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访客
“各部门准备——冰极第一场拍摄，三、二、一，开始！”
白萱从一处高台上跳下，翻滚几圈后单膝跪地蹲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自然向侧方展开，她抬头环顾四周，满眼震惊。
监视器前的总导演看着上面的画面皱起眉，这一系列动作本来要求是轻巧灵活的，落地的pose干净利落之余需要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但是白萱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仪态不够挺拔，这些动作她做起来就非常不协调，怎么看怎么违和。
宣传片的主角人设方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洒脱爱探险，因为这种性格能合理的把她在各个世界中新奇有趣的经历衔接起来。
可白萱根本表现不出那种感觉，且不说她本人的性格与洒脱外放相去甚远，她糟糕的业务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良好的呈现这样一个角色。
回想上一次仅仅是重拍了几次战场的场景，白萱就要罢工……总导演一边皱眉一边毫不犹豫的睁眼说瞎话:“不错，过！”
虽然白萱表现糟糕，但后期制作应该可以弥补吧。乘着她今天比较配合多拍几条才是最重要的。
前往饭局的人都是公司里的精英，这些人虽然也会聊聊八卦，但事情特殊，并没有人外传。
钱鸿进私下里给了白萱一些补偿，在白萱的自我欺骗下，两个人和好如初。
白萱一切照常地回来拍摄，因为心虚之前不敬业的行为，她对待拍摄积极了些。可惜长久的懈怠不是一时的认真可以弥补的。
乔思与许总的计划在白萱态度的转变中逐渐完善。
“确定这样能让白萱出局吗？”黄天浩浏览完乔思上交的计划，在脑海中仔细推演着。
“只要新的代言人能带来足够大的利益，与此同时再增加一点舆论的压力，其他股东会逼迫钱鸿进同意的。”
“舆论？”
“现在的粉丝经济日趋发达，有一些公司专门从事对粉丝群体的引导和研究，一般来说，粉丝群体越大，引导造成的舆论效果越好。”乔思再次递出一份报告：“这里是一些案例分析，以及现阶段的业内分析。”
想起乔思前两份受到许总肯定的报告，黄天浩毫不犹豫的接过这一份，非常信任的把资料放在一边：“许总对你的能力非常放心，他让你放手去做，尽快做出详细的计划。至于人选的事，许总综合考虑觉得蒋飒比较合适。”
“好的。”乔思退出办公室，长呼一口气，虽说许总中意其他人她也有办法把蒋飒变为唯一的人选，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这样顺利，她也能少花些功夫。
与此同时，神经风公司门口，一个人穿着宽大的衣衫，戴着帽子和口罩，一头红发和精致的脸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姿态倒是一如既往的张扬挺拔。
门口值班的机器人通过扫描，未发现这个可疑的身上有什么可疑物品，这才按照往常的流程伸出手:“请您出示通行证。”
蒋飒悄悄摘下口罩，把脸凑到机器人眼前:“这个行吗”
机器人不为所动:“请您出示通行证。”
本想给乔思一个惊喜，结果这惊喜的第一步就夭折在机器人身上。
蒋飒郁闷地打开光屏，准备给乔思打电话，她视力不太好，所以光屏上的字很大。
张一凡上班时间溜号跑出去，这会才回来，刚进门就看到形迹可疑的蒋飒。
也是蒋飒运气好，这个点没什么人进出公司。她这一身伪装不能说天衣无缝，只能说格外显眼。
张一凡凑近，看到光屏通话界面上大大的两个字——乔思，他有些二好奇，拍拍蒋飒的肩膀:“你找乔思”
蒋飒被吓得一个激灵，手滑挂断了电话，看向张一凡:“你认识她”一缕标志性的红发随着她的动作从帽子里跑出。
身为蒋飒的骨灰级粉丝，再看看这熟悉的身形，张一凡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是……蒋飒”
看着刚准备接通就挂掉的电话，乔思好奇的打回去，被挂断了。
“没事，是我手滑/羞涩/”光屏上方出现一条信息。
乔思了然，没再理会。
张一凡带着蒋飒通过门禁，跟在蒋飒身后半步的地方，偷偷打量着蒋飒被墨镜和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的侧脸。
“您来找乔思？”他说话小心翼翼。
“嗯？你认识乔思？”蒋飒拉下墨镜，露出眼角微微上调的眼睛。
“认识认识，我们是朋友啊。上次还陪她过了生日。”
重新戴回墨镜的蒋飒眼神玩味：从未有过的男性好朋友、过生日？
看来乔思最近过的挺精彩？
她忽然站定，身后的张一凡同样停住，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女神，怎么了吗？”
本来以为乔思和张一凡有情况的蒋飒瞬间放心了：这人脑子不太好，不是乔思喜欢的风格：“小伙子，你站我后边做什么？我不认路啊。”
张一凡迅速反应过来：“啊、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这边。”
顺利要到了蒋飒的联系方式，张一凡把她带到乔思的办公室前。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乔思的思考，她从正在完善的计划中抬头——“请进。”
