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噩梦
“嗯……”醉云注意到身边轻哼的白，此时白已经不能维持自己的幻术，变回了女身。
俏脸眉头紧锁，痛苦的表情让醉云有些担心。
“白……”肯定是哪里不对，“白，醒醒……”
这是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醉云忽然想起，在自己小的时候……
“做噩梦了吗。”女子嘴角一丝淡淡笑意，温柔地轻抚着他额头。
“嗯……但是我好像梦到娘亲带我走出了噩梦。”
“看你这么痛苦，我悄悄潜入了你的梦，把你带出来的。”
“娘亲……好厉害。”
“等你长大了，你也可以做到……”
……
“我也可以做到……”醉云抱住白，闭上了眼睛，“白，我想帮帮你，让我看看你梦到了什么……”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醉云有些焦急，手扶着额头闭眼思考着。
难道这样可以？醉云睁开眼，指尖泛出淡淡金光，轻点了一下白的眉间，醉云突然觉得仿佛被什么抽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醒来时，身边是一片混沌，醉云适应了一会，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是哪……
“是她的梦。”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醉云像是被听到了心声，吓了一跳。
“你是……”醉云抬起头仰视声音的源头，“是绝林渡劫时的那只金雕？”
“没错。”漆黑光秃秃的树上，金雕站在树枝上，显得有些突兀。
“你怎么会在这？”在白的梦里？醉云一头雾水。
“在妖族渡劫的那一天，我就会降临。我会将他这一世所作所为，重新呈现于他的面前。如果沉沦其中，将永远无法醒来。而这只妖，已经一千多岁，为何我却没有见过她呢？有趣，真是有趣。”金雕一股脑说完，也没等醉云问他什么，便化为簇簇金色羽毛，消失不见。
一千多岁？他说的是白？可白不是说妖族千年就会成仙吗？醉云还在思索着金雕所说的话，身边景象却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是白，咱们离他远点！”
眼前，一些妖族对着一个白色高大身影指指点点，那身影孤零零的，似是有些落寞。
是白的男身。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醉云，殷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而下。
“他杀妖成性，我们应该团结一点，讨伐这个十恶不赦的妖！”
“妖族罪人，罪该万死！”
众妖慷慨激昂的言辞，亦或是破口大骂，十分刺耳。
“不对，白不是……不是这样的……”醉云下意识想为白辩解，白杀的都是邪恶的妖，为什么会说她十恶不赦，这不公平。
而众妖的目光转落在不一样的声音上，那些眼神让醉云感觉毛骨悚然。
“白……”醉云走上前伸出手，那白色身影缓缓回身，但是在将要触碰到时，眼前的景色全部化为虚无。
怎么回事……醉云有些晕厥，又坠入黑暗。
“竟敢带着白去外界，真是胆大包天……”一个严厉的男声响起。
“不要……呜呜呜……”稚嫩的声音。
声音逐渐逝去，而后眼前的场景重建，又缓缓清晰，眼前，是一个院落，醉云环视了一下四周，头顶是泛着银光的冰，这里好像是白的故乡，雪原地下。
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醉云推开门，只见小小的一个白色身影，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榻上。
醉云迈走了过去，“白……”
她抬起头，金色的大眼睛盯着醉云，眼角湿润。
“你是谁？”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叫醉云。”醉云柔声回答。
她看着醉云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却又黯淡了下去，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淡淡地说：“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被我爹爹发现了，会打你的。”
醉云有些不解，那小小的身影，和刚刚那个高大身影一样，孑然一身。
“没关系，我来做你的朋友吧。”
醉云说出了白心里最期待的事，她扭过头，缓缓向醉云伸出手，而将要触碰到白稚嫩的手时，轰的一声巨响，醉云的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火。
到处都是熊熊烈火，虽然是梦境却是如此真实，醉云似乎能感觉得到身边的炽热。
“汪……”醉云发现自己被三只狗包围了，凶恶的眼神盯着他，向他扑了过来。
“啊。”醉云下意识躲了一下，但是胳膊还是被其中一只咬伤。
“痛……”眉头拧在一起，虽然是梦境，为何自己会感觉到痛？
“真的是……不要小瞧我啊！”在这个梦里，洛守不在身边，醉云只好把指甲变得锋利，与三只狗厮打起来。
醉云的指甲毫无偏差地刺进狗的要害，但并没有留下尸体，而是像沙子一般散落一地。
“这……是什么。”醉云眨巴着眼睛，呆呆地注视着一地散沙。
“不对，现在不该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应该去找白。”
回过神的醉云四处环视了一下，远处最高的那个阁楼，直觉告诉着醉云，白一定在那。
“白……白……”边向着那个阁楼跑去的醉云边喊着白的名字。
无尽的火吞噬着周围的房子，似乎能闻到烧焦的味道，梦境里的画面却真实得让醉云心生恐惧。
“白……”那个阁楼近在眼前。
阁楼下，与自己身高相仿的白，她眉目柔和，人畜无害的样子，并不像现实中的白那般杀气腾腾。
她被两只妖包围着，像是要伤害她的样子。
醉云向前冲去，又伸出利爪，刺向一只妖，刺中要害的妖瞬间化为散沙。
另一只妖也伸出利爪向醉云冲了过来，醉云向后一躲，避开了那致命地一击，脸上却被利爪划伤，红色的血液从脸庞流下。
醉云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停下动作，而是迅速回击，刺向要害。
“白……你没事吧。”醉云回过头，露出温暖的笑容，“我来救你了。”
白抬手指向一处，路的尽头有一个暗门，显然是一个出口，但是身后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无数只妖紧随其后。
“白，你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醉云刚想转头对付那些妖，白却突然紧紧地拉住醉云的手。
“不要离开我……”白的脸庞有泪珠划过，身后的妖将至，醉云一咬牙，牵着白的手，和白一起向出口跑去。
快要到出口时，一柄剑毫无征兆地刺进了醉云的心脏。
白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那贯心的长剑。
醉云忽然身体一轻，跪在地上，向前倒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视线逐渐模糊。
梦境之中，只剩下白无力地怒吼，她狠狠锤了一下地，随后大地崩裂，雪原地底的冰也跟着破碎，梦境开始崩塌。
“啊……”醉云惊醒，但是第一反应就是看白有没有醒过来。
睫毛微微颤抖一下，白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哑，“醉云……”
“白，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醉云忽然觉得身体很沉，倒在了白的怀里。
“醉云……”白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醉云。
抬起手拇指摸着醉云的脸颊，刚刚流血的那个“伤口”。
“还好是梦境。”白抱紧醉云，脸颊靠在了柔软的头发上，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呢……”白只是想在梦境中找到一些真相，却没想到醉云可以到她的梦境之中。
远处，金雕看着这一切，不爽地飞走了，“原来是被耍了啊。”
这个狐妖，竟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在作祟，而且她强大得有些不像普通的妖了，更像是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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