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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第一百二十九幕 楚子航:怎么感觉有


第185章  第一百二十九幕  楚子航:怎么感觉有人下套给我跳?

        卡塞尔庄园的酒窖里,浓郁的酒香和橡木香在酒窖中悄无声息的流淌。

        护士们用一片白色布帘隔出了一片空间,布帘的正中央是那具黑色的棺材,莫德勒大夫的助手打开了一只扁平的木制手提箱,露出里面整齐的手术工具。

        昂热套上一件白色的医袍,站在莫德勒大夫身后。

        “开始吗?”昂热问。

        莫德勒大夫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举高双手,助理为他套上双层橡胶手套。

        昂热再次掏出那柄折刀,在旁边的银汞奇盆里微微浸了一下,然后把到分探入了棺材顶盖和侧壁之间的接缝。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手中那柄折刀上。

        昂热缓慢而无声的发力,刀刃沿着接缝前进,一枚又一枚半尺长的棺钉在折刀刃口上被折断,密封已久的古棺露出了漆黑的窄缝,积累了上千年的青色气体带着尖厉的锐声喷出,大夫们和护士们不约而同的闪避。

        “抽风机!”昂热淡淡的说。

        酒窖口的男护士猛踩着飞轮,驱动梅涅克研制的人力抽风机,通过一根出粗大的橡胶管把那种成分不明的气体抽到外面去。

        不得不说在机械上梅涅克堪称天才,那些青色的气体,刚要在空气中游散开,就被抽风机抽了过去。

        折刀围着棺壁平稳的移动,昂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小伙子,你可真有把力气。”莫德勒大夫隔着口罩赞扬。

        从脸上看去,昂热这个剑桥博士的脸上还带者些孩子气,但他此刻显示出常人不敢想象的“静力”,硬生生把当初需要好几个成年男子才能钉好的棺材拆开了。

        这具棺材壁厚达半尺的硬木古棺经历过上千年之后,质地变得像是大理石一样坚硬,但是在昂热手中像是长绒棉一样薄脆。

        一名男护士把一盏煤气灯提高到莫德勒的头顶照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昂热面无表情,折刀在他手中一旋,刀刃回收,悄无声息的没入他的袖口中。

        莫德勒调整了单片眼睛的位置,点了点头,两名护士稳稳的把棺盖抬起,向着旁边平移开去。

        “天呐,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莫德勒按着胸口,发出由衷的感叹。

        这是一个沉睡的中国男孩,皮肤柔软,乌发温润,轻轻闭合的眼睛上一根睫毛都没有脱落。但他确实又已经死了,干枯的身体带有明显的脱水痕迹,全身肌肉萎缩,皮肤受浸在骨骼上。

        男孩穿着一件白色的丝长袍,像是当时汉人的儒家衣冠,绣满了龙、凤、孔雀、宝相花和璎珞的隐纹,外面套着织金锦的窄袖袄,头顶剃秃,周围留一圈头发,恰恰是党项人当时的发式。

        棺材中散布着金银饰品、玉质珠链和钱币,中国男孩躺在米黄色的云纹织锦上,脚下放着一面银牌,一切正如他下葬的那一刻。

        “这会是伪造的吗?”莫德勒不得不怀疑自己所见的一切,他是个愿意相信奇迹的人,但是这个奇迹未免太令人惊悚了。

        昂热小心的拾起那块银牌,他触到云纹织锦的瞬间,那张华丽的锦缎崩溃了,化成里一片灰色的尘埃,那些蚕丝纤维经过了上千年之后,只徒然留下了华丽的外表而已。

        “天啊,应该采样!应该采样!”莫德勒痛惜的直甩手。

        “这是西夏文字,虽然我看不懂。”昂热把那块银牌递到莫德勒面前,“大夫,总不能怀疑你自己的眼睛吧?也许能够杀死一个伪装成千年古尸,但你如何能找到这样一张有上千年历史的织锦让他躺上去呢?”

