯瞰首尔的繁华和热闹。
俊男美女搭配这样的背景拍出来的照片肯定很善心悦目。
服务生欣赏了一秒镜头里的这对情侣,只是这对情侣站得有些疏远了。可能是大庭广众之下害羞?
她笑着用不太自然的中文说:“麻烦,男朋友和女朋友靠近一点点。”
杨竹君朝上瞥了眼傅斯越,脚步微挪。她想了想电视剧里的情侣拍照姿势,手抬起想去抱傅斯越的腰。但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傅斯越说过的,他们约会的时候,她做自己就好,不需要表演。
没有拥抱的需要,她没有理由去抱他。
傅斯越也往她那边走了一小步,他视线在杨竹君平直的肩膀上扫过,手心微痒,但是绅士地克制住了揽住她的念头。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倾向女人。
“咔嚓。”照片定格。
服务生走过去将手机递还给杨竹君,这对情侣实在好看到净化眼球,她多看了好几眼,离开前还笑着用刚学到的中文祝福语对他们说:“百年好合!”
杨竹君呆滞一秒:“……”
成语用错了,小姐姐。
傅斯越却抿唇笑,轻轻地含糊地嗯了一声,连杨竹君都听不到的低音量。
——
饭后,傅斯越回房间换了套衣服,杨竹君则将摄像机拎了下来。他们和成文在楼下大厅汇合,一起去往视察现场。
又是一个步履不停的跟拍下午。
更苦逼的是,他们这边工作结束就要立刻飞回去。因为第二天傅斯越要参加在北城举行的大型商务论坛会,所以他们连在首尔歇息一夜的时间都没有。
成文的西装已经显出皱褶了,皮鞋也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傅斯越的额发也略显潦草地耷拉了下来,衬衫领带被他松开扯掉放在一旁。
杨竹君的镜头将他的扯领带的动作完完整整地拍了下来,镜头里的男人已经神色正经地看向电子屏幕和国内的下属直播会议。
但是他低垂着头,鼻梁优越,修长手指扯掉带子露出一截冷白锁骨的画面,在杨竹君脑海里有些挥之不去。
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般颜值的傅斯越放在他们高中,也是秒杀当时校草的程度。哎,可惜了当时他们学校风气比较开放,教导主任并不抓学生的衣着和发型。
要是当时剪了他那一头遮眼睛的额发,他戴再呆滞的黑框眼镜也能被那些同学发现,估计还会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他。
平心而论,傅斯越的长相是很戳杨竹君的。
意识到自己在瞎想些什么,杨竹君好笑地晃晃脑袋,挥开那些飘到天际的想法,继续专注地用镜头记录他。
飞机落地北城机场,已经是夜里九点钟。
傅斯越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蹙了下眉。他自己经常出差,工作到这个点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是……
他抬眸看向在他前面五米的距离倒着走扛摄像机拍他的杨竹君。
披肩的黑长发在头顶绑了个随意的丸子,脸颊两侧碎发零落,额头覆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比早上初见的时候苍白了不少。
傅斯越敛眸,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这样,杨竹君也有时间偶尔转头看一下是否会和别人撞到。
到了机场的出口,成叔在显眼地点鸣了车笛。成文小跑过去喊了他一声“爸”之后,为傅斯越和杨竹君打开后座车门。
傅斯越没有上去,他看向成叔:“我记得我在机场这边还有一辆车?”
成叔点头,“是的,保管在d区。”
由于傅斯越来机场的频率很高,成叔特意放了一辆傅斯越的车在这边备用。
“成叔不用送我了,你和成文都回家休息吧。”傅斯越看了眼杨竹君:“我们自己回去。”
成叔视线扫过傅斯越和杨竹君,将这辆车的钥匙递给傅斯越,微笑着说:“那我们用那辆车,注意安全。”
成叔带着成文走了,傅斯越偏头去看还用高清镜头怼脸拍他的杨竹君。
傅斯越抬手盖在镜头上。
修长冷白的手指倏地出现在镜头里,杨竹君头从摄像机后冒了出来:“哎?”
