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派主角的徒弟们
闻人於是被花重半拉半推强拽过去的。
其名美曰:“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就算花重不那么做,闻人於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跪在那儿。
他也是人,也很普通的有良心,理所当然的会担心杜若和素杏。
他们三人的本事如何,彼此心知肚明。
一个时辰,要想在师尊要求的时限内取来钱万两弟子的首级,无疑于白日做梦。
可是杜若和素杏却将这个梦做的很有滋有味,三个人挤在窗户旁,偷瞄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巷。
“小师妹,你说钱万两的人到底藏在哪儿了啊?”杜若小声问道。
“不知道。”素杏答得极快。
“”闻人於看的眼睛有点干,捏着鼻梁揉了揉。
两个连人都找不到的徒弟一起扭头看向了身后倚墙站着的时愁与花重。
花重也不知道在那儿开心个什么劲儿,对着他们笑眯眯的比了个大拇指,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表示了。
时愁则是面无表情的望了过去:“?”
杜若尬笑了两声,道:“时前辈,能给个提醒不?”
迎着素杏与杜若期待的目光,时愁赏赐了他们一个冰冷离开的背影。
真不愧是柳清明掌中的神武,就连性子也和主人如出一辙,说一不二。
素杏失望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扒着窗户试图找到人群中无意路过的某位钱万两弟子。
杜若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小师妹,我们中间是不是只有小於没有见过钱万两的人啊?”
昨晚他和素杏是被钱万两的人打晕了被送到师尊面前的,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谓是双手双脚摸不着脑袋。
闻人於大概是中途溜出去以后就一直跟着师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他们一样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合力把闻人於抬回去,又和师尊百般求情,这会儿他指定还在大街上躺着呢。
昨天还温声细语的师尊怎么一夜功夫就又变回铁面无情的活罗刹了呢。
问时愁?活罗刹的手下也是小罗刹,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的。
问花重?可以是可以,但是怎么都感觉这个人嬉皮笑脸的不靠谱。
况且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没法子,二人只能把求知的目光投向年纪最小的闻人於。
闻人於脸上淡淡的,道:“昨日我确实一直在师尊身边。”
素杏屏住了呼吸。
“但半夜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闻人於道。
因为剑鞘一出,他就直接被镇晕过去了。
素杏耷拉下了脑袋,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不过钱万两的人我还是见过几个的,只是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闻人於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素杏又支棱起来了,疑惑地瞅着他。
闻人於回望过去,解释道:“五年前师尊带我入世的时候偶遇过一次。”
五年前……
素杏掰着手指细细算了下时间:“1,2,3啊,我想起来了,五年前不就是仙门大会之后——”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捂住了嘴,惊恐的撇过了脸,一旁的杜若也一个劲儿朝她挤眉弄眼,眼底就差没写着“你说漏嘴了”几个大字。
“没,没什么,原来是那时候认识的呀……”
闻人於抬了下眼。
两个人的态度十分之掩耳盗铃,素杏慌慌张张转移了话题:“如果是你认识的人就不好了呢,师弟!”
闻人於望着他们,望的两人都快绷不住了,微微的点了下头:“嗯。”
这一出插曲过后连杜若也不敢继续碎嘴了,他和素杏不约而同的躲避着闻人於的目光,仿佛被多看一眼就会暴露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幸好闻人於此时实在是心情不佳,是以无心深究。
片刻后,他重新望向窗外。
正因为与钱万两有过渊源,所以才会对师尊下达的命令产生了迟疑。
虽说只是萍水相逢,但他确实不希望会遇到面熟的人。
大街上,明玉儿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很有气势的喷嚏:“哈求!”
一旁的明钱顺手递了张手帕过去:“受凉了?”
