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懦夫
“尊敬的旅客,您好。列车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带好随身物品,提前依次排队下车...”
列车内的提示广播响起,车外那震耳的鸣笛声响彻在站内。付崇拿好行李,便提前来到车门处排好队。至于先前常乐的那通电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十分钟后,付崇终于出了车站。刚一出站,他就被好几人给围住。
“帅哥,抚平走不走?刚好差一位,你去哪里?”
“小伙子,住宿不,60一间。”
“吃饭吗,我们店就在前面。”
付崇本就内向,面对这些热情过头的“招揽客”,他显得有些局促,只好一言不发的赶紧拖着箱子离开,去往taxi站台。
到了出租车站内,付崇发现只有一辆车停靠在站台,并未多疑,他赶紧上了车,生怕身后那些大妈大婶半强制拉着他进店消费。
“师傅,去南科应用技术学院。”付崇向司机告知了目的地,车子启动,离开了车站。付崇没有发现,就在此时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紧随其后。
一路上,付崇一直拿着手机,等待着兼职的消息。他没有注意到,车子行驶的路线与往日有些偏差。就在这时,车子突然一个急速左转,让付崇狠狠撞在右侧车门上,他揉着肩膀坐稳后,看向窗外,发现车子行驶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
他赶忙问道:“师傅,是走这条路吗?”
前方传来司机的声音,“放心吧,这是捷径,很快就到了。”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沉沙哑。
付崇没有再出声,他突然想起常乐先前的话语,“不要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再加上此刻司机的反常,他开始有些相信常乐说的话了。
“师傅,我突然临时有事,麻烦你前边停一下好吗,我要回车站取东西。”付崇试探性问道。
“既然已经上了车,自然是要到终点才行。”司机沙哑说道,并没有理会付崇的要求。
这一刻,付崇彻底害怕了。
也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拐入一条僻静小巷内,付崇没有说话,他在思索,司机停车开门的一瞬间,他能不能逃走。可让他失望的是,司机停车后,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车内突然陷入寂静,司机不慌不忙的戴上一双绣着金丝的红色手套。
“这双手套沾满了五十五位罪侍的鲜血,而你...”司机言至于此,突然转过头盯着手脚微颤的付崇,看着他的双眼继续道:“将会是第五十六位。”
付崇战战兢兢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司机听闻,回过头大声嗤笑,“可怜的小家伙,临死竟连自己为何而死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只粗壮的手掌掐住了付崇的脖子,司机狰狞的脸庞缓缓靠近,下一瞬付崇好似见到了这世间最为震撼诡异的一幕,只见那司机的左眼瞳中,泛着璀璨的雪青光芒,在车内灯光的反衬之下,显得格外渗人。付崇又一次承受了浓浓的窒息感,他的双手紧抓着那只手臂,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而那只雪青瞳一直盯着付崇的左眼,下一瞬,付崇又见到了让他无法理解的一幕,只见整个出租车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自主扭曲起来,化作一根尖刺。尖刺迅猛向前扎去,目标是付崇的左眼。
“砰!”
一声巨响,只见出租车横向从中凭空断裂,后排竟是向后倒滑出去,使得那根尖刺并没有成功刺入付崇左眼,同样的,他也成功脱离了那只手掌的束缚。
而那位化作司机的杀手,此时正严阵以待地站在前半截车身残骸的前方,目光阴冷地盯着巷口处突然出现,满脸挂着戏谑神色的男子。
“不是只有你能控制金属。”那个男人缓步向前,手掌之中,竟是悬浮着一块汽车断裂开来的铁片!
“罪咒-兵,你竟是常乐。”杀手有些不敢相信,他万万没想到常乐会出现在此地。
常乐没有理会杀手的言语,他来到断裂的轿车旁,用手拍了拍残破的车顶,弯腰看着里面呆滞的付崇,笑颜道:“都说了叫你小子不要问为什么,你不信,这回信了没?”
付崇没有动作,他还没有在一连串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常乐见付崇毫无反应,他直起身子,盯着那位杀手,“你看看你,把他吓成什么样了?等会要是哭了,你来哄吗?”
