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质疑
江若琳穿着那双新买的绣花鞋脚步轻盈,蹦蹦跳跳地宛若翩翩起舞,加上她曼妙的腰肢,以及姣好的面容,一时间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看着活跃的江若琳,李清玄又想起了在周记里给她换鞋的场景。
嗯,她的脚是真好看。(河蟹大神打扰了!)
两人回到江家,江若琳就得意洋洋地伸出脚给母亲炫耀。
“娘,小李子送我的鞋好看吧?”
江姨娘一看那鞋就知不便宜,便当即开口:“琳儿,快把鞋退了,怎么能让小李给你买那么贵的鞋?”
江若琳顿时鼓起了腮帮。
“没事,江姨娘,鞋是送的,对了姨娘,还有您的一双呢。”
说着李清玄将一双鞋递给了江姨娘,江姨娘接过一看,好在这双鞋就普通得多了。
“谁会送你鞋,清玄你莫诓姨娘,这双鞋我就收下了,待会我把钱给你,琳儿那双鞋你们是在哪买的,我去把它退了。”
“娘!”
一旁江若琳不满意地开口。
“没事,姨娘,鞋真是送的,周记的周公子同我交好。不就是一双鞋嘛,我还送得起,就当是提前下的聘礼好了。”
李清玄随意开口,一旁的江若琳顿时霞飞双颊。
“小,小,小龟公,你胡说什么呢?谁,谁要做你媳妇了!”
江若琳瞬间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江姨娘看着跑开的女儿,又看了看李清玄笑着说道:“呵呵,那行,那这鞋姨娘就收下了。”
之后的晚饭,江若琳没有再和李清玄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用一双大眼睛瞪着李清玄。
吃完晚饭,李清玄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闻香楼,今天一天他都没去闻香楼了,毕竟领着闻香楼的工资,他决定还是去看一看。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闻香楼前。
“小树小树……”闻香楼前一个憔悴的妇人看到李清玄高兴地凑过来,但看清李清玄的样子后又失望地问道:“公子,你见到我儿子了吗?”
李清玄皱眉道:“没有。”
她这才失落地走开了,嘴里还喃喃着。“小树,小树……”
实际上他已经见过好几次这妇人来找儿子,她儿子似乎失踪了。
“真是个可怜人。”
李清玄望着妇人的背影暗道,随后朝闻香楼走去。
只是让李清玄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一踏入闻香楼,便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小李先生来了,小李先生来了……”
“小李先生,还请您赏光同席饮酒……”
“小李先生,您那首‘锦瑟无端五十弦’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我最爱您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妙,实在是太妙了……”
吵吵嚷嚷了半天李清玄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还是自己抄诗的后续效果。
“呵呵,小李先生?这首诗感觉更像是经历多年情事后写出来的诗,这根本就是你抄的吧!”
在一片赞美声中,出现了质疑声。
那是一位穿着蓝绸束发,手拿折扇的公子。
刘元溪并不相信一个束发的小孩能作出这种历经沧桑的诗,他自己诗才平平,但倘若他打假成功,他同样可以收获一片声望。
其他人也静了下来,其实大家也多多少少有过这样的怀疑,只是周劲松及陆明远的背书让大家不好质疑。
李清玄皱眉,刘元溪继续道:
“大家都知道,闻香楼四大红牌,兰花赵小姐擅琴,牡丹罗小姐喜画,芙蓉杨小姐擅棋,而荷花柳小姐喜诗。今日就以荷为题,只要小李先生写出一首不错的诗,我们就相信《锦瑟》是小李先生所作,并且我奉上百两银子,从今以后以先生之礼相待。如何?”
那蓝衣公子说话间,便有仆从端来盘子,掀开上面的布盖,里面赫然是垒成小山的一百两银子,显然是早有预谋。
事实上李清玄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其实他也并不怕被人质疑,或许他的确没有诗才,但是好歹他小时候可是背过《唐诗五百首》的人,还怕没得抄?