        昂热捻起一撮织锦化作的细灰在莫德勒面前缓缓的洒落,面无表情,“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伱,你并非我们的成员,但是在这次解剖之前,我们之间达成了协议,你看到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要怀疑,只需要如实的记录。”

        “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太多,不要试图用科学来解释一切。”

        “是,是。”莫德勒示意护士给他擦汗,”我明白,我正是为了亲眼目睹这世界上超越我理解的事情而答应来这的,我宁愿看到这一切后被挖掉双眼,也不会遗憾。”

        昂热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我们没有那么残忍,只是有些过于惊悚的知识,我们不敢把他教给太多了,执行解剖,我会很快返回。”

        梅涅克在望眼镜中眺望他家庄园外的旷野,寂静的旷野在细雨沙沙的黑夜里沉睡,看不到一点灯火,也看不到一个人。

        他的祖先买下这周围大片的农庄,却只是在土地正中建造了这座有着高大围墙的庄园,为的正是这种考虑,这样如果有任何人试图入侵,庄园里的能提前发现,而他家的地窖里除了葡萄酒就是枪支弹药,足以击溃一支小型军队的进攻。

        但他依然不得不谨慎小心,他还未见过不死徒,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出现。

        几位新来的客人们和梅涅克寒暄两句过后就在角落里聚成一团,窃窃私语着什么。

        “其实我觉得无法避免。”路明非耸耸肩,“按照昂热校长的说法,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阴谋。”

        “就算我们阻止了那个什么大夫对李雾月使用……”诺诺接上路明非的话说着,却卡了壳。

        “肾上腺素。”路明非提醒道。

        “嗯对,肾上腺素。”诺诺看了他一眼,“李雾月也依旧会通过其他的方式复活。”

        两个人一唱一和,旁边的楚子航感觉在他们俩唱双簧,又感觉在下套。

        如果说这件事路明非没参与他是第一个不信的,废了这么大周章,目的就是为了把某个人套进去。

        不知道谁这么幸运呢……

        “总而言之,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和梅涅克配合迎击李雾月。”路明非下了定论,“而不是想着怎么逃避。”

        “没错。”诺诺点头。

        “真男人就应该正面对拼。”恺撒骄傲地微笑,“我倒还想看看,所谓的龙王到底有什么本事。”

        “等等等等。”夏弥忽然插话进来,“昂热校长应该也在这里吧,我们是不是要避免和昂热校长接触?”

        “毕竟我看那种穿越时间的电影,比如《回到未来》,都说不能和过去与自己有关的事物接触,不然容易发生时空混乱,时间线重叠巴拉巴拉之类的。”

        “因为梅涅克没见过我们,接触了也没关系,但是昂热校长……”

        “师妹果然冰雪聪明。”路明非竖起大拇指,“我刚想说这个来着。”

        “说曹操曹操到。”恺撒双眼微眯,“昂热校长来了。”

        几人同时偷瞄向楼梯间,从地下室走上来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

        “昂热爷爷年轻的时候超级帅啊……”夏弥眼里冒出爱心。

        “我就知道师妹你喜欢这种很man的男人,不然也不会看上师兄……”路明非嘿嘿贱笑,推着他们往一个房间里走去,“赶紧回避,别让他看到我们了。”

        <div  class="contentadv">        ……

        ……

        “我们在棺材中发现了这个,应该是关于他身份的重要证明。”昂热走到梅涅克身边,把那块银牌递上,“对了,那几位客人呢?”

        梅涅克转头看看角落,几人已经没了踪影,“刚刚还在这的,奇怪……”

        “算了,不说那个,时间紧急,你先看看这块银牌。”昂热说。

        “这是什么?”梅涅克看了看,把银牌递给旁边的路山彦求助。

        路山彦翻了翻那块银牌,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昂热问。

        “按照道理说,这具尸体应该是个很有身份的西夏贵族,下葬的时候都会有一面纯银的银牌说明他的身份,但是这面不是。”路山彦举起银牌。

        “银牌上的文字是西夏文,它的念法是……”路山彦换了中文,“「五雷猛将,火车将军,翻天倒地,驱雷奔云,对仗万千,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这是什么?”梅涅克呆住了。

        “道教的开旗咒,是一种召唤神兵镇邪的咒符,这是件镇邪的法器。”