傅斯越无奈地轻笑一声,说:“下班了,杨导。”
杨竹君脸微红,她放下摄像机改成拎着。转头一看,成叔和成文人都走没影儿了。她懊丧地闭了闭眼,心想下次可不能开小差沉迷美色了。
“上车吧,杨导。”傅斯越绅士手指向车的方向,“你也累一天了,我送你回去。”
她都被明明白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杨竹君将摄像机关掉,坐上副驾驶座。
傅斯越瞥了眼她怀里抱着的·摄像机,启动车子,方向盘转动侧方开出临时停车位:“先去你公司放设备?”
杨竹君摇摇头:“我向部门报告过了,今天可以直接回家。”
“嗯。”傅斯越再看了一眼摄像机的设备型号,将车汇入高速车流。
下了高速,车速缓缓降到六十码。
车内之前开了暖气,有点闷。杨竹君将她那边的车窗降下来一条缝,透了没到一分钟的新鲜空气,她掩唇咳嗽了一声,又连忙把车窗升上去。
喉咙还是痒,她咽了咽口水,那股痒意不减反增。
杨竹君用余光瞥了眼傅斯越,低头拼命咽口水,压住想要咳嗽的感觉。
工作时间不暴露自己的小病小痛是很多独立的职场女性的选择。他们这行对女性本来就有性别歧视,生个病姨妈痛到进医院都会被说女人就是矫情。
以往杨竹君身体再难受都会忍到下班回到家的时候,但俗话说得好,咳嗽、贫穷和喜欢是世上无论谁都藏不住的。
杨竹君憋到脸色通红,还是没忍住咳了一声。
“感冒了?”傅斯越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不舒服的状态,他缓缓降下车速,视线看向杨竹君,眉眼间浮上掩藏不了的关切。
“昨晚睡觉忘记关窗户了,没到感冒那么严重,我没事。”杨竹君下意识说。
她垂着脑袋,用食指和拇指抵着喉咙最中间干涩发痒的地方。这个角度,她的右肩毛衣往下掉了一些,露出肩颈处两三指宽的红印。
察觉到傅斯越的视线,杨竹君抬起头,立刻将他的脑袋掰回去:“看路呀,开车呢。”
傅斯越眼睛微僵地指示前方,淡声“嗯”了一下,但被她手掌碰到的侧脸都渐渐烧了起来。过了好几秒后,他才动了动手指,打开车内的暖气。
温度不打太高,因为杨竹君容易觉得闷。
杨竹君也眼神飘了下,手指微僵。她碰完才后知后觉到她刚才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
唉,身体一旦出了点状况,脑子都不灵光了。
杨竹君正叹气着,车已经缓缓停靠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傅斯越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怔愣中的杨竹君:“润润嗓子,等我回来。”
他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忽然又转头叮嘱道:“这水生冷,别喝太多。”
“……噢。”杨竹君垂眼看着矿泉水瓶。手掌不用力就旋开了瓶盖,她又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仰头喝了一口。
傅斯越没说他临时下车是要去哪里,不过杨竹君看到了。车窗外是她小区附近的街景,林荫大道外面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和药店。
男人身形没入药店。
杨竹君心头微动。她倏地收回视线,又喝了一口凉水下去。她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玩手机里的各种app,可是那些资讯信息她点进去看了几秒又退出。
都没什么好看的,又或许此刻她心不在此。
在杨竹君打算第二次临幸这些app时,傅斯越回来了。外面更深露重,门一打开,男人身上的清冷木质香和寒气一股脑地往车里面灌。
杨竹君又咳嗽了一声。
唉,她无声地为自己叹一口气,今天怎么就这么娇气了。
傅斯越抬眼看她一眼,立刻脱掉沾了寒气的西装外套放在后座。坐上座位后,他打开手中拎着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保温杯和一袋清热止咳药。
杨竹君接过药片,睁眼看着傅斯越拧开保温杯。
杯口水蒸汽蒸腾而上。
杨竹君懵懵地眨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热水……你哪儿找的?”