杀手并未理会常乐不着边际的言语,此时的他,早已满背冷汗,下一瞬,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哦,对了,你马上就要死了。看来还得是我来,唉,真是个苦差事啊。”常乐继续说着。
话音刚落,那名杀手以决然之势抬起手掌,抓向自己那颗雪青瞳,将其捏在手中。被鲜血包裹的眼瞳散发出一道无比璀璨的雪青光辉自他手掌中弥漫开来。而他的嘴里,高呼着一种远古之语,落在常乐耳中,其意便是:“以吾之灵,受祭,释放金之罪名。”
常乐蔑视一笑,“雕虫小技罢了。”
在两人四周,光辉散尽前的那一刻,方圆十米之内的所有金属好似化作夺命利刃,泛着寒光,仿佛被赋予生命,竟自主迅速刺向常乐与付崇。
可就在一息后,那些“利刃”渐渐消散,化作尘灰,随风而逝。那位杀手脖颈处浮现一道寸长血痕,在此刻缓缓跪地,没了生机。
常乐走到杀手跟前,俯视道:“还算是条汉子。”
说完,他抬起一只手掌按在那颗头颅之上,他的左瞳同样泛起光华,宛若星辰。一道道纹路自常乐脚底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祭坛”。常乐于心中呼出类似于杀手先前出声高呼的远古之语,其意为:“咒噬。”
不远处的付崇,呆滞地望着此时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可这梦却太过于真实,以至于此刻的他,大脑里混乱不堪,许多念头交织,矛盾,他现在很想睡上一觉。可他无法做到,无法忽略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被另一个人,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抹掉,那是一个人啊,就好像烈火下的干柴被焚烧成灰,最后连渣都不剩!哪怕那个人刚才还想着要他的命。
这条巷子归于平静后,只剩下常乐与付崇,还有一只在巷子角落垃圾堆里奄奄一息的流浪狗。而那些汽车残骸,那个杀手,还有付崇的手机,所有一切含有金属的东西,都消失了。
他现在很想哭,可他已经没了那份心力。他现在只希冀着这个怪物赶紧离开,离开他的生活,好让他就此忘记。可注定现实是残酷的。
“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常乐来到付崇跟前站立,嘴上说道。
付崇抬起头,对上了常乐的视线,他深深被那一只星辰瞳所吸引,他很想说,好美。可是这样一只瞳孔长在一个男人脸上可就不那么美了,虽然那张脸有棱有角,还算英俊。收回目光,他缓缓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可就算他站着,依旧要仰视眼前这个男人。在透进小巷的路灯光辉照耀下,那张脸格外让人恐惧。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常乐微笑着,正打算自我介绍一番,不曾想却被付崇打断。
“不用了,你叫常乐,救了我,所以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付崇说完,果真转身要走。
常乐并未在意付崇打断自己说话,也并未阻拦付崇离开,他只是开口问了一句,“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付崇略有停顿,随后继续迈步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想。”只是他的语气依旧有一丝颤抖。
常乐盯着那缓缓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在路边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后,付崇终于回到了学校。天色已晚,他看着破碎的手机,有些忧郁。手机只剩下了一副空躯壳,这也就意味着,付崇很有可能错过获得一份兼职的机会。回到宿舍的他,随手将行李搁置,便艰难爬上床铺,瘫软倒下,今日所经历的事,早已让他心力憔悴。对于常乐毁了自己手机一事,他没有愤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甚至不愿去回想那些渗人的画面,就这样,他沉沉的睡去,这个懦弱的少年始终认为能够依靠这样的方式去逃避。
付崇走后,常乐依旧还在那条巷子里,依靠在墙壁上,点了一支香烟。
“就这样放他离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巷口处传来。
在常乐的视线中,那个女人踩着一双“恨天高”,红色连衣裙衬托着完美曲线,精致脸庞上,一颗泛着星辰光华的左瞳,在黑夜中肆意璀璨。女人来到常乐跟前,伸手抢过常乐手中的香烟。
香烟在女人掌中悬浮,下一刻,便化作灰尘,被风吹散。
“少抽点烟。”
“你这女人怎么现在连我抽烟都要管了?”常乐颇有些怨气,他再次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正要点上,下一秒,手中烟盒,打火机,如先前那根燃烧的香烟一般,化作灰尘从他的指缝间消散一空。
“由梦!”常乐咆哮着,恶狠狠盯着身前这个女人。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可最后,他泄气一般蹲在地上,对于眼前这个强势的搭档,他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我已经改名叫‘知足’了,麻烦常大少爷下次可一定要记住了哦。”由梦略微俯身,在常乐耳边轻笑道。说完,她直起腰,转变语气,又严肃道:“十号目标不能放弃,至少目前来看,他还是未知的。想必无冕者也不会轻易罢手。”
“放长线钓大鱼吧。”常乐双手抹了抹脸,站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抬脚准备离开。
由梦转身看着常乐,嘴角勾起,轻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山本君的消息了?”