只要他还继续抄诗,总会遇到质疑,所以他并不打算逃避。
嗯,绝对不是贪图那一百两银子。
“好,我若是作出好诗,从此你遇到我必须低眉避让,如何?”
李清玄根本不虚,他已经想到了一首好诗。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李清玄竟是没有半点慌乱,刘元溪有些不确定了,他突然后悔出的题太简单了,但此时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他只好咬牙硬撑,他不相信那是不过束发的李清玄能作出来的诗。
“好,不过,你既然善于写情,那这首诗也必须是写情的。”
他又补充了条件,条件补充完,他心里安稳多了,单独写荷花的确太容易了,既要写荷又要写情,那就不简单了。
李清玄没有说话,他故作沉吟地垂目,似乎是在思考。
接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人群散开,为他让出路来。
他抬头看向台上弹琴的伶人,伶人眉目清秀婉约动人,绿裳罗衣,宛如一朵荷花。
众人的目光追随同样,看到了那清秀婉约的伶人,就在这时李清玄又动了,他忽地拿起桌上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身影落寞,众人的目光聚焦他身上。
他放下酒杯终于开口:
“荷叶生时恨春生……”
一开口便知不凡,众人哑然,而刘元溪双目瞪大,不敢置信,仿佛即将面临斩首酷刑,他多么希望李清玄不要在开口继续。
然而李清玄根本不理会他的想法,继续开口:“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李清玄一口气将一首七言绝句背了出来,同样是出自李商隐的《暮秋独游曲江》。
众人尽皆沉浸在李清玄所吟的诗句中。
“‘荷叶生时恨春生,荷叶枯时秋恨成’,将无情荷叶化作有情之物,妙,实在是妙……”
有人不禁脱口而出。
“嗯,句中春生、秋枯、恨生、恨成映衬对比,‘生’与‘枯’委婉表达逝者已逝。”
又有人接着沉吟。
“后两句‘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感叹尽管自己此生尚存此情长在,无奈逝者已逝,格调无限凄婉,让所蕴含的绵绵深情推向无以复加的境地,将悼亡的沉痛感情彻底抒发出来!”
众人忽然联想起小李先生前不久相依为命的爷爷刚刚去世,不禁哀婉。
众人沉浸于这首诗的美妙和哀婉,却有一人脸色煞白,斩首的刀终于还是砍下来了。
刘元溪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多希望此时自己是透明的,他想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赏诗上时开溜,却被人叫住。
“郑公子快将那一百两银子给小李先生奉上。”
实际上开口出声的人之前也曾在心里质疑李清玄,但他没有说出来,如今他自然要踩质疑的刘元溪以彰显自己识才。
刘元溪的身子僵住,终究他是要脸面的人,挥手想让仆从将银子端给李清玄,却被李清玄出声叫住:
“慢着,你之前不是说以师礼待我吗?你亲自把银子给我奉上。”
“刘公子快把银子奉上,快把银子奉上……”
其他人纷纷起哄,刘元溪不得脸色通红,却终是将随从手中那盘银子接过来,低着头将银子给李清玄端了过去。
他走到李清玄面前,双手奉上银子,李清玄却迟迟未接,整日饮酒纵欲的他双手发酸开始颤抖,这时李清玄终于开口:“放下吧。”
他这才如获大赦,干忙挥手向他的随从示意,而后赶紧离开。
“哈哈哈哈……”
众人发出大笑。
“诸位,这银子实在是太重,可有谁有银票换于我?”
李清玄看着面前那盘小山一样的银堆问道。
“我有,我有,小李先生我有……”
“我有,小李先生,来来,跟我换罢……”
众人都十分热情,李清玄选了最先出声那位的银票,那位公子高兴地吩咐随从将银子端走。
就在这时有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在众人面前对李清玄说道:“小李先生,我家柳小姐想请先生去荷花阁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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