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工作和爱情我选工作

押田有点眼红。

        他从转到宇互桥警署的第一天，横出彻就不带停的往他脆弱的大魔导师之心上捅刀。在他一如既往掉链子判断错犯人后，装酷的跳出来捉住真凶，时不时的嘲讽他三十多岁还在母胎单身，并致力于365天每天都跟不同的女孩约会来刺激他。而现在——他看着让魏璇坐在自己椅子上，端着个杯子和魏璇聊天的横出彻，快要咬碎一口的牙。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他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他的同事像只求偶的鸟一样在魏璇旁边转悠。本来还想着如果这次能不在最后掉链子然后去请魏璇吃饭，结果现在不管是案子还是可爱的姑娘都被混蛋同事抢走。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桌子上剩的面包，却被因为脱水而过硬的那玩意硌的牙疼。

        魏璇看着小心翼翼的横出彻有点无奈。漂亮的男人想跟她接近，但又怕过度接近引得她讨厌所以逼着自己不去触碰。即使之前已经清楚的告诉了他自己对他并无恶感，但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患得患失。

        她看了一眼门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已经昭示着上班时间已经结束，但横出彻似乎是没注意到一样，还在没话找话的跟她套近乎。

        “啊，我一定要去喝一杯！”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从自己座位上跳起来的押田，他泪奔着拎起包离开了办公室，声音大的连办公室的木门都阻挡不了。魏璇看着还在晃荡的木门，抬头问横出彻，“押田警官他还好吧？”

        “管他干什么，”横出彻“啧”了一声，“就是大魔导师的愤怒吧。”

        “既然你下班了，那我也要回去了。”她站起来，看着变得有些不太开心的大美人笑了笑，“那么，麻烦横出警官送我？”

        “叫我名字啊，横出警官算什么”大美人抱怨着穿好了风衣，慢吞吞的往外走。

        魏璇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她朝还坐在自己位置上收拾东西的灰田绘奈欠身打了个招呼，跟着她那位情绪不高的兔子先生离开了宇户桥警署。

        “灰田，那妹子是怎么回事？横出怎么把人都领到警署来了？”羽里古见太郎和主濑希蹭了过来。这俩活宝最近一如既往地给系长输出各种非典型日式彩虹屁，对于魏璇和浅川田村等人的认知仅限于资料上那短短的一行字。

        “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主瀬希坐到了桌子边上，“365天联谊不带停，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种生活啊。”

        “你们有那心思还不如下次跟我们一起去查案，”灰田站起来，整理好东西准备走人，“把你们跟在系长背后的时间分一半到办案上，你们俩说不定早就被提拔到总局去了。”

        哒哒的高跟鞋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警署里回响，留下了警署里还在做梦的两位梦想青年。

        “行了，到这就可以了。”魏璇站在门口，看着盯着她连扎眼都不愿意的横出彻，心里有点发涩。

        大美人包裹在黑色的风衣里，冬季的晚风把外套吹得在他身上直晃荡。漂亮的兔子眼看着她，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又似乎说不出口。

        “那么，再见，”魏璇逼着自己狠下心。五年前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她也不会被迫不告而别。她看着想拉住她的横出彻，又挂回了那副面具。

        “回去吧，”她逼着自己看着他，“注意安全。”

        “我能留下你的手机号吗？”横出彻的声音相比平时变得含糊，他感觉自己的舌根发僵，平时跟那些女孩子们在一起时不带重复的甜言蜜语现在一句话也憋不出来，“我就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想，我们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以至于你需要知道我的近况。”魏璇的指甲掐进手心。不能被情感冲昏了头，她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沉溺于一时的快乐，别忘了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突然离开。她强行让自己去回忆汇仁社为了那些恶心的目的而干过的破事，以及那些疯子对她和她的战友们的那不加掩饰的恶意。

        “我们没分手！”横出彻忍不住了，他突然向前一把抓住魏璇，“你没跟我说要分开，我也没有要跟你分开。”他看着魏璇，声音发抖，“我还是你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可不会同时跟多如繁星的姑娘交往啊。”她终于找回了理性，随口调笑了一句。绝对不能让横出彻彻到他们和汇仁社的争斗里，她暗下决心。她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但她的美人可不能和她一个下场。

        “回去吧，”她看着横出彻，在他们之间画下界限，“我这两天也要离开东京了，手机号码之类的也会换。所以”

        她呼出一口气，“我们分开吧，阿彻。”她后退一步，看着不知所措的横出彻，朝他鞠了一躬。

        “再见。”