常乐没有止步更没有回头,他抬起左手晃了晃,便径直上了那辆略显“沧桑”的现代车,发动机的声浪响起,宛如一只挨打的流浪犬的哀嚎,在由梦耳中渐行渐远。
这个正式更名为“知足”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这是他们两人间独有的默契。并非常乐不关心老朋友山本,常乐明白既然是由梦这女人亲自来告诉他,便说明山本没事,这个女人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捉弄一下他罢了。况且这个女人从不会给自己带来坏消息。
“真是个恶趣味女人。”常乐在车上低声念叨了一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常乐不用看也知道,是由梦。
他划下接听键,果然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常大少爷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明月高悬,寂静无声。
在一片荒芜的世界中央,一个少年无助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颅。在少年的四周围满了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行尸走肉来的更加贴切。他们缓慢地挥舞着双手,嘴中传出让人心悸的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左眼之中,皆是闪耀着雪青色光芒,最后,少年逐渐被人海淹没,他们撕扯着少年的身体......
“啊!”
一声惊呼,付崇从床上猛然坐起,显然又是一场噩梦。但这一次,他清晰地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呆滞片刻,他抬起双手发了疯似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握拳敲打,打着打着,他哭出了声,看着窗外吼道:“放过我行吗?”
没有人回答他,窗前只有清冷的风,刮起帘子,缓缓飞舞。天边渐白,但雾蒙蒙一片未见初阳,显然今日会是雨天。
付崇发泄过后逐渐冷静,便准备起床洗漱,没有了手机,他需要亲自走一趟兼职协会。冷水打湿脸庞,让他略微清醒了些,看着洗漱池上那面镜子中的自己,他有些心疼,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这么瘦了,眼眶发黑肿胀,面上毫无血色。可下一瞬镜中画面突变,变成了那个杀手,雪青左瞳脱落,满脸是血,狰狞地看着付崇。
付崇瞪大了双眼,连连惊退,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可下一瞬,镜中又变,变成了倍受惊吓的自己。原来,这只是幻觉。
付崇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洗漱池上,低着头。他一直想要逃避,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可是,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始终在脑海里上演着,如那放映机投射出的电影画面,挥之不去。有时候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是池中的鱼儿,只有那七秒的记忆,这样是不是就能够无忧无虑?
胡思乱想的他最终还是折服于现实,潦草收拾了一番,他来到了学院中兼职协会所在的办公室外。
整理了一下心中思绪,他走进门。屋内只有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学长,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
付崇上前打了声招呼,“学长你好,请问现在有兼职需要人吗?”
那位戴着眼镜的学长头也不抬地说道:“今天没有,明天你再来看看吧。”
听到此言,付崇内心一凉,他看着学长,欲言又止,只是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出了协会办公室。
可正当他要步出门口的时候,那位学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不是叫付崇?”
