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仍需努力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周问向阳为什么昨天没等到他打球，他说着急回家，几人一脸不相信。
“不是，阳哥，每天打球不都是习惯了嘛，没见你什么时候断过啊。”
“那就换个时间打，那个点我要回家。”
向阳扒了一口菜，里面有姜末，他吃得眉头一皱，要吃好几口白米饭才压得下去。
“那么早回家干什么啊，金屋藏娇了？”一句玩笑话罢了。
向阳跟着接了一句，“是有个娇，我姥姥算的话。”
几人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徐周知道得完完全全，剩下的两人知道一些皮毛，但也足够了解始末。
徐周问：“姥姥身体挺好哈。”
“好着呢，诶，不是，我单纯想早回家，别瞎想。”
向阳知道他们是好心，给了个准话，他不学体育了，打球是个爱好，能打就打，不能打也没什么硬性标准。
“行，那就好，有事就说。”
向阳点点头，这句话听得多了。
但无论听了多少次，心中的欣喜都不见少。
放学的时候，他们又在外面等着，几人手里拿着篮球，徐周靠在栏杆上，下课铃一响班里有点躁动，老师发话说要占用两分钟把题讲完，叹气声都快传到校外了。
老师一走，三人就把后门堵得严严实实
徐周靠在门框上，篮球在他食指上旋转着，这人是来炫技的，“阳哥，没别的意思，看篮球能不能把你馋哭。”
“不去占场子你还能有地儿吗？”向阳不背书包，把东西一一摆好，起身靠在桌子上。
“笑话，那块我们承包了，你打下来的你忘了？”徐周一句话道出了向阳的风靡往事，调侃的意味很明显，向阳一脚揣在他小腿处，徐周险些给他跪下。
“那要看你们能不能守住了。”
他们上高一的时候，体育班混小子太多了，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跟人干架就没输过，向阳没有很明显的大块肌肉但是打架技巧那是一流的。
有一次他们去打篮球没场子了，被一群校外的人给占了，他们本是要过去商量着一起打的，说话拽拽的但不至于不客气，那人染着黄毛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没几句话就呛起来了。
男高中生心高气傲，有火气没地方撒，一个个又是学体育的决不允许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他们这边先出手把人打了。
向阳过去的时候几人正在纠缠，他一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太喜欢打架，打比他厉害的挂了彩回家姥姥要担心的，比他弱的他又不屑用武力解决。
他过去拉架，那边的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混小子一个个说话比什么都脏，伸手推了他一把，他伸手拍了拍那块地方眼神里透露着嫌弃，他抓着男生的手腕把人拉倒身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人摔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
向阳在七岁的时候学过跆拳道，学到了十岁，也就是这三年的学习让他以后少吃了很多苦，起码在身体上没多挨过打。
他打人知道该往哪里打，能往哪里打。
那人嘴里叫了几声，捂着肚子被朋友拉起来，弯着腰险些站不稳。
嘴里依旧说着骂人的话，难听至极。
徐周要在他脸上来一拳让他说不出话，被向阳拦下了。
向阳沉着嗓子说：“在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块场子就是属于体育班的，你不是一中的学生也该遵守这里的规矩，我们好好跟你商量既然你不听挨打也是应该的，不服可以继续，不继续打过后也别再找麻烦，你们可以走了。”
向阳有分寸，做到哪个程度就该受到哪个程度的惩罚，他不恋战，也不需要用过多的武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班里的人对于他的决定没有异议，几人看情况不对也觉得本身自己这么做就有点豪横了，但是气势不能输，瞪了几人一眼还是走了。
那场架没有闹出多大的事儿，篮球场上摩擦时有发生。
贺年岁背好书包走到向阳这儿来，咳了两声才道：“那什么，你们那场架我看到了。”
“嗯？你看到了？”
向阳把视线放在她脸上，徐周看了眼贺年岁只觉得很熟悉，一个年级的人大多都不认识但是总归会有点印象，尤其是此刻向阳那目不转睛的样子，更让几人好奇。
“可不是嘛，我跟只知上课吃东西被罚着去操场捡垃圾，一天捡三次，下午放学的时候，碰巧就……看到了。”
贺年岁说到上课吃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好像只有小朋友才会干这事。
她跟赵只知从高一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后来分班又是一个班。