        横出彻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公寓。

        这间房子在他工作后就攒了几年钱，咬咬牙买下了它。虽然五年过去，女主人的气息已经渐渐消失，但横出彻总觉得能在某个角落再看见她的影子。

        他们认识的时候都还在读高中，那时候魏璇每天都会拿着优惠券来他打工的那家汉堡店解决晚饭。比起现在这个能在脂粉堆里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会的他连女孩子的手没拉过，跟她坐在一起，经常害羞到连话都说不出。

        所以，当面对魏璇这种天生对操控人心甚是熟练地女人时，那个对女性没有丝毫警惕的他就被这个披着一层柔弱皮的女霸王龙骗的团团转，一颗青涩的少年心被她轻松捏在手里把玩。但即使后来在恋爱中摸清了魏璇那种喜欢欺负喜欢的对象的性格，他也像中了蛊一样对她止不住的迷恋。

        魏璇消失后他找了她很久，但她就像完全没存在过一样，属于她的资料被毁的干干净净。他开始怀疑魏璇究竟存不存在，然后在漫长的寻找中，带着报复心对所有向他世好的女孩来者不拒。

        他闭上眼睛，躺倒到沙发上。

        家里，真的好安静。

        魏璇盘着腿坐在地上，笔记本被她放在面前，弓着身子噼里啪啦的打着字。身边的手机微信语音连线着那个既是她上司也是她损友的女人，她一边写着报告，一边跟电话对面的女人聊天。

        “所以，你把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给甩了？”女人的声音里满是好奇，“人家既然还是那么喜欢你，你就跟他在一起呗？”

        “那他要问我当初干什么去我怎么说？跟他说他亲亲女朋友其实是个异常，这几年都在忙着维护世界和平吗？”魏璇不带好气的怼了一句，她按下一个回车，重新看了一下自己新写的一段。

        “也没什么问题啊？”电话那边的女人接了一句，“我们在正常人眼里不就是怪胎么，而且咱干的这事情本身也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说一句保护和平也可以吧？”

        “你行了啊，”即使知道另一边的人看不见，但魏璇还是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把他扯进来。”她保存了文件，合上电脑，走到懒人沙发边瘫到了上面，“如果当初归元社没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去，你以为我会放着大好生活不过，跑来给你打工？”

        “我可没你那么高的觉悟，为建设和谐社会鞠躬尽瘁什么的。”她烦躁的打开短信，看着横出彻今天早上发给她那一场串信息，叹了口气。

        “行了，咱说正事吧，”她把手机锁了屏放一边，“存真教和长灭社的合作八成没咱们想的那么复杂。楚欢在我看来完全是以个人的名义跟归元社保持着联系，但这家伙毕竟是存真教出来的，随心所欲得很。他要是铆足了劲想弄个大新闻，咱还真会被搞得手忙脚乱。你看了我给你发的资料了吧，这家伙竟然进了归元社资助的暴力团。但这个暴力团”她睁开了表情，微妙有些微妙，“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新的安桥精神病院。”

        “预备的屠宰场吗”

        “差不离吧。一帮天天想着永生的疯子，搞出这么个反人类的东西也不奇怪。”她坐了起来，眼神锐利，“我有种预感，马上要出大事了。”

        “因为暴力团，还是被扯进杀人案？”对面的女人笑了一声，“那我这边可早就风雨欲来了，我昨天刚把龙坚和场地（注）那两个混小子从局子里捞出来。”

        “我没开玩笑啊，”魏璇抓了抓头发，“我刚查了楚欢，就被扯进杀人案，负责的刑警还是阿彻，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认为这是个美丽的巧合。”

        “我当初和他恋爱时也没故意瞒着，所以即使后来把很多东西处理掉了，但圈子里要是有人专门去查，还是能查出来点东西的。”她语气冷硬的像块石头，尖利的棱角和坚硬的外皮防备着一切的不怀好意，“他们在试探我。”

        “归元社？”

        “不一定，但大概率会和他们有关。”她站了起来，仔细拉好窗帘后才打开了大灯。

        “冲我来的话倒是无所谓，毕竟我这条命也值不了多少钱。我怕的是他们去给阿彻下套，他一个普通人，抵挡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她的手指在桌子上的一个陶罐顶上敲了敲，那个灰扑扑的罐子里随着她的敲击声，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动。

        “应该不至于，无论国内还是这里，咱们这些异常都严禁对普通人出手，《异常管理法》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对面的女人安慰了一句。

        “他们都搞开□□了，你还指望着他们能遵循法律？”她叹了口气，“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能怎么做，等呗。”对面的女人也很无奈，“破局的关键点在国内，现在只能等“跑堂”他们的消息，两头准备吧。”

        “那我明天过去？”

        “好，到时候我们再核对一下消息。总之，情报部分还是拜托你了。”

        “调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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