付崇止步,立马转身应答,“是的,我是付崇。我昨天联系过你们的。”他满脸笑容,以为还有希望。
“兼职是有,不过先帮我把门关一下,谢谢。”学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付崇高兴地转过身,将门关上,然后连忙来到办公桌前。可他突然愣住,并非他本意如此,而是他莫名其妙地就无法挪动身躯。他的身前,一个高大身影摘下眼镜缓缓站起,足足高了付崇一个头,而那道身影的脸庞上,出现了付崇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一颗灿金色的左瞳闪耀着刺眼光芒,而整个房间中,弥漫出无数条肉眼可见的透明波纹,缓缓流动着。波纹穿透着房间内一切事物,在付崇视线能及之处,那些本该活动的物体,都静止着,包括自己。现在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学长也是跟昨日的出租车司机一样,都想要他的命。
那个接近两米高的男人来到付崇面前,低头望着眼前这个“小不点”,满脸不屑。
“杀你这么一个废物居然还需要我动手。”高大男子蔑视道,“不过呢,若是你所受祭的罪咒达到我的要求,我可以考虑让你跟着我。毕竟我的手下兰伯特,因你而死。”
付崇眼神中流露着绝望,这个杀手所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明白,虽然他有活着的机会,但是他抓不住,因为他不知道罪咒是什么。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恢复了知觉,而那个杀手也用眼神示意他,让他说出一线生机需要的答案。
可他哪知道什么答案,他只是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少年,宛若一只深渊下的腐虫,在孤独的求生。
“快说!”那个杀手明显有些不耐烦。他可不愿意跟这么一个废物浪费太多时间。
又是片刻沉寂,杀手扬起了手,准备结束这只腐虫的生命。
付崇见状,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一刹那间黑暗笼罩了他。
与此同时,办公室大门被踹开的声音轰然响起,紧接着一个低沉的磁性男声传来,“大鱼上钩啦!”
其实付崇没有察觉到,他在前一刻竟能自己闭上双眼,他只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在这黑暗的世界里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付崇睁开眼睛,他只看到那个高大身影此刻竟是被矮他些许的另一个男人掐着脖颈,狠狠撞在墙壁之上。他又看到那堵墙壁不堪重负,蔓延出了无数道裂缝。高大男子并没有自甘束缚,那只灿金色瞳孔下,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他抬脚朝着常乐腹部踹去,常乐松手后撤,两人暂时分开。
高大男子晃了晃脖颈,狠厉道:“常乐,你的名字我早有耳闻,不过今日,你将成为历史的尘埃,不再被人记住,因为你,将会是个失败者。”
常乐只是一笑置之。
“受祭于Berserker的身躯,拥有ss级一等罪咒–兵,这些让你高傲的能力,都将被我踩碎!”,高大男子如那子弹出膛,一拳轰向常乐头颅,耀眼的灿金色瞳孔凭空划出一道光痕。
面对如此强势的攻击,常乐没有立马作出反击,他深知这个人拥有能够让物体静止的能力,所以他必须调整到自己的最佳状态。只有当你快到一定程度之后,这种能力便能被有效削弱。
付崇虽然承受了那高大男子诡异的能力袭击,全身无法动弹,但他的视线没有受阻,他只看到,常乐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同样出了一拳,看似很慢很慢,就好像武馆中老师傅授课时,刻意放缓动作一般。付崇深知陷入在这种特殊能力覆盖的范围内,想要移动,寻常人根本做不到,但常乐能动。
两拳相撞,空气中荡漾着的那些波纹,朝着四周极速扩散。以至于两人所处的地方形成了一圈“中空地带”。随后,两人同时倒退,高大男子又撞上了那堵墙,而常乐又退回了付崇身边,很快两人又再次出手。
此时,付崇眼前出现了一个略显滑稽的场面,那位高大男子的每次出手,都快到付崇无法看清轨迹,反观常乐,时快时慢,同时房间里的金属制品,化作真正的利刃,同样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刺向那高大男子,看着毫无杀伤力的利刃,竟是在那男子身上留下了无数道伤口。
拳拳到肉的音爆之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内,付崇看着眼前两个怪物一样的人近身搏斗着,还有满屋子飞舞的利刃与波纹,他心底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是梦吗?”他在心底问着自己。
就在这时,付崇听到身后响起一连串高跟鞋的声音,随着这道声音愈来愈近,他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在逐渐恢复知觉。下一幕,付崇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窈窕身影,手握着一把匕首,刺进了高大男子的头颅里。
眨眼功夫,又一人死在了付崇跟前。并且还是被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杀死,那个女人的左瞳中泛着与常乐一样的星辰光辉。
若是没有匕首插入头颅的恐怖画面,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付崇生平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比起那些网络上看到过的女明星还要好看。
“由梦!”常乐又一次低声怒吼道,“你抢走了我的猎物!”