        “这么说他被埋葬的时候,身份已经暴露了?”昂热说。

        “回去,看看尸体上有没有插着涂擦鸡血的长铁钉。”路山彦说。“如果当初下葬他的人确实觉得他是妖邪,那么他应该会用锁魂钉一类的东西扎满。”

        “那东西会有用?”昂热耸耸肩。

        路山彦愣了一下,也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是新派官员,对于老旧的东西我也知道皮毛的。”

        ……

        ……

        “天啊,这浮灰般绚丽的往日啊。”莫德勒吟诗般的赞颂着,看着护士解开了中国少年身上的白色长袍。

        他全身的骨骼都在皮肤下凸显出来,修长挺秀,经过许多年,依然可以判定他曾经是个俊秀的孩子。

        “天啊!”莫德勒又说。

        男孩的长袍下,一具锻钢的手铐拷住他细幼的手腕,那具似乎是为他刻意订做的小号钢拷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肉里,经过了太多年,似乎已经和腕骨都融为一体了。

        更令人惊悚的是一根青色的、半米长的巨钉从他的心口没入,洞穿胸骨,把他整个人和棺材钉在了一起,更多的铁钉从他的身体四方贯入,只留下钉头在外面。

        “这是怎样一个被诅咒的人啊!”莫德勒低声说着,接过护士递来的钳子,从男孩的颅骨太阳穴上起出了第一根长钉,那根凶恶的钉子足有十厘米长,带着倒钩,几乎贯穿了男孩的大脑。

        莫德勒审视着那根长钉之后,默默的把它抛入铁盘中,微微皱眉。

        他不仅是汉堡市名声最盛的外科医生,也是警察局经常邀请的验尸官,从那些残留的组织来看,这根长钉被钉进少年的身体时,他只是新死,甚至还活着。

        他不能想象那些古代的中国人会用这样凶狠的手段对付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钳断手铐,把所有钉子都起出来,注意不要造成太大的伤口,这样保存下来的完美尸体,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具了吧?”莫德勒对护士说着,开始撰写他的解剖记录。

        他特意把那枚钉子也做了素描,因为他留意到钉头上中国特色的古老花纹。

        等到昂热从外面返回,铁盘里扔着二十多根长钉。

        昂热拿起一枚端详,完全符合路山彦的描述,是中国古代人用于镇邪的法器,深深的凹槽里涂有鲜红的朱砂,过了那么多年也不褪色。

        昂热没有说话,无声的站在莫德勒身后,他无须解释什么,他需要的只是莫德勒的医学知识,那只握解剖刀的手和那只绘图的手。

        莫德勒不需要知道什么,他只需要记录一切。

        “铁钉上没有汞腐蚀的痕迹,他们没有给他灌汞,不知道如何保存的那么完好。”莫德勒对昂热说。

        “一切用具都记得用银汞浸一下。”昂热淡淡的说。

        “好的。”莫德勒看了一样旁边溶解了微量银的汞,有些踌躇,但还是答应了。

        这个俊美而冷漠的年轻人显然具备和他差不多的科学知识,这让莫德勒不得不尊重他的意见。

        第一柄锋利的解剖刀上流淌着银汞,点在中国男孩的胸口,莫德勒微微用力,一滴鲜如红豆的血珠跃出停留在莫德勒的指尖。

        ”天呐!”莫德勒今晚不知道多少次用了这个词汇,但他是在忍不住,“还有没干掉的血液!采样!采样!”

        他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催促着护士们。

        医生和护士穿梭忙碌着,一身白色医袍的昂热咱在他们中间,默默的看着中国男孩俊美的脸。

        “要杀死你们还真是艰难啊。”昂热无声的对那具尸体说。

        ……

        ……

        “走了?”夏弥握着拳头小声问,路明非正朝门缝外张望。

        “走了。”路明非点点头,“我们也出去吧。”

        “话说密党有什么标志性的暗号么,比如铁甲依然在什么的。”夏弥歪歪头,“我觉得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我们的身份,这样后续行动也方便些。”

        “师妹你好像串场了……”路明非无奈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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