明玉儿接过手帕大大咧咧的擦了擦鼻子:“大概吧,哎呀,你没在柳前辈旁边站着你是不知道他身边那些寒冰有多冷。”
“大概能猜到。”明钱道,毕竟寒冥仙君的名头也不是唬人的,他那一身极寒仙法再加爆了龙鳞可谓是惊人。那时候他们潜伏在附近也是胆战心惊,都要替明玉儿捏一把冷汗。
“真的是吓死人了,我本来都想好了,就算柳前辈贵人多忘事记不起来我,好歹他身边那个半魔的徒弟能想起来吧,结果你看,有什么用!”明玉儿碎碎念着,两人就这样并肩走过了街上。
“那接下来怎么办,要等到晚上再动手么?”明钱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问道。
明玉儿正好路过一家卖簪子的店口,余光瞄过柜台上陈列出的一排簪子,立马就抬不动脚了:“哇,好漂亮的簪子。”
明钱无奈只能跟着停下了脚步。
簪子店老板娘是个中年女人,见来了客人立马摆出了热情十足的气势:“小姑娘,选簪子呀?”
“是啊大娘,你这簪子做的可真好看。”明玉儿抬手自桌上捡起一根小花形状的素银簪子,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头上比了比:“怎么样,好看嘛?是不是不太适合我啊?”她话里有些羞涩,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望着老板娘。
大娘起初看着明玉儿一身外来的服饰心里有些发愣,被问及时下意识的应和道:“怎么会呢,你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戴着正好,很衬你的衣服呢。”
“嘿嘿。”明玉儿晃了晃脑袋,将那簪子握在手里又埋头继续在柜台上精心挑选起来,她一边犹豫着款式,一边手背朝后对明钱召召:“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啊,这一根也好好看!”
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个爱美的年轻姑娘,回首时扬眉一笑的模样甚至给了明钱一点恍惚的错觉。
加之老板娘时不时插上一嘴的调笑话,明钱终年冷漠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的温度,“没什么。”
最终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明玉儿还是选择了一开始挑中的那枚簪子,她小心翼翼的将簪子装饰在了发间,结过账后,大娘又专门挑了一根小簪子握在手里想要送给这位可爱的小客人。
明玉儿转过身对明钱笑道:“啊!我想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了。”
明钱垂眸望着她,少女对他扬起秀丽的脸庞,头上簪着新买的发饰,笑容间如暖阳般明媚。
可之后自那红唇里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如堕冰窖:“为什么要等?现在动手不就好了?”
“你干什么一直跟着我?”时愁忍无可忍,拍桌怒道。
自从柳清明走后这个姓花的就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从外面跟到这儿,从楼上跟到楼下,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真的烦死个剑。
要么趁着主人不在干脆就把他解决了吧——时愁掐着拳头想到,管他是药仙还是什么人,反正他是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
花重杵在他跟前,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甚至很有闲情逸致的对时愁耳垂上的剑穗做出了一番评价:“这剑穗制作简陋,花纹糟糕,想必不是从外头买来的成品。莫不是仙君亲手为你做的?”
眸光落在那剑穗耳饰上,意味不明。
思量剑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侮辱其主,时愁嘴里两颗槽牙咬的嘎吱响,翻手掀了桌子朝着花重砸去:“关你屁事!”
花重一个闪身巧妙躲开,那厚重木桌就在身后墙上炸成了碎片,他抚着胸口唏嘘:“剑剑,凶凶。”
时愁气的脸色发绿,头上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爆的飞起:“你!”
“好了别生气嘛。我这不是没事做嘛,一直留在那儿总想帮他们点什么,但是又不能真的去帮,我也很苦恼啊。”
时愁厌弃的撇开脸,冷言冷语开启嘲讽:“哦?你难道不是已经在帮他们了么?”
花重挑眉:“剑剑何出此言?”
时愁深抽了一口气,磨牙道:“你不是已经把闻人於带过来了么?!”
花重恍然大悟,拍手道:“哦你说这个啊,哎呀比不上剑剑,又是金疮药又是送武器的,巴巴的生怕那三个孩子出事。我呢,也没想那么多。仙君卖了我一个大人情,我想着怎么也得卖回去才是。”他指了指突然开始喧嚣起来的窗外,笑道:“万一以后我遇到个什么着急的事,说不定仙君身上那位看在今天我帮了他爱徒的份上,饶我一命呢?”
时愁蹙眉,起身走到了窗边。
也就是在此时,一截断肢混着鲜血被镰刀甩上了天空。
紫色的瘢痕刺眼而醒目。
那紧紧蜷握的五指里,是一根小小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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