由梦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抽出匕首,拿起左侧开衩到大腿处的红裙一角擦拭匕首上的血迹。
羞涩的少年何时见过如此香艳却又惊悚的一幕,他赶紧转过身子,将视线看向门外。
这时,由梦开口说道:“无冕者竟然派了S级的厉五前来,我现在都有点好奇,小弟弟你的身份了。”说完,她走向付崇,彻底把常乐晾在一旁。
常乐有些抓狂,但他无可奈何。这个女人狠起来,可能连他都不是对手。当然这可能也跟常乐自己不打女人有些关系。
付崇感受到那个漂亮女人的接近,他有些慌张,后颈处更是一阵凉意袭来。
女人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吓得付崇后撤了几步。由梦无奈道:“姐姐有这么可怕吗?”
突然一阵笑声响起,常乐头一次看到这女人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可在下一刻,常乐上半身的衣服,化为了乌有。虽说现在是夏天,并不冷,但是谁大清早会光着膀子,像个变态一般走在大街上呢?
“哈哈,常大变态,你最好找件衣服去。”由梦大笑道,一脸得意。
常乐近乎暴走,他正要向前教训一下这个女人时,他看到了由梦缓缓将手指向了自己的裤子,他赶紧双手捂在下半身前面,防止自己走光,好在由梦只是吓吓他而已。
付崇看着眼前两人“打情骂俏”,嘴角一阵抽搐,不过这样倒也让他不那么害怕了。而且眼前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像他的母亲。不过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母亲,一岁大的时候他就跟着爷爷了,对于母亲的印象仅限于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样的相对保守的红色裙子,一样的暖人笑容。想着想着,他便也笑了。
看见付崇的笑容,由梦微微愣神,少年的笑很干净,但也有那么一丝悲伤。不过对于她来说,这点悲伤能够理解,但不值得同情。确切的说,是对于他们,像由梦与常乐这一类的人。
“姐姐救了你一命,那你能不能老实回答姐姐的几个问题?”由梦对着付崇柔声道。
付崇呆滞着点了点头。
“最近一段时间,你是否经历过十分奇异的事?除了我跟他所做的。”由梦开口问道,顺手指了指常乐。
付崇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心想相比于你们俩干的事,其他的顶多算是奇特,还能理解。
“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左眼有什么异常?或者是你的身体?”由梦继续问道。
付崇再一次摇头,除了老是做噩梦,倒也没什么异常,关键是他连梦到了什么都记不清楚。当然昨晚梦到的一切,他理解为那只是过度害怕导致的。
由梦见状,微微皱眉,“难道是天穹搞错了?”
就在这时,常乐也来到付崇跟前,只是一个大男人裸露着上身,身上隆起的肌肉尽是伤痕,让付崇多少有点不适应。下一瞬,常乐直接双手抓住付崇肩膀,没待他反抗,常乐吼道:“看着我!”
付崇不自觉地将视线看去,常乐眼中的那颗星辰瞳闪耀起来,常乐心底那道来自远古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吾之灵,受祭,呼唤神的子民!”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了。付崇茫然地看着常乐,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尴尬。心想,仁兄你是挺帅的,但是对着我一个大老爷们施展魅力,是不是有点...变态?
若是让常乐知道付崇内心的想法,指不定又要暴走。不过常乐此时只有满腹疑惑。他缓缓松开付崇,后者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由梦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这间屋子,站在门外,她拨打了天穹的电话。
看着两人面上的失望,付崇有些紧张。他细声问道:“你们不会杀了我吧?”
突然,常乐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抵在了付崇脖颈处,他恶狠狠地说道:“说实话你就不会死。”
付崇此时真要哭了,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他赶忙解释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我没有说谎。我......”
付崇着急地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替自己解释了,但是那个杀神一般的男子缓缓放下了匕首。
只留下了一句话,便直接离开了,
“废物,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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