只见一个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人明目张胆的踏进办公室，随后意图可疑的关上门。
乔思的手按在固定电话上，公司保卫处的电话是——
“老妹儿，我来啦！”蒋飒迅速摘掉伪装，冲上来给了乔思一个拥抱。
随之而来的是浅浅的却富有侵略性的香水味，乔思被她按在怀里，蒋飒的手拂过她背后的明显的肩胛骨：“啊，最近瘦了。”
“姐，你怎么来了。”乔思挣脱了那双上下其手的手，打开办公室里的小冰箱：“要喝什么？”
蒋飒视线随着她的走动移动，看向冰箱里放的整齐的各式饮料，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会享受了。”
“可惜了，我得注意控制身材，喝矿泉水吧。”
乔思了然一笑，没解释这些饮料都是许诗意拿过来的，她从中挑出一瓶：“放心喝吧，我看过配料表，低卡不含糖。”
蒋飒接住她丢过来的水，丢出一个飞吻：“宝贝，你真贴心。”
“你没有通行证，怎么进来的？”见面的惊喜逐渐平静，乔思想起正事。
蒋飒放下手上的水，参观这十几平的办公室：“遇到个你的朋友，跟着他混进来的。”
“哪个朋友？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你？”与计划相关，她们的关系暂时还不能曝光，乔思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如果曝光的补救措施。
蒋飒忽然扭身，敲了敲她的头：“什么意思！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这个姐姐难道拿不出手吗？”
乔思迅速抬手止住她：“不是那回事。许总如果知道了我们熟识，合作谈判的时候就不方便让他下血本了。”
蒋飒这才恢复正常：“喔，带我进来的人叫张一凡，路上应该没其他人发现我是谁。”
她想了想，就像隔了一轮的长辈一样，语重心长道：“毕竟是你的上司，其实我让点利也没什么。”
这样你领导以后会对你好一些。
这话她没说，但乔思明白，她摇摇头：“没必要，商人都是唯利是图。我们退一步，他只会进更多。”
是张一凡发现了蒋飒……这人比较傻，应该挺好糊弄的。乔思松了口气。
娱乐圈和职场相比，轻松不到哪去，蒋飒是一路厮杀过来的，知道乔思说的有道理：“那以后呢？这些事情瞒一时还好说，万一被发现了，你老板不得有芥蒂。”
乔思轻笑，眉目都在笑里柔和起来。她小时候笑起来就很乖很可爱，长大了这样笑依然很乖，成熟的眉眼看起来总带着温柔的意味。
孩子长大了，成熟稳重了很多啊，蒋飒欣慰又惆怅的喝了口水。
下一秒，她就听见这个她认为成熟稳重的、长大的孩子轻轻吐出一句话：“没关系啊，反正我可以辞职。”
蒋飒的水悬在了嗓子里：你再说一遍？！刚刚还在夸你成熟稳重！
天知道乔思花了多少功夫、解释了多久才让蒋飒停止对她的谆谆教导，相信她并不是一时冲动。
“软件使用的许可费就能让我后半辈子不愁吃穿了，更何况《梦夜》发行后会有其他公司看到效果找我们合作，这是稳定且长久的收益。”
“所以你不喜欢这份工作是吗？”蒋飒端端正正的坐在乔思对面，视线和动作都明明白白的传递着交代不清楚就等着挨打的压力。
乔思依旧笑眯眯，她轻轻挪开正在遭受蒋飒□□的那盆茉莉花：“姐，别揪了，花都被你揪秃了。”
蒋飒看着桌上被揪掉的几个小花苞，下意识摸摸耳垂，她轻咳两声，手指敲敲桌面：“别转移话题。”
虽然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意图，但这些想法其实已经在她心里构思了很多遍，乔思说的很流畅：“当初答应这份工作是因为老师极力推荐，公司也确实需要有我这样一个售后。但是自工作以来，我花了太多时间在与软件本身无关的事情上了：维护关系、揣摩上级的意思、开各种各样有意义没意义的会……这工作比较挤占私人时间，我不喜欢。”
“我本来就打算在《梦夜》项目收尾后辞职，然后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乔思语气坚定的抛出结论，随后再次笑起来：“所以和许总谈判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开价。当初是他自己同意把白萱拉进来的，现在想借外力把人踢走，付出点代价是应该的。”
“你打算怎么做？”
乔思把显示屏上正在完善的计划展示给她看。
蒋飒认真浏览着，再次发出孩子长大了的感慨。
大起大落的心情让她很刺激，她就想给别人也找找刺激。想着乔思不能暴露关系的叮嘱，她打开联系人，向今天下午才添加的张一凡发送了一条消息：{乔思是我的继女，不要向其他人透露我们的关系哟/拜托//拜托/}
欣喜打开女神发来的消息的张一凡：！！！！
{是开玩笑吧？！}
想象出对面人的震惊，蒋飒愉快笑出声：{谁跟你开玩笑。帮我保守秘密有奖励啊，但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懂的。}
乔思正在清理散落着花苞和叶片的桌面，听见笑声她抬头：“怎么了？”
蒋飒对她摇摇手环：“张一凡那边，我已经搞定了。”
“这么快？”乔思面色惊讶：听刚才的笑，直觉告诉她蒋飒又不走寻常路了。希望张一凡没被吓到。
蒋飒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崇拜（蒋飒脑补的）的眼神，心里顿时舒服了：嗯，虽然孩子长大了，但是她仍然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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