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记忆
一架马车，林逍盘坐其中，呆呆地看着前方，便是婉清也没有去理会。
左擎天掀开车帘，看了眼林逍。
“行啦林小子，天底下能和那老怪物打个平手，到现在为止也才你一个，虽说人压了境界，但你也足够自傲了，怎么这会儿跟丢了魂一样？还真以为能胜啊？”
林逍轻轻摇了摇头，海上一战，最终武魁宣告天下两人站了个平手，最后一招森罗绝域对上武魁的天授之招归无。
实际上是他败了。
只是李剑诗说了，“李修缘助你抵挡归一气劲，老夫也用了涅槃境的修为，这一战算作平局，还剩一场，等你入了一品巅峰再来。”
这种结果对林逍来说反而并不重要了，天下震惊之际他心中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察觉美人担忧的目光，林逍轻轻握住对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左前辈对天魔陆沉知道多少？”
左擎天眼睛微眯：“我也正想问你这个，你是从什么地方学的天魔录，而且看样子学的不是一般精通。”
林逍长舒一口气：“就我知道的，这功法叫湮灭决，是我偶然得到的。”
张道藏驾车，左擎天干脆就坐在车厢前盘着腿若有所思：“湮灭决，天魔录走的时候走火入魔，激发自己潜力最后化魔的路子，据说天魔陆沉最后就是被心火烧的片灰不存，死前所过之处千里大地一片虚无，被水填满，如今成了湖，这么说叫湮灭决也不为过。”
驾车的张道藏也一直注意着车厢的动向，苍老的声音传进来：“关于天魔陆沉，实际上咱们这一辈的武夫也都只是一知半解，就算是老怪物李剑诗距离他也都差着几百年。”
“这个灭世狂人可以说是武魁之前的千古第一人，以走火入魔的法子修炼，将一身能够容纳真气的筋脉全都开辟出来，修为深不可测，至少也是一品四境的强者。”
“而自从他身死道消之后，天魔录就消失在世间，据说最后是被武冢得到并且加以珍藏，唯一流传出来的就是最后一式的名字，刹那昙化天地俱灭，要不是你在兖州使了出来，我们这些人还真不知道你小子居然会这门功法。”
“据说因为陆沉自称为天魔的关系，所以这门无人得见的功法才被成为天魔录，或许你口中的湮灭决才是真名也不一定。”
左擎天看着林逍啧了一声：“你最后使的那三招威力极大都逼得老怪物用出了归一和归无，也是天魔录中的招式？”
林逍点头：“功法中一共记载了六式，不到湮灭决九重就无法使出，我以前一直将其称为湮灭六式，只是……”
“只是什么？”婉清追问。
轻轻搂着佳人的腰，林逍目中惊疑不定：“在我突破桎梏用出第三式森罗绝域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这六式应该叫做天魔六灭。”
“天魔六灭？”左擎天摸了摸下巴只觉得这名字的确不错。
林逍：“天地同悲、血葬天罪、森罗绝域、寂灭轮回、永岁凋零。”
“最后一式便是刹那昙华？”左擎天问道。
林逍点头，张道藏嘿了一声：“光听这几式的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林小子，不管这是天魔录也好湮灭决也罢，你还是要小心啊。”
“传闻中陆沉最后可是心火焚身，魔性大发，不论何人见之便杀，你可别也沉沦了。”
“他有可能不是走火入魔而死的。”
林逍突然道，几人都是一愣，左擎天感兴趣道：“为什么这么说？”
神色中一片茫然，林逍很少流露出这种情绪，看的婉清心中一疼，紧紧握住了林逍的手。
“在用出森罗绝域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陆沉，但他用的招式和我一模一样。”
林逍不确定的说道。
张道藏停下马车也转过身来吊着烟袋不解道：“和你使用的天魔录一样？还有呢？”
“我只看到尸山血海，那道身影同样用的是森罗绝域，无数强者被湮灭真气制造出来的绝域吞噬，真气武运片灰不存。”
一滴汗珠从林逍额头滚落：“天地破灭之际，是一个人出现击败了他。”
说到人的时候林逍语气有些疑惑，似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人来称呼那道身影：“一击过后我脑海中的人被灭，就这么多。”
“有意思，如果你看到的真是陆沉，那就表明这天魔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走火入魔心火焚身而死。”
张道藏若有所思道：“可如果说有人在那个年代能够击败陆沉，为何偏偏要等到陆沉屠杀天下百万人之后才选择出手？”
“可能是武运的关系。”
林逍皱眉松开婉清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呢喃道：“森罗绝域这一招似乎能够将一切真气甚至武运这种玄之又玄的存在都吞噬化无，但又和武魁那一招归无不一样，是彻彻底底的消失。”
左擎天：“武魁的两式天授之招，归一归无，归一乃是将毕生所修凝为一击打出，一拳中包罗万象世间所有真气变化都包含其中，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的最强之矛。”
“而归无，是比白苍龙所创的混元一气功更极致的存在，将攻击向自己的所有真气归无，只要不超出武魁境界承受的极限，而他乃是天人境，也就是说其实当今天下没有人能攻破归无的防御。没人挡得住归一的攻击！”
“天下无敌武道魁首实至名归！”
张道藏感叹一声，随即看向林逍：“先别想这么多了，这一战你算是扬名天下了，等伤势痊愈了，去武冢走一趟，借阅一下他们那天魔录，到时候你这湮灭决究竟是否就是那天魔录不就一目了然？”
林逍点了点头歉意一笑：“劳两位前辈费心了。”
“行了别客气了，嘿嘿……”
左擎天突然一笑：“一品境界战了个平手，那岂不是说你小子如果迈入天人境，那就真有可能和老怪物分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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