傅斯越低头将杨竹君刚才喝过的矿泉水倒了部分进保温杯,淡声说:“我看药店营业员有烧水壶,我就拜托她匀了一点热水给我。”
“这保温杯不是别人用过的,隔壁便利店正好有。”
傅斯越将调好水温的杯子递给杨竹君:“顺着水把药片吃了吧,到家就早点睡。”
杨竹君迟钝地接下了杯子,吃下药片,喝了两口水。咽下肚子后,她垂眸小声地说:“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傅斯越没应,只是换了种说法坚持道:“生病会难受。”
杨竹君眼睫颤了一下,手掌握着保温杯,没再说什么。
傅斯越从她手里拿过杯子,盖好盖子放到一边。然后用从纸袋里拿出来一盒东西,撕开包装袋。
动作细细簌簌的,杨竹君抬眼看过去。
包装盒上写着“活血化瘀、消炎止疼贴”,傅斯越正在撕膏药贴反面的纸膜。
杨竹君声音一紧,视线定着在男人手上,语气担忧:“你在飞机上磕碰到了吗?”
傅斯越手中动作一顿,随即继续撕开纸膜。他抬眼扫过杨竹君的后颈,语带无奈和透露出的一丝丝怜惜:“你身上疼,感觉不到么。”
杨竹君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啊?”
傅斯越蹙眉一瞬,随后深吸一口气说:“过来一点。”
杨竹君将身体靠过去。距离倏地拉近,杨竹君抬眸看到男人清晰的下颌线,垂眸在心里小声嘟囔:都不知道靠过去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呀。
傅斯越瞥她没有什么反应,便伸手去拉她右肩的毛衣衣领,感觉到手下的人身体瑟缩一下,他掌下用了点儿力道按住了要逃跑的人,轻声说:“别动。”
“你肩膀红肿的,这膏药你自己贴不方便,我给你贴了。”
杨竹君这才意识到这膏药贴傅斯越不是买给他自己用,而是给她买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杨竹君终于感觉到肩膀的酸涩了。这反应对她来说也正常,她以前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跟拍半天就肩酸手疼了。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呀,为了让接下来的工作时间能轻松一点,她就催眠自己忘记痛觉。
久而久之,她真的对痛感有些麻木了。
只有在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她才能接收到肢体给她的痛觉和酸累信号。
杨竹君恍惚一瞬,轻轻地“嗯”了一声。
红色带细小血点的皮肤和旁边白腻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么一看,有些触目惊心了。傅斯越嘴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小心翼翼地将膏药贴了上去。
膏药贴微凉,杨竹君吸了口儿凉气。正要伸手去拉上毛衣时,傅斯越的手指按住了她的手。
杨竹君一个激灵,偏头问他:“怎么了?”
他们本来就靠得很近,可以说杨竹君就跟被男人侧身抱住一样。她这样一偏头,嘴唇差点擦过傅斯越的下巴,她一丝一毫的吐气都能被傅斯越感受到。
此刻,杨竹君仰头,傅斯越低头,他们的姿势像极了亲密交颈的拥抱。
傅斯越僵着身体没有动,只是别开眼很轻地说:“药店医师说了,贴上后要热敷。”
杨竹君眼皮跳了一下,“……噢,麻烦你了。”
傅斯越双掌合上,摩擦手掌跟,几秒后,将搓热的掌跟贴在膏药贴上。有一层药布挡着,这也不算肌肤相贴。
只是不知道是那层布太薄了,还是傅斯越的手掌太热了,滚烫的温度还是透过布料烫到了杨竹君身上。
那热度一下子烫到了杨竹君的心脏。
她清晰地听到了胸腔里,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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