向阳轻笑了一下，又想到当时那场面两边加起来十来个大老爷们还是有点压迫感的。
他问：“吓到没？”
“有点吧，不过你们没打得多激烈，不然我都会害怕你们会不会为了灭口找我俩麻烦，哈哈。”
她说的是实话，自然是有点害怕的，那是她第一次看那么明目张胆的集体干架。
虽然没有拿着武器，也没打的头破血流。
但光是那一群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出现在那里，就够有压迫感的了。
赵只知拉着她要跑，她说不要太明显了，不然会找我们麻烦的，然后两人弓着身子出了操场。
话落，徐周找到插话的机会问：“阳哥，不介绍介绍？”
他忽略了徐周那古怪的眼神，“贺年岁。”
贺年岁点点头，她本想自己说的，结果向阳先她一步。
她没听过向阳叫她名字，虽然才正经认识两天没喊过也正常，但是此刻这三个字被他喊的有点像老师喊她回答问题似的。
不是语气一样。
而是……
让她心尖猛地一跳。
徐周拖腔拖调哦了一声，向阳在他小腿处又踢了一脚，他还是笑着，“我叫徐周。”
“嗯嗯嗯，你好。”贺年岁知道的，体育班那几个的名字在班里时常出现，早该记住了。
“阳哥交朋友速度可以啊，他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叫章天昊。”
一直没说话的他伸进一个脑袋，朝她笑了下。
“余历程。”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球服的男生也介绍着自己，他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很敷衍。
徐周曲肘在他肚子上碰了下，“你真是笑得够难看的，”
余历程恢复面无表情，他又朝着贺年岁笑，“他就这样，你当他是高冷吧，其实外冷内骚。”
后几个字他音量减低，其实是装模作样了，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余历程捏着他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徐周立马求饶说自己不敢了。
贺年岁觉得好笑，跟着一起笑。
向阳坐在桌子上踩着自己的凳子，笑着看向贺年岁，问她：“我跟他们一比是不是很正常。”
她就着徐周调侃的话，回道：“那我不敢轻易下结论，万一你也是外冷内骚呢。”
向阳咬咬牙，贺年岁很皮嘛，徐周刚被放开就又过来这边跑火车，“才不是，阳哥是没放开，他本质是外骚内骚。”
贺年岁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声音也几近变调，向阳睨了他一眼，“就你明白。”
徐周还不要命的指了指另外两人说：“他们也明白。”
两人撇清关系，“不不不，就他明白。”
向阳又看向贺年岁，她已经笑得一手撑在他桌上了，背包的带子都滑到手肘处了。
他嘴上说：“你笑得很开心嘛。”手上还是帮她把带子弄到肩膀上，贺年岁注意到了自己开始整理。
“你们真的好有趣哦。”
男孩子跟男孩子在一起大多都是有趣的。
她注意到了几人手里拿着篮球，想着向阳是不是要跟他们一起去打球啊，那就不能一起回家了，她看了眼教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该走的都走了，她也要走了。
她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堵在门口的三人立马让出路，站到外面。
刚走出去两步，书包带子又被拉住，她转过身来看向阳，后者挑了挑眉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她一脸无辜，迷茫。
向阳猝。
笨蛋，他在心里暗道，又紧了紧手里的带子，贺年岁被拉着后退了一步。
她正要恼，向阳又道：“不是说一起回家的嘛，你这么快就忘了？”
“啊？哦，我以为你要去打球呢。”
向阳松了手跳下桌子，把凳子擦干净塞到桌子下面，“那你不会问我啊，我不去，走吧，回去。”
徐周看了眼兄弟，眼睛瞪得溜圆，“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章天昊跟着点点头，笑得有点贱兮兮的，“嗯，我也是，难怪不打球了。”
余历程跟着点点头。
向阳跟在贺年岁后面出了门，跟三人道：“你们去打球吧，我要回了。”
“嗯嗯嗯，快走吧，有要紧事嘛，我们懂~~”
徐周阴阳怪气的，向阳意识到了什么在他肩膀处锤了一下，“别想歪了，也别乱说话。”
“嗯嗯嗯，懂~”又朝向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向阳想要再动手的，被他灵活地躲过去了，他转头发现贺年岁趴在栏杆上含笑看着这边，他朝徐周道。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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